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地球忠誠伴侶
方旭近距離麵對柳煙，更加清晰了他頭腦中的想法，他的妹妹方欣桐就是跟隨著柳煙博士深造生物工程學和醫學。
隻不過，那個時候，地球望遠鏡計劃還沒有失敗，在地球的核中心生存的地心人也沒有離開地球，飛向遙遠的火星。
在照片上，方旭已經見過柳煙很多次。
哈爾號飛船，方旭的書桌抽屜中，還有一張方欣桐跟柳煙的合影照片。
“柳煙博士，我是方旭，在地球喜馬拉雅集中難民營生活。”
“很高興再次見到你。”
出於職業禮貌習慣，方旭伸出手。
柳煙握著方旭的手，讚歎不已，“方旭，我知道，方欣桐是你妹妹，她是一個非常聰明的孩子，真是可惜……”
“謝謝你和你的哈爾號宇宙非飛船所做的一切。你們幫了我們很大的忙，我代表月空間站全體月球人對你表示感謝。”
柳煙還深深地鞠了一躬，這倒是讓方旭有點意外，隻是救了一個零重力工程師艾麗薩而已，不用這麽大樣表示感謝吧。
“您太客氣了，作為一名中國籍的生化獵人，這是我的榮幸。”方旭感覺，看柳煙博士的態度，月球醫療艙，應該能很順利地從月球帶到地球的喜馬拉雅山脈集中營，為那裏的人們解除病痛，特別是那些瘦小無助病懨懨的孩子。
柳煙身旁的陳陌卻麵露凶狠之色，咬緊的牙齒，發出嘎嘣嘎嘣的響聲，陳陌的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這個一臉嚴肅，叫方旭的中國小子，竟然是可惡的生化獵人，準確的說是臭名昭著的生化獵人。
“嗨，陳陌。”艾麗薩抿嘴笑了，朝著陳陌招手，“好久不見啊。”
陳陌注意到艾麗薩的手還輕輕抓著方旭的小手臂，不爽的心氣更足了，“是啊，要是今天沒有方旭先生幫忙，也許以後就再也見不到你了，難道不是嗎？”
“隻可惜，蘭德爾死了，你沒有死！”
艾麗薩掛在臉上的笑容瞬間僵直，有種熱臉貼了冷屁股的感覺，陳陌的反應有些過於強烈，跟往常的他完全不同。
方旭也察覺到了陳陌對他的敵視態度。
方旭對同樣是中國公民的陳陌影響還是很不錯的，不知道這小子是不是在抽風，也許是因為艾麗薩，一定是這樣。
艾麗薩性格有些大咧咧，喜歡直言表達，她就在剛才方旭救援的瞬間，兩個人被安全繩捆在一起，在浩瀚星空點綴的星空，深情相擁，四目相對，艾麗薩幾乎已經愛上了方旭。
“方旭，認識一下。”方旭很客氣地對陳陌說，倒不是因為別的，陳陌是柳煙的助手，方旭隻不過是想能拿到月球醫療艙順利一些而已。
陳陌強行擠出一個笑容，直視方旭，“陳陌，耳東陳，陌生的陌，我感覺這個世界很陌生。”
“年輕真好啊。”斯蒂文詹姆斯喘著粗氣，很費力地說。
“艾麗薩，咱們回月球城市吧，空間站的問題處理完畢還需要多久？”
“爸爸，我暫時還不能回到月球城市，空氣淨化係統的問題還沒有找到，而且金屬之間存在的直流間歇電流問題也困擾著我，我近期可能都回不去了。”
艾麗薩朝著柳煙苦澀地一笑，“對不起，柳博士，我沒能夠救了蘭德爾，當時的情況，實在是太糟糕了。”
“沒事的，你已經很出色地完成了任務，我們月球空間站能有你這樣的零重力機械師真是榮幸。”
“不要太自責。”柳煙拍了拍艾麗薩的肩膀，以示安慰鼓勵。
“柳博士，我覺得問題很可能出現在月球的背麵，我們在月球表麵建造人類宜居溫室，破壞了月球表麵原有的生態，月球背麵溫度非常低，我們的氦三核聚變發電廠，正是用這種自然低溫冷卻技術進行降溫，代替了傳統的液態水冷卻。”
艾麗薩早就有了這個想法，她並不相信有什麽所謂的外星生命，即便是的心人艾麗薩也是半信半疑，畢竟那個時候，她年齡還小，也沒有目睹過。
