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１４章 人心涼薄
偷天帝君拿出老祖父的派頭嗬斥道：“胡鬧，此事非同小可，燁奉帝國的國師肯定有問題，必然有大圖謀。你們師徒一個個不讓人省心，你若是也被抓了，青寧和冷青儷怎麽辦？你義父怎麽辦？”
鷹來來回轉圈，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必須想辦法。鷹來的目光投向縮頭縮腦的牛藍山。
你是大妖，一屁崩死八個袁四海的那種大妖，你能不能對抗燁奉帝國的國師？身為天親宗的雙堂主，你不能當縮頭烏龜，必須勇敢站出來說你行。
牛藍山被鷹來看得頭皮發麻，他弱弱說道：“宗主，情況真的很嚴重，老牛不是慫了。”
鷹來怒道：“就是慫了。”
牛藍山苦著臉說道：“老牛懷疑當年厲鬼入侵古藍山，導致老牛變成喪家之牛，就有國師出手。雖然沒證據，就是有這個感覺。”
坤明在明亮的洞穴中出現，她溫柔說道：“小弟，別亂了方寸。身為一宗之主，你要有足夠的定力，別人緊張慌亂的時候，你必須安穩如山，巋然不動。”
鷹來沮喪蹲在地上，雪浦真人說道：“葉大哥麵冷心熱，為父對他印象極佳。隻是如何營救葉大哥，這個真得從長計議。”
偷天帝君很滿意，對，必須從長計議，葉辟火這個家夥有些倨傲，偷天帝君不喜歡他。如果燁奉帝國把葉辟火搞死了，偷天帝君才滿意。
一個實力不濟的神君，中途舍棄火係道法，轉修寒冰水係，估計也就相當於元嬰巔峰的戰力。這種家夥還占據著鷹來師父的身份，死了多好？
雪浦真人努力思索良久說道：“其實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我帶著你秘密潛入燁奉帝國，我們父子實力很弱，不會被關注。”
鷹來眼睛亮起來，偷天帝君問道：“遇到危險，你能保護他？真出事怎麽辦？”
雪浦真人說道：“遇到危險，我自然要給鷹來爭取逃走的時間。”
偷天帝君說道：“淨說……嗯，沒用的話。與其你陪他同行，還不如老夫親自護送。”
雪浦真人立刻說道：“那敢情好，多謝老前輩。”
偷天帝君覺得自己是不是被雪浦真人給算計了？不像啊，濃眉大眼的一副憨厚相，沒這麽多鬼心思吧。
坤明不語，燁奉帝國的情況詭譎，涉及到了太多。坤明沒有十足的把握不能亂說話，隻是直覺到危機異常嚴重。
牛藍山看到偷天帝君被擠兌護送鷹來出行，他這才說道：“宗主，老牛也陪著您出行。偷天實力還行，我們兩個貼身保護，遇到危險也不怕。”
鷹來在腦海中說道：“阿炫，你到底聽沒聽到？”
阿炫輕笑說道：“聽著呢，你看你，平時不是很淡定的嗎？”
鷹來怒道：“我師父被抓走了，怎麽感覺你們在看笑話呢？”
阿炫急忙說道：“哪有，你是關心則亂，所以疑神疑鬼。我審問這隻蜘蛛精，發現了更大的秘密。”
鷹來眯著眼睛，坤明關切看著，鷹來說道：“燁奉帝國有兩個大妖作祟，一個是國師，不知道什麽來曆，另一個就是太後，這是白玉蛛成精，似乎是從折鐵山北側的苦湖逃出去的白玉蛛。”
空曠的洞穴之後心跳聲，坤明說道：“莫非太後的目的是奪取折鐵山，讓我理順一下。”
坤明對於燁奉帝國是鞭長莫及，折鐵山橫亙，坤明能夠了解的消息有限。鷹來到了紅柳鎮行醫，許多危機才顯露出來。
化作妖嬈美女的白玉蛛被阿炫抓獲，肯定審問出重要的消息。那麽有些事情就比較明了，國師的目的不確定，太後的目的很明顯。
坤明說道：“此事還真不能急，小弟若是貿然出行，極有可能落入陷阱。隻怕葉辟火被擒獲，也是燁奉帝國故意放出來的消息，為的就是調虎離山。”
鷹來轉頭，坤明說道：“謝三，就是慕將軍麾下的裨將，我讓他秘密開鑿河道，疏通折鐵山附近的地脈，肯定會打草驚蛇。
如果沒猜錯的話，會有人前來談判，用葉辟火換取被抓捕的白玉蛛，這是敵人的緩兵之計。
小弟入主折鐵山，肯定讓太後亂了陣腳，否則不可能派出白玉蛛來窺視底細。太後應該大致了解了折鐵山的情況，越是了解她越慌。”
鷹來抓抓頭發，沒咋聽懂。坤明說道：“太後潛入皇宮，篡奪了太後的身份，最大的可能就是竊取天子龍氣。為的是進化為龍蛛，然後入主折鐵山。你是抄了太後的後路，可想而知她有多恨你。
