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開儒道之先河
達州城內，亂象叢生。
起因是一群亂民闖入市集，徑直朝著人群密集的地方而去，然後還沒等人們反應過來的時候，這些亂民紛紛引爆身上的引雷符，造成大量死傷，場麵一度失控。
不止如此，還有亂民在城中四處縱火，引火自燃，甚至裹挾大量百姓加入其中。
郡衙第一時間采取行動，吳三派出衙役護衛四處救火，陳煥與彭浪則帶著城衛軍維持秩序，鎮壓亂民。
隻可惜，亂民太多太狠，動不動就自燃自爆，而且大都隱於普通百姓之中，實在叫人防不勝防。
除了市集之外，書院學府也成為重災區域。
那些亂民衝進書院就動手，麵對一群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根本沒什麽壓力。
……
醉仙樓上，血衣老者與錦衣男子並肩而立，他們目光淡然地看著下方。許多百姓倒在血泊之中，也有不少婦孺在街邊哭喊，看上去異常淒涼。
在他們身後，碧秀寧與師尊裘魁站在一起，白夫人則默默待在一旁。
“韓教主，這就是你想要的嗎？”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莫不是赤魔門主心生惻隱了？”
“哼！這麽多血奴白白浪費，隻是覺得無趣罷了。”
“沒關係，有趣的還在後麵呢。”
韓季打了個手勢，隨即一片毒雲籠罩著著整個達州城。
“麻煩萬毒前輩了。”
“教主客氣了，老夫既然收了你的好處，自然要盡心盡力才行，更何況老夫的弟子死在這裏，正好用全城的人來給他陪葬，桀桀桀桀！”
烏雲之中，傳來萬毒老怪陰冷的笑聲，這毒雲正是他的手筆。
“嗬嗬，沒想到韓教主把萬毒老怪也給請來了，難怪如此自信。”赤魔戥鋅自然知道萬毒老怪的凶殘。
對方或許實力不強，可用毒的手段堪稱絕頂，特別是用來毀城滅地，朝廷大軍都不一定有他好使。
“看，起風了。”
韓季淡淡開口，一陣威風吹來，毒雲朝著四麵八方擴散。
“萬毒老怪！？你找死——”
爆喝聲中，袁一山和靈昕悍然出手，朝著毒雲轟擊而去。
然而萬毒老怪非常奸猾，在毒雲中遊走，根本不與袁一山靈昕硬碰。
袁一山雖然實力不凡，可是麵對毒雲這樣的手段他亦是無可奈何，而且隨著毒雲的擴散，城中不少百姓癱倒在地，口吐白沫，看上去異常痛苦。
“該死！”
“袁爺爺，現在該怎麽辦？”
“我去對付萬毒老怪，你帶鳳衛營去找世子，一定保護好世子。”
袁一山孤身衝入毒雲之中，靈昕則帶著鳳衛營離開。
“我也來幫忙！”這時，素雲真也主動站了出來，隻見一道倩影衝天而起，跟隨袁一山殺向萬毒老怪。
……
“不愧是魔道九煞之一，刀勢淩厲，不減當年！”赤魔戥鋅暗暗與袁一山比較，發現自己不一定勝過對方。
“聽說刀煞當年被蠱仙打傷，沒想到他能活到今日。”韓季也是饒有興趣。
“魔道九煞個個都有非凡，可惜那場仙魔之爭太慘烈了，如今就隻剩下斬煞刀在世。”
赤魔戥鋅忍不住搖了搖頭，心中不禁感慨萬分。畢竟他也曾是魔道中人，不過身份地位連趙泰曆都還不如。
“咦！？那是驪山姥姥的千絲萬縷劍？！”韓季一驚，麵露凝重之色：“那個女人是驪山傳人！”
“驪山傳人怎麽會在這裏？莫非消息走漏了？”赤魔戥鋅不由愣住。
“不可能！”韓季肅然搖了搖頭：“知道此事的絕對不多，而且即便知道也不會泄露出去，更何況以驪山以往的立場，應該不會來躺這趟渾水才是。”
“怎麽辦？驪山傳人動不得，否則一位散仙的怒火，不是我們可以承受的。”
