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１７章 拉幫結派
人心險惡，鷹來經曆的不多，雪浦真人把他保護得太好。縱然是不肯接納鷹來的歸元宗，那些弟子最多也就是冷言冷語，不敢做的太過分。
雪浦真人不會縱然有人欺負鷹來，老好人發脾氣的後果很嚴重。鷹來知道，他裝作不知道。
在朝元鎮行醫兩年，最初的一年鷹來不能說是蹩腳郎中，反正醫術挺潮的，許多病情無法辯證施治，幾服藥下去不見好也不見壞。
這就有人擠兌鷹來，說鷹來是個騙子。對於十幾歲的孩子，這種打擊極為殘忍。
涎著臉在朝元鎮繼續行醫，直到鷹來突然擁有了窺視病人經脈的能力，朝元鎮小神醫才聲名鵲起。
鷹來沒飄，態度依然和氣，畢竟有些人還是很不錯的，沒必要因為一些人渣而怨恨所有人。
在朝元鎮混出名堂，鷹來依然是有錢就給，沒錢就算了。一些比較善良的熟人，鷹來還會主動送出自己采摘炮製的藥材。
不為賺錢，一個尋找為何自己修行如此緩慢的原因，另一個就是希望自己善待小鎮的人，也許自己的苦命爹娘也能得到好心人幫助。
鷹來知道自己幼稚，隻是總得做些什麽。他不覺得自己有多善良，力所能及而已，最多也就是耽擱一些修行的時間。況且出診看病多少能賺一些，可以給雪浦師買兩斤酒喝，也不是沒有收獲的。
猝然知道自己有了幽冥懸燈，鷹來很是惶恐。不配的，我沒做什麽了不得的事情，哪敢擁有功德凝聚的幽冥懸燈？
正因為覺得自己不配，麵對魔霧侵襲，鷹來果斷燃燒功德，懸燈驅魔霧。不應該屬於自己的東西，失去了也不可惜，就當從來也沒有。
分發龜肉，是看到許多病人因為體內有蟲而導致營養不良，若是挑選著分發，會導致有些人心中有怨氣，讓那些得到龜肉的人日子不得安寧。
索性每個來的人得到二斤龜肉，正好幫助千機河河神獲得香火供奉，也算是兩全其美。
至於把價值高昂的龜肉賣掉，換錢買尋常的肉類分發，這個就免了。鷹來不是不懂變通之後可以讓附近的人吃到更多的肉，而是不能這樣做。
就如同鷹來知道許多閑漢不配吃龜肉，又懶又饞的家夥，看著就讓人心生厭惡。問題是閑漢會無事生非，不能給那些應該得到龜肉補身體的人留下隱患。
人心很複雜，鷹來不想深究。看多少做多少，還是那句話，盡力而已。風雨中千裏驅馳，鷹來認為自己還能挺住，挺不住的時候他會放棄。
有能力不做事肯定不行，為了拯救蒼生，把自己的命搭進去？鷹來肯定不會去做。
爹娘生了我，雪浦師養了我，報答了沒？沒有的話我憑什麽把自己來之不易的小命為了不相幹的人丟掉？
看病人不多，領肉的人排出長長的隊伍。最後一份龜肉分光，後麵排隊的人鼓噪起來。
清晨到日暮，我們站了一整天，結果到我們這裏龜肉沒了？天底下有這樣的道理？
南陽門的弟子們靜默等待，早就猜到了鄉民會吵鬧。對於平日見不到油水的他們來說，修道人也垂涎的龜肉，對他們的**太大。
鷹來淡定坐在那裏給一個老婦人號脈，老婦人雞皮鶴發，眼睛不斷撇著已經消失的堆放龜肉的方向。
鷹來說道：“你的身體底子不錯，看來兒女很孝順你。”
老婦人猛然咆哮道：“肉呢？到我這裏就沒有了，你們是故意的。”
鷹來說道：“分光了，自然就沒有了，下一個。”
老婦人身後的病人根本就不是來看病，是為了排隊領肉。肉沒了，眼睜睜的分光了。
老婦人尖利喊道：“我排隊這麽久，你們就這樣坑人？老婆子活了七十多年，就沒見過這麽喪良心的畜生。我早晨就開始排隊，你們坑我這麽大年紀的人，做損哪。”
鷹來依然淡定說道：“下一個。”
牛藍山嘴唇蠕動，握緊了大棍子。剛剛返回不久的偷天帝君冷笑，讓你當好人，現在咋收場？
鷹來看到後麵的病人不向前來，他輕聲說道：“千機河河神。”
千機河河神小心翼翼躬身說道：“山主請吩咐。”
鷹來說道：“恩威並施，既然有些人不知道好歹，河水泛濫起來。”
千機河河神懷疑自己聽錯了，你是拯救了燁奉帝國的英雄，你現在讓我把河水泛濫起來？
鷹來說道：“泛濫，不要傷人，攆走就是。香火，可以靠恩德，也要輔佐威德。給好處，也得有懲罰，要不然世人怎麽會敬畏你？我是人，你是神，人和神對待世人不一樣的。”
