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坐山觀虎鬥
“兵不厭詐，好手段。”
薑小凡給予了黃四海很高的評價，雖然年輕平庸，卻有不符合年齡的沉穩老練，給人一種看不透的感覺。
“不新鮮。”
黃四海卻謙虛的搖搖頭，笑著道：“小人物有小人物的智慧，大人物有大人物的顧慮，隻不過錯位打擊一下罷了，並不高明。其實，龐大龍比張德發難對付得多。”
“哦？”
薑小凡腦子裏突然想到那張字條，黃四海悄悄遞給自己的字條。
“你對龐大龍有看法？”
“龐大龍靠不住。”
黃四海直言不諱，“龐大龍為人陰狠，活脫脫的笑麵虎，人前一套人後一套。據我所知，保安隊三十多人，至少有一半是龐大龍安排進來的，這幫人在公司狐假虎威，甚是囂張。逼迫普通保安每個月按時上供，煙酒吃喝不算，變著法的辦酒席收錢，兄弟們苦不堪言，另外經常騷擾公司其它部門女同事……”
“如果你看不慣他就幹掉他，而不是在我麵前唧唧歪歪像幼兒園的小朋友一樣，打不過就給家長告狀，沒勁，更不是男人所為，明白嗎？”
薑小凡打斷了黃四海。
薑小凡同樣不爽龐大龍，但薑小凡絕對不會跑到羅靜媛麵前去告狀，簡單粗暴的解決方式就是進保安隊第一天——一頓暴揍！
這才叫爺們兒！告狀砸玻璃都是小孩子行為，難登大雅之堂。
“……”
黃四海動了動嘴唇，欲言又止。
薑小凡也不再過多廢話，在回到公司之後，將公司所有保安隊員召集在一起開會，副隊長龐大龍則與薑小凡並排坐在一起。
“薑老弟，出什麽事了嗎？怎麽突然開會？”
龐大龍認真觀察著薑小凡的神情，不悲不喜，麵色平靜如水，實在看不出來高興還是不高興，聽聞薑小凡午飯後就出門討債去了，莫不是過程不順利，召集全體保安上門一起打上去？
不順利就對了，藍寇那筆款子真容易要回來，用得著等到今天？龐大龍巴不得看見薑小凡吃癟呢。
昨天晚上設了個局，玩借刀殺人的把戲，誰知道薑小凡安然無恙不說，自己甚至聯係不上陳虎，包括陳虎那幾個手下，全都聯係不上。
既然不知道薑小凡深淺，龐大龍便隻能繼續探探虛實。
“有點事情要通知一下大家。”
薑小凡的回答滴水不露，也不跟龐大龍客氣，接過軟華子吧嗒吧嗒抽了起來。
“是有什麽大好事嗎？”
龐大龍沒探出虛實，心裏多少有些不痛快，便問得直白了一些，“肯定是藍寇的款子要回來了，薑老弟拿了獎金，準備請大家吃一頓？”
話是這麽講，可龐大龍心裏卻等著看薑小凡的笑話，小樣兒之前不挺牛的嗎？要是你也沒把欠款要回來，比老子能強到哪兒去？
“款子確實要回來了，但不是我要回來的。”
看人都到齊了，薑小凡目光落在角落裏並不顯眼的黃四海身上，這家夥還是那個鳥樣，不顯山不露水，八竿子打不出個屁來，極易讓人忽略他的存在。
可這樣的人往往也是最危險的。
“要回來了？誰要回來的？”
龐大龍嘴角猛地一抽，眼裏明顯閃過一抹失望，手上的煙差點掉地上。
“耽誤大家幾分鍾時間，我宣布兩件事情。”
薑小凡沒搭理龐大龍，目光一一掃過眾人，朗聲道：“第一，跟大家匯報一下，藍寇集團欠了咱們三百萬，並且打傷我保安隊隊員一事，已經得到妥善解決，錢要回來了；第二，因事務繁重，我與羅總私下協商了一下，保安隊會再設一名副隊長。”
“鼓掌！”
龐大龍很會拍馬屁，好不容易等薑小凡講完，站起來興奮的拍著巴巴掌。
“新官上任三把火，薑老弟我是服了，你是真有本事啊，藍寇這麽難啃的一塊骨頭都沒能難住你，佩服佩服！”
“薑隊長真厲害！”
“感謝薑隊長為兄弟們報仇！”
有了龐大龍領頭，大夥兒紛紛跟著吆喝起來。
“大家安靜一下，我話還沒有講完。”
薑小凡壓壓手，示意大夥兒安靜，可最後眾人明顯是在龐大龍眼神示意下，這才安靜下來，薑小凡眼裏閃過一抹寒意。
“錢確實是要回來了，但並不是我要回來的，而是保安隊黃四海要回來的。”
薑小凡指著角落裏的黃四海，接著又道：“鑒於黃四海的良好表現，羅總親自任命黃四海為保安隊副隊長，與龐副隊長一起協助我完成保安隊工作，大家鼓掌！”
“啪啪……”
掌聲響起來，但稀稀拉拉沒幾個人應和，隻是紛紛望向了角落裏的黃四海，表情複雜。
“黃四海，跟大家講兩句。”
對於這個場景，薑小凡早有預料，但並沒有幹涉，也沒有刻意要求大家鼓掌慶賀，他要把所有難題都推給黃四海，利用龐大龍更大程度挖掘黃四海的本事以及底細。
傾城國際潛藏著黃四海這麽一號人物，不把底細摸清楚，薑小凡心裏不踏實。
“大家好，我沒什麽特別想說的，提前感謝大家配合我的工作，謝謝。”
黃四海深深看了薑小凡一眼，上台衝大夥兒微微鞠躬，隨後又跟龐大龍握握手，算是簡單打過照麵了。
為了最大程度勾起兩人之間的摩擦，薑小凡安排黃四海與龐大龍同在一間辦公室裏，安排完之後，薑小凡便離開了保安隊，因為美女總裁召見。
“薑小凡，謝謝你，謝謝你幫助公司渡過難關。”
總裁辦公室內，羅靜媛親自給薑小凡倒了一杯茶，神色難得柔和起來，“上午我的心情不太好，公司財務出了問題，所以語氣可能……”
“沒事沒事，我都理解。”
薑小凡受寵若驚，連連擺手，舔著臉笑道：“咱都一家人，一家人過日子，哪有勺不碰鍋的道理？舌頭跟牙齒還經常打架呢。兩口子嘛，拌拌嘴正常……”
“……”
羅靜媛臉一下子拉了下來，狗東西臉皮真厚，典型打蛇隨棍上，半點不謙虛啊，但羅靜媛忍住了沒有發火，心裏萬分好奇。
“你能告訴我，高成福為什麽突然同意放款？為什麽藍寇拖了近兩年的欠款，今天爽快付了款子，還多打了一百萬，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