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我會的
第97章 我會的
如今,禾浠的元神境界已經比她的修為高出了三個等級,達到了恐怖的金丹期五層。(閱讀最新章節首發щщщco)這一次,在禾浠的忐忑中,一縷神念探入手劄,觸到一塊柔軟卻韌性十足的壁障,禾浠稍微加重力氣一撞,“咦?”有機會!禾浠一喜,一點點加重力氣,終於突破了手劄裏的禁製。
禾浠忙不迭的翻開手劄,隻見首頁上幾個筆走龍蛇的大字“毀滅神念”,禾浠眼神一凝,她沒有猜錯,這裏麵記載的果然是關於毀滅神念的秘密。
“吾徒:不要驚訝,我下的禁製可不是區區金丹期五層就能解開的,還必須修煉我的九幽秘典,成為我的弟子,當你的元神中都帶著我九幽秘典的氣息後,方可打開。你能翻開這冊手劄,我很開心,說明我一生的驕傲之作終於有了可傳承之人。為師,真的很開心!”
“毀滅神念,秉人執念而生,於靈魂中成長,棄之不掉,毀之亦無法,如跗骨之蛆如影隨形……即能讓主人實力大增,又可同化主人,讓人愛之、亦恨之……”禾浠恍如著了魔般,一點一點看下去,可是越看到最後,越是沒有信心。據手劄中介紹,九幽真人曾經也有一段刻骨銘心的仇恨,在報仇之前,毀滅神念會一直影響著主人的心智,直到仇恨消亡,毀滅神念的影響才會小一些。
但世上難有人能撐過見到仇人時的衝天恨意和報仇時的快感,幾乎都在報仇之時就徹底被毀滅神念同化,於報仇的過程中和仇人同歸於盡。九幽真人也同樣沒有撐過,但幸運的是,他在報仇時,實力瘋狂增漲,讓原本就離渡劫不遠的他,居然提升至了渡劫巔峰,引來了渡劫飛升的天劫。
九九八十一道雷劫,陷入瘋狂的九幽真人硬是憑著當時暴漲的實力接了下來,唯有在最後的心劫中,九幽真人居然重新看到了曾經的一幕幕,讓瘋狂的他稍微恢複了一點點神智。他仇恨已了,心劫於當時的他來說並不難,很快他就從心劫中脫離出來,開始飛升。
在修真界,修為越是高深,離仙界就越近,當時處在飛升過程中的九幽真人,無非是離仙界最近的一人。但從這裏開始,手劄就好似斷片一樣,禾浠不知道九幽真人到底是飛升到了仙界還是根本就沒有飛升上去,從下一頁開始,九幽真人就寫道他重新回到了修真界,卻因為他報仇時殺了太多人,引起了公憤,絡繹不絕的修士組成隊伍開始追殺於他。
原本,因為被毀滅神念同化,九幽真人的殺意仍在,正殺得興起又要重新被毀滅神念控製之時,卻突然心灰意冷,發現眼前之人居然全部如傻子般可笑、可悲、可歎,再也沒興趣跟他們糾纏,從此避入東歧山脈,不再接觸世人,了此殘生。
手劄從這裏結束,再也沒有下文,而禾浠以為可以找到控製毀滅神念的辦法,卻絲毫沒有提及。至於手劄中提到的飛升那一段空白,禾浠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完全是一頭霧水。想了想,禾浠又拿出碧玉,探入神識,畫麵一轉,下一瞬間禾浠已來到一個滿目蒼涼的懸崖邊。懸崖邊上站著一個人影,九幽真人。
“師父!”禾浠驚喜的叫道,話剛落,卻見懸崖前突然出現一個旋轉的水波,輕輕蕩漾開來,現出裏麵的場景。
