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河內神尼

本以為摩勒終於能吐出一點線索來,未曾想臨門一腳又節外生枝。

李秘扭頭一看,一顆小心肝兒頓時噗噗亂跳起來。

來人是個看不出年紀的女尼,姿色平庸,乍看之下也就路人臉。

但也不知為何,她的一雙眸子仿佛擁有著勾魂攝魄的魔力,如同黑洞一般,令人無法逃脫。

她明明穿著寬鬆的僧衣,卻讓人感覺身材爆炸,明明是尼姑的莊嚴姿態,卻又時時刻刻在撩動你內心深處最隱秘的欲望。

李秘第一次覺得原來女人禿頭也可以風情萬種。

這女尼生動完美地詮釋了“狐狸精”這三個字的定義!

“神師……”曹不凡也是雙眼發直,回過神來才收斂了眼中的火焰,變得虔誠卑微起來。

曹不凡是個見慣了生死的人,但此時似乎對這位女尼不敢有半點褻瀆。

摩勒隻是上師,這女尼直接就神師了,也不用猜,這位應該就是月愛庵的主持,河內神尼了。

河內神尼走了過來,也不知有意無意,擦身而過之時,僧衣輕輕從李秘的手背拂過,香風撲鼻而入,竟讓人瞬間沉浸其中,恨不得如一條狗子一樣跟在她屁股後頭。

“難道是這香氣的緣故?”

李秘也沒有太過豐富的戀愛史,更沒有閱女無數,但後世訊息大爆炸,各色各樣的美人,李秘可是見過太多了。

許是因此,李秘很快就淡定了下來。

“你就是永安坊正李秘?”

“神師聽說過我?”

適才他們與摩勒對談,這河內神尼應該不至於偷聽,因為木樓廳堂很大,距離門口有很長一段距離,在門外應該是偷聽不到的。

河內神尼轉過身來,也不藏著掖著:“聽說李坊正認得尹若蘭尹尚儀?”

李秘心中頓時恍然。

“認得是認得,不過……”

河內神尼抬手打斷了李秘的話頭。

“萬事皆有價,你想要訓鼠人,就要拿出誠意來。”

也不消多說,李秘已經知道她的目的了。

這些神棍大肆宣揚,其實就是想裝神弄鬼,能攀附結交權貴,尹若蘭這樣的聖人寵兒,她又豈會放過。

“隻要你讓貧尼見到尹尚儀,我便讓摩勒幫你找那個人。”

“見到就行?”

“見到就行,不需要你舉薦,也不需要你說好話,貧尼要的隻是一道緣分。”

李秘與尹若蘭雖因查案而相識,但也沒有太多交情,若說要舉薦,屬實有些為難,但如果隻是牽線搭橋促成一次會麵,這還是不難的。

“好,我應承了。”

河內神尼露出淡淡笑容,曹不凡突然就臉紅了起來,李秘也是心頭一**,就好似體會到了“一笑傾城”的感覺。

可這女尼分明平平無奇,為何能操縱人心?難道她真有什麽邪術?

李秘不由將目光投向了摩勒,這胡僧麵色如常,沒有受到半點影響。

李秘曾經懷疑她用了什麽藥物,但誠如後世社會新聞裏那些謠言,並沒有什麽藥物能讓人一拍就暈,拍拍肩膀就乖乖聽話。

後世都沒有這樣的藥物,難道大唐朝會有?

李秘保持懷疑態度,但沒有更確鑿的結論之前,這種懷疑是無法消除的。

或許有了這樣的懷疑,李秘對她有所戒備,這種“迷魂”狀態也就減輕了不少。

“李坊正果然爽快,那我等這就走吧。”

“去抓人?”

“去見尹尚儀。”

這女尼不僅僅是狐狸精,還是人精,雖然著急著尋找處一和尚的下落,但如今線索著落在摩勒身上,李秘也沒有浪費時間來討價還價。

“那就走吧。”

河內神尼也無二話:“二位少坐,待貧尼換身衣服。”

她離開之後,摩勒也守口如瓶,任由李秘如何探聽,他也不泄露半點口風,甚至連那隻老八哥都閉了嘴。

也不多時,河內神尼便讓僧人來通報,說是已經在山門等著了。

摩勒讓老八哥停在自家肩頭,帶著李秘二人便走了出去。

山門處停了一輛牛車,兩頭拉車的青牛高大健碩,車廂很大,用黑色的車篷和帷幔遮蓋。

河內神尼已經換了一身黑色僧衣,頭上還戴著冪籬,似乎不想讓人輕易看到她的容顏。

“二郎上車來坐坐吧,貧尼叫你一聲二郎不生分吧?”

“我上車?”

李秘看了看曹不凡和摩勒,前者一臉的羨慕,恨不得能替李秘上車。

河內神尼嗬了一聲:“二郎不會是怕與貧尼同乘一車,會壞了你的清白名聲吧?”

雖然這尼姑邪乎得很,但李秘總不能輸了氣勢。

“自是不會,能與神尼同坐,是李秘的榮幸。”

嘴上說著,李秘卻是從曹不凡腰間袋子裏摸出一把薄荷葉,塞進嘴裏嚼了起來。

“讓神師見笑了。”

車廂雖大,但畢竟有限,嚼個薄荷葉,清新一下口氣,也是禮貌之舉。

“二郎倒是體貼。”

李秘哪裏是體貼,實在是擔心這尼姑不知道下什麽藥,這薄荷多少有點提神避穢的功用,指不定能抵抗她的迷魂藥。

饒是如此,上車之後的李秘很快發現自己上了賊船。

這車廂很大,但兩麵車廂窗戶都有帷幔,外頭看不見裏頭,兩人雖是對坐,但河內神尼故意留下極小的位置,李秘再鑽進來,兩人就成了真正的促膝而坐了。

更要命的是,河內神尼是跪坐,李秘明明坐在她的對麵,但腦海裏全是她飽滿到爆炸的葫蘆樣背麵。

車廂內的氣溫瞬間就飆升了起來,李秘隻覺得渾身燥熱,開始有些後悔上車,隻能猛嚼薄荷葉。

“二郎很熱?脫了外袍也無妨的。”

她是在暗示什麽嗎!

李秘頓時心猿意馬,整個人熱血上頭,偏偏那女尼已經湊了過來。

“讓我來幫你。”

李秘正要開口說話,嘴唇已經被一塊融化的熱巧克力被封住了。

過電的感覺襲來,李秘腦子一片空白,這種感覺縹緲又極致,仿佛做了一場不願醒來的夢。

李秘不是什麽正人君子,但他心裏有三娘,這女尼又來路不明,而且還是月愛庵那種地方的主持,李秘有一萬個理由不能就此妥協。

可他的身體根本動彈不得,就好像鬼壓床一般,卻沒有鬼壓床的那種不適,反倒舒爽得如同躺在一團雲朵裏。

這下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