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認清現實

第六章 認清現實

“有事?”禾浠一臉冷漠。

禾媛一揚下巴,高傲道:“我很快就要走了,從此以後我的未來將一片光明。而你,”禾媛用打量的目光繞著禾浠走了一圈才可惜道:“嘖嘖,你這個可憐蟲,從此以後就隻能生活在最底層,永遠隻能在最底下仰望我。”話裏話外哪怕連白癡都能聽出她的幸災樂禍。

禾浠微微一笑,似毫不在意道:“是啊,就是想仰望你,還得看你給不給我這個機會呢。”看禾媛因為自己的話越發得意,才又接著道:“可是還得有個前提呢。聽說修仙一途九死一生,你也要先活下來才有讓我仰望的機會呀。”

禾浠斜睨著禾媛,趁她快要發火的時候又悠哉悠哉地道:“你可千萬要保重啊!”

“你別在這裏危言聳聽!”禾媛被嚇得變了臉色,她這段時間沒來找禾浠麻煩,就是因為在擔心自己的安全問題,後來還是父親告訴她青雲門裏會有人保護她,她才放下心來。

想到這裏禾媛才臉色稍霽,不過卻也沒有了跟禾浠口舌之爭的興致,“我這次來就是告訴你,我決定了,我不會殺你的。我要讓你一輩子活在我的陰影中,我要把你一輩子都踩在我的腳底下,我要讓你後悔來到這個世上。”說到這裏已是殺氣騰騰。

所謂意淫,不外如是吧。

禾浠好笑的搖了搖頭,“我知道你恨我,其實我也挺恨我自己的。就為了那樣一個花心又沒有擔當的男人,我也太虧了。”

想到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的代價,語氣又不可抑止的傷感起來。但馬上禾浠又臉色一正,“好了,你想說的話說完了,可以出去了。”說著對禾媛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哦,對了,我也要告訴你,想把我踩在腳底下,你永遠都不會有這個機會。”

看禾浠似乎還是一副信心滿滿的樣子,好像就真的一點也不擔心她以後的處境,禾媛越發火大。她最看不慣的就是禾浠永遠一副冰清玉潔高高在上的樣子,好像做破壞別人家庭的小三的人不是她似的。

“總有一天我會撕破你這張偽善的臉,讓別人好好看看你底下藏的狐媚樣,到時候看你是不是還能像現在這樣鎮定。”最重要的是,等她修煉有成的時候,禾浠就隻能跪在她腳下顫抖求饒。到時候所有的人都會聽她的,禾浠就再也沒有了依仗。

“我拭目以待,請。”禾浠再次下了逐客令。看著禾媛一副憤憤的樣子氣衝衝的走了,禾浠才走進院子往梧桐樹下的躺椅上一躺,無聲的歎了一口氣。

別看她說得好像自信滿滿似的,其實她心底也沒底,越是了解這個世界,越是發現自己的渺小。如果修仙真有傳說中那樣無所不能的話,以她一個小小的凡人的力量,她要如何抵擋得了?

也許在別人看來,她和禾媛的仇恨僅限於小孩子家的口舌之爭,但她知道,如果禾媛有那樣的機會和實力,她一定不會放過自己。就像前世,哪怕自己被摟在何滄源懷裏馬上就要死了的時候,禾媛也絲毫沒有憐憫之心,甚至那時候隱約還看到她眼底閃過的暢快。

前世在那樣一個人命關天的世界,禾媛都可以對她的死亡無動於衷,更別說現在這個視人命如草芥的世界了。

不,她不能頹廢。禾浠悠的站起來朝藏書閣內走去,她還要看書,她一定要找到辦法。不是都說凡事都會有一線生機嗎?她一定要找到那線“生機”。

負責守衛藏書閣的舟老也不知道這些時日去了哪裏,似乎禾浠從住進來後就再也沒有見過他,但這也正合了禾浠的意,旁邊有人,她很難清淨地看書。雖然沒有舟老幫她拿高處的書有些麻煩,但一個三歲小孩最擅長什麽?調皮搗蛋,爬樹摘鳥窩,這些可是她前世就做過的事情了,這一世再做,不過是小菜一碟。

“浠兒?浠兒?”

