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１０章 法外之地
日月金輪發動，折鐵山的山威迸發，禦女星官第一個念頭就是梁子結大了。萬幸的是知道火玄仙尊在折鐵山，禦女星官第一時間前來道歉，否則日後天知道火玄仙尊會做出什麽事情？
鬼怕惡人，天上的神仙也怕。火玄仙尊除了腦子不是那麽靈光，很容易被激怒。否則憑借她的實力，她就不會僅僅局限在仙尊的位子。
正因為性情暴躁，火玄仙尊才會被人挑唆斬斷折鐵山。日月金輪並出，萬丈折鐵山隻剩下了兩千丈。
但是大戰爆發之後，十幾個真仙被打得灰飛煙滅。臨死搏命的折鐵山同樣恐怖至極，火玄仙尊被功德反噬，她帶來的真仙一個也沒逃走。
數萬年過去，火玄仙尊到底隕落在哪裏，日月金輪又落在何方，禦女星官也反複搜尋過，沒有任何蹤跡。
這麽多年過去了，禦女星官懷疑日月金輪隨著火玄仙尊而毀滅。結果喝酒誤事，人間出現了滔天大禍。
坤明掌握了日金輪，鷹來合道折鐵山，火玄仙尊複生了。一連串的打擊讓禦女星官腦瓜子嗡嗡的。
不就是遠遊赴宴幾十天嗎？咋就弄出了這麽多的大事件？坤明說火玄仙尊就在鷹來腦海中，禦女星官還有一絲幻想——說不定火玄仙尊五勞七傷，弱的一批。
真正來到折鐵山，折鐵山的氣息壓得禦女星官喘息艱難。而火玄仙尊直接出現了，更是直接操縱日月金輪擺出要殺人的架勢。
阿炫輕輕摩挲著鷹來的後背，麵甲下那雙幽深的眸子盯著躬身的禦女星官。禦女星官大汗淋漓，鷹來終於緩過一口氣說道：“給我一個麵子。”
禦女星官想說你的麵子值幾個錢？阿炫緩緩說道：“這筆賬，我記著。我看你這一次累得傷了元氣，折鐵讓你進入地膽休養生息。”
禦女星官抬頭，阿炫眯著眼睛說道：“你多次潛入人間，是不是為了尋找日月金輪？”
禦女星官慌亂說道：“沒有，絕無此意。”
不是絕無此事，事情真的做了，但是絕對不能承認是為了尋覓強大的日月金輪，那等於找死。
阿炫攬著鷹來走向洞府改造的大殿北側，那裏也有石門遮掩的台階。火神山雙姝曾經嚐試走進去，結果被無形的力量阻隔。
鷹來回頭看著坤明說道：“阿炫會慢慢消氣。這事兒就算過去了。”
阿炫冷哼一聲，坤明與禦女星官同時躬身。阿炫粗暴拉著鷹來走進石門，裏麵是向下的台階。
階梯蜿蜒曲折，與南側的階梯正好相反，似乎要直接來到折鐵山地下深處。偷天帝君和玄陽帝君狼狽站起來，兩個老頭子心跳得厲害。
坤明輕聲說道：“仙尊肯定不滿，折鐵山原本是上古靈山聖地，從來也沒納入天庭序列。這件事情星官大人可以順水推舟。”
禦女星官轉頭，坤明說道：“上個天庭遺留的問題，莫不如星官大人許下承諾，讓折鐵山徹底遊曆在天庭之外。”
禦女星官遲疑，這算什麽？割地賠款？坤明說道：“折鐵山在日月群山與尨河水域之間，依山傍水，屬下管轄的領地正好包裹折鐵山，自家姐弟，我相信鷹來不會讓我難做。
而火玄仙尊也在折鐵山，這位大人原本就不在星官大人的管束範圍之內。一個惠而不費的承諾，換來鷹翔大陸的安寧，更可以在未來遇到麻煩的時候，讓折鐵山參與撥亂反正。”
禦女星官輕輕揉著眉心，坤明說道：“折鐵山位置太特殊，折鐵山之下是地膽啊，星官大人。天庭也沒辦法，因此故意擱置起來。
火玄仙尊與折鐵山化解了恩怨，這就不是您所能參與的特殊事件。按照火玄仙尊的脾氣，原本就要雄踞一方，您不過是送個順路人情。”
禦女星官說道：“你得擔負起來重任，折鐵山處在你的轄域中間，千萬不能出岔子。”
坤明說道：“我做事您放心，不可能給您添堵，隻能為您盡心竭力擺平手尾。”
禦女星官幽幽歎口氣，也不知道是對是錯，但是不給折鐵山一個滿意答複，估計舊賬肯定無法被徹底解決。
禦女星官說道：“範圍不會很大。”
坤明說道：“折鐵山沒多少成員，咱家弟弟的性格也不是那麽貪心，不可能廣開山門，小貓小狗三兩隻而已。”
禦女星官說道：“好。”
禦女星官和坤明退出折鐵山，橫在折鐵山與紅柳鎮之間的奔騰長河邊自動出現了一塊巨大的石碑。
