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路遇截殺

第63章 路遇截殺

幾人笑鬧了一陣,禾浠這才把握在手心的第二件法寶拿出來。剛才剛接過這件法寶時,禾浠還怔了一下,隻因為這件法寶居然是一枚戒指。

在禾浠的前世,一個男人送一個女人戒指,意義是非常重大的。送戒指,代表男人向女人求婚,更代表這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一輩子的承諾,輕易不會送出。那時候,她多麽希望自己能收到何蒼源的戒指啊,但她心底很清楚,不可能的,先不說何蒼源已經有了要守護一輩子的人,就算他能離婚,那時候的她也是不敢嫁的。作為從農村出來的孩子,破壞別人家庭、小三上位,這樣的流言蜚語,是任何一個女人都承受不起的,。

隻是,哪怕是奢望,哪怕知道不可能,可人的那貪婪之心啊,還是會不可抑止的滋長。

禾浠從沒有想過,有一天她居然也會收到戒指,還是在目前兩人根本就沒有男女之情的情況下。是的,在禾浠看來,她對雲景並沒有男女之情,隻是因為段裳的關係,對雲景多了一些關注,僅此而已。而雲景之所以會不顧生命的救她,會花費偌大力氣為她煉製法寶,也隻是因為段裳的關係,也就,僅此而已。

禾浠低著頭,看著白得無一絲血絲的手掌心,那裏正靜靜躺著一隻銀白色的戒指,和前世所有首飾店裏擺放的戒指一樣,隻是除了刻有少許的紋路,並無多的裝飾之物,在此刻午後的陽光照射下散發著奪目的光彩。

明翰並沒有注意禾浠的神色,一把拿過禾浠手中的戒指,口中念叨著:“雖然我修真界的戒指樣法寶基本上都是儲存東西的納虛戒,但我想,以你那另類的構思,這個法寶絕不會是儲存東西用的。雲師弟,可否為師兄我解惑?”

兩個煉器狂人自知道對方都對煉器有濃厚興趣之後,已經建立起了非常親密的關係。雲景和明翰並排走著,把原本走在中間的禾浠“擠”到了身後,完全沒注意到已經落後他們數步的禾浠。

雲景微微一笑,“九師兄果然懂我,這隻戒指實際上是一件防禦神識攻擊的法寶。”

“哦?”明翰目露驚奇,一臉求知若渴的看著雲景,等著他繼續解說。

雲景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泥丸宮處,道:“每個修士的元神都在自己的泥丸宮內,這隻戒指滴血認主之後,就會盤踞於主人的泥丸宮處,隨主人泥丸宮大小而變換,所有的神識攻擊都會先落到這隻戒指上。而我設計這枚戒指的功效之時,絕不是硬抗攻擊,而是卸力。哪怕遇上元神強上自己多倍的對手,這隻戒指也能有一戰之力,不至於被對手一擊即碎。”

聞言,明翰的眼神立即變得狂熱。要知道,光是這樣的構思就不是一般人能夠想出來的,而卸力的陣法也要比一般陣法複雜得多,材料要求也更高,煉製時神識控製更是需要細微精妙,諸多要求,加大了不知道多少難度。雲景不過是為禾浠煉製法寶而已,卻能花費這麽多的精力,可想而知,雲景對於禾浠的心思怕是也不一般。

此刻明翰再看向雲景的目光,突然間就變得有些意味深長了。

雲景被明翰那眼神一看,頓覺自己好似沒穿衣服般,連內裏都看了個通透。“九師兄,你……”眼神怎麽那麽奇怪?

明翰“嘿嘿”一笑,曖昧的看了身後禾浠一眼,又回過頭看向雲景,似笑非笑道:“雲師弟,加油,師兄我看好你哦!”

原來是指他和浠兒,雲景臉上再度充血,好看的:。

禾浠被明翰那一眼看得有些莫名其妙,快走幾步追上他們,道:“你們研究完了法寶,接下來是不是咱們要討論一下這個報酬的問題了?”看明翰又要露出先前那“猥瑣”之色,連忙伸手擋住,“明翰師兄,我說正經的,你可別又來。”想到從見麵開始明翰就一直沒個正行,禾浠就覺頭痛無比,連忙製止了明翰接下來想說的話。

明翰訕訕一笑,輕咳兩下,背負著雙手裝模作樣道:“浠兒師妹,這枚戒指雖然功能單一,但同樣強悍無比,價值可不比那隻鈴鐺小啊,你確定你能付得起嗎?”

