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打撲克?

見蘇廷臉上毫無顏色,陸叔貳也是心中不忍,便拍上他肩膀,安慰道:

“小姐夫,你也別難過了,這天天都雙修,累是累了點兒,不過你換個角度想想,有個說法不是啥‘大炮一響,黃金萬兩’嗎?你這大炮天天響,早晚得奔小康。”

蘇廷抬頭向陸叔貳遞去一眼,眼中滿是哀怨,隨即默然不語,踽踽走出,徑至那對練木人身前,怪叫一聲,便朝木人欺去。

轟!

一聲悶響,那木人直被撞飛十餘丈,驚得向天心連連側目:

“怪哉!我這徒弟,修為竟精進如此?”

陸叔貳則是搖頭,也拍上他肩膀,道:

“你還小,感情上的事兒,以後你慢慢就會懂了。”

……

翌日。

蘇廷仍與木人對練,向天心也仍在閉目修煉,隻陸叔貳一人,咬著草根倍感無聊。

實在無聊難耐,陸叔貳便要找這秘境中僅餘的二人聊天。他見那蘇廷動靜不小,舞舞生風,心知找他算是白搭,便趴在靜坐不語的向天心身旁,尋他攀談起來:

“唉老頭兒我問你,那筆貨挨子彈的本事你會不會?能不能也教教我?”

“……”

向天心不語。

“老頭兒,要是我也想跟你們一樣這麽練功,啥時候能打過那筆貨?”

“……”

向天心不語,眉頭卻已蹙起。

“你說,我姐在那筆貨身體裏邊兒,吃喝拉撒都怎麽解決?是不是跟他用的同一個係統?”

“罷罷罷!”

向天心終是睜眼,無奈道:

“有你在此,老夫也悟不得那《淬經》,還是與你談笑一番罷!”

陸叔貳卻腆腆一笑道:

“幹聊有啥勁兒啊?要不然,咱幾個打麻將吧?帶上我姐,咱剛好湊一桌。”

向天心正色道:

“老夫~不會。”

陸叔貳退一步道:

“那不行,咱打撲克吧?”

“撲~克?”

向天心疑惑。

“不是你想的那種兩個人的打撲克,是三個人的,鬥地主,你知道吧?”

陸叔貳解釋一句,向天心卻仍是搖頭:

“老夫~不會。”

陸叔貳聞言,惻惻一笑道:

“不會?不會最好,我估計那筆貨也不會,你去把他叫來,咱仨剛好能湊一局。”

說著,便從身上摸出一副紙牌。

向天心看了一眼紙牌,眼神有些許好奇,旋即卻又是搖頭:

“勿要誤了徒兒修煉。”

“咋會呢?老這麽幹修有啥意思?不得調節調節?寓教於樂一把?”

陸叔貳說著,似又心有所想,又道:

“實在不行,你去把我姐弄出來,咱仨打也行。”

向天心則是眉頭一挑,問道:

“你所謂的……打撲克,真能……寓教於樂?”

陸叔貳見似要說動,匆忙重重點頭:

“那是當然,你要是打幾把撲克再回去靜坐,肯定能想到點兒啥,說不定一下子就頓悟了,當如來佛了。”

向天心思忖片刻,便雙手捏訣,隨後伸手一指,那蘇廷眉心便泛起一陣白光,旋即,陸舒依便由他眉心而出。

“豁!”

蘇廷正要出拳,卻見陸舒依正立身前,於是慌忙收拳,不想卻已來之不及,隻得化拳為掌,拍在陸舒依胸前,雖是一擊,卻已卸下許多力氣,拍在陸舒依胸前,不似擊打,而更似揉摸。

“呀!牛虻!”

“啪”的一聲,陸舒依便一掌打在蘇廷臉上,隨即卻捏著手道:

“φ,疼疼疼!”

蘇廷則是一愣,手中餘軟仍在,不覺便淌出一道鼻血。

“我手勁兒……都這麽大了?”

陸舒依見他被打流血,疑惑自語,卻也不再理會蘇廷,而是扭頭朝向天心看去,怒道:

“是不是你把我弄出來的?”

向天心微笑點頭,陸叔貳則招手道:

“快來,鬥會兒地主。”

“不鬥。長胖了咋辦?”

陸舒依出言拒絕,隨即向向天心道:

“快把我弄回去,要不然該長胖了。”

向天心疑惑:

“所謂打撲克,竟有增肉之效?”

陸叔貳並未回答,而是又向陸舒依擺了下手道:

“快來快來,就玩一會兒,長不胖的。”

“真長不胖?”

陸舒依問向向天心。

向天心仍是一臉疑惑。

“真的,快點兒吧!”