黃昏中的千機河翻滾，鼓噪喧囂的人麽這才想起來，是河神托夢讓他們來尋醫，來了之後才知道有免費的龜肉領。
現在小郎中讓河神發怒，看著河水溢出河道翻滾而來，這群準備鬧事勒索一點好處的鄉民豕突狼奔。
澹台風月幽幽歎口氣說道：“師弟，這會不會有損功德？”
鷹來伸著懶腰站起來說道：“本來就受之有愧，不覺得做了什麽好事，擁有用命懸燈讓我惶恐。
免費的龜肉，分光為止，他們不依不饒。總不能讓我找一頭龜妖宰了給他們，天底下沒有這樣的道理。
排隊是為了看病，得到龜肉是額外的福利。沒病也來湊熱鬧，然後還想搞事情。真以為我好欺負？一點也沒剩下？”
柯少陽說道：“有熬好的龜湯。”
鷹來小跑走過去說道：“來一碗，有些餓了。”
隻有一碗龜湯，熬煮了小半天，湯汁收縮，隻剩下這麽一碗。鷹來端著碗喝了兩口說道：“義父。”
雪浦真人說道：“你自己喝，你不是孩子了。這一次參加萬宗歸流大典歸來，你就要與苑青寧和冷青儷正式定親。”
澹台風月笑容燦爛，火神山雙姝啊，好大的名頭。絕美並蒂花，小師弟好福氣。希望是福氣吧，畢竟姻緣和投胎超不多，看運氣的。
偷天帝君看雪浦真人順眼，這才是當爹的樣子，知道考慮孩子的終身大事。葉辟火就不行，找時間得敲打敲打。
雪浦真人看得出偷天帝君在意什麽，這也是說給澹台風月聽——你師弟是定親的人，彼此要保持一些距離，鬧出笑話就不好了。
鷹來喝著龜湯問道：“是不是還有龜蛋？”
偷天帝君理直氣壯說道：“我送去折鐵山了。”
鷹來有些遺憾地說道：“給我留兩個就好了，挺好吃的。”
偷天帝君哼了一聲，有老婆的人，好東西不得給你老婆留著？敗家子，那麽多的龜肉，若是想要變賣，南陽門就得花大價錢全包了。
鷹來喝了一碗龜湯，肚子熱乎乎的很是舒服。回到了行軍營帳，鷹來盤膝坐下開始修行。
千機河河神呼吸粗重，鷹來修行，必然會有靈霧誕生，對於山神效果最好，對於河神也有極大的**。
蛛後仿佛漫不經心地跟在澹台風月身邊，澹台風月說道：“道不同，不相為謀。蛛後，你和我不熟悉，今後也不會有什麽交集。”
蛛後笑吟吟說道：“我準備去折鐵山當看門狗，您是山主的師姐，怎麽會沒有交集？”
牛藍山聽得刺耳，最恨這種沒出息的家夥，看門狗是什麽好聽的詞兒？你不以為恥，反以為榮，你是妖族的恥辱。
澹台風月清朗說道：“我是劍修，此生唯劍，你從我這裏走什麽關係，想多了。”
蛛後說道：“問題是小妖沒有那麽複雜的想法，風月姑娘癡於劍，我恰好對劍道多少了解一些。”
澹台風月眼眸露出譏諷的神色，你也懂劍？蛛後說道：“我原來的主人，就是劍修。”
這可是秘密，誰也不知道蛛後的根腳，她說原來的主人是劍修，難道蛛後還是有主的靈獸？
澹台風月說道：“我有兩道先天劍氣，知我與料敵，沒有從你身上感知到劍意。”
蛛後驚訝挑眉，曾經母儀天下的蛛後，雖然是冒牌貨，依然有著那種難以形容的威嚴氣度。
蛛後挑眉，澹台風月皺眉，你這個魅惑的樣子準備勾引我師弟？信不信我宰了你？
蛛後閉上眼睛，下一刻澹台風月鼻翼翕動，劍氣從蛛後丹田位置迸發，這是先天劍氣？
澹台風月握緊桃花劍，蛛後說道：“封印了，主人說我性子有些毒，若是依仗劍意胡作非為，會導致……嗯，反正就是封印了，不讓我隨意動用。”
澹台風月緩緩鬆開劍柄說道：“很純正的劍意，我看走眼了。”
蛛後有些落寞地說道：“我原來就隨著主人在前方的隕星山附近修行，有興趣帶你去看看。那是我生活了數千年的地方，似乎一輩子那麽久遠。”
澹台風月說道：“隕星山很凶險，我被歸元宗逐出師門，就前往隕星山轉過，不得其門而入。”
柯少陽與偷天帝君交換眼神，偷天帝君微微頷首。牛藍山這個蔫壞的家夥與葉辟火比較投緣，對偷天帝君不太友善。
偷天帝君覺得柯少陽這個外聘長老與自己雖然有舊怨，主要是當年欺負人沒成功，反倒被柯少陽給教訓了。但是柯少陽比較厚道，從來不對外說，這就值得成為好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