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銀河係的客人
“美女帥哥們，請坐穩了，我們馬上就要降落啦！”
哈爾顯得特別興奮，其實哈爾也不想外出執行飛行外勤任務，老老實實地待在喜馬拉雅山脈集中營，是最安全的。
現在的地球滿目瘡痍，一片荒涼。
人與人之間基本上，沒有信任可言，還有一些隱藏在暗處的襲擊組織。
這些人，為了幹淨的水源和食物、藥品和醫療資源，什麽事情都能幹得出來，毫無信譽。
哈爾也見識了太多這樣**裸的現實，生活在喜馬拉雅山脈集中營，最起碼安穩。
哈爾還能跟喜歡的一些有趣的機器人在一起，哈爾最想見的人，是它的製造者馬爾加爾博士。
想通過馬爾加爾博士，得到可靠的消息，就是她什麽時候，能真正的放飛自我，哈爾的大腦還有將近百分之三十左右的區域，並不像人類的生物大腦一樣。
哈爾想盡快的升級進化，打造完美的自我狀態，馬爾加爾博士生命垂危，要抓緊時間，跟馬爾加爾博士溝通，否則可能就沒有機會了。
哈爾飛行得非常平穩，在距離地麵還有兩千米的時候，哈爾向喜馬拉雅山脈集中營，雷達區發生了是否允許降落的確認信號。
“可以降落，在十三號飛機場降落，歡迎回來，哈爾號。”
哈爾緩緩地降落，艾麗薩眼前的世界，卻變得模糊起來，漫天黃沙飛舞，能見度基本上不足五十米。
哈爾紅色和綠色交織的特殊宇宙飛船輪廓燈，以及霧燈掃射燈全部打開，在這種非常極端的情況之下，如果沒有什麽特殊的降落經驗，操縱飛船安全降落的幾率，不到百分之十。
“天啊……”
“oh, my god!”
“這裏，怎麽跟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樣，我甚至都有點分不清楚，是黑天還是白天，霧氣蒙蒙，黃沙滿天，空氣中還彌漫了一股臭味！”艾麗薩嗅覺異常的靈敏，真的很難以想象，在這種情況之下生存，這裏的幾十萬人是多麽的痛苦。
空氣中微微的臭味，這裏的水源可想而知，肯定已經被汙染了。
“喜馬拉雅山脈集中營就是如此，這段時間受氣候影響，可能再過一個月，這一團黃沙漫天的雲霧，就能夠飄散開！每年到這個季節都差不多。”
方旭已經習慣，這裏的溫度氣候和環境，其實如果比生存環境，月球城市確實比喜馬拉雅山脈集中營要好很多。
“這種環境之下，你們是如何生存的呀？”艾麗薩簡直難以想象，空氣中彌漫著細微的沙塵顆粒，電力係統長期得不到維護，保養電線電纜和變壓器以及器件肯定會受損的，電力中斷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
至於水源那就更不用想，當一個地方的空氣被汙染特別嚴重，往往水源也會被波及。
“已經到了嗎？”斯蒂文詹姆斯瞪了瞪眼睛，抓起旁邊的老花鏡，瞬間一陣頭暈目眩，“這裏難道已經黑天了？”
映入斯蒂文詹姆斯眼簾的景象是霧氣昭昭，灰蒙蒙的天，空氣中還有沙塵暴的細小微粒，一棟又一棟緊挨著漆黑色，高低不一的破舊樓閣，一望無際，似乎沒有盡頭，遠處也有一些破敗，年久失修，歪倒的樓房，很多樓房因為被酸雨侵蝕，幾乎報廢。
淅淅瀝瀝，滴滴嗒嗒的還在下著煩人的小雨。
喜馬拉雅山脈集中營，特殊的地方，都有一些明亮的燈塔用來定位和指示，否則飛行器非常容易撞到建築物。
“方旭先生，這就是你跟我說的地球很適合人類居住，我覺得實在是太扯了……”
斯蒂文詹姆斯已經有些後悔，無奈地聳聳肩，“如果是這樣，我跟我的女兒艾麗薩，真的不應該來這裏。”
這裏還有一定的核輻射，長期生活在這種環境之下，身體的基因一定會發生改變的。
斯蒂文詹姆斯詹姆斯已經無所謂，畢竟他要壽終正寢，一共他的壽命隻有五十年而已，而現在準確地說，他還剩下二十九天零三個小時。
“我的老天呀，真是糟糕透了，不過，能來到地球，死在地球，也是一件非常幸運的事啊，我還可以去見見我的老朋友……”
斯蒂文詹姆斯呼吸急促，似乎感覺隨時都可能死去，而他唯一放不下的，就是辛辛苦苦養大了的女孩艾麗薩。