正睡得香甜,禾浠卻聽到梁穗在叫她,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奶奶,我睡過頭了嗎?”

“傻孩子!”梁穗寵溺的捏了捏禾浠的鼻尖,“你沒睡過頭,我們禾家院子裏,還有誰能比你更早更準時起床的?”

“呼!”禾浠長鬆一口氣,自從決定要找到修仙之路開始,禾浠就每天都不敢有一絲懈怠,如果真睡過頭,她可得懊惱死了。

“那奶奶怎麽這麽早就過來叫我了?可是有什麽事?”

“嗯,今天你爺爺和你三伯要送媛媛去城裏,”梁穗一邊說一邊拿過禾浠的衣服幫她穿了起來,“到時候和雲上人匯合之後再一起去青雲門。你爺爺想著帶你也出去見識見識。”說話間這古代繁雜的衣服已經三下五除二的穿在了禾浠身上。

禾浠也不鬧騰,長輩如此貼心的照顧隨著她慢慢長大,以後可是再難有了。她一邊跳下床一邊回道:“嗯,我知道了。今天肯定很忙,你就先忙去吧,我隨後就過去。”

“還等什麽隨後呀,漱了口洗把臉就趕緊走了。”梁穗也是風風火火的性子,拉著禾浠來到院子裏,幫禾浠打理妥帖之後,一把抱起禾浠就飛也似的朝主屋奔去。手上還不忘把禾浠捂在懷裏,否則以她八階武者的速度,一個三歲孩子不得被吹壞了?

來到主屋,屋內坐滿了人。禾家出了一個能修仙的後輩,這可是整個禾家的大事,今天送行,可是能趕來的人都趕來了。

眾人見得梁穗抱著禾浠進來,臉上都不怎麽好看,畢竟一個被大多數人都認為應該放棄的廢物,卻被兩位當家之人如珠似寶的護著,任誰都不會樂意。不過卻也不敢造次,恭恭敬敬的向梁穗行了禮,才坐回位置。

禾浠從梁穗身上滑下來,也按著規矩恭恭敬敬的向各位長輩見禮,但得到的卻多是“哼哼”聲,唯有禾啟遠禾銘給了一個鼓勵的笑容,二伯禾凱恨恨的瞪了其他人一眼,才粗著嗓子道:“浠兒別怕他們,有二伯在呢。”

禾浠微微一笑,又給禾凱行禮道:“謝謝二伯,二伯多心了,在座的都是浠兒的長輩,相信他們也和二伯一樣,都是對晚輩照顧有加的,又怎會讓浠兒害怕呢?”

一席話說的眾人老臉通紅,卻是無法反駁。禾凱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禾浠這是在刺那些人呢,想明白後就是一陣暢快的大笑。

“嘭嘭嘭。”禾啟遠輕磕了幾下桌麵,見得眾人都安靜下來,才道:“行了,這天色也不早了,也該是啟程了。”說完望著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的禾權,“媛媛呢?今天她才是主角,怎麽這麽晚了還不來,讓一眾長輩在這裏幹等著,成何體統?”

“啊?哦,”禾權驚醒,有些結巴地道:“那個……孩子還小,可能……多睡了一會兒,不過很快,很快就來了,王璨已經回去催了。”禾權就是擔心這個,他自己的孩子自己清楚,那樣一個得理不饒人,隻顧自己舒坦的性子,想把她從美夢中揪起來,恐怕得費好一番功夫。

果然,此刻三房的院子裏,整個院子都能聽到禾媛的尖叫聲,“我不起來,不要!不要!”

臥室裏,粉紅色的床上一片淩亂,一個小小的凸起在被子下拱啊拱,就是不肯露出頭來。王璨一邊扯著被子,一邊柔聲道:“好孩子,今天可是關係到你一生的大事啊,你怎麽就這麽不懂事呢?”