說著,他便隨地坐下,給陸舒依虛了一席,起手便洗起牌來。

陸舒依雖不太相信,卻依然坐了過來。

“規則我可是隻講一遍,你可得聽好啊!”

“用不著,我會。”

“老頭兒不會。”

“不會?不會最好,趕緊的,來吧!”

陸舒依走向二人,修長美腿一相交叉,便盤著坐了下來。

陸叔貳洗出十幾張牌,對向天心道:

“看清楚啊,這是尖兒,這是二……這是勾圈凱,大王小王,有的是英語有的是阿拉伯數字,你要是能看懂才奇了怪了。”

向天心細細看著,點頭道:

“好好!”

陸叔貳繼續道:

“大王小王最大,然後是二。三最小。”

向天心疑惑道:

“為何?三該比二大。”

“你管那麽多幹啥?我說三最小就是三最小。”

陸叔貳口氣不容置喙。

“好好!”

向天心不再反駁,細細聽著。片刻之後,三人便相繼接牌……

至午,蘇廷提著對練木人走向三人,拱手道:

“謝師父指導。與那紙人對練,徒兒已稔以巧化力之法,而與這木人對練後,徒兒又深得巧力收放之術,還望師父賜下步武技。”

向天心則已是滿臉畫花,愁容密布,不知有否聽進蘇廷所言,隨手一揮道:

“再予你幾個木人,且練去罷!勿再煩我。”

蘇廷見向天心頗不耐煩,暗想自己也未得罪於他,卻是為何?卻仍是深深一禮道:

“謝師父。”

隨即,蘇廷向陸舒依瞟去一眼,卻見她滿臉春光,笑意盈盈,臉上依然白淨無比,並無絲毫畫花之處,而一旁陸叔貳也是一樣,不覺更是疑惑。

“看鸞子看?速去修煉!”

向天心見蘇廷仍在身旁,怒罵一聲。

蘇廷匆忙拱手:

“是是!徒兒領命。”

“且記,勿用靈力,但練武技。”

“是!”

說完,蘇廷便領著幾個木人走開……

秘境入口。

一男三女四道人影,現於界製之後。

“此處,便是那老匹夫的秘境。”

戚無戀臉上仍留嗔怒,該是因那老者戕殺蘇廷一事。

戚藍與蘇樂淺淺點頭,此番,已是二人再度而來。

戚無意卻是一臉驚詫:

“此秘境竟廣袤如此?立有山川景物,亦有日月星辰,能力辟如此秘境,那老者,修為定是不俗罷?”

戚無戀聞言一嗤道:

“若在從前,確是如此,便是你我四人聯手,也難從那老匹夫手上走下兩個回合。而今……”

戚無戀眼神輕忽,滿是不屑:

“而今,那老匹夫已然靈脈被錮,隻那一柄黛綾算是可看。”

“黛綾?聽著好生熟悉。”

戚無意眉心皺起,似知得這柄兵器。

戚無戀則道:

“兄長且請寬心,一柄神兵而已,小妹一人便可輕易伏下。”

“神兵?伏下?”

戚無意又是驚訝。天澹城雖無神兵,但戚無意還是有所耳聞,所謂神兵,乃兵器中位階、品階至高者,幾有通神之能,便是那老者靈脈被錮,徒手使之亦非尋常修者可敵。

驚訝過後,戚無意試探問道:

“竟能伏下神兵?莫非……小妹修為,已然至靈宗境大成?”

戚無戀淡淡笑道:

“靈宗境?兄長出言,還是謹慎如常矣!”

謹慎?

靈宗境大成竟是謹慎?

難道這小妹,竟以達破靈之界?

三人瞬被驚至無以企及。

破靈界!

要知,縱覽整座天澹城,修為至高者,便是那蘇稟泰,也隻在靈宗境大成,雖說破靈隻在一步,卻也是多年未曾長進。靈宗境之於破靈界,絕非修靈界各境突破那般簡單,若無天縱機緣,若無絕頂天賦,縱萬般努力也是枉然,更毋提還要受那可毀肉身的天怒雷譴了。

而目前天澹城中,唯一達破靈界者,便是那乾元道女客歸海俠。隻是別人不知,身為歸海俠徒兒的戚藍可知,歸海俠之破靈,也隻是甫成之事,在天澹城中確可隨意翻覆,但若再對上一名破靈界修者,則可是千難萬難。

戚無意與蘇樂仍在震驚之中,戚藍卻已暗暗苦笑:想自己當年風雨數月,才遇上歸海俠那名乾元道破靈高手,為能拜師,不惜連連自降隻得了個外門弟子身份,更甚者,還欲搭上整個戚家前程。如今看來,卻全然成了自己識人不慧。

“小妹,莫非,你……已然破靈?”

