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蝙蝠
“出什麽事了?”我急忙衝叫我的黑子問。
黑子:“有人死了。”
我:“誰死了,怎麽死的?”
黑子:“霍爾特死了,被某種東西吸幹了血。”
霍爾特就是和我們喝酒的那個墨西哥人,他守的是第二班崗。我起身朝著他的屍體走去,霍爾特死的很慘,有東西或者說有很多東西把他全身的血液幾乎抽了幹淨,他身上的衣服幾乎被撕成了碎布,**在外的皮膚上到處都是紅色的小孔,密密麻麻的足足有上百個。
“他死的時候沒發出聲音嗎?”我好奇的問道。
被咬成這樣,人是不可能不發出一點聲音的,吸幹鮮血也不可能是一瞬間可以做到的。
“沒有任何的聲音,甚至他連一聲慘叫都沒有,它是去上廁所所以離我們有點遠,等我們發現不對勁時已經晚了。”一旁的吉姆解釋道。
“什麽東西咬的?”
“不確定,應該是蝙蝠一類的生物,而且它們應該還有致命的毒素能在瞬間致人死亡。”
出現了這種詭異的情況,如果不把危險排除,繼續走下去那麽這絕對是找死的行為。通往天宮的路,那條天梯,其實就隻剩下了兩條鎖鏈。如果在攀爬的途中突然遭到這種不明生物的襲擊,估計我們所有人都會成為被吸幹了血的屍體掛在鎖鏈晾成臘肉。
“所有人去睡覺,第三班守夜人員接替站崗。所有守夜人兩人一組不得離開火光範圍。”很明顯貝柳兒是個合格的指揮者,他沒有讓我冒著被晾成臘肉的風險往上爬。
守夜的人換最後一班崗,原本第二班崗的人去睡覺,我端著槍坐到了火堆邊上。和我一起守夜的是劉鑫,還有三個白人,那三個白人不會說中文。
我和劉鑫湊到一塊,他不知道從哪裏弄了一罐牛肉罐頭正夾在火上加熱。牛肉在罐頭盒裏呲呲做響,飄出陣陣讓人無法拒絕的香味。
“你從哪搞的罐頭?”我好奇的問道。
劉鑫:“霍爾特給的。”
“唉可惜了!”
劉鑫:“吃吧!上好的牛肉,以後還吃不吃的到就不一定了。”
劉鑫的說法很悲觀,但我又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是對的,因為我們誰也不知道會不會成為下一個霍爾特。我突然有點後悔來這一趟了,我想到了開誠的小女兒,想到了和平臥床的父親,想到了艾誌年邁的母親……如果我死了他們生活會難成什麽模樣。
“聊什麽呢?”黑子突然走過來坐到我們中間,伸手捏了塊牛肉,也不管燙不燙直接塞進了嘴裏然後含糊不清的罵道:“你倆…也太…不夠意思了吧!有…有…肉吃…不叫我………”
劉鑫:“你慢點吃,沒人跟你搶!”
我:“不是輪到你休息了嗎,怎麽不多睡會?”
黑子把嘴裏的肉咽下去:“睡不著了,都已經習慣了。”
黑子背負的壓力太大了,我估計從念念得病起他就再也沒睡過一個完整的覺了。
“也不知道念念怎麽樣了?”劉鑫突然來了一句。
我急忙向他使眼色,不過已經晚了。黑子的淚已經從眼睛裏流了下來。
我:“黑子,別擔心念念的病一定能治好。”
“豪哥,你說我如果死在這了,我是說如果我死在這了,你說念念會不會哭啊!”黑子突然說了這麽一句話。之後我們三個就那麽坐著,誰也沒有再說話。
我想出聲安慰一下黑子,可是我又該說些什麽呢?“放心你死不了?”這話說出來估計是在逗人笑的吧!誰都不會說誰一定能走出去,包括身經百戰的毛子,那些槍林彈雨中走過來的雇傭兵。
我正努力的思索有什麽辦法能打破這種壓抑局麵是時候,一聲慘叫讓我們所有人瞬間爬了起來。
那三個白人出事了,不過好在他們沒有脫離火光的範圍,所以我們能第一時間看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
蝙蝠,很多蝙蝠。而且這些蝙蝠還和我們常見蝙蝠有著很大的不同,它的長相普通惡鬼一般,鼻部有一片頂端有一個呈“U”字形溝的肉墊,耳朵又尖又長不仔細看還以為是長了兩隻角,牙齒也是又細又長,比外國恐怖片裏的吸血鬼還要可怖。
一個白人哥們可能被咬了一口,此刻已經躺在地上,臉色鐵青不知生死了。
“踏馬的,蝙蝠也有這麽大毒性嗎!”劉鑫咒罵了一句。
黑子臉色巨變朝著不遠處的兩個白人哥們大喊:“鬼臉蝙蝠!是鬼臉蝙蝠!別開槍馬上到火堆邊,不要開槍!”
