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迷路鳥
李齊讓自己鎮定下來，把視線從四分五裂的椅子上收回來，舉起四根手指，一臉討好地道：“我發誓，我保證知無不答！”
咽了一口口水，李齊道：“第一個問題，我對絕情宮一無所知！我也是今晚才聽到這個三個字。第二個問題，我不為誰做事，要說真為誰做事的話，就是誰給錢我幫誰辦事。”
“至於第三，我之前已經和你說過了，我也不想來錦城……”
說完他盯著陸錦霜麵無表情的臉，生怕這女人一下子就直接殺人滅口。
張闖啊張闖，你這個護衛真是一點也不盡職啊！
你既然都來了，怎麽不等著和本少爺一起走呢？
雖然本少爺平日裏沒發你工資，但是對你也不薄啊……
陸錦霜盯著李齊的眼睛，房間裏落針可聞，她似乎想要從他的眼睛裏看出來點什麽。
大概過了近一分鍾，陸錦霜把視線從李齊身上移開：“要真如你所說這般，我放了你也不是不可能，但是你已經知道了我的真實身份……”
“我絕對不會和別人說的！我發誓！”李齊趕忙道。
“我怎麽相信你呢？”
李齊思忖了片刻道：“如今翠紅樓已經成了我的產業，你在那做掌櫃我們可以經常見麵，到時候你要是發現我走漏了風聲，任你處置。”
陸錦霜微微一笑道：“既然你這麽說了，那也就隻能如此了。”
其實陸錦霜心裏並不是全部相信李齊，她隻是忌憚李齊身邊的那個護衛。
上次自己夜探李齊住處，當時差點被那護衛留下。
那一次她知道對方並不想傷她，不然那柄飛刀自己根本就躲不開。
既然上次人家放過了自己，這一次自己自然得賣個麵子。
除了這一點之外，陸錦霜還覺得李齊這人十分聰明，搞不好可以助自己一臂之力，找回聖物。
“李公子剛才說，隻要誰給你錢，你就替誰辦事，此話可當真？”
“當真！我就是一個商人，我就想賺錢……”
“好！”陸錦霜微微一笑道，“我想和李公子做一筆買賣，不知可否？”
“什麽買賣？”李齊狐疑地看了她一眼。
這女人到底想要幹嘛？
“我在錦城找一個人。”
“什麽人？”
“此人神出鬼沒，人稱地老鼠，擅長易容。如今大雪封路，此人一直在錦城未走，我想盡各種辦法都沒有找到他的蹤跡，要是李公子能幫我找到此人，我定奉上黃金百兩，以感為謝。”
李齊心裏有些發苦，一聽外號那個的老鼠就不簡單，而且還擅長易容，搞不好武功也很厲害。
自己初到錦城，人生地不熟，再加上又不是江湖中人，上哪去給你找？
“你能提供點線索嗎？”李齊苦著臉問。
陸錦霜嘴若含丹，嘴角上揚：“看來李公子是答應和我做這筆買賣了？”
我倒是想不答應，可這由得我選嗎？
李齊點了點頭，擠出一個笑容：“我說了，我是一個商人嘛，有錢不賺王八蛋。”
“那好，既然李公子答應了。那我就把線索告訴於你知。”
陸錦霜故作思索，眉頭微蹙，片刻之後道：“此人身高六尺，傴背，年過四旬，經常出沒於風月場所，擅長易容變聲，身懷土遁之術。”
六尺？按照這個時代的尺來算，也就是一米五左右？
傴背，就是駝背？
四十歲還喜歡去青樓，擅長易容變聲……
那個土遁是什麽鬼？
難不成那家夥是從岩隱村跑出來的？
“他除了外號之外，還有別的名字嗎？”李齊問。
陸錦霜搖頭：“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名。”
“那我能弱弱地問一句，你找他有何貴幹？”
李齊此言一出，陸錦霜眼底就閃起一抹寒光，讓他全身為之一顫。
“有些事情不是李公子該問的，隻要你幫我找到此人，除了酬金之外，我們的恩怨也一筆勾銷。”
李齊點頭笑了笑：“我明白，明白。你放心，我肯定幫你把這個人找到。”
……
從院子裏出來的時候，李齊整個人才算是鬆了口氣。
早知道來錦城這麽多破事，自己當初說什麽也……
隻可惜來都來了，又有什麽辦法呢？
如今隻能先幫土撥鼠把賬查好，到時候再想想怎麽找人吧。
不過學武功的事情真的是不能再拖了，不說學個降龍十八掌，可怎麽也得弄個淩波微步之類的吧？
俗話說得好，打不過就跑，聰明有頭腦。
左拐右拐，李齊從巷子裏鑽出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居然迷路了！
再看看大街上，此時哪還有半個人影？
不是說好的夜生活嗎？
都跑哪去了？
縮了縮脖子，將雙手伸到袖子裏，踩著地上烏黑的冰雪，認準一個方向，李齊就加快了步伐。
……
次日一早，屠博書來找李齊的時候，發現屋子裏空無一人，去小滿那邊找了一下也沒找到。
最終還是看門的一個家丁告訴屠博書，李齊昨晚出去了之後就沒有回來。
屠博書有些擔心，正準備出門找人的時候，就看到了李齊一邊打著噴嚏，一邊發著抖朝著鏢局走了過來。
“李兄你這是去哪了？”
李齊抬眼看了她一下：“冷……冷……”
說著他一邊打著擺子一邊走進鏢局，之後二話不說就回到了房間，鑽進了被窩。
屠博書過來的時候，隻聽到李齊冒出來一句：“我想靜靜……有事等等再說。”
“靜靜？”
屠博書有些不解，心想靜靜是誰？
一個晚上！李齊在錦城逛了一個晚上，居然都沒有找到回來的路，你敢信？
主要是這時代的建築蓋得都一樣，而且還沒有什麽指路牌。
不僅如此，而且巷子也特別多，一進去就跟迷宮一樣，加上大晚上的又黑，又看不見路……
要不是李齊用最古老的方式，在地上堆雪做記號，恐怕他天亮也找不到回來的路。
當然在他回到福運鏢局之後，不少錦城老百姓在一大清早便發現了路上堆的雪堆……
一時間一個駭人聽聞的傳說接踵而至：午夜鬼堆雪，沉冤又昭雪，輕易不溶解，實在難求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