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前世延續下的孤獨
倒黴公子，這四個字一出口，蘇婉兒便是直接被氣炸了。
“你！奸商！我要去告官！告你敲詐勒索！”
陳二狗摸了摸臉頰，倒是也沒有想到，這男扮女裝的事情，還叫他給碰上了。這蘇家的小姐怕不是有什麽特殊的癖好？
不過這些都與他無關就是了。
陳二狗聳了聳肩，直接無視了她，對蘇連山笑道：
“那在下今天便是先告辭了。蘇老爺，還請……多多保重身體。”
“嗬嗬……勞煩陳先生擔心。”
蘇連山苦笑一聲。
等到陳二狗走了出去，蘇婉兒更加是氣的快瘋了。
“爹！您的真的要和那種人合作嗎！”
“好了好了，你冷靜一下。”
蘇連山擺了擺手，坐下，對著另外兩個人笑道：
“你們是不是也覺得很無法理解？”
“老爺，恕老奴直言，那陳元乾無論是身份，還是能力，恐怕都還有待商榷……”
“嗬嗬，如果是在沒有親眼見過本人的情況下。我也是這麽想。不奇怪。”
蘇連山輕歎一聲，似是感慨般地說道：
“方才的談話，恐怕絕大多數都是順著他的意思來的。換句話說，就是那陳元乾來之前就已經打好算盤了。”
“而據你們所說，他是勉強才來的？我看倒是不見得。”
聞言，劉文福回味了一下，像是在沉思著什麽。
至於蘇婉兒，則是在一邊聽的一愣一愣的。
“爹，你們……是在說什麽啊？”
“其次便是一個人的氣質。”
蘇連山無視了蘇婉兒，繼續說道：
“方才談話中的用語，措辭，以及舉手投足間的氣質，你們還在覺得那陳元乾隻是一個普通的農戶嗎？”
“還是說你們本來就對他有著偏見，所以才下意識忽略了呢？”
“最容易使人判斷錯誤，難辨是非的，便是偏見與古板。這句話，我在府中應該是說了無數次了吧。”
麵對蘇連山逐漸帶上教育性意味的話，劉文福和蘇作舟皆是臉色一緊。
蘇連山搖了搖頭，抿口茶，微微合上眼。
“當然，這些都隻是讓我改變了對陳元乾的看法而已。與其說答應了和他建立合作關係，不如說還是在觀望的狀態。”
“如果後天之前他都拿不出一定的成果，我自然也不會再繼續談下去。”
“但是，一旦他說的都是真的，那最終我蘇家，甚至是說百姓，可以得到的，將遠遠大於所付出的。”
“說白了，拋開所謂的偏見的話，這隻是一場投注很小，而回報上限很高的賭局而已。”
“你們，還是沒有看的明白。”
……
且說陳二狗等人回去的路上。
蘇家安排的馬車之中，陳二狗抱著陳月兒，和玉娥相對而坐。
隻見月兒在陳二狗的懷裏不斷地揮著肉乎乎的小手，開心地說道：
“爹爹！這就是馬車嗎！我們隻需要坐著就能過到家嗎！和來的時候一樣！”
“月兒還是第一次做馬車吧？哈哈，怎麽樣，好玩吧。”
陳二狗咧著嘴，同樣在笑。
隻有玉娥在對麵顯得有些無奈地看著他們，輕聲說道：
“月兒，不要太鬧了。當家的也是……突然被這蘇家請到府裏，還被那般好生招待。我都快嚇得心兒要跳出來了。”
“哎呀，玉娥，你要趁這個機會好好習慣一下。咱們的好日子才剛剛開始呢。”
“再過一段時間，等你相公我把所有的事情都置辦好了。便請上幾個十幾個的丫鬟來伺候你。”
“現在就被嚇著了，到那時候還怎麽得了？”
看著陳二狗笑嘻嘻的表情，玉娥臉色一紅，雙手捧住臉頰，羞道：
“當家的就莫要笑話我了。跟著你以前，玉娥過得本來也是普通的日子。現在這樣子……玉娥就已經真的，很滿足了。”
一聽這話，陳二狗突然便回想起了這一世的記憶裏的一些事情。
說起他和玉娥的婚事……那還是在陳家還沒沒落，陳二狗的父親還活著的時候的事情。
那時的陳家是有著一百多畝耕地的大戶農家，手底下有幾百號做事的人。
而玉娥，便是其中一個佃戶的女兒。
陳二狗與玉娥差不多是同時出生，一同長大。甚至在小一些的時候，兩人還經常在一起玩耍。這也是之後陳家老爺讓陳二狗娶玉娥為妻的原因之一。
這段婚事原本是極其圓滿的。陳二狗和玉娥互相之間都有好感，陳老爺喜歡玉娥，那時的陳二狗也老實忠厚。
可惜，後來偶然間認識了徐家的人，被帶著進了賭場，從此嗜賭成性。
恐怕，陳二狗能夠一輸再輸，把家田媳婦兒都輸出去，其中是有徐家人動了手腳的。目的不言而喻。隻能說這陳二狗遇人不淑，徐家人該死。
“對了，玉娥，你的家人，現在還好嗎？”
陳二狗回過神來，下意識地問道。
玉娥聽了，露出了個疑惑的表情。
“當家的……和月兒不是就在這裏嗎？”
“不是，我是說，除了我們以外的。就是那個，呃……嶽父？”
“咦？父親和母親的話，在我嫁過來之前便都已經走了。當家的……是已經忘了？”
說著，玉娥露出頗為傷心的表情。
陳二狗在心中暗罵自己該死，同時也回想起來，雙親離去之後便再無人照顧……這也是玉娥當初嫁到陳家的原因之一。
隨即連忙說道：
“不是不是，隻是我腦子一時糊塗，並不是……”
“並不是在責怪當家的……”
玉娥也是連忙說道：
“都已經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而且現在有著月兒，和……相公。已經沒有任何不滿足的了。”
“隻是……現在想來，已經過去了這般久的時間，我已經沒了那般年輕，聽當家突然問，還以為是嫌棄了……”
陳二狗現在，如果不是還抱著月兒，指不定會給自己兩耳光。不對，是十幾個耳光。
不過現在看來，他和玉娥都隻有彼此，和月兒了。
陳二狗心中湧上一種複雜的感情。夾雜著對前世的回憶。
隨即，開口說道：
“玉娥。”
“當家的？”
“雖然已經說過很多次了。但是，我還是想再說無數次。”
“我一定會讓你，和月兒，成為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一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