你若是離開折鐵山，太後會不惜一切代價抓住你。隻要抓住了你，那就等於看到了掌控折鐵山的希望。”
阿炫的聲音憑空響起道：“她想多了，折鐵山契合鷹來，不可能被任何人奪走。”
偷天帝君震驚發現坤明竟然微微欠身說道：“事實如此，利令智昏的蜘蛛太後不會明白。她會喪心病狂使用一切手段徒勞嚐試，這就會給小弟帶來不必要的危機。”
鷹來問道：“那我師父呢？他咋辦？”
別人可以岔開話題，鷹來隻問最關鍵的問題。我師父被抓了，咋辦。不想聽任何理由，鷹來隻想知道如何營救師父。
偷天帝君覺得牙疼，葉辟火這個殺千刀的。你闖禍還得你徒弟給你擦屁股，你這樣的師父就該人道毀滅。
坤明說道：“最好的辦法是兵分兩路，偷天帝君與牛藍山出麵營救，至少要表達出這個強勢的態度。暗地裏小弟獨自出行，這樣反而更安全。”
雪浦真人緊張說道：“那如何使得，鷹來從來沒有自己出過遠門，我不放心。”
坤明說道：“如果小弟自己出行，我有辦法在緊急時刻突破疆域限製強行帶走他，人數多了不行。”
鷹來懷裏有山神書，更與阿炫有特殊的聯係。鷹來遇到危險，阿炫和坤明能出手，隻限於保護鷹來，而無法庇護更多的人。
偷天帝君看著牛藍山，若是與這個大家夥聯手，估計可以橫行燁奉帝國。救不救得出葉辟火不知道，自保肯定沒問題。
偷天帝君眼珠一轉說道：“讓鷹來一個人出行的確不讓人放心，青寧從小心思縝密……”
坤明眼神幽邃看著偷天帝君，偷天帝君非常嫻熟轉換口風說道：“留在折鐵山好好布置，我帶來了不少的種子，有好幾樣靈種，得精耕細作。”
鷹來背著蒲團走出折鐵山才茫然發現，自己該去哪裏找師父的蹤跡？在腦海裏問了半天，阿炫繼續裝死。
這太缺德了，你們是不是恨我師父不死啊？穿著灰色道袍，帶著鬥笠，背著蒲團的鷹來回頭，看到的雪浦真人、冷青儷、苑青寧、李大二與丫丫期待的眼神。
偷天帝君和牛藍山已經先一步出發，鷹來是第二輪出發，獨自一人出行。問題是去哪找啊，鷹來勉強擠出笑容，顯得自己從容淡定的樣子。
不能露出慫的模樣，否則義父就得出麵挽留。鷹來揮揮手，背著蒲團走向遠方，夜色籠罩，練氣期的鷹來毫不起眼。
夜色中的紅柳鎮很安靜，上一次熬夜診治，附近州縣的病人已經滿意而歸。短時間內不會有更多的病人趕到，如果不是真正的重病患者，誰願意跋涉數百裏去治病？
該來的早來了，這幾天不出診也沒問題。應該沒問題吧，鷹來也不確定。說是三六九出診，若是病人來了，郎中卻走了，這不太好。
鷹來有些賭氣，阿炫不夠意思，遇到真正的大事，她就裝死狗，這是朋友的態度？
穿過紅柳鎮，鷹來在一個廢棄的土地廟落足。夜色深沉，走夜路怪嚇人的。若是地頭熟也行，問題是人生地不熟，還不知道去哪裏營救師父，鷹來很是茫然。
點燃篝火，把李大二準備好的燒餅湊在篝火邊烤著。鷹來寂寥坐在那裏，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
夜涼如水，鷹來坐在蒲團上發呆，阿炫忽然說道：“是不是後悔了？”
鷹來裝作沒聽到，不和你說話，你不夠意思。阿炫說道：“不知道去哪裏找師父的蹤跡，所以打了退堂鼓，是這樣吧。”
鷹來嗤之以鼻說道：“我說到做到，既然要救師父，那就必須救出來。你們瞧不起我師父，我看出來了。
義父把我養大，誰也沒辦法，生親不如養親。但是師父不同，我認識師父的時間太短，有些人覺得可以把我師父淘汰出去，真當我傻到看不出來嗎？
我師父脾氣或許不好，也不會說討人喜歡的話語。但是沒有師父，就沒有我今天。阿炫，玉石骷髏頭是我師父在亂葬崗找到的，如果他找不到，我就沒辦法和你溝通，你也沒辦法脫困，是不是這樣？
如果沒有師父把火靈根給我，我就依然是個廢物。你不明白這有多重要，我心裏知道。
就因為我師父顯得沒用了，所以你們找諸多借口，讓我放棄營救師父，我很傷心。人和人之間，隻有單純的利用嗎？這是對的嗎？阿炫，你讓我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