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宿命?

第99章 宿命?

幾道火紅色劍影在緊張的眾人眼裏,終於先後洞穿了對麵的鼎,鼎身上被洞穿的地方留下一個小孔,孔的邊緣還“滋滋滋”冒著熱氣。修士的法寶都是跟主人心神相連的,法寶受此重傷,湯嬋當即忍不住一口鮮血噴出。

“唉!”台下眾人惋惜的搖了搖頭,終究還是輸了。

湯嬋拾起已靈力皆無、不能再稱之為法寶的鼎,心疼的撫摸著,心下有些憤憤,太狠了!這一招真的是太狠了!傷了她的法寶也就算了,戰鬥中哪有法寶不受傷的,不過是花費些材料找煉器師重新祭煉一番就好。但禾媛的這一招卻直接傷了法寶的根本,那火紅色的劍影居然可以把法寶的靈力燃燒殆盡。靈力一失,法寶頓時和凡物沒什麽區別,還如何恢複?

禾媛絲毫沒有道歉的意思,戰鬥本來就是這樣,嚴重的,別說是損失一個法寶了,丟了性命都有可能。但她卻沒有想過,憑著她先前幾次的失誤,湯嬋完全有機會可以把她挑下台去,但湯嬋沒有那麽做,反而還提醒了她。

這一次勝利,好似讓禾媛又重新找回了自信,抬起下巴,驕傲的掃了台下眾人一眼,輕哼了一聲,隨即盤坐在地,開始恢複這一場戰鬥消耗的靈力。

禾浠嘴角露出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築基期八層,這些年,禾媛居然也修煉到了築基期八層,而且在禾浠看來,禾媛的這一招幾乎可以橫掃絕大部分築基期修士。如果她沒有感應錯的話,禾媛應該是吸收了天地間少有的熔岩火心,並把熔岩火心修煉成了自己功法的一部分,導致她所使用的法術都帶上了熔岩火心的燃燒力。

當然,熔岩火心雖然稀有,但還不至於被稱為天材地寶,它的燃燒力也並不是特別強橫。隻是禾媛所使用的這個法術應該是為了熔岩火心量身定做,極大的激發了熔岩火心的燃燒力,所以才會連對手法寶的靈力都可以燃燒。

禾浠猜得沒錯,熔岩火心再加上為它量身定做的法術,禾媛靠著這一招幾乎在同等修為的修士中無敵。所以,下一個挑戰者也毫無意外的被禾媛打敗,禾媛守擂十場成功,順利晉級下一輪。

禾媛跳下擂台,向著另一個擂台跑去,禾浠連忙緊緊跟在身後。還好觀賽的群眾夠多,禾浠不用故意隱藏身形也不會被禾媛發現。禾媛來到另一個擂台下,目露癡迷的看著台上一男子,正好見得他把另一名男子挑下台,收劍而立。月玄宗派出的裁判長老的聲音也適時響起:“雲夢宗弟子雲墨寒,守擂十場成功,順利晉級下一輪。”

果然,雲墨寒也來了。禾浠微微眯眼,看向從台上走下來的雲墨寒。比起前世,這一世的雲墨寒明顯要英俊得多,當然,禾浠並不是一個以貌取人的人,否則前世也不會愛上他。但如今的雲墨寒不僅有了英俊的外表,上一世舉手投足間的自信和霸氣似乎也跟著穿越了過來,有了如此多的本錢,這一世的他,又會有多少女人拜倒在他的身下呢?

禾媛迎著雲墨寒小跑過去,極其自然的挽著雲墨寒的手臂,開始嘰嘰喳喳道:“默寒,你真厲害!對了,你知道嗎?我今天看到那個和我那妹妹一樣名字的女人了,果然是一臉狐狸精樣,我跟你說,你到時候看到她可不準給她迷惑了去。”

雲墨寒腳步一頓,“你確定她不是你的妹妹嗎?”

“我都跟你說過多少遍了,不可能的,禾浠從小就不能修煉,別說修真了,連凡世間武者的功法都不行。而且我爹後來給我來信說,禾浠從青雲門回去的路上不知道吃了什麽東西,把身體內的經脈全部都撐爆了,後來離開家裏就一直沒有回去,誰知道是不是被撐爆了身體,死在外麵了。”禾媛撇了撇嘴,一臉不以為然。

雲墨寒點了點頭,沒有說話。禾媛早已經習慣雲墨寒的習性,也不介意。突然,她好似想到了什麽,試探著道:“默寒,我們是不是這一次比賽完就回離海城?”

“回去幹什麽?”雲墨寒一愣,條件反射的問道。

禾媛頓時一怒,氣極道:“你怎麽能把這麽重要的事情忘了?不是你爹和我爹早就商議過了,讓我們滿了十八歲就回去成親嗎?而且對於我們的婚事,師祖也說過是樂見其成的。”禾媛深知雲墨寒的脾性,知道以他如今的修為,也就隻有雲夢宗老祖才能壓得住他,頓時把老祖搬了出來。

禾浠聽到這裏,頓時笑了。也不知道這兩人有沒有認出對方,上一輩子做了一世夫妻,這輩子居然又湊在了一起。如果雲墨寒知道他即將要成親的妻子,居然上輩子就是他厭惡了半輩子的枕邊人,會是什麽想法呢?還有禾媛,她上輩子可是吃盡了雲墨寒花心的苦頭的,如果認出是他,禾媛還能像現在這麽期待嗎?

