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激起眾怒
周洋!
當周功臣喊出青年名諱的時候,楚進有一瞬間呆滯。
隻不過這個時間很短,也就三秒鍾,他就想起來,臣叔的兒子就叫周洋。
錯愕片刻,周功臣跑進對麵包房,認真端詳了半天,才辨認出青年就是自己的兒子周洋。
“洋洋,你怎麽在這?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找你啊?”
周洋的眼睛被鮮血擋住,看了半天才認出周功臣,同樣神情錯愕。
他從小就怨恨父親忽略家庭,長大以後想方設法給父親招惹麻煩,後來幹脆離家出走了。
周洋原本的打算是,從此離開家,離開父親,不讓父親再找到自己,沒想到最終還是再次相遇了,也許這就是斷不了的血緣關係吧。
見周洋不說話,周功臣無比惱火,自己的兒子被人打得頭破血流,作為父親,他怎麽忍受得了。
“放開我兒子。”
周功臣用力去推扣住周洋的保安。
眼見著半大老頭出來搗亂,康濤麵色不善地吼道:“你是幹什麽的?”
“我讓你把我兒子放開,鬆手。”周功臣壓根沒理康濤。
兩個保安都是地麵上混過的馬仔,怎麽可能讓周功臣把自己推開。
“老不死的,別多管閑事,要不然……”
“嘭!”
保安的話剛說到一半,一隻大腳將他踹出半米遠,隨後楚進背著手走了進來。
“嘴巴放幹淨點,他的年紀都快跟你爸一樣大了,你在家就是這麽跟你爸說話的嗎?”
沉聲訓斥著,洪象祖、陳子星,還有屠雷尾隨他走進包房,三人全部麵色冷峻,給人帶來一種難言的壓迫感。
尤其是屠雷這個家夥,高大魁梧、身體肥壯,看得圍觀的客人不寒而栗。
這個家夥太壯了,簡直不像是個人,反而更像是一頭吃人的黑熊。
有了這三個家夥出現,四個保安心裏頓時沒底了,都不用楚進發話,便鬆開了周洋和服務員小眉。
終於,康濤看見了楚進,他先是很意外,然後緊緊握住了拳頭。
“楚進?怎麽哪都有你呢?你來這幹什麽?”
“淨說廢話,我來這當然是吃飯,康濤,你勸你對我客氣點,畢竟我現在是你的上帝。”
康濤臉色鐵青,自從上次見麵之後,自己就接連被楚進懟。
他發現在吵架這方麵,自己根本不是楚進的對手,每一次都被懟得體無完膚。
康濤惱火無比道:“吃飯就吃飯,少管閑事!”
“嗬嗬,老子喜歡管閑事,有種你報警抓我!”
楚進鄙夷的撇了撇嘴,來到服務員小眉麵前:“小眉姑娘,你沒事吧?”
小眉用手捂著撕破的工作服,眼淚汪汪回道:“謝謝大哥,我沒事。”
“還說沒事,你不是被人非禮了嗎?怎麽能說沒事呢?”
小眉一愣。
圍觀的客人也愣了一下,剛才不是說,是服務員把菜湯灑在客人身上了嗎?
眼鏡男和森田也呆了一下。
意識到這個人是出來找茬的,森田破口大罵道:“八嘎,你在胡說什麽,誰非禮她了?”
“說的就是你!”
楚進既然敢出頭,自然是因為有把握。
不等森田說話,楚進陰森道:“你非禮了人家還反咬一口,你以為華夏人是那麽好欺負的嗎?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你想誣告人家,我告訴你,門都沒有。”
眼鏡男眯了下眼睛。
走廊裏的一個大媽客人道:“小夥子,你看見他非禮小姑娘了嗎?”
“那我沒看見!”
森田先是一愣,繼續罵道:“八嘎,你沒看見跑出來叫什麽?”
“是啊,沒看見你為什麽要胡說呢。”
圍觀客人也不幹,覺得楚進像個精神病,突然跳出來胡說一氣。
“可是我有證據。”
不等眾人指責,楚進突然提高了聲調,直接把眾人震住了。
包括森田和眼鏡男,都呆滯在原地。
證據,他哪來的證據?
