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詭異黑牛
鷹來擺手做個請的手勢，老管家急忙說道：“不敢，小郎中慢用，我們主家的隊伍來了。”
好幾輛牛車，可以說能想到的物品全部挑選最好的那種送過來。葉辟火自己無所謂，多年的老散修，風餐露宿早就是家常便飯。
有了徒弟不一樣，原本想著在折鐵山建造屋舍，結果除了鷹來之外，沒人敢接近折鐵山。雪浦真人的本命飛劍直接報廢，葉辟火自然不敢觸黴頭。
鄭家送來的物品琳琅滿目，甚至搭建帳篷的物品也買全了。老管家快步走過去，接過管事送過來的單子仔細檢查。
然後老管家的目光落在了跟在車隊後麵的雄壯黑牛身上，好家夥，這是牛？比尋常的公牛高出了至少三分之一，身大力不虧，哪戶人家有了這樣一頭牛，種地不得開心死？
老管家非常滿意，管事安排的這個禮物相當好。老管家來到餐桌前，說道：“小郎中，這些物品您看就地安置，還是送到別的地方？”
鷹來說道：“送到折鐵山，我今後住在那裏。”
老管家臉色微變，昨夜折鐵山雷暴驚天，小郎中就住在那裏？老管家旋即越發恭謹說道：“謹遵小郎中吩咐，辦事的人還算懂事，這頭大牛還算體麵。”
鷹來也看到了那頭雄壯黑牛，這禮物真可心。折鐵山後麵是一片草原，鷹來準備在那裏開出一片田地，自己種糧種菜，還要種植一些常用的藥草。
耕地得有耕牛，要不然總不能讓師父或者義父拖著犁杖耕地。雖然這頭黑牛過於雄壯，分量也極重，不過沒問題。師父是化神大修，帶著一頭黑牛前往草原輕而易舉。
今天是七月十三，鄭府的下人敲鑼打鼓的時候宣揚了，小郎中每逢三六九的日子會出診。隻是上午看病的人返回紅柳鎮，導致小鎮的人有個頭疼腦熱就急匆匆趕赴過來。
最少給兩個銅板就行，也就是一個包子錢，這簡直就是不要錢的免費郎中，而且醫術極其高明，不問病人的病情，直接號脈就能說出病因，蔣家醫館根本沒法比啊。
夕陽西下，這還是午後鄭家的下人堵在紅柳鎮的大門口，不讓更多的人出來，鷹來才把最後一個患者解決。
冷青儷和苑青寧早就回到了折鐵山下，鄭家送來的物品太多。從嶄新的錦緞被褥，到搭建行軍營帳的物資，還是多人的分量。
雄壯的大黑牛趴在山腳下，眼神賊溜溜打量折鐵山。趁著冷青儷和苑青寧沒注意，它還偷偷舔了舔自己的右後腿，腿上有草藥殘留的藥香。
鷹來背著竹簍，邊走邊舒展身體。紅柳鎮的病人太多，有些毛病不重，就是他們純屬想占便宜。人心啊，鷹來多少有些小鬱悶。
說了三六九出診，有些人是慢性病，根本不急在一時，拖延個三五年也不會很嚴重。結果那麽多患者從路邊攤排到了小鎮的鎮門口。
李大二和丫丫各自提著一個食盒走在最後麵，不想讓丫丫提著食盒，這是一個年紀還小的孩子，丫丫唯恐自己顯得沒用，非要提著一個食盒。
食盒裏麵不僅僅是鷹來的晚餐，還有下酒菜。葉辟火心情不錯，準備與雪浦真人小酌幾杯。
不是因為徒弟的醫術得到追捧，而是鷹來讓葉辟火攆走那個嚼舌根的老頭子。這個態度就對了嘛，對於這種老不要臉的東西，就不能慣著。
葉辟火是散修，脾氣還不太好，自然不希望自己的徒弟變成不知變通的廢物。做人，得有自己的脾氣，認人拿捏還了得？
在葉辟火心中，祖父是帝君的苑青寧還好，能夠當眾給鷹來跪下的冷青儷才不得了。
火神山的少宗主，堂堂元嬰真君，為了一個毛孩子的口頭承諾，竟然跪得下去，這是為了大道而豁出去一切的狠角色。
當然不得不承認，冷青儷賭對了，這主要是因為冷青儷參加了夜遊宴，親眼看到了壓塌日月山三尺的日金輪被激活，因此篤定鷹來能夠說到做到。
冷青儷和苑青寧已經在山腳下搭建五個行軍帳篷，最中間的屬於鷹來，冷青儷和苑青寧居住一頂帳篷，葉辟火和雪浦真人居住一頂，李大二和丫丫各自占據一頂。
火神山也有凡人仆役，甚至沒正式入門的弟子也要操持雜務。李大二和丫丫是鷹來自己雇傭的仆役，沒必要非得讓自己搭建窩棚，反正行軍帳篷夠用。
這五頂帳篷是按照鷹來他們一人一頂的數量購買，多了李大二和丫丫，數量就不夠用了。