禾浠狠狠瞪了明翰一眼,再轉過頭已換上了一張大大的笑臉,“景,你看……我……我是不是可以先欠著?”變臉速度之快,讓旁邊兩人心目中的女神形象瞬間跌到了汙泥裏,其他書友正在看:。

可惜雲景心智不夠堅定,一見禾浠的笑臉,就把什麽事都拋到腦後去了,隻是愣愣的點了點頭。旁邊的明翰直呼“虧大了……虧大了!再怎麽也要收點利息”之類的話。

不過一天時間而已,三人已建立起了深厚的友誼,說話時也放開了不少,但真正要感謝的,卻是龐原這位大師兄。龐原作為未來祖淵山掌舵之人培養,看人的眼力絕非一般,在他看來,禾浠和雲景都是心思極重之人,戒備心極強,如果再派來一個死板之人,雖然同為祖淵山弟子,能夠取信於二人,但卻無法像朋友一樣相處。隻有像明翰這樣該正經時正經,但偶爾也能搞怪逗笑之人,才能和這二人成一片。

少了拘束之感,雲景才能真正融入祖淵山。

為了拉攏雲景,龐原可謂花費了不少心思。

“等等!”明翰突然一揚手掌,臉色凝重的喊道。

此刻正是清晨,天邊一顆橘袖色的太陽正冉冉升起,照在身上,好似情人的撫摸,帶著一絲悸動、一絲溫暖、一絲灼熱。身邊是掛滿露珠的野草樹木,呼吸時鼻翼間還帶著青草的芬芳。山野間更深露重,天地間好似都漂浮著無數的水汽,這從不遠處天際懸掛著的那座彩虹就可看出來。

因為路上要應付隨時都可能出現的截殺,所以明翰很小心,白天禦劍趕路,晚上降落下來找地方坐恢複靈力。原本晚上坐之時,明翰以為這才是對手下手的最好時機,所以哪怕坐之時都不敢有絲毫鬆懈,誰想幾日下來一點動靜也無,明翰都忍不住懷疑,是不是龐原太過謹慎小心了?是不是人家肯本就沒算要來截殺禾浠二人?也或者人家是算在兩年後的四方大比上光明正大的下手呢?

但這天早上,幾人在山野間坐完畢,正伸著懶腰準備啟程之時,明翰突然感覺到絲絲寒意。或許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說,這絲寒意都會被忽略掉,畢竟大早上的,有點寒意很正常。但明翰知道,這絕不正常,以他的修為,自然界的天氣冷暖早就沒任何感覺了,怎還會有寒意?而且,他能在祖淵山十餘萬弟子裏排名第九,戰鬥直覺要比別人敏銳得多,這分明就是感覺到危機之時的一種本能。

禾浠與雲景對望一眼,不期然的同時看到了對方眼底的凝重,要說起戰鬥經驗,他們三人怕是不分伯仲。雲景從小跟隨著段裳逃亡,自從走上修煉之路後,本身就心中有恨,又被毀滅神念影響,殺了不知道多少人。而禾浠殺的人雖不多,但還在東歧山脈曆練之時,她和靈獸的戰鬥幾乎沒有停止過,隻是她能控製自己的殺意,所以大多數時候的她雖然清冷,卻不嗜血。

在明翰剛喊出“等等”之時,禾浠和雲景幾乎就同時感應到了什麽,不由集中精神,暗暗警惕。

“不愧是妖孽般的人物,光是這對危機的直覺,就比別人強了不知道多少倍啊!”一名英俊邪肆的男子突然扒開枝條,從茂密的草木間走了出來。原本他還想著偷襲,但對手既然已有察覺,那偷不偷襲都已經沒有必要了。

一身華衣錦緞,襯得這名男子更是如同富家公子般,而他的身後也陸陸續續走出來和他作類似扮的人。隻是細細看去,他們身上的衣服料子還是差了此男子一些,神情緊繃,遠不如此男子遊山玩水般輕鬆自若,好看的:。

