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鬼打牆
“不，現在還不是時候！”
方柔萬萬沒想到，等了半天陳默居然給出這樣一個答案。
“陳默，我在公司這邊頂著很大的壓力，如果你不能給我一個合適的理由，等老吳回來之後，我該如何說服他？”
能否說服老吳是一個方麵，方柔對這次湖南之行的擔憂也是她必須弄清楚一切始末的原因。
這麽多專業人員，還有優秀戰略小組都被困住了，說明湖南這邊的風險，一點也不比他們之前穿越中生代白堊紀小多少。
她隻是沒有在嘴上把這種擔憂表現出來。
“方助理，你相信我嗎？”不等方柔再次開口，陳默忽如其來的一句已經將她嘴邊的話堵住了。
“我……我當然是相信你的，可……”
“那就請你一直相信下去！”
也許是因為一同經曆了神秘莫測的時空穿梭，也可能是在中生代的這段時間，陳默表現出了強大的令人信服的能力。
聽到陳默這句話的方柔，沉默了良久之後，竟輕輕點頭：“好！”
“方助理，能幫我個忙，去看看我女兒嗎？”
麵對陳默突如其來急轉的話題，衛星通訊器對麵的方柔微微一愣。
“放心，不會耽誤你太長時間，我隻是忽然想起我女兒的生日快到了，這麽多年，我一直沒能陪她好好過個圓滿的生日，作為父親我真的很失敗。”
“陳默，我很理解你虧欠女兒的心情，但是現在……”
“幫我選個蛋糕過去吧，我女兒應該會很開心，她是一個非常聰明的孩子，我相信你見到她，你也會很開心。”
陳默的反複囑咐，讓方柔雙眼瞳子微微一縮，她忽而想到了一件事情，在公司對陳默的背景調查中，就有著他女兒陳雯的相關資料。
這份資料方柔跟老吳都看過，陳雯的生日明明已經過了，可作為父親的陳默卻說他女兒的生日快到了？
要知道，他可是連常曦周期，微妙複雜的數據變化，都能記了分毫不差的。
“嗯，你放心我一定會去看雯雯的。”方柔輕輕點頭。
“一切就拜托你了！”陳默說完最後這句，就把通訊掛斷了。
但是這句話卻在方柔腦海中久久揮之不去。
“他剛才的話是在向我傳遞某種信息嗎？”
方柔非常想撥通陳默的衛星通訊器，可她最終還是忍了下來。
“冷靜，這種時候一定要冷靜下來！”
很顯然，以陳默對徐慧母女的在意程度，不可能把女兒的生日記錯，所以他在傳遞信息的可能性很大。
可究竟是什麽讓陳默如此小心翼翼？
方柔能夠確定的是，陳默如此小心翼翼提防對方肯定不是陳雲霄，或者雄鷹大隊。
那他在提防誰？
幾乎瞬間方柔的腦海中閃過三個字。
“程序員！！！”
“程序員”為什麽會把他們送回21世紀，為什麽偏偏留下了空白的三天時間線？
這一直都是大家心中無法解開的疑團。
陳默顯然發現了什麽，但他卻無法通過直接口述將這個答案告訴方柔，所以才會使用這樣的方式。
但這個答案究竟是什麽呢？
陳默真的如此確定，方柔一定能揭開謎底嗎？
…………
就在方柔腦海中百轉千回，思考這一切的同時，直升機上陳雲霄一臉身同感受的拍了拍陳默的肩膀。
“不能跟家人團聚的心情很難受吧，我也一樣，自從加入了月兔計劃之後，幾乎沒怎麽在家人麵前露過麵。
孩子入學，中考，高中，每一個重要的瞬間，我幾乎全都缺席了。
孩子他媽隻知道我在部隊裏，是空軍，具體幹什麽我從未對她說過。
就連生病住院我老婆都是一個人強挺著。”
陳默完全能夠感受到，此刻，坐在他對麵的程雲霄眼神中那種濃濃的虧欠。
一旁的周勳也是一樣，目光中一陣黯然。
人都說當兵後悔三年，不當兵後悔一輩子。
但是像他們這種當一輩子兵的卻是有苦說不出。
大半輩子都奉獻給了人民，給了國家，在外人麵前，他們是高光偉岸的英雄，但在家庭當中卻始終是最虧欠的那一個。
“不過，你的情況比我慘，我跟周勳好歹還有個合適的身份跟家人團聚，你這些年一直背負著各種誤解，現在研究好不容易被證實了，結果又……”
困在白堊紀這麽多天，除了一些職責範圍內不能說的，大家對彼此的過往幾乎都有了一定的了解。
程雲霄自然也知道陳默這些年的遭遇。
當陳默提出月球深處有東西，發表“常曦周期”的時候，大家覺得他是瘋子，是神棍。
如今月球裏麵那個東西終於出現了，卻已經到了人類文明危在旦夕的關鍵時刻。
“沒什麽，我早就習慣了，要是這場災難真的爆發，全人類都無法幸免。”
陳默如此堅定要去湖南，除了自身背負多年的真相，也是為了徐慧母女。
一旦災難爆發，普通民眾首當其衝，哪怕公司一直派人保護她們母女，但是在這種全球性災難麵前，誰能保證萬無一失？
“所以……一定要阻止這一切。”
大約五個小時的飛行陳默一行人終於來到目的地，湖南，株洲。
作為湖南東部，湘江下遊的地級市，這裏的常住人口高達380多萬，也是國內首批重點建設的工業城市之一。
