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這該死的安全感
欠賬還錢，天經地義。
“我不同意，我要帶雪兒走！”
鄭三金怎會樂意？誰不想要一個貌美如花的女人當老婆？惦記了這麽多年，絕無放棄的道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能說改就改？”
“你不同意？小子，看清楚了，傾城國際可不是你撒野的地兒？”
薑小凡眉頭一豎，衝身後的保安打了個眼色，身後十多人齊齊圍了上來。
“你們想幹什麽？”
鄭三金心頭一驚，仍未退縮，提高音量為自己壯膽，“我告訴你們，現在是法治社會，我來找自己的未婚妻，跟你們沒半毛錢關係，你們要是敢動粗，我馬上報警抓你們，哼！”
“報警？好啊，今天你要不報警，我看不起你。”
薑小凡不怒反笑，摸出手機遞給鄭三金，“來啊，報警啊，來啊。”
“你，你什麽意思？”
鄭三金懵了，難道這是一家黑店？
“沒意思，求你報警啊。”
薑小凡連哄帶騙，哼著鼻子道：“報警之前最好把你父親以及你口中的證人叫來。”
“為什麽？”
鄭三金不解詢問。
“方便警察同誌將你們一網打盡。”薑小凡一臉浩然正氣，厲聲嗬斥道：“國家三令五申，禁止包辦婚姻，大清都亡了幾百年了，你們還敢頂風作案，好大的膽子啊。”
“呃……”
鄭三金本就難看，被薑小凡嚇得脖子一縮，小眼睛裏閃過一抹恐懼。
“趕緊把你父母叫來，咱們得協助公安機關將你們一網打盡，太不像話了，你們這種行為跟土匪有什麽區別？”
“對，報警抓起來！”
“狗東西，睜大你的眼睛瞧瞧，這是你撒野的地方嗎？”
“長得跟豆芽菜，還惦記咱們羅總秘書，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隨著薑小凡一番斥責，圍了一圈的保安也跟著敲邊鼓，個別刺兒頭保安甚至擼起袖子，摩拳擦掌，嚇得鄭三金腳一軟，差點拉了。
“別，別，我走，我走還不行嗎？千萬不要報警。”
抵擋不住巨大壓力的鄭三金立馬認慫，“我不娶雪兒了，婚約不作數，我走，我馬上走，行不行？”
“不行！”
薑小凡一步橫跨，擋住鄭三金去路，冷哼道：“我們傾城國際來去自由不假，但傾城國際的每一位員工都是我們的家人，是我們的兄弟姐妹，瞧瞧你把雪兒妹子都弄哭了，難道不該給人道個歉再走嗎？”
“哦。”
迫於威壓，鄭三金隻能回身衝楊雪道歉。
“對不起，雪兒……”
“嗯？雪兒是你叫的？”薑小凡又是一瞪眼，眾多保安也跟著作秀，再次逼近。
“楊雪，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該糾纏你，你放心，從今以後，我再也不會找你麻煩了。”鄭三金連連道歉。
楊雪仍帶著哭腔，眼前蒙起一層細霧，看著穿著製服的薑小凡，心中湧起陣陣暖流，感動不已，這該死的安全感，這該死的男人，怎麽就那麽招人喜歡呢？
“站住，我批準你走了嗎？”
不等楊雪開口，鄭三金轉身就要走，卻再一次被薑小凡攔下。
“大哥，歉也道了，還想怎麽著啊？我都認錯了啊。”鄭三金嚇得又是一顫。
“咱們一碼歸一碼，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薑小凡道：“早些時候雪兒向你借款三萬元上學，今天當著大家的麵，連本帶利一分不少的還給你，從今以後也就兩清了……”
“不不不，不用還，不用還，我認了……”
“必須還。”
薑小凡態度堅定，吃人嘴軟拿人手短，他可不想楊雪一輩子在別人麵前抬不起頭來。
“呃……”
鄭三金被吼得一愣，心說薑小凡絕對大傻逼，錢多了燒得慌嗎？
“凡哥，這錢我自己還……”
楊雪輕咬著紅唇，臉皮微微發燙，臊得無地自容。她是個女孩子，一個剛剛大學畢業不久的女孩，靠著自身能力，尋摸到一份好工作，公司上下人緣口碑一直不錯，深受大家青睞，可現在楊雪無地自容，總感覺背後有人指指點點，沒臉見人。
唯一令楊雪感動的隻有薑小凡。
“這錢當然你自己還，所以，我會向羅總建議，每個月從你工資扣除一部分，直至扣完為止。”薑小凡將其打斷道。
“嗯。”
楊雪連連點頭，自然不會反對。雖然之前楊雪已經將這筆錢給父母打回去了，不過看樣子父親並沒有歸還，否則鄭三金也不會上門找麻煩了。
想到自己那個家，楊雪心中滿是苦澀。
“薑隊長，我回來了，來，來幾個兄弟幫幫忙。”
正說著，龐大龍回來了，幾個保安上前從後備箱拎著兩個大麻袋，叮鈴作響，往地上一擱，“砰”的一聲，沉重無比。
“薑隊長，實在抱歉，跑了幾家銀行都不太湊巧，錢是取回來了，就是有點碎。”
龐大龍一邊說著，一邊打開了袋子。
“硬，硬幣啊？”
鄭三金瞪大了眼睛，差點沒氣得背過去，兩個麻袋全是硬幣，麵值更是五花八門，一塊的，五毛的，一毛的，甚至還有一分兩分的。
確實很碎，但鄭三金沒想到這麽碎。
“別嫌棄啊，硬幣就不是錢了嗎？”
薑小凡表情不變，心裏卻是一樂，龐大龍這孫子真夠損的，自己本來是讓龐大龍去取一些零錢回來惡心惡心鄭三金，沒想到這錢也太零碎了。
還他瞄的是硬幣！
薑小凡認可欠債還錢的古訓，但很反感鄭三金一副“老子是鑽石王老五”的模樣，咄咄逼人的找上門來，公司臉麵要不要？楊雪一個女孩子的臉還要不要？
雖然一直瞧龐大龍不怎麽順眼，但這件事情辦得很合薑小凡胃口。
“……”
鄭三金動了動嘴皮，忍住沒有罵娘，隻是望著一堆硬幣直皺眉。
“慢慢數吧，數夠拿錢走人，行了，大家都別圍著了，都散了散了。”薑小凡招呼大家各自散去，隻留下鄭三金獨自一人矗立在烈日驕陽下。
“……”
鄭三金罵罵咧咧嘟囔了兩句，擼起袖子蹲地上開始數錢，一塊兩塊，三毛五毛的數著，旁邊的門衛室突然傳來陣陣兒歌聲。
“門前大橋下，遊過一群鴨，快來快來數一數，二四六七八……”
鄭三金臉一黑，把數好的硬幣丟袋子裏，重新又數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