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送行酒宴

下邳城外十裏亭,收拾好行囊的諸葛瑾與袁渙兩人已經迫不及待了。

“如今時候不早了,先生就別送了,我等離開就是!”

諸葛瑾看著死拉著自己袖子的劉峰滿臉的無奈,一旁的袁渙也不知道自己都是第幾次催促了。

“劉兵曹,天下無不散之宴席,你就趕緊放手吧!”

“兩位先生,小子還沒有和你們說夠話..”

“不用了,下次有時間我們在把酒言歡!”諸葛瑾都已經恨不得上牙咬了,“再不走天就真黑了!”

“子瑜兄,你我相識時間雖然不久,但是你我之間的感情卻是...”

“先生,這沒感情,你就放手吧!你之前不是告訴某家,這強扭的瓜不甜!”

“....子瑜兄你誤會了!”劉峰將手裏的袖子拽的更緊了,“主要是還有些許禮物沒到,子瑜兄你等待些許。”

“...禮物..禮物...不用禮物了!你放手,就是對某家最大的禮物!”

“子瑜兄...”

“劉兵曹!”袁渙終於受不了了,他已經迫不及待的去拜見他心心念念的玄德公了,不但直接打斷了劉峰和諸葛瑾之間的對話,同時還一隻手一個摁住了他們。

“開!”

“刺啦~”

一聲“刺啦”響,諸葛瑾的袖子就沒了......

“袁曜卿...”劉峰看著自己手中半隻衣袖,再看看一旁的袁渙和目瞪口呆的諸葛瑾,“真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諸葛瑾:“......”

袁渙:“.....”

就在兩人即將離開的時候,劉峰的禮物終於到了。

“兵曹,兵曹...”一聲聲呼喊聲中,劉峰的親衛隊終於來了,同時來的還有一架極為豪華的驢車。

裝飾普通,主要是大!

“這...我二人策馬前行就是,不用乘坐車架。”諸葛瑾見到這一幕之後心中還是有些感動的,覺得劉峰雖然說得凶狠,但還是很體貼的。

“子瑜兄你想什麽好事兒呢?”

“....嗯?”

劉峰將二人帶到驢車前麵,猛地一掀那驢車的車簾,一時間諸葛瑾和袁渙那是倒吸一口涼氣啊。

第一次見到劉峰的袁渙更是被這一幕驚的目瞪口呆,差點背過氣兒去。

“這...這...這...”

“這就是徐州的所有需要處理的公文!”劉峰滿臉笑容的看著諸葛瑾,“子瑜兄,請吧!”

“.....我要去小沛..”

“沒關係,距離不遠,一日往返足夠。”

“這是先生你的事情!”

“沒關係,你我兄弟何分彼此!”

“....”

“快走吧,時間不早了。”劉峰說話的功夫就把兩人推上了驢車,同時看著對著自己的親衛統領說道,“你要看好子瑜兄,一定要監督他把工作做完!

嗯....如果子瑜兄太忙了就給他準備點夜宵和苦茶,讓他提提神,加加班!”

“諾!”

“千萬記住,不要愛惜他的身體,他強壯的很!”

“諾!”

驢車內的諸葛瑾看著那近乎於一車架的竹簡滿臉無奈,一旁的袁渙更是滿臉驚愕。

“這位劉兵曹,一日都是如此的...如此...嗯...”

“對,他就是這麽不要臉!”諸葛瑾一聲長歎,“這天下真的很難找到比他臉皮還厚的。”

說完之後諸葛瑾還透過縫隙看了看那不斷囑咐的劉峰,直接氣沉丹田一聲怒吼。

“說這種話,你們就不能背著點人嗎!”

“....”劉峰眨巴了眨巴眼睛,說了最後一句,“看看,這中氣多足!”

“諾!”

“快走吧,明天將處理好的公文拿回來,然後將新的拿回去,這段時間就辛苦你了。”

“都是為主公效力,不辛苦!”

看著那遠去的驢車,劉峰心頭最後一塊石頭也落下了。

而越發神出鬼沒的陳登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了他的身後,陰惻惻的探出了頭,在劉峰的耳邊輕聲說道。

“你這麽不要臉,早晚遭天...哎呦,你幹嘛!”

劉峰搓著拳頭看著身後被自己打成了蝦米一般的陳登眉頭緊皺,“你這家夥怎麽神出鬼沒的!”

“我都來了半天了,你自己沒發現,你怪誰!”

“...你挨打了,為什麽要我怪誰?要不...怪你?”

“......”陳登現在感覺自己小腹陣痛,心裏更痛,“你這家夥是不是需要給陳某一個解釋?”

“什麽解釋?打你...被你嚇著了所以...本能?”

“....登說的是什麽意思你知道!”陳登臉色陰沉,看著劉峰也沒有了半點笑容,“你少在這裏說這些有的沒的,這裏沒別人!”

“這個嘛...我也是為了你陳家!”

“放屁!”一直以翩翩佳公子著稱的陳登已經被這小子氣得滿口髒話了,“你都要斷了我徐州世家的根基命脈了,你還有臉說這種話?”

“元龍兄,小子什麽時候斷你陳家的命脈根基了?小子交上去的名單之中,似乎和你們陳家沒有半點關係吧...”

“你終於承認是你告訴呂布我徐州家族暗中轉移財產之事了?”

“我也沒有否認過啊,再說了,這種事情你們以為自己真的能夠瞞天過海?

陳宮是有智遲...他不是智障啊!”

