第8章 我有一個大膽的猜測
“誰啊？”周全嚇得聲音都變了。
張青玄不動聲色走過去，問道：“哪位？”
“我是老李啊，劉佳回來了嗎？好幾天都沒見了，我從鄉下帶了一些菜。”外麵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聲音有些顫抖
張青玄沒開門，隻是道：“我是他朋友，今晚在這裏住，菜你放著吧，我這會在洗澡，不方便拿。”
“好嘞，我就放在門口，一會你把菜放到冰箱去啊。”外麵的人，發出一聲歎息，然後門口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又過了一會，聲音漸漸遠去，像是走遠。
周全道：“這小區怎麽有種陰森森的感覺，這都幾點了？大晚上十點鍾送菜？不會是壞人吧？”
張青玄轉過身，從廚房抽了一把短刀，提在手上。
當他打開門，門口還真放著一個塑料袋，袋子中放著一團青菜，還有一點白蘿卜。
周全鬆了一口氣，拍了拍心口，道：“嚇死我了。簡直跟驚弓之鳥一樣。弄的我疑神疑鬼的，咱們都是副教授啊，怎麽搞的跟私家偵探一樣？”
張青玄莫名的鬆了口氣，順勢朝著黑暗的方向望去。
不看還好，一看好像那夜色中，有一個黑色的影子站在不遠處，好像在盯著他。
張青玄猛地一抖，定睛一瞧，根本沒什麽黑影子。
“我們去實驗室！把劉佳的盒子帶著。”張青玄說道。
周全反問道：“這青菜和蘿卜怎麽辦？”
張青玄愣了一下，突然道：“青菜和蘿卜，平常是這個季節出的？”
周全顯然被問懵了，隨口說道：“現在反季節蔬菜那麽多，你想吃啥都行。別說青菜蘿卜，就是冬天吃西瓜，那不也常有的事情嗎？”
張青玄沒有反駁，道：“既然是人家老人的好意，我們就把菜帶回去吧。”
周全喜滋滋道：“那我帶回家，蘿卜燉肉，青菜豆腐，那都是好東西。”
“那你燒給我吃。”張青玄順口說道，“我家裏好久沒開火了。一個人也不想做飯吃。”
“行啊！我一個人也吃不掉，等回頭去買條鯽魚，咱們再喝上兩杯，爽快得很啦。”說到吃吃喝喝，周全明顯很開心，都不怎麽害怕了。
周全把門鎖好，提了菜，跟張青玄一同回學校。
外麵開始淅淅瀝瀝下起雨，等到實驗樓，張青玄說道：“有個監控，你得跟我一起去看看。”
周全抬了抬手，道：“我出一趟差的功夫，回來就被你當成狗使喚，一會去實驗室，你先讓我睡會。”
張青玄默默點頭，兩個人一同進了實驗室。
這個實驗室是張青玄一個人的，前年申請下來的，用來做課題規劃的，如果今年像樣的論文沒有出現。
看似得天獨厚的實驗室，到那時肯定會重新分配，學院內部，這半年有很多人對他有意見。
尤其是淨身離婚之後，他猶如一個道德層麵出現嚴重疤痕的男人，走到哪裏，別人都想要踩幾腳。
周全換了褂子，將青菜、蘿卜放到拐角，開始整理劉佳留下的材料。
玩笑歸玩笑，周全終究是專業的副教授，很多事情要怎麽做，根本不需要張青玄去提醒。
不過，這家夥太容易疲勞，忙活半個小時，竟趴在桌子上睡著。
張青玄也沒管他，打開電腦，點開郵箱，調出郭薇發給他的監控郵件。
下載很順利，實驗樓的網速向來很快，郭薇這個助攻來的突然。
張青玄調取三個小時睡著期間的監控，坐下來，用1.5倍速快速閱覽。
鏡頭中裝載土壤的玻璃瓶，放在架子上。
淩晨三點鍾，玻璃中的二十克土壤，清晰可見陰影部分。
“監控這個節點沒有問題，土壤還在，我這個時候困得不行，馬上就要睡覺了。”張青玄點點頭，繼續往後開，將速度繼續加快。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當周全從睡夢中蘇醒，睜開睡眼朦朧的眼睛，望向一旁的張青玄。
張青玄捧著一個空玻璃瓶，整個人像是凝固一樣。
“怎麽了？”周全問道。
“監控我都看完了！”張青玄長歎一口氣，將玻璃瓶往架子上一放，整個人往後一倒，“完了！一切都完了！”
“誰偷走了？”周全朦朦朧朧問道，順勢打了個哈欠，“搞不定的話，那就報警吧。”
張青玄揉了揉腦袋，一臉失望道：“沒有人進來，也沒有人出去。封口的瓶子，裏麵的土壤是憑空消失的。我看著那點土在監控中，一點一點地消失。”
周全一下子站起身，道：“你說的我寒毛又豎起來了。讓我來看看。”
一分鍾後，周全臉色很是難看，他忍不住說道：“事情真的有些麻煩了。簡直見鬼啊。”
“是啊！我以為有人偷了土壤，可是實驗室根本沒有人進來。”
“那瓶子中的土呢？去了哪裏？”周全疑惑地道，“徐向榮那小子，讓你交出這點土。他肯定知道一些什麽。”
“我懷疑，它還在瓶子裏麵。”張青玄喃喃自語道，他的口氣頗為怪異，“我有個猜測，他並沒有消失，隻是以另一種形態存在著，或許以我們不知道的方式。”
“你這說得太科幻了，我們是做考古研究的，不是小說家。”
“科學家也是從假設開始的。”張青玄拿著土，說道，“當初那點土，是從一個泥城中找到的。”
“那個東西呢？”
“我放在當地的考古管理所。那東西有些大，當時行李太多，又不好攜帶。”張青玄沉聲說道，“我感覺那些東西，跟這瓶土或許有些關聯。”
“劉佳說到了息壤，難道說他也在調查這個東西？”周全忍不住提醒道，“他那個本子上寫的東西，明顯在記錄一些信息啊。”
“我知道你的意思，隻是眼下，查找曆史文獻，並不是關鍵，而是要搞清楚，我提取到的東西，到底是不是息壤。”張青玄臉色有些猙獰，“如果那東西真的是息壤，整個世界的曆史都要將會發生巨變。那是當下科技都無法追趕的。”
“可是，劉佳說了一句話，息壤需要靠息碼催動，而且.....”周全提醒道，“他說息壤轉化為熟壤，會有不可逆的影響。”
張青玄聽到這話，神色激動地道：“那豈不是說，一定數量的息壤，不是無限膨脹生發的。”
說到這裏，周全電光石火之間，竄出一個念頭。
“我有個大膽的猜想，說出來肯定會嚇死你！”周全眼睛瞪得老大，神色很是亢奮。
“說吧！事情到這個地步，再古怪的猜測，都沒什麽大的影響了。”
周全一字一頓道：“你收集到的土壤，如果確定是息壤的話，也許就是逆回收的過程，二十克的息壤轉化而已。”
張青玄聽到這話，一臉震驚地道：“你的意思！”
“不錯，正如你想的那樣，怎麽樣？我這個腦洞可以吧。”
張青玄齜牙一笑，道：“你還真是一個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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