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妄蒙出手

第94章 妄蒙出手

在去往栽種養魂木的地方的路上,青鳳也在給眾人介紹此養魂木的來曆和在那裏修煉需要注意的事項,安長老在雲清殿和其他宗門之人匯合後就和眾人分開了,幾位長老包括妙欣聚在一起商量接下來比試的事宜,所以帶路的任務就落在了妙欣的大弟子青鳳頭上。

禾浠並沒有見過養魂木生長時是什麽樣,上次問多寶道人借來的養魂木隻有一小節,此時還在她的納虛戒內,而且隻有幾萬年份,她實在無法想象生長了二十萬年份的養魂木該大到什麽地步。

當眾人終於抵達時,所有人都被驚呆了,這這這……這就是二十萬年份的養魂木嗎?禾浠也不敢置信的瞪大雙眼,她實在不敢相信,她以為會是遮天的大樹居然隻有這麽……孤零零的一小枝。

是的,隻有一小枝,大概兩米來高,成人手臂粗細,主幹筆直無分叉,唯有在頂端有幾片菱形樹葉。禾浠想起多寶道人給她養魂木時那肉疼的模樣,如今終於恍然大悟,二十萬年份的養魂木也才這麽一丁點大,幾萬年份的怕是更不濟,多寶道人給她的那一小節已經非常多了。

養魂木方圓一裏,無任何雜草樹木,這時青鳳的聲音也適時的為眾人解了惑,“為了讓這顆養魂木加快生長,我們費了很多的心思,在它的方圓一裏之處更是布下大型的聚靈陣,而且因為擔心裏麵的靈氣會被其它植物吸收,每天都有派專人除草……”

走進養魂木方圓一裏範圍內,禾浠的感覺馬上變了,就好像從一個天地踏入了另一個天地,裏麵的靈氣非常濃鬱,還有養魂木滋養元神的藥力,好似連靈魂都在呻吟,太舒服了!

所有人都感覺到了這種變化,紛紛找地方坐下開始吸收,在雲清殿集合時,妙欣已經說得很清楚,五天後就要開始第二輪比賽,他們必須盡快恢複元神和身體所受的影響。這一坐下去,這裏頓時陷入了一片安靜。禾浠的全部心神都沉浸在身體內部,主動吸收著養魂木的藥力,然後用靈力包裹著加快滋養元神。

其實,從表麵看來,禾浠的元神並沒有任何傷勢,但蒼月散發出的威壓對禾浠元神的影響卻非常大,如今的元神全部光芒都已沉寂,表麵一片黯淡。就好像一個人受了太大的打擊,無論用多麽精密的儀器都檢查不出問題,但整個人卻從此陷入頹廢。如果禾浠不把這些影響消除,就好像陷入頹廢中的人,她的元神以後都將這般“無精打采”,一點點消沉下去,直到死亡。

一些在第一輪比賽中沒有走太遠或堅持太久的弟子,所受的影響比較小,不過到傍晚時分就已全部恢複,被月玄宗在這裏的留守之人給請了出去。到第二天早晨,又是一批人被請了出去,直到第二天傍晚,還沒有恢複的,就隻剩下幾名金丹期弟子,也是在第一輪比賽中走得最遠的幾個人。

禾浠對於外界的變化無動於衷,她有一種直覺,這次如果能在這裏把所有影響都剔除,她的元神,將得到“重生”。這些時日,她的元神經受了太多的傷害,從麵對易錦那一戰開始,到心魔煉神,後來又在煉魔窟裏待了半年,在那裏,元神飽受摧殘,現在又在蒼月的威壓下堅持如此之久。如果那元神是個活生生的孩子,禾浠這樣的做法完全和狠心的繼母無甚區別。

到第三天早上,所有人都已離開,唯留下禾浠一個人在這裏修煉。又是兩天過去,直到第五天淩晨,禾浠終於睜開了眼睛,眼裏閃過一絲欣喜。不出她所料,她的元神真的“重生”了,元神的大小增大了很多,強度更是達到了金丹期五層,禾浠現在完全可以“海吃海喝”的吸收靈力而不用擔心“消化”不了,隻要注意體內靈力不要超過金丹期五層就可以了。

禾浠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根本就沒有的塵土,這完全隻是習慣使然,但很快她就發現,在她的眼中,自己的速度奇慢無比,好像看著被減速的電影般,真是急得人火急火燎。糟糕了!禾浠暗道,元神境界超出修為太多的弊端顯現出來了。曾經剛步入築基期的時候,她就發現她的元神超過修為一大截,但那是因為她從穿越而來,靈魂就比普通人強大,十歲突破築基,有十年的適應時間,所以她沒什麽感覺。但此時元神境界猛地拔高了三層,也難怪她適應不了。

得趕緊適應才行,可不要到時候在比試上出什麽岔子。禾浠一邊想,一邊向月玄宗守衛此處的弟子問了回東廂院子的路。

……

“二師兄,又來了又來了,”一個穿祖淵山宗門服飾的弟子一邊向院子裏跑去,一邊氣喘呼呼的喊道,“又有人來挑戰你了。”院子裏,不少弟子都在,因為比賽時間沒到,他們已經空閑了好幾天,但卻是一點也不無聊,每天看二師兄大展神威也是一件極有趣的事情啊。

聽見又有人來挑戰妄蒙了,不少人都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誰叫在他們才剛發現宗門裏有一位如此優秀的師妹時,就被妄蒙給捷足先登了呢。但他們樂的可不止如此,這幾天來挑戰妄蒙的人差點把院子外圍了個水泄不通,但妄蒙連法寶都沒出,就把這群家夥全部掃了出去。現在居然還有人不識好歹敢來挑戰妄蒙,可真是……