“你少在這裏顧左右而言他,陳公台是有這個本事,但呂奉先如今不信任他,他又能夠如何?”

“那你的意思是,曹許這幾個家族這麽搞並沒有什麽問題了?”

“....”陳登默然,“曹豹和許耽幾人的確是做得有些過分了,但你也不至於這般趕盡殺絕!

要知道,你將那些東西交上去的目的...”

“土地!”劉峰看著一旁的陳登,“我不需要元龍兄在提醒我一遍,就是為了他們手中的土地。

既然曹豹許耽他們不值得信任,那麽就從頭開始,在百姓之中,在真正的寒門士子之中做出選擇。

將曹家和許家他們的土地給那些真正有需要的人,這不是合情合理麽?”

“你在狡辯!”

“我隻是在做最正確的事情,難道你陳元龍的心中就沒有些許的期待?

最後這大量的好處,可全都是你陳家的!”

“放屁,我陳元龍何須這等外物!”陳登怒目而視,“再說了,這又未嚐不是你劉峰的步步緊逼之策,你今日破的是曹家和許家。

日後也未必不會破我陳家...”

“重要麽?”劉峰臉上全都是笑容,“你馬上就要去廣陵了,曹孟德不會等太久,小沛的那位也不會等待太久,甚至那袁公路也會迫不及待的。

你的時間不多了,就不要浪費時間在這等小事上麵了。”

“....你真的是個禍害!”

“啊...或許是吧,誰又知道呢?”

這一次是兩人相識許久之後的第一次不歡而散,雙方似乎都已經撕破了臉麵。

陳登即將赴任廣陵,呂布親自設下酒宴將徐州所有有頭有臉的人都請到了府邸之中,美名其曰要給陳登送行。

隻不過這一場酒宴,陳登吃得心事重重。

“元龍兄,事已至此你又何必在這般多想,好好吃酒,多想想在廣陵郡如何為主公效命才是!”劉峰不知死活地來到了陳登麵前,向他敬酒。

看著麵前這個言笑晏晏的小子,陳登緊咬後槽牙,也抬起酒樽。

“那倒是多謝劉兵曹提醒了,隻是日後兵曹在將軍身邊,也要多多注意才是!”

“哈哈..幹!”

“幹!”

兩個人之間的那種詭異氣氛頓時讓場中的那些聰明人不由自主的敬而遠之,隻不過主位上的呂布那是一丁點都沒發現。

他還在想著今日的真實目的。

“諸位!”眼看時間差不多了,呂布一聲大喝叫停了在場的眾人。

當他們將目光全都放在自己身上之後,呂布才再次說下去。

“今日本將軍宴請諸位,除了為元龍送行之外,還有兩件事情最為重要!

其一,今日我徐州來了一名貴客!”

呂布說話間,一名身長七尺,身穿儒袍的中年人就這麽從後麵走到了眾人麵前。

“某家韓胤,拜見諸位徐州豪傑!”

“.....”剛剛還喧鬧不已的酒宴就因為這麽一句話便徹底的寂靜了下來。

“怎麽,看諸位的意思,似乎並不歡迎胤!”那韓胤沒有半點尷尬,反倒是自嘲起來,“說的也對,韓某人位卑人輕,自然是不能和諸位徐州豪傑相比的。

不過今日韓某人來此代表的不僅僅是韓某本人,還有我家主公!”

“閣下前來...莫不是公路和呂將軍有所...”蒼老的聲音從一旁傳來,一條通道就這麽被眾人讓了出來。

原沛國相陳珪就這麽從人群之中走了出來,那韓胤見到陳珪之後竟然立刻行大禮參拜。

“你這是做什麽,老夫早就已經賦閑在家了,你不可如此!”

陳珪嘴上雖然是這麽說,但是對於這大禮參拜也不過就是微微點頭以作回應。

不過在場眾人誰也不敢多說什麽,就連一旁的呂布和韓胤兩人都覺得這是理所應當。

一旁的劉峰用胳膊肘撞了撞一旁的陳登。

“你家老爺子和這家夥什麽情況?”

“你不知道?”

“我知道什麽?難不成他是你爹的私生子?那你地位不保啊!”

“....滾!”陳登臉色一黑,不過還是給劉峰解釋了起來。

“這個叫做韓胤的家夥,他主公是袁公路,他這般做不但是因為我陳家的家世極好,和袁術的關係更是無比的特殊。

論家世,家父是廣漢太守陳亹之孫,太尉陳球之侄。

吳郡太守陳瑀,汝陰太守陳琮都是他的堂兄弟,但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和袁術是發小兄弟。”

“...論年紀你爹都能當袁公路爹了吧,你是不是對發小兄弟有什麽誤解?”

“....家父就是看著有點老!”

“點?”

“....雖然兩人差著些許年齡,但就是關係好,不是什麽結拜兄弟,但袁術對家父那不是一般的在乎。

曾有人開玩笑說,他袁術可以對所有人犯渾,唯獨不會對家父這樣做。

這就是兩個人的交情,想當初袁術想要陳珪為他效力把二弟綁了逼迫家父。

結果家父一封信過去將他罵了一個狗血噴頭,然後人家乖乖的將孩子送出來了。

你這家夥不是經常說那袁公路是什麽骷髏王麽?

就這件事,袁術算是讓天下人開了眼了!”

“嗯,的確是開了眼了....”劉峰看著陳珪那老家夥不斷點頭,不過當他看到陳珪似有似無地看向他這個方向之後....他顫抖了!

“這老家夥的眼神,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