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需要製定不同的方案
夏常辦公室。
會議開了三個小時了，依然在繼續。
於時都困了，強忍著不睡，努力讓自己不打瞌睡，心裏暗罵夏常都多晚了，怎麽還不散會。
林工博、莫何絲毫沒有睡意，精神依舊亢奮。就連趕過來參加會議的楊小與，也是精神百倍。
好在文成錦也是昏昏欲睡，於時多少有了幾分心理安慰。她不是一個人，文成錦多半和她一樣，聽不懂夏常幾人聊來聊去的專業術語。
夏常向林工博、莫何、楊小與介紹了他們所負責版塊的整體規劃。按照功能劃分，三家對應的版塊分別是教育版塊、商業版塊和住宅版塊。
夏常負責的是教育版塊。
雖說夏常主要負責教育版塊，但他是小組組長，同時要全局負責所有版塊的人工智能，應該說他牽頭教育版塊更準確。
同樣，於時也是全局負責所有版塊的規劃，她牽頭的是商業版塊，對應的是飛天和中道。
黃括的顏色和榮光，對應的是住宅版塊。
不同版塊的功能不同，側重點也就不同，需要製定不同的方案。
原則上來講，夏常和於時要全程參與所有版塊的方案製定。
夏常和林工博、莫何、楊小與以及文成錦商議了教育版塊的人工智能的前期布局以及後期的實用性，幾人討論得相當熱烈，從實用、便利、長遠布局等等方麵，都有深入的探討。
開始時於時和文成錦還有插話，後來隨著專業術語越來越多，二人發現她們聽不懂夏常幾人在說什麽了，就隻能充當了旁觀的旁聽者。
聽到後來，聽都聽困了。
還好，夏常等人的討論告一段落，開始讓於時和文成錦上場了。
夏常拍了拍於時的肩膀：“醒醒，別睡了。現在該你和成錦從規劃與地產開發的角度，發表一下看法了。”
於時揉了揉惺忪的雙眼：“啊，天亮了？”
夏常氣笑了，打了她一下：“什麽天亮了，還在開會好不好？打起精神！”
“都幾點了？是不是今天不開出一個結果，明天項目就黃了？”於時搖晃著站了起來，“如果不是非要深夜必須解決不可的重大突**況，我強烈反對這樣的工作方式。不要以為大晚上開會就是敬業就是認真工作，錯，這樣會影響第二天的工作效率，得不償失！”
都以為夏常會生氣，誰知夏常眨了眨眼睛，忽然會心地笑了：“有道理，於時同學的話讓我大受啟發。請各位作證，我以為不會再加班開會了……除非有突**況，以及聊得思路順暢，沒有辦法刹車的前提下。”
莫何嘿嘿一笑：“你冤枉夏常了，他不是追求加班的工作狂。主要是我們三個人談到了人工智能的未來，以及人工智能和房地產的具體結合，一想到我們有望打造一個國內最有引領意義的智慧城市示範點，就沒有辦法停下來。”
於時哼了一聲：“也太晚了，你們不能為了工作就不顧身體對吧？為了彌補你們對我和文姐的身體傷害，你們幾個人主動請我們宵夜，我就原諒你們。”
“大晚上吃東西，對身體傷害更大……”夏常本想善意地提醒於時一句，話說一半就被於時犀利的眼神製止了，他就來了一個急轉彎，“偶爾一兩次，也沒有問題的。莫何，交給你了。”
“已經叫好了外賣。”文成錦舉了舉手機，“馬上到了。”
真是一個細心的好姑娘，於時衝夏常擠了擠眼睛：“就她了，別再猶豫了。”
夏常沒理於時。
宵夜到了，幾人邊吃邊聊。於時的睡意也一掃而空，吃得比誰都起勁。
“感覺孫照有要和黃括聯手的趨勢，他們要是一起對付你，你可能就麻煩了。”於時大半夜地吃燒烤，一不怕胖二不怕累的精神讓人敬佩，“你得提前做好準備，別被打一個措手不及。”
夏常愣了愣：“你還有商業頭腦？”
“商業也好別的也好，不外乎人性。站在人性的基礎上，很容易推斷出來孫照的下一步。”於時啃完一個雞腿，“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女人因愛成恨之後，報複心理是極為強烈的。”
“你不擔心嗎？”文成錦見夏常一副不以為然的神情，好奇問道。
“有什麽好擔心的，我認真做事，無愧於心。於公於私，我都坦**。如果孫照和黃括聯手，真能讓上級領導換了我，我也隻能說認了。”
