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分頭行動
“劉秘書，能說清楚一點嗎？什麽樣的詭異事件？”
雖然在劉秘書給出答案之前，方柔就曾大膽猜測，公司在尋找這個湖南小女孩兒的過程中肯定發生了什麽。
但她怎麽也沒想到，對方給出的回答居然是這樣的。
“具體情況我也說不上來，目前我們能夠肯定的是，我們派往湖南的同事全都被困在一棟居民樓裏，就是資料中那個小女孩兒居住的地方。”
“不是……就算我們的人被困在裏麵，難道沒有救援嗎？”
這可不像方柔他們穿越到白堊紀時期，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在擁有完整救援係統的現代社會，而且還是公司這樣擁有特殊職權的部門，一旦人員受困，肯定第一時間動用所有的能量將受困人員救出。
除非……
方柔這邊剛一想到什麽，通訊器對麵的劉秘書已經苦笑起來：“這棟大樓邪門得很，我們前前後後派了好幾波人進去，甚至連專業的戰術小組都動用了。
可進去的人沒有一個出來，就連他們身上的通訊裝置也都全部失靈了。
那地方就像一個詭異的黑洞，無止盡的吞噬著所有進去的生靈。”
劉秘書的話讓方柔頓時愣在了原地。
難道，進入這棟大樓的失蹤人員，也跟他們當初在天池一樣，被突然傳送到了另外一個時空？
否則，如何解釋劉秘書剛才說的一切？
見方柔沒有說話，通訊器對麵的劉秘書又補充了一句：“方助理，事到如今，我們已經無力回天，你也別多想，趕緊跟前去接應的雄鷹大隊一起回公司吧。”
無論是劉秘書，就還是老吳，他們的態度都十分奇怪。
好像在這件事情上，人類已經全線潰敗了一樣。
不過他們的反應越是奇怪，就越是說明陳默之前的判斷是正確的。
在他們消失的這三天裏，地球上的確發生了一些事情，一些足以扭轉整個人類文明進程的事情。
否則，以各大國之間對現代科技與生俱來的自信與傲慢，豈會輕易承認自己的失敗？
“不行，我們必須去一趟湖南！！！”
剛才劉秘書跟方柔的對話，陳默聽了一清二楚。
他心中隱隱有種直覺，這個小女孩兒身上肯定有著解開這一切背後秘密的關鍵信息。
“可是老吳剛才的命令是讓我們立刻返回公司，而且我們現在並不清楚，在我們消失的這三天時間線上地球究竟發生了什麽。”
方柔的勸阻並沒有消除陳默前往湖南的決心：“那就兵分兩路，你回公司，我去湖南。”
“這怎麽行？我先不說安全問題，雄鷹大隊派來接應我們的直升機隻有一架，根本無法同時到達兩個地方。
而且老吳現在正在開會，就算我聯係劉秘書，劉秘書也絕不會再讓空軍司令部為我們派出第二架直升機。”
劉秘書的性格有多麽執拗，沒人比方柔更加清楚，老吳的命令對劉秘書而言就是聖旨，他絕不會有半分違抗。
“我能聯係雄鷹大隊派出直升機！”就在這個時候，人群中的程雲霄忽而站了出來。
“程少校，陳默他不懂紀律，你怎麽也跟著胡來？老吳派往湖南的同事都是經過特殊訓練的專業人員。
而且劉秘書的話剛才你也聽到了，專業戰術小組進入這棟樓以後都沒能出來，陳默要是在裏麵出了什麽事情，我回去怎麽跟老吳交代？”
方柔是真的擔心陳默安危。
“你就跟老吳說是我堅持要去的，公司找到我本就是為了解開這一切背後的謎題，我現在不過是在完成屬於我自己的使命罷了。”
這麽多年，陳默身邊一直出現的神秘信息，已經成為他生命中無法割離的一部分。
為此，他放棄事業，放棄家庭，放棄愛人，甚至放棄了整個人生。
如今尋找真相的大門就在眼前，陳默無論如何也不會放棄。
“我覺得陳默說得對，不管怎麽樣，我們不能放棄希望，既然如今的形勢令人絕望，那我們就拚盡所有在這迷霧當中撕開一條裂縫，說不定能從中找到一線生機。”
程雲霄是月兔營地的負責人，更是一名軍人。
身為軍人決不能在危難來臨之前倒地，哪怕洪水滔天，程雲霄也要化身那阻洪的堤壩。
更何況，程雲霄對陳默一直有著不同尋常的期待，這也是為何他會主動站出來的原因。
最終，在陳默的堅持，還有程雲霄的說服之下，方柔這才勉強鬆口答應下來。
“我可以不再阻止你們，但你們必須保證平安回來！！！”盡管方柔知道這種口頭保證，在隨時可能發生的未知情況下毫無意義，但她還是忍不住脫口而出。
“放心，我們一定會回來的。”陳默給了方柔一個堅定的目光。