許久之後,戚無意才回神,語帶顫抖問道。

戚無戀則是淡淡搖頭道:

“修為高下,皆是外物。若修道無心,便是帝尊又有何懼?然,若道心磐固,便是靈徒修者,卻也是無限可期。”

說完,她回頭向戚藍看上一眼,眼神頗有些複雜。

而對上戚無戀眼神後,戚藍心中則似雷擊一般,登時一片愕然:求拜歸海俠為師、代嫁戲弄蘇廷,自己所為,不正是姑母口中所言那番,隻求修為,無所道心?

戚無戀與戚藍表情之變,戚無意並未察覺,而是思索片刻後終點頭道:

“小妹所言甚是,若無道心,縱有淩世修為,也是玉外絮中。”

戚無戀並未作答,而是又向戚藍看去一眼,輕歎一聲道:

“走罷!”

說完,便扶著蘇樂,從懸崖上一躍而下,戚無意見狀也是不疑,便欲跟隨躍下,卻被戚藍攔下:

“父親,此處懸崖有萬丈之高,你我還是緣繩罷!”

說完,便攀上一截藤蔓,順風而下。

戚無意看了眼已然消失於下方雲霧的戚無戀,無奈搖頭,也是攀上一截藤蔓而下。

二人下至底部,戚無戀與蘇樂已在此等候。抬目望去,前方深林一片,偶有鳥語傳來,惹得戚無意又是一陣讚歎:

“那老者果然高深,竟可辟出有靈秘境,歎兮!”

身後蘇樂疑惑問道:

“戚伯父,何為有靈秘境?”

戚無意知戚無戀所知更深,便向她遞去一眼。戚無戀會意,玉臂輕抬,指著前方林木上那群築巢禽鳥,道:

“以我之修為,也可辟出秘境,然我所辟秘境,方圓難及十裏,雖可幻出些草木山石,卻難育出如何活物。而那老匹夫之所秘境,方圓千裏之闊,鳥鳴山幽,魚潛水底,幾與外界無異,足見修為之深。”

蘇樂聞言,也是讚歎,也是驚憂:

“既如此,那前輩此番尋那老者釁,豈不危殆?”

戚無戀一笑,道:

“樂兒姑娘毋需擔心,我已說過,那老匹夫曾遭人暗害,如今已靈脈被錮,隻得藏於這秘境之中,躲人尋仇,畏畏終日。”

“遭人暗害?”

蘇樂聞言便想到蘇廷,隨即臉色低沉道:

“他也曾遭人暗害,廷哥哥也曾遭人暗害,他二人幾如同根,卻煮豆燃萁,也是淒然。”

戚無戀則是貝齒輕咬道:

“那老匹夫若是倚仗如今修為,定無法致蘇廷死地,那番所能戕殺,定是仗那黛綾之威。”

戚藍又見姑母心惜蘇廷,心中也自是不滿,卻隻能暗自神傷。蘇樂卻是搖手道:

“廷哥哥之死,並非那紫纓長槍所致,而是仗怪修所執暗器。”

“怪修?暗器?”

戚無戀疑惑:

“何處怪修?如何暗器?”

蘇樂開口欲解釋,一旁戚無意卻驚道:

“前方似有一高人在場,修為之深,我竟無法探知。”

戚無戀這才收回心神,散出靈識向外探去,隨即蹙眉道:

“怪哉!那人靈氣,與老匹夫頗為相似,為何會高深至此?其身旁,竟有三名凡俗?凡俗之人,怎能入得秘境?”

“便是那老者?”

戚無意也是蹙眉:

“不似有靈脈被錮之相,愚兄怎覺,他似與你一樣,修為皆是高深莫測。”

戚無戀暗忖道:

“確然。怕是與那小子一樣,得了如何機緣。”

“那小子?”

戚藍聞言一愣,不知其所指。

戚無戀蹙眉片刻,卻是搖頭道:

“那老匹夫似是已歸複修為,若真如此,我便不是對手了。”

“歸複修為?”

戚無意驚疑道:

“怎會?若靈以來,未曾聽過修為歸複之說,而依小妹所言,已然歸複修為者,除這老者外,你竟還知道一人?”

戚無戀淡然一笑:

“期年以來,東洲隱有靈氣複蘇之相,小妹突破便與此有關,若說可歸複修為,也不足為奇。”

蘇樂卻是焚心般急道:

“那該如何?如若不敵那老者,廷哥哥屍首,是否便再難討回了?”

見蘇樂如此心係蘇廷,戚無戀不由輕撫她前額道:

“樂兒姑娘毋需傷心,若我所料不錯,你那廷哥哥,該並未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