由於目前聯合國的全球備戰通告，僅僅是針對各國高層發出，普通民眾並不知情，為避免引起恐慌，直升機沒有直接降落在株洲市區，而是停靠在了附近的空軍基地當中。
剛一下飛機，陳默他們就坐著事先準備好的吉普車，朝著市區方向疾馳而去。
望著市區內熙熙攘攘的人流，那一張張陽光下映射的笑臉，車內眾人阻止災難發生的念頭從未有過的堅定。
很快，車隊行駛到了株洲棉紡廠，一棟老舊的蝶式樓附近。
“資料中提到的那個小女孩就住在這裏，接到相關部門委托後，株洲市警察局已經迅速封鎖了附近的相關區域。”
一位株洲當地的軍官將手裏的資料遞到程雲霄的麵前，在周勳將陳默他們安全送達目的地之後，雄鷹大隊的任務就結束了，改由當地軍方配合陳默他們的行動。
程雲霄是這次任務的負責人，也是跟當地部門進行對接的主要目標。
“蝶式樓外負責封鎖的同誌，在來的路上我們已經打好招呼了，到時候隻需要出示相關證件，就可以順利進入封鎖區域。”
株洲那位當地的軍官說到這裏，深深望了一眼麵前的程雲霄等人。
事情發生到現在已經三天了，他已經不知對接了多少進入蝶式樓的相關部門人員。
隻可惜，到現在一個出來的都沒有。
說實話，這位株洲當地軍官心裏對於程雲霄他們還是十分敬佩的。
明知情況如此危險，卻還毅然決然進入其中。
這樣的人在他看來都是英雄！！！
“王鐵，準備好了嗎？”沒多久，車隊在封鎖線區域門口停了下來，老妖打開後備箱，取出裏麵的裝備穿戴整齊之後，望了一眼旁邊的王鐵。
“準備完畢！”換上一身嶄新戰術服的王鐵，一邊說著，一邊把後備箱裏取出的單兵便攜式火箭筒掛在肩上。
這是之前在當地軍火庫裏挑選裝備時，王鐵特意為他自己挑選的。
陳默望了一眼掛上便攜式火箭筒的王鐵，忽而覺得對方整個人都完整了，站在那裏猶如鐵塔給人一種說不出的安全感。
“陳默，這是給你的。”程雲霄從後備箱裏取出一把經典的92式手槍遞到陳默麵前。
“我不用這個！”陳默輕輕搖頭。
“還是拿著吧，進去以後什麽情況，大家誰都說不清楚，留在身上以防萬一。”
陳默望著程雲霄塞到手裏的92式手槍，他依稀記得上次碰槍似乎還是大學軍訓的時候。
“臥槽，程少校，你這也太強了吧！”正當陳默把手槍收起來的時候，忽而聽到一旁手持狙擊槍的海峰怪叫一聲。
原來，是程雲霄當著大家的麵，單手從車廂內提出了一架87式榴彈發射器。
20多公斤的榴彈發射器在程雲霄仿生手臂下舉重若輕，一點也看不出吃力的樣子。
“天工VR3型仿生手臂，是軍方研發的新一代仿生機械臂，正常情況下，可承受的重量是正常人手臂的6倍。”
也就是說大家眼前見到的20多公斤榴彈發射器，對於程雲霄而言隻有3公斤左右。
聽到這裏海峰雙眼冒光，那模樣簡直恨不得把自己手臂砍了，裝上跟程雲霄一樣的仿生手臂。
“好了，出發吧！”隨著程雲霄一聲令下，陳默一行人就這麽浩浩****朝著封鎖區域走去。
陳默他們剛進入封鎖區域沒多久，很快，就見到了那棟傳說中的蝶式樓。
這是一棟蘇援時期的老舊產物，整體共有七八層那麽高，一直被株洲市棉紡廠當做職工居民樓使用。
從層層掉落的厚厚牆皮不難看出，這棟老舊的蝶式樓被翻修了很多次。
陳默他們小心翼翼地扭開了蝶式樓的大門，彼此緊隨魚貫般的進入大樓內部。
“通訊器失靈了……”
由於早就做好心理準備的原因，大家對於通訊係統的整體癱瘓沒有表現出任何驚異的情緒。
要是進入大樓還能跟外麵取得聯係，那困在大樓裏麵的人員，早就被救出去了。
最不濟，外麵的人也知道大樓裏麵發生了什麽。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猶如無頭蒼蠅，一點頭緒都沒有。
“大家跟緊，小心一點。”程雲霄回頭囑咐了一句。
蝶式樓的內部光線相對昏暗，而且十分安靜，無論是過道，還是樓梯，都沒有任何異樣的聲響傳來。
陳默他們一口氣爬了六七層樓也沒有任何發現。
這個時候程雲霄的腳步忽而停了下來。
“等等，按照大樓九層的高度，我們應該已經爬到頂了吧？”
“咦？對啊，為什麽上麵還有這麽多樓梯！”
由於是蝶式樓的關係，樓梯是環繞在樓層中央，大家隻需要探出頭，就能看到上下兩邊的樓層。
“我……我們這不會是遇到傳說中的鬼打牆了吧？”海峰端著手裏的狙擊槍，一臉不可思議地望向陳默。
陳默沒有直接回答海峰的問題，而是順著樓梯繼續往上爬了兩層，探出頭來望了望上下兩邊沒有增加，也沒有減少的樓梯。
“我想，我知道是怎麽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