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尋找出口

第四十七章 尋找出口

熔岩洞開始熱鬧起來,一行弟子除了打坐修煉,就是互相切磋法術。其中也有不少弟子找禾浠切磋,一是不好把禾浠排斥在外,二也是想證明他們二流宗派的弟子不比一流宗派弟子差多少。

誰知到最後每個人都找禾浠切磋了一遍,也沒能在禾浠手中走過十招。

這讓一行人個個垂頭喪氣,被打擊得不輕,不經意間看到還在角落打坐的雲景晅,突然眼睛一亮。

雲景晅既還認赤野真人這個師父,當然也屬於玄陽宗的弟子,況且他天賦極高,以他金丹期的修為來打敗禾浠的話,那簡直就跟砍瓜切菜一樣容易。

不過想想禾浠才築基八層,卻讓一個金丹期來挑戰,那不是擺明了欺負人嗎?

一行人相互對視一眼,連連搖頭打消了這個念頭。

“你說大師兄到底在幹什麽?這都一個月了,怎麽一點動靜都沒有?”一行人裏最為活躍的詠林開口問道。

原本按照修真界的習慣,隻要自己修為比對方低一個等階,就要以長輩相稱。但在師門之間,這個方法卻行不通,實在是因為宗門內的各等階修士太多了。

拿祖淵山來說,龐封掌門是出竅期修士,而他的兒子龐原自然該和比出竅期低一等階的元嬰期修士一個輩,這樣一算,連金丹期修士都得叫剛出生的龐原一聲“師伯”,這不是笑話麽?所以當時的龐原才被作為最小的一代弟子對待。

平時私底下是私底下的稱呼,公眾場合時就大多以職位相稱,至於作為同一代的弟子,無論修為高低,一律還以師兄弟相稱。

眾人聽了詠林的話皆看向雲景晅,隻見他保持了一個月的打坐姿勢依然不見絲毫變化,氣息也非常平穩。在他們看不到的雲景晅體內,每一根肋骨、每一絲血肉都呈現出亮灰色。

雲景晅心神沉浸在自己的泥丸宮,裏麵是一片望不到盡頭的灰色,恍如天地初開般,沒有絲毫光亮,最中間一顆灰色的元神,充滿了無邊的死寂。

禾浠之前的猜測沒有錯,雲景晅確實是毀滅神念的擁有者,他之前不小心泄露的氣息就是毀滅神念的灰色氣息。

在大多數時候,毀滅神念都是受雲景晅控製的,但一旦雲景晅起了很強烈的殺意,就會引動毀滅神念,趁主人殺意正濃之時不知不覺控製主人的思想,讓擁有它的主人從此變為一個隻知道殺戮的機器。

毀滅神念會隨著主人的修為增漲而增強,主人修為越弱反而越好控製。

雲景晅如今已是金丹期修士,毀滅神念增強得也不止一星半點,偏偏這一次玄陽宗覆滅的起因還是因為他,一方麵自責,另一方麵也加強了他對明火宗的仇恨和殺意,不知不覺引動了毀滅神念。

毀滅神念雖然無形,但卻有體現的方式,那就是他體內的灰色包括使用的法術都充滿了灰色死寂的氣息,甚至同化主人,這些都是毀滅神念所體現的方式。

雲景晅要做的,就是緊守心神,盡量壓製自己嗜殺的念頭不讓自己被同化,隻要撐過一段時間,毀滅神念發現同化不了,自會放棄等待下一次機會。

這一壓製,就用去了足足一個月。

禾浠為自己施放了一個靈力罩,隨後一腳踏入流動的岩漿河之中,慢慢的,一點點把整個人都沉入岩漿底下,而丹田內的靈力向流水一樣嘩啦啦全部湧向靈力罩,才勉強支撐住靈力罩不消失。

不過半個時辰,禾浠丹田內的靈力和每一個細胞內儲存的靈力就消耗一空。要知道她丹田內儲存的靈力比普通的同修為修士要多一倍,而且因為體質特殊,她身體內的每個細胞都儲存著靈力,全部加起來是普通同修為修士的三倍,但也隻堅持了半個時辰,可想而知在岩漿內消耗得有多恐怖。

她連忙回到岸上又重新盤腿打坐恢複,腦袋一陣暈過一陣,這是靈力消耗過度的後遺症,不過效果也是顯著的,此時身體內的靈力被消耗一空,就好像被餓了許久的餓漢一般,再見到吃的後連忙狼吞虎咽,吸收靈力的速度比平時快了不止一星半點。

再次睜眼,居然看到雲景晅大喇喇的站在自己麵前。

“有事?”禾浠開門見山的問道。

其他人皆豎起耳朵,希望能聽到一點點他們感興趣的話題。實在是他們太了解自己這位大師兄了,那根本就是木頭樁子一個,還是寒冬臘月的木頭樁子,冰冷刺骨,要想他會懂情情愛愛的事,那簡直就是比豬會飛還讓他們不敢置信。

可是現在是怎麽回事?要知道他們眼裏的木頭樁子居然站在禾浠麵前兩個時辰了,難道是看上人家了嗎?眾人的心被提得老高,心下想著,大師兄這回終於開竅了。

“四年前,你為什麽不辭而別?”雖然聲音依然冰冷,但不難聽出話裏的一絲絲怨氣。

他一直在等著禾浠的答案,雖然自從禾浠說過“你的命,值多少”這句話後,他就沒有再追問,但他相信禾浠絕對知道自己還沒有放棄,不過隻是在等禾浠自願開口而已。

可是禾浠四年前突然離開,他連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要不是他去到寒晶礦那裏,他還根本就不知道禾浠已經離開了。當時的憤怒可想而知,而心底隱隱還有一絲絲失落,卻被他下意識的忽略了。

