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廢物歸來！
“逃避解決不了問題，有些責任你應該主動去承擔。”
帶著臨下山前師傅們給他的交代，秦楚回到了這個對他來說充滿痛苦回憶的地方。
“當年投江自盡，本想一死了之，可是老天爺看不上我這條爛命。”
秦楚望著身形消瘦的蘇笑歌，視線有些模糊，愧疚感瞬間湧上心頭。
“這聲遲來的對不起一直埋在我心裏，我知道對你很不公平，你能給我一個機會，去彌補這些年來的虧欠嗎？”
自從成為蘇家的童養夫後，他受盡百般屈辱與萬千嘲諷。
但眼前的蘇笑歌又何嚐不是呢？
她心裏麵承受的壓力比他隻多不少。
他投江尋死，也使得她成為了江州城的笑話，更是成為了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
為了不給蘇家抹黑，蘇笑歌與家族劃清界限。
不再享受家族的豐厚待遇，所以生活才會過得如此拮據。
再見秦楚，蘇笑歌腦子裏便是浮現出來這些年的各種遭遇。
直至方才，終於是緩過神來。
“嗬嗬～”
冷笑幾聲，蘇笑歌冷冰冰地盯著秦楚，瞳孔血絲纏繞，眸底也滿含恨意，旋即竟是失聲咆哮道：
“你個懦夫還回來幹什麽？你本就應該死在七年前，現在回來還想繼續當個蛀蟲，繼續啃老嗎？”
“我們隻是名義上的夫妻，有名無實，你不欠我，你虧欠最多的應該是你父母。”
“這麽多年，他們一直沉浸在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痛苦中，還有他們日夜念叨你...”
“秦楚，你如果還是像當年一般軟弱，就趕緊給我滾，最好有多遠死多遠...”
她不想給秦永安老兩口帶來希望，而後又以失望告終。
言罷，蘇笑歌十分果決地轉身離開。
隻是，一滴晶瑩剔透的水珠自她轉身時灑向半空去。
似是解脫，似是釋然。
“哐當～”
大門重重地關上，秦楚表情木然地站在門外，心中悵然若失，很不是滋味。
“嗚嗚～”
屋內，蘇笑歌蜷縮在門後，手抱小腿，螓首埋在膝蓋上，低聲抽噎著。
她也不想哭，隻是覺得很委屈。
這七年，她的生活可以說是糟糕透頂。
因為瘋癲症，她時而清醒又時而瘋癲，有時候瘋起來連自己都無法控製住。
離開蘇家，連生活都不能保障，更別說還要照顧秦永安夫婦倆。
秦永安久病不起，沈秋煙也隻能靠給人縫補衣服賺點零用錢。
卻也是杯水車薪，難以維持生活。
日子雖艱苦，但好歹也挺過來了，盡管連蘇笑歌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堅持些什麽。
“笑笑，你怎麽哭了，外麵在吵什麽，難道又是來收租的嗎？”
一位約莫五六十歲，雙鬢斑白的老婦人來到蘇笑歌的麵前，柔聲問道。
“媽，他真的活著回來了...”
蘇笑歌哽咽回答道，清秀的臉頰襯著兩道隱約可見的淚痕，惹人憐愛。
“啪嗒～”
手中針線鐵盒滑落在地上，沈秋煙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眸，嗓音微顫道：
“笑笑，你...你是說楚兒嗎，他真的活著回來了？那他現在在哪？”
失兒複得的心情真的很複雜。
秦楚投江自盡已經過去了七年。
這些年，秦永安夫婦倆以淚洗麵的次數不勝枚舉。
此刻的沈秋煙既激動，又彷徨。
“他就在門外，倒是比之前壯了些。”
蘇笑歌輕聲答道，心情也平複了許多，站起身來朝屋內走去。
“媽，你出去看看他吧，不用擔心我，我沒事的。”
恨歸恨，怨歸怨！
但她沒有理由去阻止他們一家團聚。
沈秋煙愣在原地，一時之間竟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該如何去麵對秦楚。
她深知蘇笑歌的不易，她也知曉秦楚的離去給她造成了多大的傷害。
不在意料的消失，又毫無預兆的回來。
沈秋煙現在真的很怕，擔心曆史會重演。
“嘎吱～”
幾經糾結，沈秋煙還是打開了門。
思念成疾，她不忍心將秦楚拒之門外。
院落中的秦楚見大門重新打開，本以為會是蘇笑歌。
可當他看到雪鬢霜鬟，飽經滄桑的沈秋煙後，整個人頓時方寸已亂，隻覺心中有愧。
嘭～
二話不說，秦楚跪了下來，磕了三個響頭。
“媽，不孝兒讓您失望了...”
沈秋煙早已經淚流滿麵，泣不成聲。
眼前的身影也與七年前的秦楚漸漸重合。
雖有不少變化，但她還是一眼就能認出。
那就是她的孩子，他真的回來了！
“啪～”
一巴掌打在秦楚的臉上，卻疼在沈秋煙的心裏。
“不管怎樣，以後都不要無緣無故地尋死消失，好嗎？”
沈秋煙抱住秦楚涕泣道，言語中依舊對他有所期待。
秦楚猛地點頭，聲音沙啞道：“媽，我不會再讓您失望的。”
“我會把失去的拿回來，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此次回來，複仇本來就是他的目的之一。
“別胡說，別做傻事，好好地活下去。”
沈秋煙此刻的心情好了許多，感覺所有的煩心事全都沒了。
“快起來吧，進屋看看你爸，他要是知道你回來了，肯定會很高興的。”
聽到這話，秦楚卻輕輕地搖了搖頭，拿下肩上的斜挎包，遞給沈秋煙道：
“媽，再等我一會兒，我還要先去處理掉剛才的事情，外麵天氣涼，您先進去，我很快就會回來。”
語畢，秦楚便離開了院落。
等到沈秋煙反應過來時，秦楚已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
龍虎路188號。
此時，龍虎社的兩位社長正在聽手下匯報事情，臉色極其難看，赫然而怒。
砰～
“你們都是飯桶嗎？一群人被一個人給打不還手，嚇不還口？”
“媽了個巴子，以後出去別特麽說是龍虎社的兄弟，這臉，我宋老虎丟不起。”
張龍等人戰戰兢兢，一雙腿抖個不停。
麵對宋老虎的痛罵，他們唯有受著。
“行了老虎，早就跟你說過別去輕易招惹那一家，這一次就當買個教訓吧！”
宋老虎身旁一位壯漢出來打圓場道，顯然他是知道些什麽的。
“大哥，你是知道的，不報這個仇，我絕對咽不下這口氣。”
宋老虎陰沉著臉，瘮人得很。
嘭～
話音剛落，異變突生！
龍虎社總部的那扇大門被一腳踢開，一襲單衣裹身的秦楚隨即出現在眾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