如果是存在宇宙一級文明以上的其他文明外星生物，渺小的人類是根本沒有辦法與之抗衡的。
所以，艾麗薩覺得事出必有因，在這一點上，她從來都是直視問題，正麵決絕問題，而不去通過外星生物來回避。
柳煙抱著胳膊，對遠處停放在停機坪上的哈爾很是感興趣，“艾麗薩，你想說什麽？月球背麵會有什麽問題，那裏幾乎沒有電子電器設備，隻有遠距離的中繼衛星，以及高精度的射電望遠鏡。”
“從射電望遠鏡上拍攝的照片來看，一切完好。”
艾麗薩繼續闡述她的看法，“不是的，整個月空間站的金屬導電設備，都莫名其妙地有了直流電流，所有的測量遙控電流互感器，電壓互感器都沒有檢測到故障點，或者是放電點，唯一遺漏的地方，是氦三核聚變發電站以及強油風冷的冷卻降溫係統。”
“所以，我想去氦三核聚變發電站一看究竟，如果找到了故障點，那也許空氣淨化過濾係統出現的問題也能迎刃而解。”
月球上水雖然說並不是特別稀缺，但是要靠著大量的液態水進行氦三核聚變反應冷卻也是不太現實的，這種核聚變反應的冷卻水，同樣具備一些其他的放射性元素，甚至是一些強輻射質子的同位素。
這樣的水不能飲用，同樣也不能留在月球，拋棄到宇宙中，更是無稽之談。
艾麗薩經曆了剛才的生離死別，預感到在月球的背麵正在發生一些恐怖的事情，而罪魁禍首就是月球表麵的塵土，月塵。
月球沒用大氣層，月塵附著在月球表麵，月塵幾乎是所有設備的致命殺手，倘若漂浮的月塵進入到設備內部，會造成設備短路，電路板燒毀。
而月塵在月球表麵無處不在，當初在建設月球家園計劃之初，轉移月塵就耗費了整整十年之久，這個過程中，犧牲了無數生化人、基因複製人，數以萬計的機器人。
月塵一旦進入人體肺部，那就是滅頂的災難，無藥可救，月塵還含有大量的金屬複合元素，月塵很細小，它們呈現出各種不規則的形狀，形如鐮刀倒鉤般的月塵會割斷肺部的細胞和毛細血管結構。
人會因為肺水腫，呼吸衰竭痛苦地死掉。
月球地表的空間利用率越來越小，在月球空間站生存的人，卻在不停地繁衍，出生率遠遠高出死亡率，月球的生活並不像地球生活般豐富多彩，加上其他的一些工廠設施，主要是大氣、水源的局限性。
更為難以解決的是溫度問題，月球地表的晝夜溫差很大，控製恒溫要消耗大量的電力電能，這種高強度的能量消耗，也就隻能靠著氦三核聚變發電才能夠維持。
月球的氦三儲備很充足，這給了月球空間站很多人信心。
月球的背麵一直很神秘，但自從月球家園計劃實施以來，這個神秘的麵紗終於被揭開。
月球的自轉周期恰好等於它繞著地球公轉一圈所需要的時間，這就導致月球的一麵長久不能與地球相見，衛星飛船飛到月球背麵不能直接與地球通訊。
在地月第二個拉格朗日點上，已經有無數的超大號中繼衛星，用來做地球與月球背麵的通訊橋梁，解決通信問題。
地球這個忠實的伴侶月球蘊含著大量的資源，氧氣通過氧化鐵以及其他氧化物的方式存在於月球月塵下的岩石層中。
柳煙一口否決了艾麗薩這個不可能的做法，她是不會在沒有古德爾特明確指令的情況下，讓一個出色的零重力機械師冒險的，“你這個想法有太多的不確定性，我不批準，再說，月球空間站所有的飛船，包括自衛艦隊都沒辦法起飛。”
整個氦三核聚變反應堆發電廠，都是現任月球空間站的站長古德爾特，一手規劃設計的，古德爾特是第一總工程師，負責全麵的勘察、設計、施工、以及核安全和環境測評工作。
月球空間站的氦三發電廠，也有這樣一個響亮的名字，古德爾特核電廠。
古德爾特不允許任何人對，以他名字命名的發電廠指手畫腳。
就算是同樣為月球副站長的柳煙也不行。