今天一擺平了自身的毀滅神念,沒作多想,他就來到了禾浠麵前準備興師問罪。

當時還有些猶豫不知道該怎麽開口,可見得禾浠對於他的到來居然一點回應都沒有,心底的怒火就“蹭蹭蹭”的往上冒,禾浠一睜眼,他就再也忍不住了。

禾浠對於他的到來並不是無動於衷,隻是突然不知道該怎麽開口解釋四年前不辭而別的事,在她心裏,他是把雲景晅當朋友的,可對朋友卻不辭而別,這也太說不過去了。

但在雲景晅心裏,又是否也把她當朋友,還是隻是想要知道段裳的下落,禾浠不得而知。

“難道我應該告訴你一聲?”禾浠反問。

不遠處豎著耳朵的一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對方的眼裏看到驚奇,想不到兩個人居然是認識的,而且聽起來好像還是禾浠甩了雲景晅,而在他們心目中無比優秀的大師兄居然到現在還對人家念念不忘,這可真是一個大新聞啊!

不過想想又不對,四年前禾浠還是一個小孩子吧,這又是怎麽回事?這早戀也早得太離譜了吧?

是啊,是自己一直追著人家想知道母親的消息,還一直把人家當人犯一樣監視著,人家有什麽理由走的時候還得知會自己?

雲景晅突然感覺氣餒。

可是……可是……雲景晅在心裏給自己找了半天的理由,卻始終沒有找到一個站得住腳的理由。

禾浠看到雲景晅吃癟,突然又有些不忍,他也不過是一個想知道自己母親消息的可憐兒子,而且當初不敢告訴他,是怕他一怒之下控製不住身上的那股毀滅氣息,一怒之下把首當其衝的她這個傳遞消息的人給殺了。

現在看來,雲景晅身上的那股氣息已經被控製得很好,除了眼神裏時不時會有那股氣息閃過,但卻沒有失控過。

想了想,禾浠還是道:“這樣吧,隻要能走出這個熔岩洞,我立馬就帶你去見她。”

想必段裳一個人躺在東歧山脈多年,也想要知道她最放心不下的兒子過得好不好吧,況且雲景晅也該去祭拜一下自己的母親了。

“你說真的?”雲景晅猛地瞪大眼睛,喜不自勝,看禾浠又重重的點頭,才咧開嘴,笑了。隨即越笑越開心,好似終於得到自己喜愛的玩具般,像個孩子似的笑得開心而燦爛。

從這一天開始,雲景晅就像個瘋子似的,這裏摸一摸,那裏敲一敲,所有人都用看瘋子一樣的眼神看他,唯獨禾浠知道,他是在找出去的路。他一寸一寸的找著,一個小小的角落都不肯放過,唯恐錯過了找到出路的機會。

可惜,哪怕所有的石壁都被他摸光了,也沒能找到一個洞口。

雲景晅毫不氣餒,又往倒回去的路上開始找,不過依然沒有找到。回到熔岩洞,雲景晅一語不發,睜著眼睛靜坐了一天。當所有人都以為雲景晅恢複“正常”了,他又“撲通”一聲跳入了岩漿河中。

這下所有人終於淡定不住了。

“浠兒,景晅他到底怎麽了?”赤野真人過來問道,看著自己的得意弟子這樣上躥下跳,他心裏急卻不知道該如何幫忙,問雲景晅,他也隻說沒事,想幫也無從幫起。

禾浠對赤野真人寬慰一笑,“師伯不用擔心,他隻是急著出去,正找出路呢。”

因為禾浠答應赤野真人把他的這些弟子引進祖淵山,而且到後來是越來越喜歡禾浠,禾浠又是他弟子雲景晅的朋友,所以就幹脆讓禾浠稱呼他“師伯”,關係也能顯得親近些。

一個時辰,雲景晅突然“嘩啦啦”的冒出頭來,氣喘籲籲的上了岸,很明顯是跟禾浠一樣,靈力枯竭所致。

按理說,他的修為要比禾浠高得多,不至於才待這麽一點時間,但首先禾浠的修為就不能以常理視之。而且他在岩漿裏除了抵擋岩漿的熱度,還要排除岩漿的阻力,四處尋找出口,所以靈力才會消耗得這麽快。

岩漿下麵可不像在岸上,尋找出口的進程慢了不止一星半點,而每次他又隻能在下麵待一個時辰就得上岸回複靈力,速度徹底慢了下來。

禾浠每天都會下去兩次,雖然她是為了加快靈力的消耗,但也知道岩漿深不見底,越往下溫度越高,壓力越大,這個時候考驗得可就不止是修為,還有對熱度和壓力的抗性。

這些都不是一蹴而就的,以雲景晅的修為,也足足用了半年才敢遊到岩漿河最底下。

“我找到了。”剛一上岸,還未來得及休息,雲景晅就踉蹌著腳步來到禾浠麵前。雖然此刻的雲景晅已經竭力隱忍,但還是克製不住的臉頰通紅,也不知道是被下麵的熱氣熏的,還是太過激動所致。

“找到什麽了?”禾浠隨口一問,突然,好似想到了什麽,禾浠猛地抬頭,盯著雲景晅的眼睛,“你找到了?”看雲景晅重重的點了點頭,再看看雲景晅竭力隱忍也掩飾不住的激動神色,禾浠終於確定,雲景晅是真的找到出口了。

“啊……太好了!”禾浠一時激動,猛地朝雲景晅撲去一把抱住了他。

一時間,所有人怔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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