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猖狂過後的代價

十點半,楚進開車帶著陳俊匆匆忙忙地趕到了東城區公安局,並在樓下,與何超然匯合。

上了樓,還沒等找到辦案人員,三人就聽到走廊裏傳來了楊東的咆哮聲。

“我說了無數次了,我沒打他,是他自己滑倒的。”

“你別喊,有理不在聲高,你喊什麽?”

“我不喊你們聽我說嗎?他說我打他就是我打他了?他汙蔑我,你們怎麽不調查呢?”

“我們不正在調查嗎?你激動什麽,坐下說。”

“我不坐……”

楊東所在的屋子不是審訊室,而是辦公室,楚進一看心裏先鬆了口氣。

看來楊東犯的事兒不大,要不然,早就把手銬給帶上了。

“老二!”

楚進邁步走了進來,警員扭頭一看,問道:“你們是幹什麽的?”

陳俊掃了一眼屋內的辦案警員,很快就認出個熟人:“嚴隊?”

“小陳?”警員站了起來:“你怎麽來了?”

楚進一看兩人認識,心裏鬆了口氣:“我們是楊東的朋友,他爸他媽身體不好,沒敢通知老兩口,剛才局裏有警察同誌給我掛電話來著,我就來了。”

“你就是楚進啊。”嚴隊了然:“坐吧。”

陳俊是法醫,對於警隊的辦案流程簡直不要太了解。

而且麵前又是個熟人,所以他一點都沒著急,隻問道:“嚴隊,怎麽回事啊?”

嚴隊歎了口氣,指著楊東道:“你們這個朋友今天在公司跟他們單位領導吵了一架,還動手把人家頭給打破了,人家報警了,就到這來了唄。”

楊東昨天晚上喝了不少酒,而且心情不好,也沒怎麽睡,整個人瞧著滿身戾氣、酒氣,形象十分糟糕。

聽到嚴隊的話,楊東急赤白臉地吼道:“我再說一遍,我沒打他。”

嚴隊皺眉沒吭聲。

“老二,你先坐下,聽嚴隊說。”楚進喝止了楊東。

嚴隊:“你說你沒打人,你得拿出證據,你跟我喊有什麽用?”

隨即他轉向楚進和陳俊道:“事情就是他們發生口角了,也動手了,可受害人辦公室裏沒有攝像頭,那人家說他打人了,我們也接警了,隻能按規矩辦,小陳,你能理解吧?”

陳俊點了點頭,因為嚴隊說的一點毛病都沒有。

人家是正常辦案,肯定要聽苦主的,至於案件真相,也一定會進一步調查取證,不能誰說啥是啥,不管是誰。

嚴隊道:“現在楊東說他自己沒打人,可人家苦主說他動手了,我們的警員在現場取證的時候的確發現了打鬥痕跡,辦公室不少東西被砸了,相關物品當中,貴重一點有手提電腦、高檔沙發等等,其實這些東西加起來值不了多少錢。但是根據我國法律,他已經構成損壞公有財產、影響社會治安的罪行了,所以我們隻能把人帶到這處理了。”

楚進聽到這,連忙轉向楊東:“老二,到底怎麽回事?”

楊東經曆了婚變和背叛,頭腦根本冷靜不下來。

嚴隊見狀,隻能代勞道:“我來說吧,按照楊東給的口供,他是因為接到了上級的電話,回到公司跟他的領導,也就是汪泉在屋子裏談話。”

“汪泉指責他工作失職,並且要開除他,還要扣除他全年的分紅和獎金,他聽完不幹了,跟人家吵了起來,吵著吵著,動手了。”

“楊東的說法是,他的確跟汪泉撕扯、推搡過,但沒有打人,是汪泉想用煙灰缸砸他,被他躲過去了,汪泉沒站穩滑倒了,腦袋摔破了。”

嚴隊介紹得還挺清晰,楚進聽完恍然大悟。

楊東撒沒撒謊,他不敢肯定。

但是汪泉肯定有撒謊的可能性。

畢竟頭天晚上,在楊東家,雙方就起了爭執,也動了手。

所以這事兒還真說不好是不是汪泉故意要報複楊東。

並且楚進覺得汪泉說謊的可能性非常大,因為汪泉昨天就揚言要開除楊東來著,還明目張膽地威脅楊東說,要把他全年的分紅扣了。

楚進道:“結果汪泉說,他頭破了,是楊東打的。”

“對,汪泉說是楊東把他推倒造成了頭部傷害。”

“這個汪泉,是真該死。”

陳俊氣得直磨牙。

顯然他是相信楊東沒有打人的,因為就在早上,楊東還要去外地把沒完成的出差任務弄完。

怎麽會跑到公司裏跟汪泉打架呢?