一個農場,裏麵喂了一大群的牲畜,他們正興高采烈的吃著食槽裏的食物,其中一頭最壯,也吃得最歡。突然,一個手持鞭子的壯漢走了過來打開大門,那頭最壯的牲畜一見,以為自由來了,連忙撒丫子似得衝了出去。剛一出去,壯漢就關上了後麵的大門,甩著鞭子抽打著最壯的牲畜,把它向田間驅趕了過去。最後,水波又是一蕩,重新歸於虛無。
這個畫麵很簡單,可以說是禾浠曾見過千百次的場景。前世生於農村,這樣的畫麵幾乎每天都會上演,禾浠實在不明白有什麽深意。而看到現在,禾浠也明白了,這隻是九幽真人生前留下的一道影像而已。
神識退出碧玉,禾浠重新回到現實,此時,已是接近黎明時分,第二輪的比賽也快要開始了。禾浠突然記起,她的元神境界超過她的修為,導致她的行動太過“遲鈍”,還需要好好鍛煉一段時間,爭取能習慣如今暴漲的元神境界。
想到這裏,禾浠再也坐不住了,原本昨天回來就說要好好鍛煉的,卻因為發現妄蒙的異常讓她把此事給全部拋在了腦後。此時回過神來,禾浠連忙準備動身,這時候才發現屋子裏居然沒有其他人,龐涵和方碧琳不知道跑哪裏去了。
推開房門,院子裏靜悄悄的,禾浠提氣,身形向著院外掠去。“咦?”這一動,禾浠瞬間發現了不對,她的動作給她的感覺已經不再像昨天那樣遲緩,雖然還是有些“慢半拍”,但明顯好了不少。禾浠想了想便明白了,應該是昨天和妄蒙那一戰,讓她熟悉了不少。
“浠兒?”
“誰?”禾浠連忙收身,警惕道。
“是我呀。”龐涵的聲音響了起來,隨後從走廊處冒出兩個躡手躡腳的身影,正是龐涵和方碧琳。
禾浠收回警惕,好笑的看著二人,調侃道:“哼哼,徹夜未歸,是做賊去了呢?還是去私會情郎了呀?”
“啪!”龐涵輕輕拍了禾浠肩膀一巴掌,威脅道:“小丫頭,你敢亂說。”
方碧琳也滿臉不屑的道:“就是,小妹妹,你這年紀知道私會情郎是什麽意思嗎?就敢說私會情郎?”
三人笑鬧了好一陣,方碧琳才正經道:“呐,你涵兒師姐是見一個家夥昨天鬼鬼祟祟的,就跟了出去,結果這一去就等到現在才回來。”
禾浠連問:“那你們抓到那個家夥了嗎?”
“抓什麽抓呀,他自己就回來了。”龐涵搖了搖頭,示意那家夥已經回到了他們住的院子。
一席話說得禾浠雲裏霧裏,那鬼鬼祟祟的家夥難道不是別的宗門派來的別有居心之人嗎?怎麽會回到她們住的院子裏來?還是方碧琳看出禾浠的疑惑,向禾浠解釋道:“就是第一輪比賽時,咱們宗門裏那個金丹期三層、隻稍微落後你的家夥,在來的路上時,師叔祖不是老派他出去抓野味嗎?好像是叫什麽雲……”
“雲景。”禾浠在一旁補充。
“對,就是雲景。”方碧琳接著道:“昨天晚上,他好像失了魂似的,就這麽木然的走了出去。對了,好像就是在你和二師兄回來不久,他就這樣了。當時我們正在院子裏,看著他走了出去,然後就想跟上去看個究竟,誰知道這家夥居然在外麵一動不動的坐了一晚上,這眼看天就要大亮了,他才動身回來。”
禾浠胸口一疼,雲景……
“浠兒,你和雲景認識?”龐涵突然問道。
“嗯。”禾浠點頭,“他曾經救過我。”
龐涵眼睛頓時一亮,“那就是說你們很熟了?快,跟我說說他以前的事吧。”
“你……這是……”禾浠疑惑。
“你涵兒師姐呀,是春心萌動了。”方碧琳一臉促狹的道。
原來,涵兒喜歡上景了嗎?禾浠嘴角牽扯出一縷苦笑,也好,雲景被仇恨冰冷的心,也隻有像龐涵這樣的性格才能融化吧。禾浠腦海裏回憶起曾經和雲景的一幕幕,一點一點的說了出來……