雲墨寒“恍然大悟”,笑了笑,解釋道:“你也知道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想著比賽的事情,壓力太大,哪還有心思去想婚事。放心好了,等比賽一過,我們就回去。”

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禾媛頓時開心的笑了。但禾浠卻注意到,雲墨寒一直在不停的轉著左手大拇指上的玉扳指,禾浠記得,每當有煩躁的事情或不耐煩的時候,他就總喜歡轉動那枚玉扳指,隻是不知道雲墨寒如今的習性是否還如前世一樣。

禾浠已達到金丹期五層的元神境界,她的神念一直都停留在二人身上,但卻絲毫沒有被二人察覺。又聽了一會兒,已經沒有多少有用的信息,無非就是兩人打情罵俏的情話,禾浠懶得再聽,收回神念,轉身沒入人群之中。

……

第二輪比賽持續了三天,一共有三百八十二名弟子晉級。雖然從理論上來說,六千多名弟子一人守擂十場,算下來應該能有六百多名弟子晉級才對,但實際上,有很多人隻守擂幾場就敗下陣來,更有甚者已經守擂到第九場,眼看晉級在望卻敗於最後一場,讓無數人為之扼腕歎息。

從這裏也可以看出,一名修士想要連續守擂十場有多麽困難,畢竟能通過第一輪的,都是在各自宗門內的佼佼者,實力絕非一般。能堅持十人的連續挑戰,可見這三百八十二名弟子的實力有多強。

第二輪比賽結束後將休息三天,這三天是給在比賽中受傷的弟子恢複傷勢或法寶所用。禾浠既沒有受傷,也沒有消耗靈力,自然無事可做,唯一的事情就是熟悉她的元神和身體之間的不協調,偶爾在周圍無人的情況下研究九幽真人的手劄和碧玉,看能不能有什麽新發現。

這幾天,龐涵和方碧琳都極少待在屋子裏,大多數時間都在院子裏喝茶聊天,實際上眼神卻時不時瞟向另一邊,那裏,是雲景晅所住屋子的方向。禾浠再一次收起無甚收獲的手劄和碧玉,一走出屋子就見得方碧琳正在說著什麽,而龐涵卻明顯不在狀態的發著呆。

“你說,他整天一個人悶在屋子裏,都在做什麽呢?”龐涵完全沒注意到自己打斷了方碧琳的話,全副心神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方碧琳翻了一個白眼,感情自己說了老半天,都是白說了。一指點上龐涵的腦門兒,方碧琳道:“你呀你,能不要這麽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嗎?你知不知道你哥已經問過我好幾回了,你再這樣下去,我就該成千古罪人了。”

“可是,他這都好幾天沒出過門了。”龐涵眼中盛滿了擔憂,完全沒顧及方碧琳的感受。

禾浠忍不住“噗嗤”一笑,走上前來,對方碧琳安慰道:“碧琳,陷入戀愛中的女人就跟走火入魔是一樣的,你就別去跟她較勁了。”

方碧琳無奈搖了搖頭,歎氣道:“愛情真可怕,如果愛上一個人注定要變成這副鬼樣子,我寧願不去愛人。”明顯是心有餘悸。

“哦?那大師兄呢?”禾浠調侃。

方碧琳頓時臉上一紅,瞪了禾浠一眼,“你這丫頭,真是討打。”

兩人笑鬧了好一陣,直到下午,這幾天一直都在雲清殿和其他長老商議事情的安長老卻突然回來了,一回來就把所有的弟子召集到了院子裏,對眾位即將參加第三輪比賽的弟子好好敲打了一番,免得玩心太重忘了正事,隨後,通知了第三輪比賽的方式和規則。

通過第二輪比賽順利晉級的有三百八十二人,為了公平起見,也為了避免強強相遇,劃開二十一名金丹期弟子,由剩下的三百六十一名築基期弟子進行一對一的比賽,一共要比賽一百八十場,輪空一人直接晉級。也就是說第四輪比賽的弟子會有一百八十一名,這一百八十一名弟子再次一對一比賽,輪空一人,晉級之人會有九十一名。

然後再加上二十一名金丹期弟子,一共一百一十二名參賽弟子舉行最後的排名賽。

這樣的比賽方式,可能很多人都會覺得不公平,二十一名金丹期弟子一路上都沒有出過手就連連過關。但對於參加比賽的弟子來說,這正是他們想要的,畢竟他們其中有很多人都有實力進前一百名,如果讓金丹期弟子參加前麵的比賽,一旦對上,那些有實力的弟子沒有任何意外的就會被提前剔除。如今,四大宗門這樣做,他們反倒要感謝四大宗門。

這樣一來,也極大的保證了比賽的公平性。

在最後的排名賽中,月玄宗會給一百一十二名弟子一人一個號碼,一號和一百一十二號為同一擂台的對手,二號則和一百一十一號,以此類推,勝出者進入前五十六名。再按之前的方式挑選出前二十八名、前十四名、前七名,輪空一人,挑選出前四名爭奪季軍、亞軍和冠軍。

安長老講完話就離開了,祖淵山的弟子卻還駐留在原地討論這一次比賽,說得最多的無非是二十一名“走後門”的金丹期弟子,羨慕他們的好運。龐原聽了眾人的議論,冷冷的道:“若是誰覺得不公,可以,我去請幾位長老重新商議一下,讓這二十一名金丹期弟子也參加前麵的淘汰賽。”

“不不不,不用了不用了。”眾人紛紛搖頭。笑話,如果讓二十一名金丹期弟子也參加前麵的淘汰賽,那他們這些本來有希望進入前一百名的弟子,一旦倒黴提前遭遇了金丹期弟子,那就隻能提前出局了。

“哼,你們隻會羨慕別人的好運,殊不知其實你們自己也有這樣的機會,隻要實力達到金丹期,無論是誰都可以。我們確實大開了方便之門,但卻不是因為他們好運,而是他們有這樣的實力。”龐原掃視著眾人,說完這一席話,這才冷著臉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