“磁暴已經消失了。”一直沉默不語的陳陌聳了聳肩膀，“柳博士，現在所有的飛船都能起飛，護航飛船艦隊已經在執行日常巡邏任務。”
“上報的數據顯示，剛才的磁暴，我們一共損失了三十九艘飛船，二百三十名AI機器人，當時他們大多數都在飛船上執行任務，磁暴發生，這些機器人和飛船從空間站周圍急速下墜！”
柳煙語氣強硬，態度堅決，“那也不行，艾麗薩你現在需要的是休息。我批準你的假期，你可以會月球城市放上三天假期。”
艾麗薩，陳陌和柳煙所說的事情，畢竟是月球空間站的內部問題，方旭也不好表態參與。
隻是地球的情況已經非常危急，一刻也不能耽誤。
方旭打斷柳煙的話，“柳博士，打攪一下，艾麗薩不能休假，她要跟我一起回到地球的喜馬拉雅山脈集中營。而且是立刻回去！”
“我懷疑艾麗薩的基因不純正，她身上很可能有複製人的基因，我必須履行我國際聯盟生化獵人的職責，把艾麗薩帶回到地球，繼續深入審問。”
陳陌情緒激動，大聲地朝著方旭喊叫，“GOD，上帝，國際聯盟已經瓦解，不複存在，去他娘的狗屁生化獵人，想要把艾麗薩帶走，先過我這一關！”
“冷靜點陳陌。”柳煙很是不理解，陳陌為什麽這麽激動，平日裏陳陌也算是個麵帶燦爛笑容的陽光大男孩。
難道是因為艾麗薩，陳陌吃醋了？
“請你離開月球空間站，這裏不歡迎你。”陳陌快速地從腰間拔出量子手槍，遠遠地對準了方旭的額頭。
麵對這種威脅，方旭幾乎是情不自禁地急速拔槍，等離子散彈槍同樣出現在方旭手中。
方旭最不喜歡的就是被人拿著槍對著他，任何人都不行。
陳陌見到等離子散彈槍，快速地向後退了幾步，臉如土色。
“放下槍，陳陌。”
“你在幹什麽？”艾麗薩雙手抱頭，陳陌怎麽會對方旭如此敵視。
柳煙預感局勢有些緊張，“陳陌，我命令你放下槍。”
陳陌依舊是無動於衷，隻是他拿著量子手槍的手微微顫抖。
哈爾一個側翼飛行，懸停在方旭上空，“小帥哥，有情況，需不需要我解決掉陳陌。”
方旭不言。
哈爾的小型精密武器倉庫徐徐打開，激光束發射器對準了陳陌。
陳陌認識這種激光束發射器，幾乎是無堅不摧，說它是目前地球人類殺傷力最大的武器也不為過。
“放下武器！”方旭向陳陌發出了最後通牒，他聯盟生化獵人的身份可以在緊急情況下自保。
陳陌皺著眉頭，擰著嘴，快速將量子手槍放下。
斯蒂文詹姆斯早就已經被嚇得六神無主了。
“大家都冷靜。陳陌，你先離開。”柳煙擔心陳陌還會有過激的行為，讓他先離開也是出於保護陳陌的立場。
柳煙直到看著陳陌坐著鍾擺電梯離開，才對方旭說：“你要帶走艾麗薩，能告訴我真正的目的嗎？我不相信艾麗薩會跟複製人有瓜葛，成為一名零重力機械師是經過基因序列測試的。”
事到如今，方旭也沒有什麽可以隱瞞的了，“喜馬拉雅山脈集中營需要艾麗薩的幫助，而且我還想帶走至少一個月球醫療艙。”
方旭並沒有說斯蒂文詹姆斯是生化複製人的事情，按照月球的法律，斯蒂文詹姆斯將會被流放，方旭甚至都不能帶走他。
艾麗薩能否去地球，她的父親斯蒂文詹姆斯很關鍵。
“一個醫療艙我可以滿足你，我會給你三個月球醫療艙。”
柳煙審時度勢地說道：“但是，把艾麗薩帶走，這件事我不會同意。不過鑒於你救了艾麗薩的命，我把這個權力交給艾麗薩，隻要艾麗薩願意，我可以答應。”
“謝謝柳博士。”能得到這樣的答複，已經超出了方旭的預期。
“不過，我還有一個條件，你要讓我研究下哈爾的備用曲率引擎發動機。這是一切的前提！”
哈爾的聲音變得尖銳起來，“不，我不允許任何人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