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
“藥店到了。”
劉小默先和師兄見禮，然後就進去見鍾藥師。
鍾藥師雖然隻是中品藥師，但卻是他在這個世界上的第一個師傅，而師傅在這個世界，是和父親一樣親的親人，因此劉小默非常恭敬，拿著一個小盒子，裏麵是三枚魚鱗丹。
這種丹藥對鍾藥師這樣的老人來說非常有用，是真正的腦白金。
“弟子劉小默，拜見師傅！”
鍾藥師滿意地收好禮物，問道：“這一個月來在靈脈之中感覺如何？可有疑問。”
“弟子已經能夠熟練使用杜火金控製靈火，淬骨丹的成功率不低於8成。”
鍾藥師摸了摸胡子，笑道：“你不用謙虛，為師早已經聽長根長老說過了，你這個月一共開了82爐淬骨丹，沒有一爐失敗……這成功率，估計也隻有藥王穀的真傳弟子才有了。”
“都是師傅您教導有方。”
鍾藥師聽了哈哈大笑起來，最後搖了搖頭，道：“為師哪有這個本事……我46歲那年，煉丹技藝達到了頂峰，淬骨丹的開爐成功率超過了5成，晉升為上品藥師，那個時候為師非常得意，還娶了二房，但沒過幾年，巔峰就過去，煉丹的成功率不斷降低，到後來煉的越多，失敗的越多，為此還生出心魔，成功率跌破三成，再無心氣，最終放棄了煉製淬骨丹，來到藥店教學徒。”
劉小默沒有說話。
鍾藥師看著劉小默，露出欣賞的目光，但很快又變得有些失落，道：“小默啊，我現在很後悔，後悔那天收你為徒，以你的天賦，我什麽也教不了你……那天我隻是覺得你很有天賦，但沒想到這麽有天賦。我鍾互之，這一輩子的成就也比不上你這一個月，我拿什麽教你？”
劉小默一愣，立刻說道：“師傅，您千萬別這麽說，我要不是遇到您，我從哪裏能學到煉藥術？”
如果沒有鍾藥師，劉小默雖然最終也能學會煉丹，但這個時間是多久？一年還是兩年？也許更久，而祁家堡現在就已經在打仗，沒有入勁的他，能不能活下來都是未知數。
鍾藥師搖頭笑了起來，道：“你不用安慰我，因為我也是個自私的人，既然收了你這麽個好弟子，定下了這師徒名份，哪能說不要就不要。小默啊，既然為師在煉藥術上教不了你什麽東西了，那我就在做人這一塊，教你一些東西。”
“師傅請說。”劉小默恭敬道。
鍾藥師示意他過來一些，然後小聲說道：“師傅之所以巔峰隻有兩年，和祁家當時的情況有很大關係。淬骨丹的成功率超過5成後，我一時鬼迷心竅，聽信了祁家繼續提升技藝的鬼話，最多的時候，一天開20爐，連續數月，直接耗盡了才氣。”
淬骨丹一爐大約要一小時，一天20爐，連續幾個月……程序員都沒這麽苦，這已經不是掉頭發，這是直接掉命啊。
鍾藥師自嘲一笑，繼續說道：“當時我一心想要提升煉丹技藝，妄想將淬骨丹的成功率提升到6成以上，而祁家也對我不限製材料的使用，所以我就煉啊煉…然後突然有一天，祁家告訴我，材料不夠了，讓我先休息半個月。後來我才知道，當時祁家堡之所以會對我不限供材料，其實是他們正在和井家開戰，消耗很大，所以才不停要求我們煉丹。”
說到這裏，鍾藥師的聲音變得更小了，道：“小默啊，祁家堡馬上就要和橋水鎮的四個家族開戰了。”
劉小默的腦子“嗡”地一聲，後知後覺。
是啊，他現在是祁家堡的正式藥師，而祁家堡馬上打仗，而丹藥在這個世界屬於後勤……而劉小默雖然才煉丹一個月，但他的成功率達到了驚人的100%，比文城丹師還高，那麽祁家堡看到他這麽個超級人才，會怎麽樣？
當然是把他當牲口使用啊！
見劉小默聽明白了，鍾藥師點點頭，繼續小聲道：“前幾日，祁長根長老突然過來恭喜我，說你連煉82爐淬骨丹，沒有一爐失敗，我聽了簡直難以置信，隻能感慨你的天賦之高，卻也立刻想到了我當年……果然，今天祁家堡就突然宣布要與橋水鎮開戰了。”