可惜那三個人聽不懂中國話,貝柳兒急忙翻譯可惜還是慢了一步,其中一個人的機槍已經開火了。
“噠噠噠”一梭子的子彈下去,數十隻蝙蝠被子彈打的支離破碎。
“完了!靠近火源,盡量每個人都拿隻火把,這東西怕火。”黑子大吼。
我們急忙開始朝著火堆走,之前紮營的時候我們收集了很多木料,再加上貝柳兒他們帶的燃料很充足所以我們十幾個人一人一根火把還是能滿足的。
我們十幾人聚攏在一起,黑子的眼睛一直盯著我們頭頂的黑暗。大約一分鍾左右,墓室的一角開始傳來“啪啪啪啪啪”的聲音,那是大量蝙蝠聚集在一起揮動翅膀的聲音!這種聲音很快就充斥了我們頭頂的黑暗。
“貝隊長!打發照明彈。”黑子盯著頭頂的黑暗說道。
貝柳兒點點頭,一發照明彈升空。我們看清楚了頭頂蝙蝠的數量,大概四五百隻的樣子。照明彈打過去,十幾隻蝙蝠被照明彈的高溫燒成了焦炭落了下來,剩下的則是快速的躲進了洞頂的黑暗處。
“你見過這種蝙蝠?”貝柳兒問黑子。
黑子道:“以前在亞馬遜原始森林的一個洞穴中遇到過,這種蝙蝠毒性很大,他們通常會先把獵物毒倒,然後和同伴一起分食。他們食量很小,群居,記仇。打死他們的同類他們會不死不休。”
貝柳兒:“有什麽辦法可以拜托他們?”
黑子:“他們懼怕火光,怕太陽,一般來說隻要能熬到太陽出來這些蝙蝠就會放棄對我們的追殺,可是我們現在在洞穴裏。”
貝柳兒:“沒什麽其他的辦法嗎?”
黑子想了想:“上天宮,拿著火把上天宮,躲到天宮內隻要這些蝙蝠找不到我們他們就會去尋找其他目標。”
貝柳兒:“所有人拿起火把,留下少量的食物和水,把能丟棄的裝備全部丟棄,以最快的速度登上天宮。”
天宮距離地麵的距離大概一百二十米,這種距離其實如果放在平地之上看你會絕對一百二十米並沒有多遠,以我們身體素質一百二十米也就是一個衝刺。可放在天宮的天梯之上,就正如登天般困難。
對我們唯一的好消息恐怕就是天體的木製台階沒有像我們想的那樣脆的如同餅幹一樣。雖然踩上去“咯咯”的響,讓我們每走一步都心驚膽戰,但好在不用直接爬鐵鏈。
天空中的信號彈已經悄然熄滅,黑暗中再次傳來翅膀舞動的響聲,那聲音好像惡鬼吃人前的嘲笑,恐懼的感覺直插人的內心,讓人不自覺的加快腳上的步伐。
“貝隊長,讓你的人再打一發信號彈。”黑子道。
貝柳兒:“吉姆打信號彈。”
叫吉姆的黑人不會中文,所以我們溝通基本上隻能靠貝柳兒。不過這次第一時間叫吉姆的漢子沒有和之前一樣打出信號彈,反而是和貝柳兒吵了起來。
胖子見兩個人爭吵了起來焦急的喊道:“貝柳兒你們他喵的吵什麽吵,再不打信號彈蝙蝠就要咬你的屁股了。”
貝柳兒眉頭一皺扭過頭瞪著胖子惡狠狠的說道:“你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
潘爺:“貝隊長出什麽事了?”
貝柳兒:“那個蠢貨把信號彈扔了。”
“什麽?你……&&&&&”胖子一聽立馬瞪圓了眼珠子開始了罵街。
毛子道:“燃燒瓶還有嗎?把燃燒瓶扔一個到蝙蝠堆裏,先頂一下。”
“來不及了,開火吧!他們要衝鋒了。”黑子大吼。
我們急忙回頭用手電去照,隻見密密麻麻的蝙蝠成片的朝著我們快速的衝了過來,離得近的我都能看見他們嘴裏的尖牙了。
“開火!”黑子大吼。
十幾把全自動美式步槍一起開火,子彈在空中形成密集的火力網。這種步槍的威力很大,隻是我們之前遇到的對象是槍械解決不了的,所以槍一直都沒怎麽用。此刻這種戰場上的殺器,終於發揮出了它應有的威力,子彈打出去空中的蝙蝠開始成片的從空中隕落,一時間天梯之上充滿了火藥和鮮血混合的味道。
一輪齊射之後,空中的蝙蝠群大概被我們打掉了四分之一。剩下的蝙蝠開始散開,停在空中遠遠的盯著我們。
黑子:“快走,他們的還會攻擊,把火把點的再亮一些,盡量靠近。”
我們加快了腳步往上爬,潘爺在我前麵,他的體質不太好,爬這種梯子幾乎要了他的親命。
毛子想去扶他,不知道是不潘爺太胖了,木製的台階撐不住他們兩個人的重量,還是台階本來就要斷了。毛子要去攙扶潘爺的時候,潘爺腳下的木板斷了。
我和黑子一個激靈急忙出手抓住了毛子的背包袋子,毛子也抓住了潘爺的衣服領子,不過我們腳下的木板在這一刻也撐不住了,隨著一聲哢嚓聲響起,我和黑子同時攀上兩邊的鎖鏈,避免了同時掉下去的局麵。
“蝙蝠又過來了!快把他們拉上來!”萬老二在後麵焦急的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