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１４章 遁去的一
傳說中上古天庭是妖族的天庭，那個時代妖族橫行霸道，它們才是天地的寵兒，人族那個時候淪為血食或者玩物。
後來人族崛起，推翻妖族的統治，建立了現在的天庭。這個傳說隻在極少數人口中流傳，絕大多數人不知道遠古的秘密。
畢竟人族天庭成立了太久遠的時間，文字記載已經不完整。南陽門作為鷹翔大陸著名的門派，門內藏著古老典籍尋常人沒資格閱讀，更不要說請出山門。
鷹來想看，柯少陽就飛劍傳書直接給送來了。天亮之前鷹來就醒了，枕著阿炫的腿翻著一本書，翻得很小心，唯恐弄碎了脆弱的書頁。
阿炫給鷹來翻譯上麵的鍾鼎文說道：“這本書有些年頭，記錄的不算準確，所謂的上古，指的是人族的上古，而不是更久遠的第二紀元。”
鷹來把書放在胸口，抿嘴看著阿炫。阿炫促狹問道：“你這是啥眼神？”
鷹來說道：“這些久遠的秘密，你最清楚，為何非得讓我從書中找？”
阿炫理直氣壯說道：“直接告訴你，怕你記憶不深刻。書，非借，不能讀也。你看，好不容易借來的古籍，你自然會覺得珍貴。現在提問，知道什麽是第二紀元沒有？”
鷹來張嘴要咬人，阿炫輕笑說道：“第二紀元指的是妖族紀元，妖族橫行了一個紀元。之後上古練氣士崛起，開啟第三紀元，也就是現在的人族天庭世代。
練氣士啊，你現在為何要停留在練氣期？上古時期的人族沒有那麽高深的修行方法，隻能從僥幸獲得的妖族秘法中尋找可以利用的部分，許多人修煉著修煉著就變成妖族了。
許多智者匯聚，他們秘密反複研究多年，最穩妥的辦法就是練氣，停留在練氣期的境界，吞噬天地靈氣和妖族開戰。
這些上古人族因為對練氣的理念與認可不同，分為幾大流派，分別是巫、蠻、上古練氣士三大主流。
其中巫要呼風喚雨，借助山川靈氣，顯得神神叨叨。蠻走的是霸體路線，依靠雄壯的身體和妖族硬剛，頭鐵的一批。
上古練氣士被嘲諷為雜碎，要感應山川靈氣，還有淬煉體魄，成長路線複雜一些，成長速度自然也慢了許多。
蠻在前麵衝鋒陷陣，巫在後方遠程輔佐，最初依然是被吊打的淒慘下場。直到一批隱居起來的練氣士成長起來，人族的崛起才看到希望。”
鷹來悠然神往，上古練氣士這麽強的嗎？聽著很帶勁的樣子。阿炫說道：“上古練氣士有先天優勢，那就是山川有靈，天地靈氣充盈。
就如同上古先民刀耕火種，也能填飽肚子。那個時候地廣人稀，不太懶就餓不死。現在人口稠密，有限的土地必須精耕細作，才能養活家人。
因此上古練氣士早就斷了傳承，靈氣稀薄，還有就是有靈性的山川，早就有神靈駐蹕，練氣士也想借用山川的力量？想多了。”
鷹來說道：“上古先民時代，沒有皇帝，隨便開墾一塊農田就行。現在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開墾荒地算是侵占皇家的便宜，要被懲罰的。現在有靈性山川屬於天庭，練氣士就如同先民，受到了太多製約。”
阿炫用古書蓋住鷹來的臉說道：“不許詆毀天庭，大不敬。”
鷹來鬱悶說道：“沒有，我在單純就事論事。是你心中詆毀天庭，不讓我看你，分明就是心虛。”
阿炫嗬斥道：“頂嘴。”
鷹來哼了一聲說道：“第三紀元是人族，第二紀元是妖族，第一紀元呢？”
阿炫雙手撐在身後，帶著笑容說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明白吧？”
鷹來說道：“別轉移話題。”
阿炫說道：“知道三，然後知道二，若是知道了遁去的一，你豈不是要接近道了？安心修行，別想那麽多，剛學會走路，不能想著跑。”
鷹來把古書從臉上拿下來說道：“第一紀元是遁去的一？”
從鷹來的角度看上去，身體後仰的阿炫胸前戰甲隆起，一對雄偉高山頗為壯觀。
阿炫說道：“不錯啊，蛛後自己來了。”
鷹來大驚，蛛後？吞噬燁奉帝國龍氣，進化為龍蛛的妖後？讓我打死這個妖孽，為人間除害。
鷹來怒衝衝站起來，來到帳篷門口，偷偷用手把自己**的小帳篷弄倒。太不含蓄，有失體統。