自從接到這個任務開始,他們的神情就沒有放鬆過。截殺祖淵山精英弟子?哈,如果隻是精英弟子,能值得一個元嬰期修士出手嗎?用腳趾頭想也知道,要殺的對象絕對是妖孽般的人物,所以才讓宗門高層感覺到了危機。這讓他們想到了宗門裏的那一位,不由激靈靈了一個寒顫,其他書友正在看:。別看他們此行有二十餘人,還不知道最後能活下來幾個。

至於易錦?他們可都知道,妖孽般的弟子都是被宗門重點保護著,絕對有能威脅到元嬰期修士的法寶,宗門在派出易錦這位元嬰期長老後,又派來他們,無非就是用他們來試探人家所帶法寶的威力。

說白了,就是炮灰。雖然對於宗門此舉心寒不已,但為了自己所在的家族後輩,他們卻不得不聽從。

人世之無奈,莫過於此。

隻是,這一次太皇門卻是算錯了,也或許是易錦對於上次在九幽真人洞府內、禾浠用法寶擊殺了兩個出竅期修士,讓易錦仍心有餘悸,所以才這般鄭重。隻是哪怕以龐原的睿智也沒有想到,太皇門居然敢不顧修真界規矩,派出元嬰期修士來截殺最高修為不過才金丹三層的雲景和禾浠二人,所以一開始就隻給了明翰一個逃命用的飛行法寶。而禾浠的琉璃玉鐲,三次保命機會早已用完,根本就沒有別的保命法寶了。至於雲景,他的師父赤野真人也不過才元嬰期,就更不可能有特別強大的法寶了。

是他!禾浠心下一涼,臉色瞬間變得凝重無比。

“九師兄,這是太皇門長老易錦。”輸人不輸陣,無論禾浠心下作何感想,麵上都絲毫不顯,甚至因為擔心明翰不認識此人而先弱了氣勢,首先提醒道。

長老?明翰一驚。在四大一流宗門內,長老最少也得是元嬰期修士才能擔任。他細細感應此人身上氣息,果然,雖覺深不可測,但還不至於讓人連一戰之力都沒,這確實是元嬰期修士的氣息。在祖淵山上時,他也遇上過元嬰期以上的長老,那種感覺甚至能讓人手腳發軟,別說對了,能站直都算不錯。

而且,他能感覺到這個易錦的長老好似受過傷,氣息明滅不定,哪怕他極力隱藏,明翰還是感覺到一絲異樣。

不愧是能在十餘萬人中排名第九的人物,不過一瞬間,明翰就看出了對手的弱點。

易錦“哈哈”一笑,卻見他笑聲中隱含著心痛、憤恨、絕望,無數複雜的思緒從眼底一一閃過,“禾浠,想不到你這小女娃還記得本座,不過自上次一別後,本座對你,更是思之念之,可謂是食之無味、夜不能寐啊!”哪怕易錦笑著,依然無法掩飾他話中強烈的咬牙切齒之意。

明翰連忙上前一步,拱了拱手,笑道:“易錦前輩,承蒙你的關愛,我替浠兒師妹謝過你了。如果你實在喜歡浠兒師妹,就跟我們一起上祖淵山喝杯清茶吧。”

眾人先是一愣,接著哈哈大笑,卻見易錦眼珠往後一瞪,他身後眾人頓時閉嘴,卻把易錦這個領頭之人氣了個七竅冒煙。他身後這些人,都是宗門內平時非常不起眼的人,修煉天賦平常,更無多少作為,因為各種各樣的際遇修煉到金丹期,卻再也無法更進一步,所以這次任務宗門才會把這些人派給了他。但跟聰明人在一起久了,再來帶上一群蠢笨之人,簡直讓易錦無法忍受。

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易錦袖袍一揮,惱羞成怒,“本座不跟你們這些娃娃耍嘴皮子,手底下見真章吧。”

隻見他話剛落,身子已向後倒退著飛去,而他身後的一群金丹期弟子已團團圍了上來,很快就把三人圍在了中間。

“今天,本座讓你們插翅也難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