“既然你們決定要去湖南，那這個東西你拿著。”方柔將手腕上的衛星通訊取了下來，遞到陳默手中。
很快，程雲霄通過陳默手中的微信通訊係統，聯係上了空軍總部。
“好了，情況我已經跟空軍總部那邊簡單匯報過了，上級領導同意再多派出一架直升機送我們去湖南。”
顯然，程雲霄在空軍總部的身份，並不僅僅是表麵看到的這麽簡單。否則，也不會寥寥數語，就讓空軍總部的領導同意他們前往湖南的計劃。
“別這樣看著我，怎麽說我也是月兔計劃的直接負責人，這點麵子還是有的。”感受到陳默投來的目光，程雲霄半打趣的說道。
“你知道……我想說的不是這個。”然而，陳默似乎並沒有想要跟對方打趣的意思。
程雲霄身上的傷雖然沒有引發進一步感染，但他現在的狀態根本不適合繼續執行任務。
最好的選擇就是前往醫療單位進行一個全麵的身體檢查，然後好好療養。
方柔的反應跟陳默一樣，她之前還以為程雲霄隻是在幫助陳默說服大家，沒想到這位“沼潭猛人”居然想要親自披掛上陣。
“程少校，陳默的安全我會讓老妖他們負責，你現在的狀態……還是跟我一塊兒回去吧。”
“我是一個軍人這點小傷對於一個軍人而言不算什麽，反正46號隕石坑內發生的一切，我已經告訴你們了，我現在隻想找出答案，搞清楚營地失蹤的其它人都到哪裏去了。”
程雲霄對此態度十分堅決，根本不由大家勸說。
上級把月兔計劃交到他的手裏，是對他的信任，可現在居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不把這背後一切搞清楚，程雲霄無論如何也無法安心養傷。
眼瞅著，方柔還想說些什麽，程雲霄連忙搶先一步道：“這個決定空軍總部已經通過，現在我是湖南任務的第一負責人。”
見程雲霄把空軍總部都搬出來了，方柔張到一半的嘴隻能把話硬生生咽了回去。
畢竟，公司跟空軍部隊本就是兩個職能不同的機構，空軍總部上級領導做出的批示，她一個專職助理能說什麽？
………
大約半個小時左右，第一架直升機終於到達了雪峰頂上。
在確定了方柔的身份之後，雄鷹大隊的救援戰士們把她接上了飛機。
方柔坐在窗口處深深望了陳默一眼，四目相對之間二人沒有任何言語，因為所有的一切都在他們的目光之中。
“保重！”留下最後一句話的方柔，在直升機螺旋槳巨大的轟鳴聲中緩緩升空。
狙擊手海峰望著遠去的直升機，他摘下帽子摸了摸鋥亮的光頭：“原以為回到21世紀就能高枕無憂了，沒想到這邊的情況，一點兒也不比在白堊紀好多少，早知道還不如留在那兒呢。”
還沒來得及休整，又要開始新的任務，這壓力還真不是一般的大。
倒是一旁的老妖“嘿嘿”一笑：“既然你這麽喜歡白堊紀，那還回來幹什麽？留在那邊繼續啃你的恐龍大腿肉唄！”
“妖叔，老揭我短，你這就有點兒不地道了。”
閑時鬥嘴對於老妖跟海峰而言，算是放鬆心情的最佳方式。
王鐵依舊冷峻猶如鐵塔一般站在原地，隻是少了肩膀上的便攜式單兵火箭筒，讓這位鐵塔般的漢子顯得有些寂寞。
這次，大家僅僅等了十多分鍾，巨大的螺旋槳旋轉聲便再次在眾人耳邊響起。
“老程，你個王八蛋，害老子白擔心一場。”
機艙門剛一打開，一個跟程雲霄差不多，四十出頭的男人披著一身軍大衣走了下來。
他來到程雲霄的麵前，狠狠給了程雲霄一個熊抱：“總部那邊給我發消息的時候，我都不敢相信是真的。咦？老程，你的手呢？”
很快，對方就發現程雲霄的整個衣袖空****的。
“行了，別矯情了，不就是斷了隻手嗎？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陳默，老妖，海峰，王鐵，這次要不是他們，我真就回不來了。”
程雲霄做了一個簡單的介紹之後，又指著麵前身穿軍大衣的中年男子道：“這是我的老戰友，老同學，周勳，目前是雄鷹大隊的中校大隊長。”
聽到這裏，陳默他們總算明白了，為什麽這一次雄鷹大隊的救援直升機比之前快了這麽多。
“我代表空軍部隊，感謝你們救了老程。”周勳來到陳默他們麵前，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月兔計劃本就是由空軍總部主導，多部門配合協調開展的秘密計劃，保密級別一直很高。