所以這祁家堡突然和橋水鎮打仗，居然還有我的原因？
嗬嗬，想把當牲口用？門都沒有！
“師傅，那我該怎麽辦？”劉小默問，技術太好，會被當成牲口使用，這是劉小默完全沒有想到的。原以為表現出驚人的煉丹術天賦，祁家就會重視他，把他供起來，要啥給啥，過上再也不缺丹藥的舒服日子。
想不到卻是這個結果。
其實看到文城丹師的時候，劉小默就應該明白的，文城丹師一個月要煉5000枚以上的淬骨丹，以及其它的珍貴丹藥，哪有什麽時間休息？
這也是遊戲宅打工太少，不知道在老板眼裏你越是幹得好，幹得快，他就越想讓你加班，不要說星期天，最好是連過年都加班。
鍾藥師歎了口氣：“能有什麽辦法？其實當年我雖然鬼迷心竅，但也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祁家讓我們煉丹，那我們就得煉丹，否則我們藥師憑什麽能有長老的待遇？
“你現在唯一的優勢，就是煉丹技藝高超，祁家堡絕不舍得殺了你，自然也就不敢過於逼迫你。所以你必須與他們談條件，一天最多開10爐，以免消耗了你的才氣，落的和為師一樣的下場。”
劉小默想了想，問道：“師傅，您之前說大師兄離開了祁家堡，去了東林城深造？”
鍾藥師一愣，問：“你想離開祁家堡？”
肯定得走啊，他煉丹是為了修煉，不是來打工的。身為遊戲宅，在地球上他都不想打工，馬雲爸爸都請不起他，祁家算個屁。
他能接受的工作時間，最多也就是一天開4爐，每個月給祁家煉2000顆淬骨丹，多了免談。
“來不及了，祁家不會放你這樣的天才藥師離開的。”鍾藥師搖頭。
劉小默無語，這祁家堡是不是有病，他的價值是用來煉淬骨丹的嗎？天才是用來幹這個的嗎？
還好他昨天入勁了，否則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多謝師傅教導之恩。”要不是鍾藥師提醒，劉小默根本就想不到祁家打算把他這個天才當牲口使，這和他想象的天才待遇完全不同。
劉小默告別了鍾藥師。
但他一出來，就被陳誌雄和唐忠民攔住了，一定要想要請他吃飯。
“劉藥師，想不到一月不見，你就已經是上品藥師了，來來來，我請客，咱們去‘鳳仙樓’喝幾杯。”陳誌雄自持前隊長的身份，拉住他不讓他走。
唐忠民也在一旁說道：“是啊，默哥你現在可是大腿了，我是真後悔沒有早點和你結拜為親兄弟啊，不過現在也來得及，請默哥收下我這個小弟吧！”
如果是之前，他倒是願意留下來與這幾位吃一頓，拉進關係，畢竟陳誌雄是入勁武者，唐忠民的爹是祁府高管。
但現在完全沒了心情。
劉小默與他們客氣幾句，示意歡小洛拿了兩個盒子過來，送給他們後說道：“之前陳隊長對小默多有照顧，這幾粒丹藥是小默的一點心意，我現在是藥師了，最不缺的就是丹藥，陳隊長不要嫌棄。呢，這是唐哥你的。”
“這多不好意思。”兩個人開心的收下盒子。
坐回馬車裏，劉小默開始思考如何破局，他現在才是入勁初期，打肯定打不過的，祁家堡不可能沒有化勁強者，何況祁家堡既然是修仙家族，總會有修真者吧？
所以，隻能逃跑？但應該怎麽跑呢？
還有一點，他現在雖然入勁了，卻並沒有化勁的功法……如果離開了祁家堡，他就隻能從其它勢力手上得到化勁功法，這會更加困難，畢竟高等級的功法誰會隨便就給你？
得得到功法再走！還有養氣丹和黃龍丹！
如果祁家願意給他這些的話，他也不占祁家便宜，就替祁家打工償還一段時間，但996是絕不可能的。
但如果留在祁家，祁家不僅不給他功法和藥方，反而強迫他工作該怎麽辦？
仔細想想，這個可能性還不小。
劉小默敲了敲腦殼，他不是個很聰明的人，能考上一本末就是極限，思考計謀真不是他擅長的。