“我們第一次見麵是在天元城……因為擔心他不自量力的跑去報仇,我沒有告訴他,殺他母親的仇人……後來他時不時的就跑去找我,隻為了能得到他母親的消息……我們中了明火宗的陰謀,一起掉入豔陽山底的熔岩洞……”
一樁樁,一件件,禾浠都說了出來,除了隱瞞了雲景的身世和他身上的毀滅神念,還有她和雲景之間若有似無的情愫,其它的,她全部告訴了龐涵,還有在場的方碧琳。
“他很愛他的母親。”龐涵道,眼中劃過一縷擔憂和心疼。
禾浠回道:“他從小和他的母親相依為命。”
“好可憐……”龐涵感覺自己的心都揪緊了。
“所以,他需要溫暖和一個不離不棄陪伴他的人。”禾浠定定的看著龐涵,心裏酸脹得厲害,默默的想道:那樣的溫暖,我給不了;不離不棄,我更給不了。在感情方麵,我也是害怕付出的人,更別說那樣全心全意的去為他。涵兒,你會好好待他的吧?
龐涵被禾浠的話一提醒,好似想到了什麽,臉頰頓時紅了,有些害羞但更多的則是堅定的道:“我會的。”
我會的……我會的……嗬嗬,也就隻有這種敢為了感情全心全意付出的人,才配得到愛情吧。禾浠想到自己的前世,想到雲景,因為看多了感情悲劇,身邊也總有人提醒別一頭栽進感情裏,最後一無所有。所以,說起來,她還從來沒有為某個人全心全意的付出過。
那時候也曾怨天尤人,以為世上沒有好男人,以為她不得老天眷顧,到現在,禾浠才突然醒悟,問題根本就是出在自己身上。自己都不敢全心全意的為別人付出,又何談讓別人那樣對自己?
龐涵的堅定,如醍醐灌頂般,讓禾浠想明白了一切。但,那又如何?上輩子的感情在死的那一刻就已全部消散,而和雲景……才剛萌芽就已枯萎。失去的不能重來,況且她也沒有心思去談感情,對她來說,更重要的還是修煉,爭取能夠早一日實現自己的目標才是正經。
和龐涵和方碧琳告別後,禾浠來到了一處樹林,拋開一切,開始一遍遍施展法術,她要盡快熟悉暴漲的元神和“遲鈍”的身體。禾浠已經決定,這場大比一定要拿到一個好名次,在回去時脫離大部隊,返回望山鎮看看家裏的情況。
……
在眾人的期待中,第二輪比賽終於開始了。
月玄宗用做比賽的擂台,由原本的五十個,增加至一百個,生生翻了一倍,為了這多出來的五十個擂台,這幾天可把幾位長老和月玄宗的弟子給忙壞了。畢竟在上麵比試的弟子修為都不差,用做擂台的材料絕不是普通土石可比,這些時日月玄宗幾乎把倉庫都翻遍,終於湊齊了建造擂台所用的精鋼石。又讓煉器煉丹的長老和弟子日夜趕製,把所有的精鋼石鍛造了一遍,才終於鋪上擂台。
而幾位監督長老又商議了好幾遍,爭得麵紅耳赤才敲定最終的比賽規則。
第二輪比賽將由守擂的方式進行,當然了,六千餘名弟子,一百個擂台分下來,一個擂台也要分到六十個以上,再厲害的人也要被生生磨死。所以,為了公平起見,每個人隻要守住十場挑戰就算晉級,而要求就是同一個人不得重複挑戰同一擂台。
為了避免守擂者實力太強而出現無人挑戰的情況,守擂一天沒有人挑戰也將晉級。同時,也為了避免強強相遇而導致的實力強勁的弟子不能晉級,所以,月玄宗會按照所有弟子的修為安排守擂者。這樣一來,也算是做到了大致上的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