禦女星官和坤明對視，折鐵山這是認可了坤明的建議。看來坤明與折鐵山關係不錯，禦女星官輕聲說道：“這件事情必須把消息壓製，否則我的日子就難了。”
坤明說道：“我麾下的山水神靈會變相封山，不讓人輕易接近。”
禦女星官深吸一口氣，戟指對著石碑點下去，金色光霧迸發，石碑上出現了四個斑駁古拙的神文。
坤明說道：“此河為界，畫地為牢。山神駐蹕，河神巡遊。凡人不渡，妖族難越。”
金色符文從坤明腳下迸發，沿著長長的河道蔓延，南方貼著萬丈深淵走過，北方沿著苦湖走過，後方包括了整個草原，把折鐵山與周圍封禁起來。
金色符文如同巨大的不規整金色籬笆，鷹來躺在澄碧色的地心湖中，仰頭就看到穹頂浮現出河邊的禦女星官和坤明。
阿炫走入湖中，站在後麵給鷹來揉捏兩側太陽穴說道：“如果不是你的便宜姐姐從中緩頰，禦女想完整離開不可能。”
地心湖的浮力極大，躺在湖水中大半身體漂浮在水麵上。鷹來倦怠閉上眼睛說道：“阿炫，你隱瞞了許多東西。”
阿炫輕笑說道：“說多了，怕嚇到你。”
鷹來的竅穴開啟，絲絲縷縷的白色霧氣散逸出來，在湖麵氤氳如霧。四盞散發出柔和紫色光芒的幽冥懸燈在鷹來兩側排開，越發顯得少年飄然出塵。
阿炫隨手抹過，四盞幽冥懸燈隱沒，不需要這麽招搖。鷹來輕聲問道：“禦女星官在石碑上寫下的四個字是什麽意思？”
阿炫說道：“法外之地，明白這是什麽意思？”
鷹來皺了皺鼻子，阿炫說道：“逍遙法外，不受天庭管轄。雖然禦女星官所在的神宮不是天庭，她作為一方星宿，親手留下的神文就等於是天庭的親口承諾，除非某一天禦女星官謀反被誅殺。
不得不說坤明為你謀劃很盡心，這四個神諭留下，禦女星官就要承擔幹係。你在折鐵山若是搞出天大的窟窿，禦女星官也得跟著遭殃。”
鷹來看著穹頂顯化的禦女星官隨著坤明飛向日月山，阿炫給鷹來揉捏肩膀說道：“坤明很雞賊，連哄帶嚇唬，現在需要展現東道主的誠意，努力討好禦女星官，讓她滿意而歸。”
鷹來迷迷糊糊說道：“聽著就像是官場的勾心鬥角。”
阿炫輕笑說道：“你以為呢？這就是天庭的神仙鬥法，不需要刀刀見血。坤明連消帶打，輕鬆把尨河水域納入囊中，還幫你搞定了法外之地，這一波不虧。”
溫柔的湖水微微**漾，鷹來的鼾聲響起。阿炫說道：“法外之地，禦女星官還真是亂了方寸。這四個字不錯，我看可以烙印在他的幽冥懸燈上。”
一個清冷的女子聲音響起道：“當年你好像沒有這麽聰明。”
阿炫掀起麵頰，那張清麗出塵的俏臉充滿了怨念說道：“你直接說我傻不就得了。”
如果鷹來能看到，他就會震驚發現，阿炫左臉畫了一隻醜陋的蜘蛛，右臉則是畫著一隻小王八，碧綠色的。
清冷的女子聲音說道：“當年你似乎根本就沒腦子，我和你講道理，你也聽不進去。現在你給他分析局麵，說的頭頭是道。”
阿炫揉著右臉上的綠色小王八說道：“我說實話，你幫我把這個取消行不行？”
清冷女子聲音說道：“可以。”
阿炫沮喪說道：“我隕落之後，處在一種極其奇異的狀態，看得到，聽得到，就是沒有人能夠聽到我說話，更看不到我。
這些年來我一直在觀察人間，卻無法離開自己的頭顱太遠。僅僅是附近十幾裏那些村民的小心思，就讓我大開眼界。窮得快要吃不上飯了，依然有那麽多勾心鬥角。
前些年我隕落的地方變成了亂葬崗，我嚐試驅動鬼魂，因此從那些厲鬼身上也知道了一些他們過往的經曆，對人心的複雜想得更多了一些。
看多了，想多了，尤其是自己什麽也做不了，也就學會了反思。老鐵，對不起啦，當年我的確是沒腦子，所以被人利用了。”
清冷女子顯然被氣夠嗆，剛誇你聰明了一點兒，你就來了一句老鐵，和誰倆呢？
阿炫的戰甲滑落，她把鷹來摟在懷裏，就那樣囂張躺在湖麵上。少年的身體有淡淡的藥草香氣，聞著很舒服，摟著更舒服。
湖水更加溫柔，湖水從鷹來開啟的竅穴湧入體內，從全身的毛孔沁出來，開始全麵洗滌鷹來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