而汪泉就顯得非常有嫌疑了,因為就是他,把要去出差的楊東叫回公司的。

這就有了誘導犯罪的嫌疑。

從各方麵現場證據表明,汪泉很有可能是故意把楊東叫到公司激怒他的。

就為了能讓楊東在憤怒之下失去冷靜,不斷犯錯,好找機會收拾楊東。

而現實是,楊東的確上當了。

楚進聽完有點上火,便問道:“嚴隊,我問一下啊,如果楊東沒有證據證明自己沒有打人,他會怎麽樣?”

陳俊把話接了過來:“如果沒有證據,老二肯定是要被拘留、交罰款的,同時還要賠償相應損失。”

“但這都不是問題,問題是他破壞的財物超過五千元以上,那就會麵臨刑事責任,而汪泉要是通過公司方麵不依不饒的起訴他,那他麻煩就大了,說不定要坐牢,坐多久不好說,要看金額多少,越多越重。”

“除非,汪泉主動承認老二沒打人,那他就沒事了。”

楚進立馬問道:“汪泉人呢?”

“去醫院包紮了,馬上過來……”

話正說著,眾人就聽到走廊裏響起一個極度囂張的聲音。

“他都把我打成腦震**了,我肯定告他。”

“賠個屁償,老子差他那點錢嗎?我要讓他坐牢,不管是一年,還是半年,還是三個月,他必須給我進去蹲著。”

說話的功夫,汪泉腦袋上纏著紗布,破馬張飛地走了進來。

一進屋,汪泉就看見楚進和陳俊也坐在屋子裏,頓時鄙夷地撇了撇嘴:“行啊,還找人了,找人有個屁用,犯法就得判,楊東,你不是不服嗎?你等著吃牢飯吧。”

“汪泉,你個畜生。”楊東一看見汪泉就紅了眼睛。

嚴隊狠拍兩下桌子:“鬧什麽鬧,都給我坐好了,再鬧,把你們全都抓起來。”

“楊東,你等著吧,跟我鬥,你差遠了,我要是不讓你蹲大牢,我隨你姓。”

看著汪泉傲慢的表現,楚進三人氣的直攥拳頭。

就在這時,一直沒說話的何超然掃了一眼桌子上擺的口供記錄,連忙把楚進拉到了旁邊耳語了幾句。

楚進眼前明顯一亮,隨即起身道:“老四,你先陪著老二,我出去一趟。”

到了走廊,楚進拿著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然後說了兩句。

話還沒說完呢,韓夢可一扭一扭地走進了屋子。

頭天晚上,眾人剛剛鬧了一場,誰也沒想到,第二天能在這種情況下見麵。

以往那個賢惠、溫柔的韓夢可一反常態,剛進屋子就奔著楊東走了過去。

“啪!”

一巴掌甩在了楊東的臉上。

楊東懵了。

他是沒反應過來,沒想到韓夢可敢在警局動手。

“楊東,你這個畜生,你敢打我老公,我跟你拚了……”

“哎哎?”警員一看動手了,連忙站起來把韓夢可擋住:“是不是瘋了,這裏是警局,不許胡鬧?”

陳俊也傻了,隨即就是憤怒。

這個女人太無恥了。

出軌、騙婚不算,現在還當著二哥的麵,喊別人老公,還打楊東。

簡直不要太無恥。

楚進聽到動靜走了進來,正好看見韓夢可厚顏無恥地撒潑。

“楊東,你是個廢物也就算了,憑什麽擋著我的幸福,汪泉哪裏惹你了,昨天你們就打他,今天你還跑到單位鬧,你是不是想把事兒鬧大,弄的人盡皆知。”

“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你看看你那個窩囊樣,哪一點比得上汪泉。”

“你還打人,真是膽大包天。”

“你們這些警察也是的,為什麽不把他抓起來,他打人你們不管嗎?”

一頓狂噴,把楊東氣的渾身顫抖,眼珠子通紅:“韓夢可,你行啊,我是真沒想到,你居然是這種人。”

“我是哪種人?比你不強多了,窩囊廢,三十來歲的人了,狗屁不是。”

“我知道你為什麽恨汪泉,因為他比你優秀、比你有錢,難道不是嗎?”