森田眼珠轉了轉,回想自己非禮服務員的整個過程,除了姓程的和他的同伴沒有人看見啊。
再就是被自己打的那個小子了,但他跟服務員是戀人關係,他的話算不上證據。
森田道:“放屁,哪來的證據,要是有證據,你拿出來給大家看看啊。”
圍觀客人紛紛點頭。
“就知道你會這麽說!”
楚進哼了一聲,沒有證據他怎麽會貿然跳出來給小眉和周洋出頭。
他指著森田的嘴角說道:“大家看,這是什麽?”
“什麽?”眾人離得太遠,看不太清楚。
楚進突然一把將森田提了起來,一個大活人,就像一隻小雞子一樣,被楚進提到了門口處。
森田都沒反應過來,雙腿亂蹬著,剛要喊,楚進一記耳光甩了過去。
“啪!”
這一巴掌打得極其響亮,直接把森田打懵了。
隨後他指著森田的嘴角道:“證據就是口紅。”
“你說人家把菜湯灑在你身上,既然灑的是菜湯,你的嘴角為什麽會有口紅?”
“大家再看看小眉姑娘的嘴唇,口紅明顯被蹭過,這說明你曾經強吻過人家。”
“我猜應該是小眉姑娘的反抗,才導致口紅印留在你這家夥的嘴角上的,否則僅僅失誤灑了菜湯,為什麽會留下這種印記。”
不明就以的吃瓜群眾聽完,紛紛圍上來看,可不是,森田嘴角留有一個非常小也非常少的口紅印記。
這個印記就像是被口紅蹭了一下似的,但由於太小,所以之前誰都沒看見。
眼鏡男和同伴心裏“咯噔”一下,怎麽把這個茬給忘了,剛才這家夥強吻服務員來著,肯定是那時蹭上的。
“哎呀,還真有口紅印,這個渾蛋,非禮人家還倒打一耙,真不是東西。”
“就是,明明欺負人家,反過來還說人家的不是。”
“我們都錯怪這位姑娘了,是這個王八蛋欺負人。”
“還有那兩個男的,什麽啊,幫著外人欺負自己同胞,狗腿子,賣國賊,呸!”
“……”
吃瓜群眾得知真相,立即將槍口掉頭,連帶著眼鏡男和他的同伴一塊給罵了。
森田氣得大臉通紅,他也後悔了,忘記了服務是化了妝的。
但現在無論如何也不能承認,承認了就是自己的過失,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了。
森田罵道:“八嘎呀路,你們這些蠢豬被他騙了,我才是被冤枉的那一個,這口紅印是我跟我女朋友接吻的時候留下的,不是她的。”
“那你下巴上的粉底怎麽解釋!”楚進冷聲道。
粉底!
森田非禮小眉的時候可是肌膚相親,想留下證據太簡單了,他的下巴蹭到了粉底。
但粉底這個事兒,一般誰也看不見,也就是楚進,一雙眼睛能夠透視,無論多小的細節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森田下意識地用手擦了一下下巴,果然蹭了一手膚色的粉底。
他急道:“這也是我女朋友的。”
“是嗎?那你袖扣上的紅線是哪來的?紅線上還掛著一隻扣子,跟小眉姑娘工作服上的扣子一模一樣,你怎麽解釋?”楚進有的是證據。
“什麽紅線?什麽扣子?你在說什麽!”
森田急的臉都紅了,抬起胳膊一看,果然西裝袖扣上掛著一截紅線,上麵還連著一隻小小的白色衣扣。
跟龍淵閣服務人員衣服上的扣子製式一模一樣。
這一下,森田傻眼了。
如果口紅和粉底都還好解釋,那這條紅線和扣子就是決定性的證據,是剛剛他撕扯小眉衣服的時候留下來的。
沒想到這麽不湊巧,扣子脫落了,還連著一根紅線,留下了決定性的證據。
看見扣子,眼鏡男和同伴頓時啞口無言了,這家夥太可惡了,幹壞事還留下證據,還讓我們幫他作證,這下丟人丟到姥姥家去了。
凝視著森田,楚進陰測測道:“你這個王八羔子,跑到我大華夏欺負人來了,你以為華夏還是30年代嗎?”
