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宵夜
這也不能怪安寧,人餓到極致的時候,是連理智都會喪失的,他還能保持理智,心平氣和要求安心去幫他弄吃的,並且在他看來,這不是什麽難事。
安心看到安寧這苛求的眼神,她於心不忍,便說道:“好吧,你在這裏等我一會兒。”
安寧瘋狂點頭,隻想快點能吃到東西。
安心打開了自己的臥室門,輕輕走了出去。
過道跟她的臥室可不一樣,她的臥室有月光照入,能看到模糊的輪廓,而過道卻沒有一點光亮,安心得摸索著前進。
幸好安心對自家非常熟悉,即使沒有光亮,她也能找到去廚房的方向。
但是安心這一路難免磕磕碰碰,碰出聲音,每一次撞到點聲音,她的心都會跟著顫動,生怕把主臥的父母給吵醒了。
幸好這個時間段正是人熟睡的階段,不是那麽容易就會被這一點點聲響給吵醒的,有時候這個時間段,雷都打不醒人。
安心去廚房的時候,要路過主臥的門邊,隔著門都能聽到安邦國那震耳欲聾的鼾聲,正說明夫妻倆睡得正香,這也就讓她放心多了,也大膽多了。
安心終於來到廚房,便打開了冰箱,冰箱裏沒有多少剩菜,但有生的胡蘿卜和幾塊臘肉,也有生的牛奶當水喝。
安寧現在都餓慌了,也應該不用講究這麽多,能有吃的就不錯了。
安心便把這些全部都拿上了。
可安心一轉身,又嚇得她差點扔掉手中的東西,這一晚真是要給安心多少驚嚇才算完。
而安心被什麽給嚇到了?
她轉身便看到了披頭散發的鄭秋燕,用極度不爽的眼神看著她。
“媽…你…你還沒睡啊。”安心非常心虛,說話都是抖的。
“你在這裏幹什麽?”鄭秋燕冷冰冰地質問安心。
“我…我睡不著,肚子餓,就自己找點吃的。”安心隻能把找吃的往自己身上推,免得被鄭秋燕發現安寧的蹤跡。
“大半夜的跑廚房,我起個夜就看到廚房的光,還以為家裏進賊了。”鄭秋燕埋怨道。
“沒有…沒有小偷,隻是我而已。”安心一邊解釋,一邊往旁邊移動,試圖繞過鄭秋燕。
好在鄭秋燕並沒有阻攔安心,隻是接著埋怨道:“一天就知道吃吃吃,大半夜也要吃,好像我平時虐待你,沒給你吃的似的。”
安心根本不管鄭秋燕在說些什麽,趕緊跑回自己屋裏,把門關上,又把門鎖上。
“真是死丫頭!”哪怕安心跑了,鄭秋燕也沒忘罵一句。
鄭秋燕回到自己屋,躺回自己**,聽到安邦國那擾人的鼾聲,更加氣憤,給安邦國肚子用力來了一拳,罵道:“你們姓安的都這麽煩人!都這麽讓人不省心!”
可是安邦國也就摸了摸肚子,眼皮子都沒有睜一下,便繼續打起鼾來,氣得鄭秋燕肝痛,卻又無可奈何。
在安心屋裏,她一回屋,深呼吸了兩口,穩定住心神,卻沒看到安寧的身影,她想著安寧莫不是已經跑了,如果真是這樣,她就解脫了不少。
為了確認安寧已經走了,安心便小聲喊道:“哥…哥……你還在嗎?”
“我在這裏。”安寧的聲音從安心的床底下傳來,這讓安心又一次無法安心。
然後安寧便從床下麵爬了出來。
沒辦法,安心暫時是沒法擺脫掉安寧了,她隻能默默接受這個現實。
“你…你怎麽躲到床底下去了?”安心好奇道。
“我這不是聽到鄭秋燕那老婆娘的聲音了,怕她突然闖進來,就先躲一躲。”安寧本來是不怕鄭秋燕的,應該鄭秋燕怕他才對,但是他雖然給安心添了不少麻煩,卻沒必要添更多的麻煩,該躲還是得躲,也為自己省點事情。
“隻找到這些,你先將就著吃吧。”安心把自己冒險拿來的,都遞給了安寧。
安寧的眼睛都快餓出金星了,他感覺抱著這些食物啃了起來,特別啃起胡蘿卜來,就像兔子一般。
“小聲一點,可別把鄭秋燕又給招來了。”安心提醒著安寧。
安寧主要是太餓了,吃起東西來,就沒得個收斂,這在安心提醒之後,安寧才吃得慢一點,以免弄出大動靜來。
安心有很多話都等著要跟安寧說,不過她有耐心,一定要等到安寧吃完之後再說。
安寧倒是沒花多少時間便吃完這些東西,雖然這不夠他的飯量,但也能頂一下肚子,至少能讓他撐過今晚。
“吃好了嗎?”安心問道。
“老實說沒吃飽,暫時隻能這樣了,明天你得再給我多弄點吃的才行。”安寧又是在為難安心,他也不想的,但是沒辦法,他現在隻能依靠自己的妹妹。
“明天我再另外找找吧。”安心也不能不管自己哥哥,隻能先答應下來。
“哥…我……”安心已經等安寧吃完了,她便可以講出她想說的話,但話到嘴邊,又講不出了,這話還真的不好開口。
安心說不出口,安寧還有話說,他嚴肅道:“我剛剛聽見了,鄭秋燕又罵你了,我不在的時候,她肯定對你更加差,是吧?”
看來以前在家裏,安寧是經常保護安心的,畢竟安心更能忍耐,而安寧是一個有仇必報的人,他忍耐不了,會跟鄭秋燕起衝突。
安心歎息道:“哎!還不是就那樣,哪有什麽更加不更加的,況且你以前也不怎麽在家。”
安寧以前早早就離家去打工了,他保護安心的時候並不多,這也讓安寧非常慚愧。
安寧勸說道:“我是不經常在家,沒法好好保護你,以後就更加沒法子了,所以我想你得成長起來,你得學會反抗,以後鄭秋燕再罵你,你就得罵她,她是一個吃軟怕硬的人,你看以前我跟她不對付的時候,她敢不敢跟我東說西說?”
安寧是殺人犯,他以前就自帶幾分煞氣,誰見誰怕,安心跟他一點都不像,哪裏能學安寧這套。
安心緊皺眉頭,搖了搖頭,擔憂道:“哥,我真的好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