阿炫笑得肩膀抽搐，長大了呢，雖然年紀小了一些。佟六壬這個家夥看出鷹來的真實年紀有問題，看出鷹來隻有十三歲，作為巫分化出來的分支後裔，相師的確有些門道。
剛剛清晨，已經有早起的“病人”陸續前來等候。有些病人眼神盯著那堆龜肉，醉翁之意不在酒，有龜肉拿，他們願意起早。
鷹來確認自己沒什麽異常表現，方才凝聚的氣勢也隨之消失了。鷹來推開營帳大門走出去說道：“妖後，過來受死。”
牛藍山他們被驚醒，妖後？什麽妖後？宗主是不是睡迷瞪了？柯少陽坐在行軍營帳附近假寐，堂堂合體期的帝君，睡得哈喇子流淌出來。
聽到鷹來的聲音，柯少陽放出飛劍喊道：“大膽妖孽，看我……在哪呢？”
南陽門弟子無語低頭，門主啊，您老人家穩重一些不行嗎？柯少陽用袖子擦去口水，狐疑看著鷹來。
偷天帝君慢條斯理說道：“是不是做惡夢了？雪浦，他小時候落下什麽病根沒有？”
雪浦真人摩挲著汲取了水運的龜珠說道：“還真不知道，鷹來，發生了什麽事情？”
鷹來跳腳張望，哪呢？阿炫是不是又坑我？修道難入鞘的鷹來大喊道：“蛛後，我知道你過來了，滾過來。”
眾人麵麵相覷，一大早的，這是啥情況？澹台風月持劍站在鷹來身後說道：“大家做好警戒。”
一個妖媚聲音說道：“小郎中好手段，您怎麽知道妾身來了？”
還真有妖孽，牛藍山狂暴衝到半空喝道：“隨我降妖……呸，隨我鏟除……奶奶個腿的，老牛也是妖。”
穿著素白霓裳的蛛後悠然出現在遠方，怯生生說道：“坤明神王讓妾身前來求醫，小郎中喊打喊殺，妾身實在惶恐。”
第一盞幽冥懸燈自動浮現，鷹來頓時了然，指著蛛後說道：“你被魔氣侵襲，我就不應該救你，讓你自生自滅，或者等你徹底入魔，我們降妖除魔，為人間鏟除一個禍害。”
蛛後和國師聯手，給燁奉帝國的百姓帶來了沉重的苦難，直接導致洪水降臨，罪魁禍首就是蛛後和國師。
至於阿炫說過若是有機會抓住龍蛛，要讓她給折鐵山看門護院，鷹來覺得這種禍害最好鏟除，看著就鬧心。
蛛後容貌絕佳，身材妖嬈頎長，畢竟是冒充了多年的太後，氣度也極為莊重。就是說話的口吻有些輕佻，嘴上說著惶恐，眼珠亂轉明顯不安分。
牛藍山、偷天帝君和柯少陽三路包抄，蛛後緩緩落下走向鷹來說道：“坤明神王讓妾身來此，難道您沒得到消息？”
鷹來喊道：“姐，讓這種敗類活著作甚？”
蛛後大驚，你們事先沒溝通？那你怎麽知道我來了？蛛後在附近藏匿了片刻，準備看看小郎中如何治病救人，就被鷹來喝破行藏。
鷹來真沒看到蛛後在哪裏，阿炫說蛛後來了，鷹來就信了，然後硬是把蛛後給詐了出來。
坤明說道：“炫大人不是說讓蛛後給折鐵山當護山靈獸嗎？”
鷹來說道：“蜘蛛啊，這是蟲豸。我不喜歡蜘蛛，毛茸茸的。”
坤明說道：“這樣，那就……”
蛛後直接跪下去，倉皇說道：“異類有靈便為妖，這還分什麽種族嗎？神王大人，小妖冤死了。”
鷹來怒斥道：“你剛才還說妾身，現在怎麽變成小妖了？”
牛藍山惡狠狠說道：“打死吧，給我們妖族丟臉的敗類。”
沒人回應，牛藍山眼珠一轉說道：“如此妖媚，這顯然是要勾引宗主。”
偷天帝君飛劍下斬喝道：“降妖除魔，絕不可以心慈手軟。”
牛藍山很壞，他看出偷天帝君太在意苑青寧和鷹來的婚事，唯恐出現更多波折。隻要抓住這個軟肋，調動偷天帝君的積極性就很簡單了。
蛛後倉皇翻滾竄向鷹來，韓少卿與澹台風月同時邁步向前擋在鷹來麵前。蛛後翻滾著重新跪下，這一次匍匐在地，說道：“燁奉帝國的事情過分了，小妖知道這樣做不好，隻是沒辦法。為了突破，隻能使用見不得人的非常手段。
縱然是竊取了龍氣，小妖也沒把事情做絕，給了小皇帝一線生機。小妖深知不給自己留後路的風險。
王弟，小妖真被魔氣侵襲。國師要讓我來害你，我不同意，他就故意坑我。他說九紫離火運即將開啟，你就是當運之人，必須鏟除你這隱患。”
鷹來托著幽冥懸燈說道：“我招他惹他了？這也太欺負人了。”
柯少陽擋住要下死手的偷天帝君，牛藍山估計使壞，你沒聽出來？如果坤明神王真想殺掉蛛後，會讓她來到這裏求醫？果然是利令智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