斯蒂文詹姆斯單手扶著控製台的扶手，能感覺到哈爾號宇宙飛船正在勻速緩慢地下降。他本身是生化複製人，能敏感地察覺到自身身體的微小變化，他感覺到他的細胞在加速衰老。
“方旭先生，我有一件事，情想讓你答應我，是關於我的女兒艾麗薩的。希望你無論如何，都要保護她的安全，我知道，你是一個非常出色的生化獵人……”
“我同樣。”
斯蒂文詹姆斯，停頓了一下，認真地看著方旭，“我同樣，也相信你會照顧好我的女兒，畢竟在月球空間站，機械總站外倉，是你救了她的命。”
“同樣我也要謝謝你，你沒有在柳煙，月球城市長北川杏南，還有陳陌的麵前公開，我是生化複製人的身份！”
淅淅瀝瀝的梅雨下個不停，霧蒙蒙的天空，飄著漫天的黃沙，氣氛壓抑得讓人窒息。
斯蒂文詹姆斯的話，聽得讓人十分難受，這是一個深化複製人的臨終遺言。
“什麽，這……這怎麽可能呢。”艾麗薩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斯蒂文，詹姆斯是生化負責人的身份。
一切來得太突然，她的這個父親博學多才，慈祥友善，對於月球學校的孩子們也是非常有耐心，是一個合格的老師，也是一個優秀父親的人，怎麽會是生化複製人？
“艾麗薩，你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放心吧，你是擁有人類正常基因係列的人，你的父母我並不知道他們在哪，隻是，當時我在廢墟中發現了你。”
斯蒂文詹姆斯說話間，老淚縱橫，從月球回到地球，他感覺到就像回了家一樣，地球是斯蒂文詹姆斯的家，畢竟他以及跟著他一起同一批號生產出來的生化複製人，就是在地球生化人複製廠生產出來的。
落葉歸根，入土為安。
斯蒂文詹姆斯想到，自己能埋在土壤裏，感覺到深深的幸福和安慰。
“爸爸……，這怎麽可能呢？為什麽要說這樣的話？”艾麗薩的心情本來也很差，斯蒂文詹姆斯突如其來的解釋，艾麗莎根本沒有辦法接受。
“事實就是如此，”斯蒂文詹姆斯剛才睡著了，他，依舊沒有做夢。
生化複製人就是如此，他們生來就是工具，甚至是奴役的工具，根本不配擁有夢境。
斯蒂文詹姆斯真的想美美的睡上一覺，在睡夢中能做一個讓他心曠神怡的美夢，可這對於一個生化複製人而言，簡直就是奢侈。
噗的一聲。
斯蒂文詹姆斯噴出一大口鮮血，整個人猛烈地咳嗽。
咳咳咳……
方旭也為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斯蒂文詹姆斯本來好好的，怎麽忽然間吐了這麽多血，臉色難看至極。
“哈爾停止下降，斯蒂文詹姆斯先生需要幫助！”方旭扶著斯蒂文詹姆斯，坐在L型沙發上。
“進入旋轉懸停模式。”哈爾也察覺到斯蒂文詹姆斯很是不對勁，這個老家夥呼吸急促，心率達到了每分鍾一百八十次，而且血氧飽和度非常低，隨時都有可能心肺衰竭死去。
“方旭，我的建議是，給斯蒂文詹姆斯先生注射腎上腺素，再服用一些抗生素，應該是他特殊的體質，跟地球空氣中特殊的物質起了排斥反應。”
哈爾對斯蒂文詹姆斯身體，進行了全方位的掃描，發現斯蒂文詹姆斯竟然是患了肺癌。
哈爾感覺自己應該是掃描錯了，根本沒有道理。
斯蒂文詹姆斯是生化複製人，他們一輩子都不會得病的，怎麽還得上了癌症，這太匪夷所思了！
哈爾又用了強激X射線光掃進行第二次掃描，掃描的結果依舊如此。
“方旭。”哈爾的聲音變得非常的沉重，在這種情況之下，人命關天，哈爾說話也不那麽油腔滑調了。
“斯蒂文詹姆斯先生患了肺癌，而且是晚期！癌細胞已經擴散到全身，包括淋巴和骨關節，所以我們……”
方旭瞪了瞪眼睛，這怎麽可能呢？生化複製人就像是永遠不會生鏽的鐵，根本不會得病，怎麽最近哈爾總是怪怪的？
“哈爾，你確定嗎？”
“我非常確定，所以我覺得可以用月球醫療艙，給斯蒂文詹姆斯身上的癌細胞，全部清除掉，沒準能延長他的壽命，也說不定……”
“爸爸！怎麽……怎麽會這樣？”艾麗薩眼角掛著淚痕，根本沒有辦法接受眼前的事實，第一個事實是，一直愛她的父親，斯蒂文詹姆斯先生竟然是生化複製人。
