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剿匪

城郊軍營,氣氛喧囂。

士兵們喝酒的喝酒、鬥角的鬥角、玩鬧的玩鬧,若非營中旌旗飄揚,很難想象這裏是一處軍營。

然而林修緣的到來,打破了如此熱鬧的氛圍。

“城、城主?”

“什麽!?城主怎會來我們這兒?”

“別愣著,快!大家快收拾收拾!”

“拜見城主——”

周圍士兵紛紛行禮,神情異常慌亂。

不慌不行,那些死掉的世家子弟屍骨未寒呢,他們可不敢在這個時候當出頭鳥。

“黃校尉呢?”林修緣環顧四周,微微皺眉。

“回稟城主,校尉大人去找郡丞議事,還未回來。”陳煥出列回答,他是三大副尉之一,也是軍營中唯一一個戎甲整齊的軍士,因此顯得與其他軍士格格不入。

“找郡丞議事,不找城主議事?莫非是商議如何對付本官?”

林修緣淡淡問了一句,陳煥低頭不語,不少人額頭冷汗直冒。話是這個話,可他們不敢說破啊。

“你們覺得,自己還像城衛軍嗎?”林修緣的質問,如同刀子刻在每個士兵心裏。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達州的城衛軍不再保家衛國,反而仗勢欺人、包庇罪惡。整個軍營烏煙瘴氣,軍士吃喝玩樂,士兵渾渾噩噩,他們漸漸成了自己曾經最厭惡的樣子。

“列隊。”

林修緣冷冷開口,恐怖的威壓籠罩在眾人心裏。

沒有猶豫,在三名副尉的組織下,周圍士兵連忙列隊站好,盡管有些稀稀拉拉,但是三千士兵倒是整整齊齊。

“九江水匪為禍,今日又商船被劫,需要派兵圍剿,爾等即刻出發。”

聽到林修緣的命令,周圍士兵麵麵相覷,卻沒有半點動靜。

陳煥麵色猶豫,另一名副尉卻率先開口道:“城主,沒有校尉的兵符我們不能擅自出兵,否則就是死罪。”

說話之人名叫褚衛,身材魁梧人高馬大,他是黃吉的心腹,他的話基本上就代表了校尉的意思,也可以左右大多數士兵的想法,沒有人敢出言反駁。

“蓬!”

林修緣一彈指,直接將褚衛崩飛出去,吐血倒地。

“本官不是在與你們商量,這是軍令,違令者斬。”林修緣麵無表情的掃過眾人。

周圍頓時鴉雀無聲,隻有褚衛的哀嚎。

他們差點忘了,眼前的城主不僅僅是個紈絝世子,更是一位殺人不眨眼的修真者。褚衛雖是軍中悍將,卻非林修緣一合之敵。

“城主大人,好大的官威啊!”

冷哼聲中,黃吉大步流星地走來,渾身酒氣四散,顯然是喝了一夜悶酒。

袁一山擋住黃吉,不讓其靠近世子身邊,免得世子沾染了汙穢。

“黃校尉,城外有水匪為禍,本官命你即刻帶人外出剿匪。”

“嗤!本官準備訓練,沒時間。”

黃吉本雖然狡詐狠辣,可說到底還是個武夫,憤恨之下根本不給林修緣麵子。

“啪!”

林修緣這次懶得廢話,一巴掌將黃吉拍昏過去。可憐後者還未反應過來,便已經癱倒在了地上。

城主搞偷襲,不講武德啊!

周圍士兵目瞪口呆,他們完全沒想到,林修緣如此霸道,一言不合就動手。其他軍士縮了縮脖子,更是不敢冒頭,

“嗯,黃吉校尉聽聞水匪為禍,怒極攻心昏厥過去,爾等還不速速出兵,為百姓討回公道,以安黃校尉拳拳之心。”

聽著林修緣指鹿為馬、顛倒黑白,周圍士兵滿腦子空白。

出兵剿匪而已,又不是兵變造反,明明是一件很正義的事情,怎麽有種大反派的感覺,不至於吧城主大人!?

