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讓我碰了
薑瓷怔愣了一下,瞪圓了眼睛,翹起的舌頭久久不能放,對上傅斯年那雙漆黑陰鷙的眸子,隻是一秒便感覺寒意席卷全身,她立刻低下頭。
他怎麽會出現在這?
難道是昨天她把傅斯年拉黑,他來找她算賬了?
“薑瓷,瓷器修複好了嗎?”
“哦,修……修複好了。”
“還愣著幹嘛,還不快把修複好的瓷器給林小姐過目?”
薑瓷十分不自然地伸手,想要去拿傅斯年手中的瓷器。
他緊緊地抓著瓷器,並無鬆手的意思,目光如鉤地盯著薑瓷看,仿佛要將她看透一般。
幾番拉扯。
傅斯年非但沒有鬆手,反而明目張膽地去摸薑瓷的手。
這一碰,薑瓷的呼吸明顯亂了幾分。
雖然她沒有抬頭看傅斯年,但薑瓷能夠感覺到傅斯年炙熱的目光。
“傅先生,請把瓷器給我吧。”
薑瓷小如蚊蠅的聲音帶著祈求著,視線慌張地撇向一旁的林微瀾,她那張臉都快綠了。
傅斯年這才大發慈悲地鬆手。
薑瓷接過瓷器,急忙調整情緒,將瓷器送到林微瀾麵前。
“林小姐,這是修複好的青釉葵花洗,您看一下可還滿意?”
林微瀾的視線並沒有在瓷器上,而是神色不明地盯著薑瓷的臉。
薑瓷被她看得有些不知所措。
女人的第六感向來敏感,她總覺得在林微瀾的眼神裏看出了些許敵意,難道她發現了嗎?
“林小姐?”薑瓷提醒著。
“斯年,這是我送給你的訂婚禮物,當然要你這個未婚夫親自過目啊。”
林微瀾說著挽起傅斯年的胳膊,一副甜蜜恩愛的模樣。
薑瓷心猛地一沉,胸口像是壓著千斤巨石,捏著瓷器的小手緊緊地攥在一起,指甲狠狠地嵌進肉裏。
原來他是陪未婚妻來的,恐怕對於她的拉黑,他根本就沒發現吧。
“阿瀾送的我都喜歡。”
看來傅斯年的回答,林微瀾很是滿意,臉上的笑容一直掛著,拿起瓷器,仔細地端詳著每一個細節。
“竟然是將金繕鋦瓷和蒔繪工藝結合,既保留了古董瓷器的古韻,又以古紋繪新器,將器物注入了別樣的美,簡直是絕妙!薑小姐年紀輕輕竟然鋦瓷技術如此厲害?”
“林小姐謬讚了,您滿意就行。”
“包起來吧。”
林微瀾說完,轉身再次挽起傅斯年的胳膊往門外走。
“斯年,辛苦你一大早就陪我過來拿禮物,你覺不覺得那個薑小姐很像一個人?”
“像誰?”
“一時想不起來了。”
薑瓷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心中泛起一陣酸澀。
她跟了傅斯年5年,可是這5年,她從未與傅斯年並肩同行過。
她隻能站在他身後三米遠的位置,看著他的背影,更多的時候,她是在關了燈的房間,感受著他的體溫。
“薑小姐,你怎麽哭了?這麽大的單子搞定了,林小姐又這麽滿意,你應該高興才對啊?”
秋海的話將薑瓷拉回現實,她急忙擦掉眼角的淚水,用蹩腳的謊言解釋著:“眼睛裏進沙子了。”
“沒想到薑小姐年紀輕輕鋦瓷手藝如此高超,不知令尊是哪位?”
“薑承平。”
“竟然是文物修複大師薑承平,不過他已經有5年未出現在大眾視線了,是退隱了嗎?”
秋海十分好奇地追問,臉上的崇拜之情溢於言表。
“我父親去世了。”
薑瓷的話,讓秋海臉上的表情瞬間僵住,心情也隨之跌落穀底。
“可惜了,薑老師的修複技術一直在業界被奉為第一,不過你也算深得薑老師的真傳,這技術怕是更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啊……”
“我的報酬什麽時候給我?”
薑瓷直接打斷秋海的煽情和惋惜,這些年這種話,薑瓷聽了無數遍,心裏早已掀不起波瀾了。
“我現在就叫人打你卡裏。”
“謝了。”
薑瓷說完轉身就往門外走,母親現在還在icu裏,她得趕緊去繳費,剩下的醫藥費她還得再想辦法。
“等一下,華夏古董齋正在招鋦瓷人,不知薑小姐有沒有興趣,你放心報酬這一塊,絕對讓薑小姐滿意。”
薑瓷正愁剩下的錢沒著落呢,這找上門來的賺錢方法,她又怎麽可能拒絕。
“我願意加入華夏古董齋。”
薑瓷跟秋海簽了合同,沒做過多的停留,急忙往醫院趕。
她剛踏出華夏古董齋的大門,就被一雙手拉進了一旁的巷子裏。
“啊!救命,唔~”
薑瓷掙紮著,用力地捶打著男人,剛想要開口呼喊,男人的大手便掌著她的後腦勺,傾身而下,帶著雪鬆味的吻便落了下來,將她的話全數堵回嘴巴裏。
薑瓷驚恐地看著眼前的男人,他英俊的臉上滿是欲望。
“唔~傅先生,你放開我!”
傅斯年那雙充滿危險的眼睛,此刻蓄滿了怒火,手用力捏著薑瓷的脖子,陰戾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不讓我碰了?”
薑瓷還未反應過來,男人便再次俯身,帶著懲罰的意味,在薑瓷口中瘋狂索取。
他不是和未婚妻一起離開了嗎?
薑瓷用力的推著身前的男人,但卻撼動不了絲毫。
直到吻得她快要窒息了,傅斯年才在她的唇上用力地咬了一口,不舍地鬆開了她。
薑瓷嘴角瞬間溢出鮮血,毫無血色的唇,此刻染上妖豔的血,多了幾分妖媚。
清純的臉上,也因為這個吻而泛著紅暈,竟又增添幾分嬌弱的純欲感。
這副模樣的薑瓷,傅斯年真想立刻上去狠狠地欺負一番。
“傅先生,您難道不怕未婚妻看見嗎?”
薑瓷纖長的睫毛簌簌地顫動著,心髒跳動得極快,兩隻手緊緊地攥著傅斯年的衣角,手心裏全是冷汗。
“她走了。”
薑瓷懸著的心也隨之落地,原來他這麽瘋狂,這麽大膽,都是因為林微瀾走了。
可他們現在這樣,又算什麽?
追求刺激嗎?
薑瓷再次提醒。
“傅先生馬上要訂婚了,我們再這樣不合適。”心中的酸楚再次湧上心頭,緊抿著唇,偏過頭,像是賭氣一般不再看他。
傅斯年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看他。
那雙漆黑的眸子深不見底,聲音更是冷若冰霜:“你很在意我要訂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