“無礙，等開啟龍脈之地我們便進去，以驪山傳人的實力，還有神兵護體，區區毒性傷不了她。”
二人相視點了點頭，隨後帶著屬下往雲來坊廢墟而去。
……
草堂書屋，不少學子齊聚於此，情況十分不妙。
現在許多書院學府被燒，不少學子收到殃及，甚至身受重傷。不得已他們隻好躲入草堂尋求庇護。
可是陳文彥一個讀書人，既不會花拳繡腿，也不懂道法秘術，豈能阻擋亂民暴徒的侵襲？
一番對峙後，陳文彥被打得鼻青臉腫，遍體鱗傷，狼狽不堪，哪裏還有半點讀書人儒雅的模樣。
可即便如此，陳文彥依然沒有退縮，並且帶著其他先生頂在前麵。
“諸位先生，快退吧！”
“是啊諸位先生，守不住的，我們逃吧！”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諸位先生三思啊！”
眾多學子紛紛勸說，陳文彥等人依舊不退。
麵對“滾滾洪流”，他們就像是驚濤駭浪中的一葉孤舟，隨時都可能被其淹沒。
頂不住了，真的快要頂不住了！
可是……讀書人要有讀書人的骨氣。
“不行，我是先生，我要保護我的學生！”
“再堅持一會兒，救援馬上就到，隻要再堅持一會兒，一會兒就好。”
“不能退縮，我是讀書人，學得是聖人之言，為得是蒼生社稷，當勇往直前。”
“聖人言，殺身成仁，舍生取義，今日隻要有我陳文彥在此，爾等暴徒便休想逞凶。”
生死間，陳文彥靈台突然變得清明透徹，一種從未有過的感悟用上心頭，仿佛讀書開竅了一般。
天問九章十八卷，卷卷青史千古名。
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
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
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
一句句聖人之言，宛如一顆顆璀璨的星辰，驅散了陳文彥心中的陰霾，也點亮了他前行的希望。
儒道，當有傳承。
“竹箭如雨瀟瀟落，兵戈萬騎踏驚塵！”
陳文彥舌綻蓮花，口墨生香。
轉即，半空之中突然落下陣陣箭雨，將湧上來的暴徒統統擋下。
緊接著，又仿佛千軍萬馬的虛影呼嘯而過，朝著暴徒衝擊而去。
轟！
轟轟轟
在眾人驚駭的目光中，近百名暴徒被鐵騎衝散，有的重傷倒地，有的吐血不止，實在叫人難以置信。
哪來的箭雨？！哪來的鐵騎！？
異象來得快，去得也快，眾人根本沒有反應過來，也不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麽。
好在危機暫時解除了，陳文彥癱坐在地上，渾身乏力，氣虛體弱。
成功了！真的成功了！
唇槍舌劍，言出法隨……就是有點耗費元氣。
盡管陳文彥此刻十分虛弱，但是他的精神狀態卻異常亢奮，他以詩文為引，儒道也能殺人。
慕然間，一道紫氣從天而降，灌入陳文彥體內，不但恢複了他的元氣，還為他梳理著身體的沉屙，看上去莊嚴神聖，宛如聖人降世。
以儒修道，開創了儒道修行之先河，當有天地意誌加持，故而浩然之氣罐體。
“草堂先生，剛才那是什麽情況？”
所有的先生學子圍攏過來，他們非常好奇陳文彥剛才做了什麽。
“那是儒道！”
陳文彥神情肅然，認真講述著自己的學習感悟，這是他第一次傳道，在如此簡陋的環境中，在如此特殊的情況下，卻為儒道的傳承埋下了第一顆種子。
從今以後，儒道可傳承，儒道可修仙，儒道可致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