接近滿月的皓月升空，鷹來他們湊在一張檀木桌旁吃喝，李大二和丫丫坐在一張小桌默默吃著。
大黑牛的嘴唇蠕動，菜肴的香氣還能忍耐，就是酒香勾人。鷹來聽到大黑牛吞口水的聲音，他停下筷子說道：“師父，你聞到藥香沒有？”
葉辟火說道：“就聞到菜香，李大二的廚藝還不錯，比雪浦強多了。雪浦給你準備的飯菜，為師一看就失去食欲。”
雪浦真人默默喝酒，想吃你也吃不到，那是我給兒子準備的飯菜，帶著滿滿的父愛，李大二做的飯菜能比嗎？
冷青儷和苑青寧坐在鷹來兩側，優雅喝酒。真正的名門大派出身，一個是少宗主，一個是帝君的親孫女，絕對的養尊處優。
火神山雙姝一左一右坐在鷹來兩側，你給鷹來夾排骨，我就給他夾紅燒魚，很快鷹來的飯碗堆得高高的。
鷹來總覺得不對勁，他小狗一樣吸著鼻子。大黑牛夾緊尾巴，壞了，草藥沒清理幹淨。
鷹來端著飯碗站起來，越想越是不對勁，外傷藥的味道，沒人有外傷啊。鷹來端著飯碗走向大黑牛，唯一可疑的就是你。
大黑牛趴在地上，別看我，你看錯了，肯定的。鷹來嗅著藥香湊近大黑牛的右後腿，就是這裏。
鷹來把右手的筷子放在飯碗上，伸手按向大黑牛的胯骨。鷹來眯著眼睛說道：“化形很成功啊。”
大黑牛甩尾巴，你說什麽我聽不懂。鷹來說道：“你比袁四海化形好多了。”
大黑牛震驚說道：“袁四海？小郎中認識他？”
震驚站起來的聲音接連響起，葉辟火一直認為鷹來聞錯了。哪怕鷹來湊在大黑牛身邊，葉辟火也沒想到一頭大妖近在咫尺。
鷹來說道：“他化形不夠完整，你比他強。”
大黑牛冷笑說道：“袁四海算什麽東西，牛爺一屁崩死八個的那種。”
鷹來後退，我吃飯呢，你說這麽惡心的話。大黑牛站起來，然後身上的牛皮化作了髒兮兮的皮袍子，正是那個斷腿來尋醫的魁偉男子。
鷹來往嘴裏劃拉飯菜，魁偉男子屈膝盡量讓自己個頭矮一些問道：“你真認識日月山神？”
鷹來大口嚼著，你有啥圖謀？魁偉男子揉著大腿說道：“認不認識，你倒是吱個聲啊。”
鷹來說道：“吱。”
苑青寧摟著冷青儷險些笑場，以前還真不知道鷹來也很頑皮。魁偉男子一臉懵，我是讓你說話，你聽不懂嗎？砂鍋大的拳頭見過沒？打人老疼了，沒看到我的腿就是被拳頭打折的嗎？
鷹來轉身慢悠悠走向餐桌說道：“一起吃點？”
魁偉男子喉結蠕動，雪浦真人說道：“喝酒能止疼，坐。”
魁偉男子吧嗒嘴，這酒不咋滴，聞著就不夠年頭，也就勉強能入口。喝點就喝點，看在日月山神麵子上。
本來很寬大的檀木桌，魁偉男子湊過來頓時顯得擁擠。李大二使個眼色，丫丫麻利送過去餐具。
魁偉男子拿起飯碗說道：“飯就不吃了，我用這個喝酒。”
鷹來依然大口劃拉飯菜送入嘴裏，雪浦真人給魁偉男子滿上一碗酒，魁偉男子仰頭喝下去，嗬出酒氣說道：“這酒還行，小郎中，牛爺希望攀上日月山神這條線，做成了，好處絕對的。”
鷹來嘟囔說道：“那你就過去啊，折鐵山後麵就是日月群山。”
魁偉男子重重放下酒碗說道：“山有山規，這都不懂？你咋混的？沒有日月山神令，我就不能越界。”
雪浦真人從容倒酒，喝吧，不差酒錢。我倒想看看你口氣這麽大，見到了日月山神的時候會不會慫。
鷹來問道：“姐，山有山規是什麽意思？”
魁偉男子左看看，又看看，姐？你哪個姐懂這個？坤明出現在鷹來身後，無奈說道：“你呀，我反複告訴自己，輕易不要過來。哎，真拿你沒辦法。”
魁偉男子端著酒碗呆若木雞，小郎中的姐是日月山神？我了個大槽，這酒喝的，誤事了，闖禍了。
坤明在後麵按著鷹來的肩膀說道：“丟了領地的山尊，在我坤明的弟弟麵前如此肆無忌憚。你如此的囂張，為何不去佝僂山廝混？那裏才是群妖亂舞的地方。”
葉辟火他們站起來，魁偉男子放下酒碗，後退幾步跪下去。坤明冷冷說道：“山神令很簡單，問題是你不配。有實力的大妖我見得多了，不是有實力就能橫行無忌，這個道理不懂？”
魁偉男子被訓斥三孫子，低頭跪在那裏不敢回應。隻有鷹來大口劃拉飯菜的聲音，吃得極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