“我要是早知道你是這種人,我早就跟你離婚了,呸,沒用的東西,比不過人家就知道用暴力,你就是個人渣。”

韓夢可說完,完全感覺不到無恥,走到汪泉身邊,柔聲道:“泉,你怎麽樣,哪傷著了?”

汪泉拉著韓夢可的手道:“我頭疼,腦震**,不過沒事,看見你,我就能挺住。”

韓夢可:“咱們要不要告他?”

“那必須告啊,他必須坐牢,否則還怎麽體現司法公正啊。”

這對狗男女,就在警局裏明目張膽的秀恩愛不說,還揚言要把楊東告到坐牢。

何超然來的時候已經知道了事情的梗概,但他看完韓夢可表現後,整個人都傻了。

我地媽,世上怎麽會有這麽無恥的女人。

醉了啊。

不用說他了。

楚進、陳俊、楊東,皆是被氣的五髒六腑上下翻騰。

什麽叫不要臉。

這才是啊。

望著狗男女一副吃定楊東的表情,楚進終於氣不過走了進來,衝著嚴隊道:“嚴隊,能不能讓我們單獨聊聊?”

嚴隊也被韓夢可的“個人秀”整懵了。

因為剛剛在調查的時候,他是看過楊東的資料的,上麵明明寫著楊東成了家,夫人就是韓夢可。

這怎麽,自己的老婆主動往別的男人身上投懷送抱,還揚言要判自己的老公呢?

這個世界讓人看不懂了。

嚴隊點了點頭:“聊,行,但不能動手。”

“嚴隊放心,我們就是聊聊。”

嚴隊意識到案子裏可能有別的事,於是帶著警員出去了。

門關上,楚進坐了下來,還沒說話呢,汪泉就一副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的模樣道:“你們要聊什麽?我跟你們聊得著嗎?小子,昨天你是不是打我來著,你等著啊,我收拾完楊東,就收拾你。”

“你……”陳俊氣的起身。

楚進伸手一攔,心態非常平和道:“說這個沒意思了,你想報複我,什麽時候都行,我接著。”

話音落,楚進十指互插道:“汪泉,殺人不過頭點地,你非得把我二哥逼上絕路嗎?不能抬抬手嗎?”

汪泉一看楚進的話有點慫,頓時得意忘形,這小子怕了,哈哈,可惜,求饒也沒什麽用。

汪泉陰測測道:“抬手?怎麽抬?打完我白打啊?我實話跟你說了吧,我就是要逼死他,他最好現在就上吊,那我就開心了。”

楚進:“汪泉,你真覺得我沒辦法治你是不是?你警告你,現在你把真相說出來,還來的及,要是再晚點,出了什麽後果,你可得自己承擔了。”

汪泉眯了眯眼睛,根本沒信楚進的話:“嗬嗬,你嚇唬我?證據擺在眼前,你嚇唬我有用嗎?”

“哦,我明白了,你是把警察支出去想套我話,然後再錄個音啥的,好給這個廢物翻案。”

“哈哈,你小子太精了,可惜啊,真相就是楊東打的我,你怎麽套話都沒用,楊東,你就等著坐牢吧。”

楚進輕蔑的撇了撇嘴:“你太拿自己當回事兒了,對付你,我還用得著錄音嗎?不信你就等著吧。”

“等就等,誰怕誰?”

隨後,楚進也不跟汪泉廢話了,就在屋裏等著。

汪泉一看,心裏也犯合計,心說這個貨怎麽一點都不知道著急呢?

楊東和陳俊也有點迷糊,覺得楚進的狀態不太對勁。

等了也就是十來分鍾,突然間,門開了。

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滿頭大汗地走了進來。

門一開,眾人本能看去,汪泉最先愣神,第一個站了起來:“蕭,蕭總,你怎麽來了?”

這個西裝革履的中年,不是別人,正是楊東和汪泉的老板——天鴻醫療器械股份有限公司的董事長兼法人,叫蕭罕。

蕭罕趕到,先是掃了一眼屋子眾人,接著並沒有回汪泉的話,反而問道:“哪位是楚先生?”

楚進坐在椅子上,眉梢微挑:“我就是,你是哪位?”

“哎呀,楚先生,真是不好意思,第一次見麵居然在這種地方,對不住,對不住。”蕭罕走過來彎腰就把楚進的手給握住了。

而這一幕,則是讓囂張無比的汪泉和韓夢可傻眼了。

他居然認識蕭總?為什麽……會這樣?

