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別怪晚輩不客氣

許朝閑被他這一幕弄得也有些招架不住。

我幫你也不是為了你這幾個響頭啊。

當即便踢了他一腳道:“男兒膝下有黃金,趕緊起來。你不嫌棄,我還怕折壽呢。

再說了,就當我借你的,照顧令堂要緊,別在這裏磨磨蹭蹭了。”

聽到這話,薛勤光也不再多話,拉著母親就跟著許朝閑一同離去。

沒多久他們便來到了一處小院前,許朝閑直接上去哐哐地敲門。

“左叔來病人了,快些開門。”

不一會兒,他們便聽見院內開門的聲音,又過了會兒眼前的大門便被打開。

一個略顯邋遢的老頭不耐煩地瞥了許朝閑一眼,當他看到身後的病人後,醫者的素養瞬間體現出來,道:“帶到屋內,我看看什麽情況。”

當幾人將老嫗搬到屋內後,老頭便開始查看眼睛與號脈。

不一會兒便說道:“不是什麽大事兒,隻是感染了風寒,我去給她弄點藥,幾服藥下去保管她藥到病除。”

說完老頭便在自己的藥櫃上搗鼓了起來。

許朝閑則上前摸出五兩銀子遞給薛勤光道:“這些錢你拿著,藥錢飯錢可能都用得上,無論如何先把令堂的身體養好。”

薛勤光都要賣身救母了,也就沒有那麽多矯情的。

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過了這些錢。

許朝閑也不知道這世界看病到底得花多少錢,還怕這人手裏錢不夠,猶豫了一下,又摸了三兩銀子遞給他。

“拿去,這是我的全部家當真沒了。”

說完許朝閑便一臉肉疼地轉身離去。

薛勤光見狀剛想追上去,便聽到屋內傳來老母的呼喚。

這便慌忙湊過去,道:“娘,孩兒在呢。”

“這……這是哪裏啊……”薛母疑惑道。

“這是大夫家,大夫在幫你配藥呢。”薛勤光答道。

“快……快帶我走,咱們哪裏有錢看病。我這身子骨已經熬不住了,不要再在我身上亂花錢了。”薛母掙紮著要起來。

這時大夫左良走了過來,道:“我是開醫館的,不是開錢莊的,更不會給人逼到家破人亡。

有錢就付診金,沒錢可以先欠著,病好了再還也行。”

“有錢,有錢。”薛勤光慌忙摸出三兩銀子遞了出來。

左良見狀直接一把接過,道:“多退少補,我先放著。

這些藥加出診的錢共八十文,病人要是在醫館休息的話一天十文。

你自己去熬藥吧,文火一個時辰就行。”

“好的!”薛勤光接過藥就忙活了起來。

直到他將藥熬好伺候薛母喝完以後,才總算有點空閑的時間。

這時薛勤光也有一些懊惱。

剛才怎麽就忘了問恩公的名字呢,這拿了別人這麽多錢,何時能還上這份恩情……

忽然,他想起恩公將他送來的時候,喚大夫為左叔。

他們兩人既然認識,肯定知道恩公的消息。

當即薛勤光就來到正在忙碌的左良跟前,不等他開口,左良率先說道:“病人的事情你不用擔憂,這點毛病老夫還是有把握治好的!

你那三兩銀子,屆時用不完自會退你,現在沒空給你找零!”

左良邊說邊研藥。

“左大夫你誤會了,我過來並不是問銀子的事兒。

而是想問一問你知道恩公的消息嗎?

我不知該怎麽感謝恩公。”薛勤光慌忙解釋道。

老大夫左良聽到這話,就像是撞見妖怪了一般,一臉詫異的看著薛勤光問道:“你說什麽?什麽恩公?”

“就是方才將我送來,喚您左叔的年輕人。”薛勤光又道。

“他?他是你恩公?你怕不是讓他騙了吧?

這小子我從小看著長大的。

就他那點本事,除了小偷小摸與賭錢外,一點正事都不幹,他怎麽能當你的恩公?

這可是我聽過最好笑的笑話。”左良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模樣說道。

許朝閑的父親還在的時候,經常會去山上采藥,有了收獲以後,也會帶著許朝閑一同找左良售賣藥材。

這也算是他們家的一項收入。

因此一來二去的許朝閑就與這左良也變得十分熟稔。

以至於許朝閑在與城內的潑皮們發生衝突,有什麽磕磕碰碰的都會來找左良。

到現在許朝閑還欠了左良不少的跌打損傷的診金。

也正是如此,左良對許朝閑的感官才會如此的不堪。

可薛勤光眼中的許朝閑卻是這樣。

他就知道對方是一個仗義豪氣之人。

素昧平生的他們,就給了自己八兩銀子,接濟自己度過最為艱難的時刻。

甚至連名字都沒留下,就匆匆離去。

這樣的恩公,又怎麽會是左良嘴中那麽不堪之人。

當即薛勤光便一臉嚴肅道:“雖然我敬重您懸壺濟世的品德,但是我不允許你這樣詆毀我的恩公。

要不然,就別怪晚輩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