不一會兒,妄蒙就大踏步走了出來,臉上的平靜終於被打破,寫滿了不耐。來到院子外,一個五官清秀的男子正駐足於此,見到妄蒙出來,一抱拳,“我,山昊門弟子……”

“砰!”妄蒙不等他說完就一拳轟了出去,一股絕強的勁風也隨之而出,刮過那人的身體,頓時把他身上的衣服劃拉開了好幾道口子,裏麵隱隱有血跡滲出。

院子裏的祖淵山一眾弟子個個雙手抱胸,一臉看好戲的表情。

妄蒙甩了甩這幾天因為出拳太多而有些酸麻的手臂,正待轉身,突然目光一凝,看向前麵的回廊處,那裏,一個一身白色勁裝打扮的英俊男子現出身形。兩人四目相對,一個麵無表情,另一個嘴角微挑,邪肆而狂傲。

突然,兩人身形一動,居然同時向著練武場的方向飛掠而去。留下的眾人大眼瞪小眼,好半晌後,終於反應過來,追著兩人的身後而去。路上不少人看到這奇異的一幕,好奇之餘,也紛紛跟了過來,人群像滾雪球般,越滾越大。

月玄宗的幾個演武場這幾天人滿為患,因為下一輪比試的時間沒到,不少弟子又在月玄宗或是認識了新朋友、或是發生了口角爭執、或是友誼切磋,大大小小的事情導致演武場一直沒有空閑過。妄蒙和黑色勁裝男子來到離東廂最近的演武場的時候,場地中央,兩名築基期弟子正打得難舍難分,台下則是一片叫好之聲。

兩人對視一眼,下一秒又極有默契的同時飛奔上台,一人拎一個,把兩名不知道哪個宗派的築基期弟子扔下了台去。

沸騰的人群頓時陷入一片詭異的安靜之中,回過神來,紛紛開始叫罵:“你們誰啊?不知道老子看得正爽嗎?”

“那個穿黑袍的是祖淵山的弟子。”有人認出妄蒙身上的宗門服飾。

“祖淵山什麽時候行事這麽霸道了?”

“老子排隊排得腿都軟了都沒輪到我上台呢,你們憑什麽插隊啊?”一個站了很久等著上台和朋友比武的弟子喊道。

“排隊!排隊!……”

無論台下怎麽叫喊,台上的兩人都無動於衷,隻是靜靜的看著對方,身上屬於金丹期修士才有的威壓開始一點點蔓延,氣息也越來越盛。終於,有人看出不對,悄悄的收了聲,台下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又陷入了一片安靜。

妄蒙臉色依然平靜,但細看卻可以發現他眼中閃爍的戰意正在瘋狂飆升。如果他沒有感應錯的話,這個家夥和他一樣,正處在金丹期九層,是個非常不弱的對手。在祖淵山,所有認識他的人都知道,他是一個好戰分子,此刻,眼前之人又讓他有了見獵心喜的感覺。

白色勁裝男子感覺到妄蒙身上和他一樣屬於金丹期九層才有的氣息,傲氣被悄然收了起來,隻剩下鄭重,這是對對手的尊重。

……

禾浠回到院子,一路上居然沒見著什麽人影,正暗暗覺得奇怪,才發現連院子裏都人去樓空,一個人都沒有。這幾天發生什麽事了嗎?禾浠不自覺的皺起眉頭,拿出祖淵山的弟子令輸入一道靈力,裏麵頓時亮了起來,一大片密密麻麻的光點全部聚在一處。禾浠感應了一下方向,連忙朝演武場趕了過去。

台上,兩人對峙良久,突然身形一閃,又同時動了起來。妄蒙召出自己的法寶,一柄血色長劍泛著妖異的紅光直擊白色勁裝男子,卻剛好和白色勁裝男子泛著縷縷黑氣的飛劍撞個正著,兩把飛劍一觸即分,兩人一邊指揮著飛劍朝對方殺去,一邊快速閃動身形以躲避對方的攻擊。

兩人都沒有使用強大的法術,隻是以最原始的修為力量和對戰場上的敏銳度進行較量,一柄血色妖異之劍、一把深沉黝黑的飛劍,化成兩道光影,在天空飛來飛去。台下之人看得眼花繚亂,若不是一開始見著台上兩人拿出飛劍,肯定會以為黑色飛劍屬於妄蒙,而血色長劍倒更像是白色勁裝男子的風格。但即便如此,以他們才築基期的修為,除了看到漫天飛舞的兩把飛劍你追我趕,卻根本看不出到底孰強孰弱。

禾浠趕到演武場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麽一副光景,台上兩人的速度奇快無比,禾浠除了依稀能辨別出身穿黑色長袍之人是妄蒙,哪怕以她的眼力也極難分清二人交手的情況。四處看了看,周圍圍觀之人一臉癡迷和迷茫,應該是對強大武力的癡迷和對兩人交手情況的迷茫。禾浠失笑,找到祖淵山弟子的聚集地擠了過去。

“這位師兄,這是怎麽回事?”禾浠朝一名麵熟卻不認識的祖淵山弟子問道。

那男子原本被人打擾還有些不耐,正待轉過頭嗬斥一番,雙目卻突然瞪圓,驚喜的喊道:“禾浠師姐!”

“呃……”男子的反應實在出乎禾浠的預料,禾浠愣愣的道:“你……是在叫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