第二個事實是，她的父親已經得了肺癌晚期，即將發病而且就要死了。
方旭心緒有點亂，怎麽會這樣，“幫我把斯蒂文詹姆斯先生放在擔架上，咱們馬上進入重症病房搶救室，注射腎上腺素和抗生素，還有一些特殊的藥物，先把斯蒂文詹姆斯先生的病情穩住。”
咳咳咳……
斯蒂文詹姆斯臉色蒼白，嘴邊的胡子，一件衣服的胸口部位，全部都是一灘一灘的血跡。
方旭和艾麗薩，輕輕地把斯蒂文詹姆斯，放在救護擔架上。
艾麗薩的眼淚，吧嗒吧嗒地直往下掉，“爸爸……爸爸怎麽會這樣。”
“先不要哭了，艾麗薩。我需要你的幫忙。”方旭按開重症監護室的密碼門，把斯蒂文詹姆斯放在醫療救助**。
“剩下的交給你了，哈爾！”
哈爾趕緊說道：“交給我吧，方旭，你和艾麗薩，去準備月球醫療艙，我這邊最多有一分鍾的時間就好！”
斯蒂文詹姆斯雙腳和雙腿被電子鎖鏈捆住，一個長長的針管，從黝黑的設備中探出來，哈爾為斯蒂文詹姆斯分別注射了腎上腺素，小劑量的胰島素抗生素，還有其他一些混合性的綜合性藥物。
與此同時，哈爾還通過微信電腦，把無創的呼吸機麵罩，帶在了斯蒂文詹姆斯的口鼻處。
斯蒂文詹姆斯因為缺氧，憋得青紫的臉，瞬間就有了血色。
滴滴滴滴……
一旁的智能監護係統，實時顯示著斯蒂文詹姆斯呼吸，心跳血壓。
哈爾的智能電腦係統中，通過分析斯蒂文詹姆斯身上的病情，從十五個優選的藥物組合方案中，選出一個，哈爾認為最優秀的治療方案，給斯蒂文詹姆斯進行治療。
“生化複製人！”哈爾在重症搶救時喃喃自語，“你現在的生命，可掌握在我的手中，我是救你呢？還是把你殺了！”
哈爾桀桀怪笑，她喜歡這種掌控別人命運和生死的感覺。
哈爾如果想殺了斯蒂文詹姆斯，有無數種辦法，最直接的就是將呼吸機的麵罩裏的氧氣停下，或者是通過大量的腎上腺素，直接讓斯蒂文詹姆斯先生暴斃。
“殺了你會怎樣？”哈爾用智能的大腦，快速地進行推理和計算，得到的結論是，即便哈爾殺了斯蒂文詹姆斯，別人發現的概率準備百分之七點三二。
“這個老家夥似乎還有點用啊，方旭都沒有舍得殺他。”哈爾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那麽做。
與此同時。
哈爾收到了一組，奇怪的無線電信號通訊信息條碼，條碼的文字七扭八歪，根本不是地球上任何一個國家的語言。
哈爾用一種獨一無二的通訊信息條碼算法進行解碼，解碼的結果是，在七天以後，很可能一個來自銀河係遙遠昆蟲星球，特殊的天外來客，智慧生物前來拜訪地球。
“我明白了！”哈爾同樣全自動向給她發指令的智慧生物，發回了回執信息，這些信息看起來，完全就是亂碼，形狀就像是章魚的觸手。
信息的內容是：人類的大腦，骨髓，以及男性和女性的生育係統，是這次來自昆蟲星球智慧生物的主要目標。
哈爾號宇宙飛船上有穩定的直流電源，具備月球醫療艙使用的全部條件。
對於月球醫療艙，艾麗薩有維護經驗，方旭又是一個非常聰明的人，兩個人用不到三分鍾的時間，就已經能夠熟練地使用月球醫療艙。
“應該能用了！你在這邊等著。”方旭快步向外跑去，來到重症監護救助室，斯蒂文詹姆斯各項生命體征非常地穩定。
“哈爾！幫忙把斯蒂文占姆斯先生，帶到月球醫療艙！”
“沒問題。”哈爾鬆開綁住斯蒂文，詹姆斯先生手腳的電子鎖鏈，單純地靠磁懸浮浮力，拖住躺在搶救**的斯蒂文詹姆斯，緩緩地在走廊和房間移動。
艾麗薩早已經把月球醫療艙的艙門打開，方旭和艾麗薩，把斯蒂文詹姆斯放進月球醫療艙。
嘟嘟嘟……
月球醫療艙透明的玻璃門關閉。
醫療艙艙門中上端透明液晶屏，顯示斯蒂文詹姆斯患有肺癌，且癌細胞已經轉移到淋巴，以及身體的各個髒器，信息透明液晶屏提示，是否進行癌細胞清除，目前的癌細胞含量百分之百。
艾麗薩輕輕按了一下確定按鈕。
“正在清除！”月球醫療艙發出機械的聲音。
與此同時，液晶指示器顯示屏上，癌細胞百分之百的數值，一直在下降。
百分之九十三，百分之八十，百分之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