“像你這種人,就不應該讓你入境,馬上給我道歉,否則我饒不了你。”
“還有你們,身為華夏同胞,幫著外人欺負自己人,你們也得道歉,立刻,馬上。”
“……”
“對,道歉,什麽東西,當我們大華夏沒人了嗎,馬上道歉,再不道歉,給你們抓起來。”
真相大白,吃瓜群眾紛紛指責起來,場麵一時間無法收拾,整個走廊裏都是譴責的聲音。
聽著此起彼伏的謾罵與指責的聲音,森田那種與生俱來的優越感突然爆發,蠻不講理道:“八嘎,你們這些蠢豬,有什麽資格讓我道歉,我是受過高等教育的精英人才,不可能跟下賤的服務人員道歉,你們做夢。”
“狗日的,你說誰下賤?你再說一遍我聽聽。”
“他敢侮辱我們華夏同胞,揍他。”
“對,揍他,這種人,不把他打服了,他就不知道錯在哪。”
“幹!”
“……”
一石激起千層浪,伴隨著陣陣謾罵聲,幾個民族感爆棚的男子呼啦一聲衝了上來,對著森田就開始拳打腳踢。
我們的偉人曾經說過,身為華夏子民要繼承華夏民族的優良傳統:朋友來了有美酒,豺狼來了就得拿獵槍。
幾個精壯的小夥子一言不合衝上去對把森田圍了起來,劈裏啪啦一頓胖揍。
而華夏人民還特別具有民族凝聚力,見有人動手了,其他人也衝上來,一下子把森田淹沒在人海之中。
“劈裏撲嗵……”
酒樓包房,瘋狂搖滾。
姓程的眼鏡男和同伴一看森田挨打了,心裏頓時慌的一批,他們怕森田被打壞了,連忙上前拉架。
“別打了,有話好好說。”眼鏡男喊了一聲。
但回應他的是老拳加炮腳……
“怦!怦!”
眼鏡男剛喊了一句,臉上就挨了兩拳,頓時烏眼青。
“還有你們,身為華夏子民,幫著外人,還有臉拉架,純純欠幹的二狗子,幹他。”
這一嗓子喊出來,眼鏡男的同伴也沒跑了,被一群人堵在屋子裏打的屁滾尿流。
包間裏亂成了一鍋粥,楚進都看傻眼了,他原來想的是給小眉姑娘出個頭,搞清楚真相,再讓對方道歉就行了。
沒想到,今天來吃飯的客人們全都是正義感爆棚的愛國人士,太過癮了,就應該這麽幹。
眼鏡男打死都沒想到吃個飯還能吃出一頓毒打,隻能抱著腦袋默默地承受著,並拚命的往包房外麵爬。
三人遭受了史無前例的非人對待,要不是最後楚進喊了一句:“行了,別打了,再打就死人了。”
估計這三個人能被群眾圍毆至死。
等到人群散開的時候,三個人已經沒有人樣了,楚進也懶得不依不饒,衝著森田的屁股上踹了一腳。
“把單買了,給我滾!”
這種羞辱華夏同胞的外邦賤民,楚進可不想讓他吃白食,必須買單。
眼鏡男無話可說,從錢夾裏掏出一遝現金扔在桌子上,便和同伴扶著森田跑了。
“啪!啪!啪!”
片刻後,四樓走廊響起熱烈的掌聲,人們紛紛衝著楚進挑起了大拇指。
就在這時,康濤氣急敗壞的吼道:“別拍了,楚進,你看你幹的好事,砸壞了這麽多東西,誰來賠?”
一聲大吼,現場再度陷入了死寂。
楚進眯著眼睛,徑直走向康濤,不等他說話,一記耳光甩在了康濤的臉上。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