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大發慈悲！
“嗬嗬……”
“公子所言倒是有些道理。”
“公子怎知道，此生就無緣麵見始皇了呢？”
“公子如此大才，若去朝堂，定然能有所建樹，何故又願屈居鄉野？”
瞬間，嬴政再次問出了數個問題。
柳白掃了嬴政一眼，而後在再次開口。
“我說的話不是有道理，而是事實！”
“我無心在朝堂建樹，如今的朝堂之上，奸逆橫行，本公子還想多活幾年。”
“本公子無緣見到始皇，那是因為始皇陛下已經離死不遠了！”
“唉……可悲可歎啊！”
柳白話語落地，始皇身旁的章邯頓時盛怒！
噌！
一聲劍芒，章邯再次拔劍而起。
“呔！”
“該死！”
始皇嬴政也是愣在原地，臉上湧現出了一抹怒意。
嗯？？？
此子竟然說朕……
離死不遠了！！！
還說如今的朝堂之上，奸逆橫行？
柳白嘴角一挑，麵不改色。
砰！
手中竹簡一放，眼裏不禁閃過一絲輕蔑。
區區一把寶劍，能奈我何？
光是係統這些年的加持，老子不敢說吊打絕世高手。
拿捏你這個小角色，還是綽綽有餘的。
“嗯？”
“想打架？”
見此情形，始皇嬴政也暗自有些驚訝。
此子雖然看似文弱，眼裏卻暗藏鋒芒，不難看出亦是一位豪傑。
如此文武雙全之輩，豈能不為我大秦所用？
隻是太過於口無遮攔，尚需有人**。
“敢問先生，你是從何得知當今陛下命不久矣？”
章邯嘴巴微張，極不情願地收起手中寶劍。
從陛下對這小子的稱呼來看，自己現在就已經不可能再對他動手了。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柳白輕哼一聲，倒也沒有過多放在心上。
“始皇嬴政重用方士，練就長生不老藥，殊不知千古一帝竟被這群方士蒙蔽，生死常倫，這世間本就無長生不老之說，體內的丹毒也早已深入骨髓。”
“方士徐福正是深知此般道理，所以至今才會了無音訊，十年前便提前跑路了。”
“什麽！？”
聞言，始皇嬴政不由得一愣。
但似乎抱著刨根問到底的心態，猛地抓起柳白的衣領。
“敢問先生，那始皇帝平日裏服用的丹藥，究竟又是何物？”
“丹藥？嗬嗬！”
柳白正好也無聊，也不妨給這古人上一課。
再者，這家夥看起來濃眉大眼，似乎也不像是普通人……
畢竟，哪個普通人出門會帶護衛的，而且還持劍。
要知道，大秦的法律可不是吃素的。
昔日，始皇帝收天下之兵於鹹陽，鑄十二金人。
民間是絕對不允許，有人私自藏有武器的。
持刃者殺！
哪怕就是鐵器也不行，同樣是要坐牢的。
“唉，其實這丹藥……說白了就是水銀丸子。”
“常人服之，恐數月便不能苟活。”
“始皇為天下之主，長期服用山珍海味及大補品，這才總算緩解了體內的丹毒。”
“但終究也隻能是緩解，並不能徹底祛除。”
“若想續命，唯有從此刻斷絕繼續服用丹藥，調養身體。”
“或許，還能夠多活幾年。”
說了大半天，柳白不緊不慢地端起桌上的茶飲了一口。
而身為當事人的始皇嬴政，此時卻已經再也無法保持淡定。
這群該死的方士！
虧朕平日裏還對他們百般照顧，竟然才想方設法地謀害朕、蒙蔽朕！
回頭，非把他們通通砍了不可！
但比起丹藥，始皇嬴政反而更關心大秦朝堂的問題。
朕死了都不要緊，可這曆代祖宗打下來的江山，絕對不能斷送在朕的手裏。
始皇嬴政強忍著心中怒火，繼續開口問道：“先生，今朝堂之上，文有李斯、蒙毅，武有蒙恬、王賁父子等輩，皆是當代豪傑，不知為何又成了奸逆橫行？”
柳白眉頭一挑，眼睛不由得看向身旁的投幣口。
始皇嬴政秒懂，立馬給身後的章邯使眼色。
區區十文錢，他壓根兒就不在乎。
章邯萬般無奈，隻得又往裏麵投了十文錢。
然而，柳白似乎有意戲耍章邯，並沒有直接開口回答。
“現在問的是第三個問題，這二十文錢可不夠。”
一聽這話，章邯眼睛裏都快冒出火來。
不就是十文錢嗎？
有必要嗎？
陛下都稱你為先生了，將來前途自然無量，還在乎這十分錢？
盡管章邯心裏百般不願，但在始皇嬴政那冰冷的目光還是選擇了服從。
三十文錢到賬，柳白今天也不算白混了。
“咳咳！”
“看在你們誠心誠意發問的情況下，那我就大發慈悲告訴你們好了。”
大發慈悲？？？
能說點兒人話嗎？
此時的章邯，恨不得立馬提劍砍了柳白。
但又礙於自家老板都沒有發作，自己又不好表露出來。
“還請先生賜教！”
始皇嬴政猶如求知的學子，對柳白的態度百般恭敬。
柳白倒也不墨跡，畢竟收錢辦事才是自己的規矩。
“明麵上，這大秦四海升平，朝堂之上文武皆備。”
“須知，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難。”
“年輕一輩中，除了一個王離和章邯，還有個李由，稍微拿得出手外，大秦可謂是後繼無人。”
“暗地裏，更是實則暗流湧動，六國餘孽從未斷絕，一直在暗中積蓄力量，以待東山再起。”
“假以時日，以蒙恬為首的這代人都走完了，光靠那兩個廢柴可不足以扭轉乾坤。”
稍微拿得出手？
還廢柴？？？
章邯氣得直吹胡子，眼裏燃起熊熊怒火。
我章邯再不濟，也輪不到你來評論吧？
始皇嬴政臉上也是多少有些掛不住，但又不得不承認柳白說的確實有道理。
要是蒙恬他們都走了，我大秦恐怕就真的完了。
“不知先生，對當今陛下後繼之人有何看法？”
問儲？
柳白苦笑一聲，暗自搖頭。
你又不是嬴政，問這麽多幹什麽？
不過既然收了錢，柳白也不介意再吹一會兒。
反正吹牛也不上稅，說不定還有錢賺呢。
“你說的，是長子扶蘇和十八子胡亥吧？”
“那我們就先來說說這長子扶蘇，雖然機智聰穎，富有賢明，但卻過於柔弱，而且深受儒家影響，若無像本公子這般的權臣輔佐，實在是難當後繼之君。”
“十八子胡亥，倍受寵愛，但為人卻毫無主見，且過於嫉妒，與那趙高更是串通一氣，暗自籠絡朝中重臣，排擠他人。”
“提起趙高，那就又不得不說另外一個事兒了，這大秦將來必定會在這個閹黨手裏。”
“或許現在還不易發現，但若是將來始皇帝突然……嗝屁兒。”
嗝屁兒？
嬴政本來聽得入神，但這個詞兒著實有些不堪。
章邯更是幾次想拔劍，但都被他給瞪了回去。
“還請先生莫要放在心上，繼續說下去，這嗝屁兒……不是，駕崩之後呢？”
柳白淡淡一笑，毫不避諱道：“若是始皇帝嗝屁，這奮六世餘烈所打下來的江山，隻怕會再次分崩離析。”
“到那時，天下群雄四起，大秦如何擋之？”
“秦國曆代君王，代代皆是百年不遇之英豪。”
“隻是到了這一代，可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