程雲霄作為月兔營地的直接負責人，雖然隻有少校頭銜，但是他在空軍部隊的權限，遠不是周勳這個中校大隊長能比的。
光是他能直接聯係空軍總部上級領導這點就可見一斑。
月兔營地神秘失蹤事件發生之後，整個空軍總部高層集體震動，由上而下，層層召開緊急會議。
周勳也是那個時候才知道，老同學，老戰友程雲霄的失蹤。
如今二人再次相見，周勳心裏說不出的高興，就連眼睛都隱隱開始有些發紅了。
“對了，我讓你帶的東西，你帶了沒有？”
聽到程雲霄的詢問，周勳連忙用衣袖抹了一把有些酸澀的眼睛，示意機艙裏幾個雄鷹大隊的戰士，搬出了一個十分精密的金屬箱。
“來之前我還奇怪，你讓我帶這東西幹嘛，現在我總算明白了！”周勳滿臉複雜的望了程雲霄一眼。
隨著箱子打開，一條嶄新的仿生手臂展現在眾人眼前，灰白色的皮膚之下還能隱約看見不知道是什麽材質製成的“肌肉”線條。
“天工VR3型仿生手臂，采用最新材料填充的人造肌肉，隻需要通上電，流淌在材質當中的液壓油就會自動進行填充，模仿人類肌肉發力，收縮放鬆。
相比人類肌肉，人造肌肉的承重能力更強，而且不易受損。”
程雲霄一邊說著，一邊緩緩脫下外套迎著寒風，在周勳和雄鷹大隊戰士們的協助下，佩戴上了這條仿生手臂。
“大腦皮層係統激活了嗎？”程雲霄將一個布滿線路的圓環戴在頭上，隨著頭頂圓環的激活，死寂一般的天工VR3型仿生手臂居然一點一點如人類臂膀般活動起來。
“雖然無法做到原本手臂那麽靈活，但是一些簡單的端，舉，抬，握的動作倒也沒什麽障礙。”
正當程雲霄默默測試仿生手臂之際，身披軍大衣的周勳走上前來：“老程，你斷臂這事兒，總部給我的信息中可隻字未提。
你老實跟我說，是不是在匯報的時候，故意對總部隱瞞了這件事情。”
身為雄鷹大隊的大隊長，周勳非常清楚部隊內部的規定，如果總部知道程雲霄斷臂的話，絕不會同意他貿然執行任務的請求。
“周勳，我不說你也應該懂，這次月兔營地人員全體失蹤，意味著我任務的失敗。我必須找出這背後的真相，才對得起那些在營地失蹤的人員。”
周勳聞言長歎一聲，這麽多年的老同學，老戰友，沒有人比他更清楚程雲霄是怎樣一個倔牛脾氣。
這次月兔營地集體失蹤事件，對程雲霄打擊可謂不小。
周勳知道在這件事情上，勸說對程雲霄是沒有任何作用的。
“你放心好了，這件事我暫時不會向總部匯報的，既然上級派我來協助你們的行動，我一定會全力配合。”
關於聯合國宣布，全球進入戰備狀態，周勳也是剛剛收到的消息。
但組織上對於全球備戰的具體細節卻一直沒有透露。
“保密程序你都懂，我能說的有限，所以……”
“明白，明白！！！”周勳本能的抬起手想要拍程雲霄的肩膀，可很快便收了回來，給出一個心領神會的眼神。
軍人以服從為天職的態度，所以周勳不會對程雲霄的任務詢問過多。
但是想來，這次的任務多半跟聯合國宣布戰備的事情有著緊密聯係。
否則，上級領導不可能讓程雲霄一個剛剛尋回的失蹤人員再次進入任務狀態。
“走吧，我親自駕駛飛機，送你們去湖南！！！”很快，運輸直升機在周勳的架勢下緩緩升空，轉眼消失在昆侖延綿萬裏的雪峰之上。
…………
與此同時，方柔這邊剛一回到公司，聽到方柔匯報的劉秘書頓時炸了。
“方助理，你怎麽能擅自做出決定呢？現在老吳被叫去參加緊急會議，公司裏麵的事情已經夠讓人頭疼了，你居然……”
劉秘書一臉疲憊地捂著額頭：“去，馬上給陳默他們打電話，把人叫回來。”
老吳在去參加緊急會議之前，千叮嚀萬囑咐，讓劉秘書務必守好大本營，穩定軍心。
這種時候，陳默他們的擅自行動對劉秘書而言，絕對是無法容忍的。
“可是陳默他們……”
“行了，你不用再說了，方柔，你知道現在是什麽情況嗎？”
方柔跟劉秘書一起共事多年，還是頭一次在對方臉上看到如此絕望的神情。
“我的確不太明白現在的情況，所以我這次回來，就是為了弄清楚在我們失蹤這三天時間裏，究竟發生了什麽！”
見方柔態度如此強硬，劉秘書一臉無奈從辦公桌抽屜裏掏出一遝厚厚的資料。
“你自己看。”
方柔拿起劉秘書扔在桌麵上的資料，開始一點一點仔細閱覽起來。
可是隨著資料上的信息一點一點印入眼簾，方柔的瞳孔也開始越變越大。
“怎……怎麽會這樣？不行，我得馬上通知陳默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