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提線木偶
拳皇王洋跪下了，直挺挺如奴仆一般跪在穿著花褲衩的薑小凡麵前。
“凡哥，對不起！”
王洋埋著頭，聲音仍舊低沉，隻是沒了先前的冷傲，有的隻是恐懼。
“洋哥，你……”
陳虎懵了，腦瓜子嗡嗡的，自己的老大王洋，那可是煙海道上令人聞風喪膽的“拳皇”，當年隻身衝入黑龍會，何等霸氣？
今天晚上是怎麽了？怎麽給薑小凡跪下了？
“不想死的，都給我跪下。”
王洋喉嚨發出一聲低吼，陰冷的眸子好像利刃一般刺向陳虎，狗東西，瞎了他的狗眼，怎麽會得罪眼前這位大神？
“洋哥……”
陳虎不解，更不甘心。心想王洋不會是糊塗了吧？
“砰！”
王洋絕對是個狠人，再不跟陳虎廢話，站起身來直接一腳將其踹翻在地。隨後，王洋也恭恭敬敬的跪在一旁。
當邱子豪再一次聞訊趕來的時候，還以為薑小凡已然被拳皇王洋撂倒在地，殊不知，電梯門一打開，邱子豪瞬間呆在原地。
走廊並不長，但拳皇王洋帶來的三十多號人，整整齊齊跪伏在地，最前麵跪得最端正的赫然是叱吒煙海灰色地帶的頭龍——拳皇。
此刻的薑小凡仍舊穿著花褲衩，叼著半截香煙，站在最前麵，頗有幾分君臨天下的氣勢。
“這家夥到底什麽來頭？拳皇王洋都得給他下跪？”
邱子豪背後冒起陣陣冷汗，第一時間將薑小凡的樣子深深刻入腦海之中，今後可別瞎了眼得罪這號人物。
再看之前叫囂得最厲害的陳虎，腦袋垂在地上，正不停磕頭，哪怕額頭鮮血淋漓，仍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當年救你一條狗命，不是讓你仗勢欺人的。”
薑小凡並不喜歡被人頂禮膜拜，還是一群街溜子，薑小凡覺得掉價。最重要的是，有些話不能當眾說出來。
薑小凡確實很意外，沒想到陳虎的大靠山，邱子豪口中的大人物，居然隻是自己安插在國內的一雙眼睛。
拳皇，也隻是薑小凡的提線木偶而已。
三年前，薑小凡在海外闖下赫赫凶名，組建了一支叫做“血影”的戰隊，薑小凡不在乎被開除軍籍，但三年前慘死的兄弟，薑小凡必須要給他們一個交代。所以，即便人在海外，薑小凡的心一支在國內。
一次機緣巧合之中，救下海外打黑拳謀生的王洋，後又安排王洋回國充當薑小凡的眼睛，從另外的渠道尋找三年前的真相。
卻不想，兩人在洗浴中心，以這種方式碰麵。
薑小凡很意外，也很失望。
血影的人咋淪落到當黑老大的地步了？真特喵丟人！
“我錯了，凡哥。”
王洋的頭幾乎快要垂到地麵，聲音微微發顫。在場所有人，恐怕隻有王洋知道薑小凡的恐怖。
“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滾吧。”
薑小凡哼哼鼻子，直接打發了王洋。
王洋抬頭看了看薑小凡，動了動嘴唇，最後一招手，帶著三十多人離去，與之前浩浩****的龐大氣勢不同，很窩囊。
當然，陳虎是被王洋拖著走的。
“兄弟，真人不露相啊。”
邱子豪目送拳皇等人離去，最後上前衝薑小凡拱拱手，從衣兜裏摸出一張燙金卡片遞給薑小凡。
“以後常來小弟這玩，終生免費！”
邱子豪不是傻子，連拳皇王洋都要下跪膜拜的人，能是一般人？抱住這條大腿，何愁不能飛黃騰達？而且，邱子豪心裏很清楚，自己的店有一些灰色收入，上不得台麵，偶爾有人挑刺，有薑小凡罩著，將來誰敢跟自己過不去？
“唔，再說吧，你們的技師水平真的很一般，多培訓培訓吧。”
穿好衣服褲子，薑小凡也沒心情再留下，接過名片，徑直離去。薑小凡對洗浴中心、酒吧此類風月場所，並不感冒。
他喜歡吃肉，但不是什麽肉都吃。
下樓的時候，薑小凡發現王洋並沒有離開，隻是遣散了他的手下。
“凡哥……”
看見薑小凡下樓，王洋快步迎了上去，雖然已經到了盛夏，王洋卻好像怕冷似的，長款風衣與長發在黑夜下飄動。
“還沒走？”
薑小凡微微皺眉，下意識掃了一眼四周，並未發現龐大龍那一輛破帕薩特，今晚沒能連龐大龍一並收拾，多少有些可惜。你
“凡哥，你給了我一次機會，我總得給你一個交代吧。”
王洋苦笑一聲。
“唔，那去你的地盤吧。”
薑小凡微微沉吟，隨著王洋一起上了路邊聽著的路虎。王洋一邊開車，一邊解釋道：“凡哥，今天晚上的事情……”
“這些都是小事，說說吧，三年來你都有什麽收獲，是否已經找到南嶽邊境的毒販頭子。”相比於心中埋藏的大事，龐大龍連個屁都算不上。
以薑小凡的能力，收拾一個龐大龍，不過動動手指的事情而已。
三年前那一次任務，才是薑小凡心裏永遠的痛！
三年前，薑小凡率隊在南嶽邊境執行緝毒任務，戰鬥打響之前，薑小凡的戰隊小組已經被人出賣，六人的戰鬥小組，最後隻活下來三人！
其中一名手下更是慘遭斬首，匹夫一怒血濺七尺！
薑小凡越境殺人，為兄弟報仇，殊不知，薑小凡因觸犯軍紀，違法國際公約，被開除軍籍。但這筆血債薑小凡一直刻在骨子裏！
薑小凡故意讓王洋在國內娛樂場所混，釣魚執法，專門誘導境外的製毒販毒團夥，專程打擊南嶽那一幫毒販。
“你們內部出了一些問題。”
王洋擰著眉頭道：“軍方的事情我隻能摸個大概，目前並無明確指向。南嶽最大的毒販頭子名叫查八爾，南嶽國人，且在南嶽有軍方背景。這些年他的毒品暢銷全世界，荼毒、破壞了不少人的家庭。隻是，這家夥很謹慎，從不冒頭。”
“我的人幾次想跟他當麵談生意都不肯，我想，他也意識到不少人都想要他的命。所以，目前並無任何突破。”
王洋無奈搖頭，苦笑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