他現在唯一能想出來的可行可靠的辦法，就是繼續掛機到化勁。
他看向趕馬車的兩位女孩，開口問道：“小洛，你們認識特別聰明的人嗎？”
“聰明？蘭香小姐有修仙資質，非常聰明。”
“還有祁溫公子，他考上了咱們東林省的文狀元…”文利芽補了一句，但想到自己不該在劉小默身邊提別的公子，立刻閉嘴。
劉小默搖頭，道：“我不是問公子和小姐，我是問，你們有沒有認識特別聰明的侍女？”
貼身侍女與主人的關係非常親密，他不擅長計謀沒關係，他可以收一個非常聰明的侍女啊，侍女不一定要很漂亮，還可以是黃蓉那種特別聰明的女子……好吧，黃蓉也很漂亮。
特別聰明的侍女？
文利芽認真想了許久，沒想出來。
而歡小洛想了一會，也沒想出來。但她很想回答自己挺聰明的，但又不敢。
“沒有嗎？”總會有的吧，祁府3000+的侍女呢，不可能一個清華北大的都沒有吧？
文利芽實在想不出來，老實答道：“我們侍女平時就做一些閑活，不需要像公子和小姐那麽聰明……”
劉小默看了她一眼，他一直覺得文利芽挺好的，80+的顏值已經夠漂亮，但劉小默總感覺她和小芸差了不少。
小芸身上有一股少女特有的聰慧而靈巧的氣質，而金庸在描寫黃蓉的時候，對黃蓉的外貌也就誇了幾段，但形容黃蓉聰明的句子卻特別多，所以黃蓉的標簽是聰明而不是漂亮。
而文利芽的顏值已經合格，但她的風格更像是聽話的丫鬟，缺少一股美少女的靈氣…吩咐她做事肯定沒問題，但讓她主動解決問題，恐怕不太行。
也就是說，小芸不僅僅是漂亮，她還很聰明！
劉小默又看了歡小洛一眼，意外地在她的眼睛裏看到了一股靈動。
劉小默立刻想到，歡小洛在20個侍女裏麵，隻能是中等，顏值也不過70左右……但為什麽，最後是她和文利芽成為了與他關係最好的侍女了呢？文利芽靠年齡和顏值，她靠什麽？
劉小默明白了，這姑娘很聰明，最起碼比他聰明，在地球上，她恐怕能輕易混到公司高層。
但70分的顏值，在這個世界隻能算中等啊。
也罷，試一試！
劉小默對著文利芽說道：“小芽，我在外城有個朋友，叫做黃有禮，住在西區的四等護衛宿舍49號小院，你幫我去把這盒子送給他吧。”劉小默拿出裝著15枚養氣丸的盒子交給文利芽，這是他一開始就想好的，畢竟黃有禮勉強算是他在這世上唯一的朋友。
當然了，他最主要的目的，其實是想看黃有禮那賭鬼看到文利芽之後的表情。
之前祁峰派侍女小芸給他送東西的時候，著實把他給震驚到了，以至於到現在都念念不忘，怨念叢生。祁峰其實挺優秀，家境優越卻願意從四等護衛做起，但因為妒忌，劉小默直接把他劃歸廢物行列，就是因為小芸對他的衝擊力太大了。
他那時還想不通為啥祁峰會舍得派出小芸那麽漂亮的侍女給他送東西，不怕他搶了嗎？但現在他明白了，祁峰是故意的，這是一種示威，是一種終極的裝β之術！
想想看，你要是送一個東西給你哥們，就一個小小的物件，派的卻是16歲的劉亦菲去送，想想劉亦菲敲他的門，然後對他說“我主人讓我給你送點東西”，這是何等的洪荒之力？絕對能讓你哥們震驚到懷疑人生。
最起碼知道祁峰有小芸這個等級的侍女後，劉小默就已經明白他惹不起祁峰。
文利芽雖然比不上小芸，但也是80分往上的美少女，對付黃有禮，還是很有排麵的。
“是。”文利芽正在努力爭取成為劉小默的貼身侍女，對他的命令自然不會抗拒，立刻執行。
看著帶著自己命令的美少女碎步離開，劉小默一笑，這種指揮美少女的感覺確實非常美妙，讓他有些沉迷其中。這一個月來，他已經徹底喜歡上身邊隨時有侍女照顧的生活，假如突然把煉丹閣的侍女全部調走……絕對會很難受！
難怪說，好的侍女會把主人養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