“但我相信，我的所作所為領導都看在眼裏，知道我的認真和專業，認可我的為人和能力！”夏常信心十足。
文成錦淡定地一笑：“我們是都相信你，也相信領導不會不認可你。但你別忘了，黃括也不會傻到直接到領導麵前搬弄是非，他肯定會有別的方法來讓你栽跟頭。到時領導想保你，也無能為力。”
這倒是事實，夏常想了想：“我以後多加注意，還有，我有你們，肯定不會栽跟頭的，你們也不允許，是不是？”
第二天，剛到辦公室，夏常正在接水，韓劍南敲門進來了。
“我的茶葉喝完了，分我點？”韓劍南笑眯眯地拿起夏常的茶葉，不客氣地分了一半，倒進了自己的水杯裏，“以後有了茶葉再還你。”
“這麽多，也不怕太苦了？”
“苦盡才能甘來嘛，不怕。”韓劍南接了水，吹了吹茶葉，“夏常，分組問題，黃括有些意見，想要調整一下，你覺得呢？”
夏常想了想：“主任的意見呢？”
“別打太極，我先問你。”韓劍南喝了一口茶，燙得直搖頭，“你的水太開了，以後調低點溫度。”
夏常嗬嗬一笑：“我的溫度適合我，就不調。”
韓劍南明白了什麽：“有時調整一下，也不能就說是讓步，溫度太高，對身體不好。”
夏常不讓步：“我喜歡90度以上的開水泡茶，可以泡得舒展。泡好後，多等一會兒再喝，也不會對身體不好。這樣還可以更好地培養耐心。”
“耐心是關鍵，有些事情，隻能從點滴做起，一點點進步，不能好高騖遠，更不能一蹴而就。目前我們國家的高精尖技術，有領先的地方，但落後的地方更多。要認識到不足和差距，才能踏實地做事。”夏常也泡了一杯茶，放到一邊兒，“功到自然成，心靜水會涼。”
“就不能微調低一兩度？比如說88度？讓兩度給別人，就能皆大歡喜了。”韓劍南不死心，還想說服夏常。
“主任，茶葉可以勻您一半，煙也可以分您一盒——好吧，我不抽煙，就是說說而已。但水溫真不能調低，根據我的研究，我的水溫最適合泡我的茶葉，泡出來的茶最好喝，最有味道。科學來不得討價還價！”夏常語氣堅決。
韓劍南站了起來，搖了搖頭：“我明白了。站在我的立場上，我是不想讓你為難，但有時有些事情我也身不由己。萬一有一天我不在其位了，你就得自己衝鋒在前了。”
夏常送韓劍南到門口：“主任一定要挺住呀。”
“沒那麽樂觀，也沒那麽悲觀。”韓劍南揚了揚手中的茶杯，“借了你茶葉，總得還你不是？”
下午，預算批下來了。比夏常預計得要好，他很開心，當即打電話告訴了林工博和莫何。
剛放下電話，準備打給黃括時，手機突然響了。
是文成錦來電。
“夏常，快來，出事了。”
“出什麽事了？你在哪裏？”夏常聽出了文成錦的慌亂。
“我在人才公寓……”停頓了片刻，文成錦又急急說道，“電話裏說不清楚，趕緊過來，於時被人打了。”
“啊！”夏常大驚失色。
不應該呀，以於時的聰明和厲害，她不打別人就不錯了，怎麽還會被人打？夏常急得不行，迅速趕到了現場。
現場已經亂成了一團。
好不容易分開人群，擠了進去，於時坐在地上，右手捂頭，有血從手縫中滲出。
在她身邊，圍了一群人，看穿衣裝扮明顯都是裝修工人。
“出什麽事情了？”夏常來到於時麵前，蹲下，小聲問道，“什麽情況？誰打的？”
於時悄眯眯地眨了幾下眼睛，忽然咧嘴哭了起來：“夏組長你要為我做主呀，我好好地走路，突然就被王巴旦打了。”
被打了罵人可以理解，但當眾罵這麽大聲，似乎有損於時的形象，盡管在夏常看來，平時於時也沒有什麽太好的形象，他想要問幾句，黃括擠到了他的身前。
“夏組長，怪我，今天的事情怪我。我來處理！”黃括一臉歉意，“於時過來視察現場，正測量的時候，被我的工人碰倒了儀器。於時埋怨工人，工人一著急就打了她。”
“工人打人？”夏常總覺得哪裏不對，“你的什麽工人？”
新片區工人不少，不敢說人人都遵紀守法，但打人鬧事事件，基本沒有。
“是我剛雇的幾個工人……”黃括緊張而焦慮的擦汗，至少表麵上的細節做得很到位，又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讓人覺得他充分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