“蕭,蕭總!”汪泉也不狂了,顫顫巍巍站了起來。

但蕭罕根本不搭理他,走到門外,招呼嚴隊道:“警察同誌,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天鴻醫療器械股份有限公司的董事長兼法人蕭罕,今天的事兒,是一場誤會,楊東沒打人,就是跟汪泉吵了兩句,汪泉的傷是他自己摔的,你看是不是可以結案了。”

話音落,屋裏一片死寂。

汪泉眼珠子都藍了:“蕭總,哥……”

原來,汪泉和蕭總還沾點親、帶點故。

“滾,誰是你哥,你個狗東西,就知道給老子惹麻煩,我不是你哥。”

嚴隊也有點懵:“不是,你們玩啥呢?你說是誤會就誤會啊?我們能因為你一句誤會就結案嗎?到底怎麽回事?”

蕭總道:“沒多大事兒,是汪泉摔懵了,記錯了,楊東沒打人。”

“證據呢?”

“我這有,公司職員正好給錄下來了。”

說著話,蕭總拿出手機。

看見自己的老板拿出手機,汪泉如遭五雷轟頂,蕭罕是自己的表哥啊,為什麽要戳穿自己?

嚴隊拿著手機看了一會兒,才看向汪泉道:“汪泉,你是不是覺得我們警察一天天的挺閑啊?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報假警?構陷!啊?”

嚴隊吼了一嗓子,嚇的汪泉狠狠打了個哆嗦。

隨後眾人一看,可不是,手機裏有一段視頻,正好是他和楊東爭執的過程。

視頻顯示,兩個人確實撕扯了一下,隨後汪泉拿起煙灰缸要去砸楊東,讓楊東躲開了。

然後汪泉沒站穩摔倒在地,不小心,腦袋撞在了辦公桌的桌角上,頭破血流。

看完這段視頻,陳俊哼了一聲:“這算什麽事兒,誣告啊,誹謗唄。”

“我……我……”

“你什麽你!你還有什麽話說?”

嚴隊氣急了,他先前的確感覺到楊東的狀態不像是說假話。

可楊東沒證據,他隻能照章辦事,畢竟司法要公正。

可現在證據出現,那就沒什麽說的了,嚴隊陰著臉道:“你還不交代?”

證據擺在眼前,說什麽都沒用。

汪泉額頭冒汗:“我……頭疼,可能是我記錯了。”

嚴隊氣的鼻子都歪了,但這貨說頭疼,明顯耍臭誣賴,可他就是沒有辦法。

於是隻能唬著臉道:“真是胡鬧,要是人人都像你這樣,我們還怎麽幹正經事兒,小王,給他們辦手續,讓他們走吧。”

……

十分鍾後,雙方離開了警局。

出了公安局,楚進、陳俊、楊東、何超然走在前頭。

很快蕭罕帶著汪泉和韓夢可追了過來。

離開了公安局大樓,到了外麵,蕭總點頭哈腰的衝著楚進一個勁兒地道歉:“楚先生,真的不好意思啊,給您添麻煩了。”

楚進都沒正眼看蕭罕:“嗬嗬,我一點不麻煩,多大個事兒啊,蕭總,你手下的總監可真是牛逼,想誣賴誰就誣賴誰,想判誰就判誰,厲害啊,不服都不行。”

陰陽怪氣的說完,楚進就要上車。

蕭總一聽,頓時火冒三丈,回身就扇了汪泉一記耳光。

“啪!”

汪泉原地轉了一圈。

蕭總:“蠢貨,還不快給楚先生道歉。”

汪泉現在還是懵著呢。

因為蕭罕根本沒有時間跟他解釋這個過程中都發生了什麽。

“看,再看把他眼珠子摳出來,道歉啊。”

“蕭總,我怎麽了?”

“怎麽了?你還有臉問?老子因為你,龍江惠眾上千萬的訂單馬上就要打水漂了,這麽大損失,你賠得起嗎?”

蕭總氣急了,劈裏啪啦的就給汪泉一頓暴打。

就在大街上,一點沒客氣。

汪泉滿腦袋問號。

這時,何超然走了過來,指著楚進衝著汪泉道:“你知不知道他是誰?”

汪泉愕然。

何超然:“他是徐氏藥業集團創始人徐業成徐老爺子的救命恩人。你們天鴻每年在徐氏藥業、龍江惠眾拿多少訂單,你心裏沒數嗎?”

“你還敢得罪楚先生?你多大的膽子啊?”