“我知道啊,可你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麽時候,才寅時啊,修仙者就不用睡覺嗎?”寅時,按她前世的時間看,才淩晨三五點,好多夜貓子都還沒睡呢。

“修仙者睡不睡覺我不知道,但就是他們要睡覺,你也得站在外麵等著。”王璨也強硬起來,“你要知道,你是去拜師,不是別人要拜你,你有什麽資格讓別人等你?”說著又去扯裹著禾媛的被子,一邊扯一邊還說道:“你說你和四房那丫頭都是一天出生的,怎麽性子就差那麽遠呢?”

雖然三房和四房不對頭,但她卻不能否認,四房那丫頭的性子要討喜得多。

這可踩住禾媛的痛腳了,禾媛一把掀開被子跳起來,“是,禾浠她性子好,你去做她的娘啊,還待在這裏幹什麽?你滾!滾!”尖細刺耳的嗓音,幾欲刺破王璨的耳膜。王璨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禾媛,這可是她的輕生女兒啊,居然叫她“滾”?

“孽女!”

不待王璨發火,屋外已響起一連串的腳步聲,一聲怒吼正是由禾權發出。他們左等右等,實在等不來正主,隻好自己移步趕了過來,誰知剛到門外就聽得禾媛的“驚世”之言,這叫父母“滾”的,他們活了大半輩子還是頭一遭遇見。

禾啟遠狠狠瞪了禾權一眼,“這就是你教的好女兒,哼!”說完還沒進屋就已經拂袖而去。其他人也紛紛對禾權抱以愛莫能助的神情,搖著頭跟在禾啟遠後麵走了。

禾銘拍了拍禾權的肩膀,“三弟,子不教父之過,多花些心思在孩子身上吧。”

“三哥,要不讓我幫你教吧,你看咱們浠兒的性子多好啊。”禾渠走了過來幸災樂禍地道。

“哼,浠兒性子是好,可好像不是你教的吧?”禾權不甘示弱地反擊,“而且性子再好,能修仙嗎?”看禾渠被氣得說不出話來,才怪笑兩聲朝屋內走去。

“孽女,給我跪下。”禾權沉聲道,語氣裏有壓不住的怒氣翻滾。

禾媛對於這個父親還是害怕的,印象中他們父女相處的時間很少,禾權大多數時候都在忙自己的事,對於她雖說不上漠不關心,但也僅限於象征性的問候。她也想不明白,明明父親就隻有她一個孩子,為什麽還可以這樣不管不問。

但下跪?絕不可能。她兩世為人都還沒向任何人下過跪呢,當然如果算上祖宗牌位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

禾媛相信,再怎麽說自己也是他唯一的女兒,難道他還能打死自己不成?

禾權看禾媛低著頭悶不吭聲,對於自己的話一點動靜都沒有,火氣一下子“蹭蹭蹭”地往上冒,“你這個孽女,連我這個父親都敢不放在眼裏了是不是?”哪怕分貝已經提高了好幾倍,卻依然不見禾媛有絲毫動靜,禾權終於爆發了,“孽女,看我不打死你。”

“你敢!”眼見著禾權準備動手,王璨終於坐不住了,這不是禾權唯一的女兒,卻是她唯一的女兒啊,她怎麽可能讓禾媛被打?王璨站起來走近禾權低聲道:“你出去,我的女兒我來教,不用你管。”

禾權不敢動手,動手他也打不過王璨,最後隻好恨恨地跺了跺腳,“慈母多敗兒,慈母多敗兒啊!”說完氣衝衝的走了出去。

“媛媛,”王璨平靜地道,“你以為你父親不會對你怎麽樣,所以才有恃無恐是嗎?”她來到床邊重新坐下,把禾媛拉到自己身邊坐下來,語重心長地道:“媛媛,你不知道,如果今天我不在,他會真打死你的。”

迎著禾媛不敢置信的目光,王璨哽咽著繼續道:“他還有一個女兒,而且已經拜入青雲門,如今恐怕已經小有所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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