林修緣做事,從來不看別人臉色,也不在意別人的目光。

“集合,出發!”

陳煥和另一名副尉回過神來,立即帶上士兵整裝出發。

與此同時,吳三捧著林修緣給的令牌,忐忑不安地走進巡天司的駐地。

……

東街,郡丞府邸。

賀同甫前腳剛回家門,範右舷後腳便飛奔而來。

“大人不好了!城主帶著城衛軍出城去了!”

“你什麽!?”賀同甫一下酒醒了:“黃校尉呢?他不是去了軍營嗎?他人呢?”

“沒、沒看到校尉大人。”

“什麽?難道那紈絝世子把人給殺了?”

賀同甫愣在當場,範右舷也是頭皮發麻,他們覺得城主真幹得出這樣的事情。

“狗東西,還愣著幹什麽,快去打探消息啊!”

賀同甫一腳將範右舷踢開,然後小跑往巡天司趕去。估計現在也隻有巡天司那位大人,才能鎮得住林修緣。

……

達州城外,九江交錯,水匪肆虐。

當林修緣率軍而來的時候,卻看見不遠處的江水已經被鮮血染紅,還有不少屍體漂浮在水麵上。

如此一幕,令不少士兵低頭沉默,畢竟是一條條鮮活的人命啊!

當然,也有人神情麻木,似乎見貫了這樣的場景。

“城主,水匪已經退了,現在該怎麽辦?”陳煥上前稟報。

“可知水匪寨子?”

“回稟城主,九江水路複雜,許多水匪都是散匪,沒有固定的地方,唯有兩大水寨常駐九曲灘深處。”

兩大水寨乃黑水寨和赤水寨,身後勢力正是香火教與赤魔門。

而“九曲灘”乃是九江的一處天險之地,常年迷霧籠罩,水流湍急,暗礁眾多,易守難攻,不熟水道之人難以同行,哪怕修真者都會深陷其中,這也是水匪猖獗的原因之一。

“水匪劫船,必定沒有走遠,追!”

林修緣一聲令下,城衛軍登船追行了數十裏,終於在九曲邊緣地帶將水匪追上。

“老大不好了,達州城衛軍追來了!”

“快!快躲進九曲灘!”

“逆風了?怎麽會這樣!?”

“不好!是修真者在施法,對方派來了修真者。”

“跟他們拚了——”

“殺!”

……

箭如雨下,廝殺慘烈。

僅僅片刻功夫,上千水匪被斬盡殺絕,唯有匪首被活捉。

“稟告城主,已清點完畢。”

陳煥與另一名副尉規規矩矩的匯報,他們已經被林修緣肆無忌憚的手段給嚇壞了。

剿個水匪而已,居然讓元嬰強者出手,簡直不給人家活路啊!

“狗官,你們全都不得好死!”

匪首沒有求饒,反而破口大罵,因為他知道自己活不了。

林修緣轉向陳煥:“陳副尉,這些水匪什麽來路?”

“就是普通散匪,不是兩大水寨的。”陳煥與兩大水寨打過交代,遠比這些散匪凶悍多了。

事實上,除了兩大水寨之外,大多數的散匪都是走投無路活不下去了,才會入水為匪,說起來都是一群可憐人。

不過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當他們落水為寇的時候,當他們劫殺商船的時候,便注定了他們今日在劫難逃。

林修緣顯然也明白,隻是身在亂世,很多事情不分對錯,隻是立場不同罷了。他是官,水匪是賊,官兵殺賊天經地義。

“那就拖回斬了。”

“呃?!城主不問問話嗎?”

“烏合之眾而已,沒什麽好問的。”

林修緣不用問也能猜到,多半是三大世家放出了什麽風聲,這些散匪才敢如此肆無忌憚,可惜他們低估了林修緣的果決。

“世子小心!”

袁一山突然出手,一道靈盾將林修緣護住。

隨即,天外一道冷箭破空而來,定在林修緣身前三尺距離,看上起異常凶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