“我現在可以很負責地告訴你,因為你的無恥和囂張,徐氏藥業集團和龍江惠眾私立醫院決定跟天鴻公司終止一切合約,並且永遠沒有合作的可能,現在你明白了嗎?”

“徐業成……的救命……恩人?”

自始至終都沒反應過來的汪泉聽完這番話,腦袋嗡的一聲。

這回是真的是五雷轟頂了。

天鴻醫療器械有限公司,隻是龍江的一個默默無聞的私人企業。

而徐氏藥業集團卻是地地道道的上市集團。

二者之間,就像隔了一條長江,差距簡直不要太大。

天鴻醫療器械股份有限公司,每年都需要從徐氏藥業集團那裏拿到大額訂單才能生存,雙方是甲乙方的關係。

他做為天鴻公司的銷售總監,得罪了甲方的強硬關係,那結果還用說嗎?

得知了楚進的身份,汪泉瞬間大汗淋漓。

連韓夢可也難以置信地捂住了小嘴,知道這回踢到鐵板上了。

可她非常費解,楊東的室友不就是一個醫院的小實習生嗎,怎麽忽然之間變成徐氏集團老總的救命恩人了?

楚進見火候差不多了,指著汪泉道:“你不是挺狂嗎?還要克扣我二哥的分紅和獎金,行,你就狂吧,我讓你狂。”

說著,楚進看著蕭罕道:“蕭總,我就說一句話,你要是不開除他,徐氏藥業集團的合同,你休想再拿,就這樣吧。”

“別,別啊……”蕭罕聽完快哭了。

他死死地抓著楚進的胳膊道:“楚先生,這事兒跟我沒關係、跟天鴻也沒關係,這樣,我馬上開除他,並且讓楊東頂替他的位置,年薪,我按照給汪泉的基礎上,再提高一倍,你看怎麽樣?”

蕭罕說完,楊東也傻。

怔怔的看著楚進,無法相信自己的三弟,居然有這種人脈。

那是誰啊。

公司的老總啊。

在楚進麵前,居然像條哈巴狗。

汪泉就更不用說了。

他跟楚進相提並論的資格都沒有。

汪泉傻眼了,聽到蕭總要開除他,頓時哭了:“蕭總,你怎麽能開除我呢,你可是我三哥啊。”

“你給我滾蛋,誰是你三哥……”

蕭罕一腳把汪泉踹飛,回頭衝著楚進道:“楚先生,你別聽他瞎說,他就是我一個遠親,我是看在我爸的麵子上才收留他的,其實他狗屁不是,出去留學都不到兩年就讓人趕回來了,錢沒少花,本事是一點沒學到,我早就想把他開了,正好,今天我就正式將他解職。”

楚進撇著嘴:“你們公司的事兒,我管不著,你愛怎麽辦就怎麽辦唄。”

汪泉一看,這下知道自己捅了多大簍子了。

撲嗵一聲,當街就給楚進跪在了地上:“楚先生,楚先生,我錯了,你可不能讓蕭總開除我啊,這個工作挺好的,我啥都不會,要是出去了,我就再也找不著工作了。”

旁邊的韓夢可傻了。

她那個心目中的英雄突然變成了癩皮狗,一下子把尊嚴、自信全都拋到臭水溝裏了。

楚進都沒拿正眼看汪泉:“嗬嗬,你剛才的威風哪去了?你不是挺狂嗎?怎麽跪下了?”

“我不狂,我是裝逼了,沒裝好,楚先生,我知錯了,真的,我求求你,原諒我。”

楚進沒言語。

汪泉立馬衝著自己扇起了嘴巴。

“我錯了,我畜生,楚先生,你大人有大量,就饒我這一回吧。”

“啪!啪!啪!”

其實蕭罕說的沒錯。

這個汪泉其實啥本事也沒有,就是靠家裏有點小錢,靠父母辛辛苦苦攢的錢出國鍍了一圈金。

還沒鍍明白。

回來之後,他無所事事,最後汪泉父母托了好幾層關係,給他找到了蕭總,把他塞進了天鴻公司。

為了這個,沒少跟蕭總他爸說小話。

蕭總這才收留他。

而要是真的去比較業務能力,他可能連楊東都不如。

楊東能為了一筆訂單喝到吐血,回去之後還接著喝,他就不行了。

所以,要是真的被蕭罕趕出去,他真的會成為無業遊民的。

大街上,汪泉不顧一切地扇著自己的耳光,看的楊東、陳俊十分解氣。

楚進冷眼看著,毫不憐憫:“你跟我道歉有什麽用?跟我有什麽關係?”

汪泉瞬間通透,連忙轉向楊東:“楊東,東哥,我錯了,我不該針對你,我不該破壞你的家庭,你打我,打我啊。隻要能讓楚先生原諒我,你怎麽打都行,求求你,原諒我吧,夢可,我把夢可還給你,我不要了。”

楊東氣的,一腳把汪泉踹到了地上:“滾,別用你的髒手碰我。”

汪泉楊東不原諒自己,連忙衝著韓夢可道:“夢可,你快求求他啊,他是你老公,你說話肯定有用。”

韓夢可無動於衷,但其實她已經無地自容了,尤其汪泉對楊東說,他要把自己還給楊東的時候,韓夢可覺得自己都沒有臉見人了。

自己心中的英雄,原來是個狐假虎威的狗熊,關鍵時刻,還要把自己當個物件送出去。

他眼裏根本就沒有自己。

此時的韓夢可整個人都是懵的。

汪泉可不管韓夢可在想什麽,他隻知道如果楚進不給自己向蕭罕求情,那他以後就再也找不到這麽好的工作了。

所以,當他看見韓夢可無動於衷的時候,還用力地扇了韓夢可一記耳光。

“啪!

“快啊,你傻了,你這賤人,我的未來全掌握在你手上了,快點給我道歉,跪下。”

韓夢可兩眼茫然地看著汪泉,任由後者將她按在了地上,整個人已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楊東,我,我錯了,你就原諒汪泉吧。”

曾經對楊東揮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的韓夢可,永遠都是那個高高在上、在家裏說不一二的嬌貴老婆。

然而在汪泉麵前,她卑微的連富人家裏養的金絲雀都不如,不知什麽時候,就會淪為汪泉的工具。

看著這樣的韓夢可,楊東樂了,這回是真心的樂了:“嗬嗬,我現在才明白,原來你愛的不是我,也不是汪泉,你愛的是權利、是錢,真是可笑,你覺得你跪下了,我就能原諒你?”

“做夢去吧,你這樣,隻能讓我覺得惡心,滾吧。”楊東說完上了車,他已經不想再跟這個女人有任何交集了。

韓夢可腦海裏回響著楊東這番話,忽然間,心裏某個位置像是被鬆動了一下,產生了懊悔這種情緒。

再看汪泉,徹底慌了神。

“楚先生,你看,楊東原諒我們了,你快替我求求情啊。”

楚進知道火候差不多了,一伸手,何超然替過來兩份離婚協議。

“拿著,讓韓夢可把協議簽了,看好了,她必須淨身出戶,同時上麵還有這些年楊東幫著你養孩子的錢,金額我已經算出來了,不管你多要,30萬,給不給,你自己看著辦,不過我可以提醒你,就算你不給也沒用,你和韓夢可有騙婚嫌疑,隻要我收集證據把你們告上法庭,你們肯定吃不了兜著走,不信,你就試試。”

楚進給何超然掛電話的時候,已經把所有的對策都想好了。

對待這樣一對狗男女,他可沒想過有任何留手,必須一腳踩死,讓他們得到應有的教訓。

汪泉為了保住工作,自然不會不答應,相比在天鴻公司每年的分紅,這30萬簡直就是毛毛雨。

他飛快接過協議塞進韓夢可手裏道:“簽,快簽,我們簽了。”

“那錢……”韓夢可猶豫道。

“錢可屁啊,我一年年薪多少錢,30萬我拿了,你快點簽,把老子工作攪和沒了,我拿什麽養你和那個臭丫頭?”

韓夢可無言,隻好簽了協議。

汪泉雙手奉上,道:“楚先生,現在可以了嗎?”

楚進接過協議,順手遞給何超然:“嗯,現在可以了。”

說完,楚進上了車。

汪泉如蒙大赦,可他還沒等高興呢,楚進把頭從車窗中伸了出來,衝著蕭罕道:“蕭總,你換個銷售總監,再去找徐子珊簽合同吧。”

蕭罕一愣,旋即點頭:“明白,楚先生放心,您以後絕對不會再在天鴻看見汪泉這個蠢貨了。”

汪泉眼睛瞪的溜圓地看向楚進:“你,你不是原諒我了嗎?”

這次,陳俊搶著罵道:“原諒你大爺,你個蠢貨,跟我家三爺鬥,玩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