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怨氣
“是陰氣？”我有些不確定道。
從打開這扇單元門時，就有一股難聞的味道直衝鼻子。
這味道，像是腐臭的味道，聞著讓人想要幹嘔，但是喉嚨裏又有些辛辣的感覺。
比較起之前在無人村的陰氣，又有一些不同。
“這是怨氣。”烏曼搖了搖頭，皺眉說道。
“怨氣？”還沒等我開口問烏曼是怎麽確定的，就聽耳邊傳來陣陣腳步聲。
這腳步聲很輕，就像是小孩子的小腳在跑步的聲音。
一開始，我以為是有小孩子在樓道中玩耍，就沒有在意。
跟在烏曼的身後，一直走上四樓，也沒有看到有什麽孩子在玩兒？
可是那一直跑上跑下的腳步聲卻始終沒有停下？
來到402門前，烏曼正打算伸手敲響房門，就聽“哢噠！”一聲，房門從裏麵應聲打了開來。
一個看著隻有八九歲的小女孩兒，從門內探出頭，看樣子，她就是小童。
“噓！”隻見小童回頭又看了一眼屋內的方向，確認沒有被屋內的人發現以後，又對我們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烏曼和我對視一眼後，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麽，就放輕腳步，先走進了屋內。
在烏曼的身後，我悄悄的打量起小童。
隻見她長著一雙大大的眼睛，高高的鼻梁，紅紅的小嘴，一副可愛乖巧的樣子。
隻是這個年齡的孩子本該帶著一點嬰兒肥的小臉，此時卻格外的清瘦？
不止是身體瘦的不成樣子，就連眼睛下麵的眼窩，鼻梁上，也帶著青黑的痕跡。
可以看出這孩子肯定是休息不足，而且很明顯的，被嚇到過。
通常這種鼻梁，眼窩青黑的情況，孩子肯定會嚇掉魂兒了，隻是見這孩子雖然麵色不好，但是兩眼還算精神。
沒有哭鬧，發燒，還能打電話求救，說明是沒有掉魂兒的情況的。
這就有些奇怪了？這麽大點兒的孩子，是怎麽在這樣的環境下自保的呢？
我跟在烏曼的身後，同樣放輕了動作。
隻是當我走進屋內的時候，突然耳邊就響起了一陣孩童哭鬧的聲音？
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聽到這聲音以後，我就覺得好像暈車一樣，腦子裏亂哄哄的。
小童帶著我們走進了屋內北側的一間臥室。
走進臥室以後，我發現屋內還有一個奇怪的地方。
整個屋內，不論是客廳還是房間，都是窗簾緊閉，而且還是厚重的遮光簾，沒有一點陽光照射進來。
小童的臥室內開了一盞小兔子燈，借著這點光亮，我大致看了一下屋內的布置。
這房間裏擺放著一張木質的小床，旁邊是學習的課桌，地上還鋪著一層厚厚的地毯，看著倒是有一點點溫馨的樣子。
隻是，**的被褥已經破舊的不成樣子，地上的地毯也髒的看不出原來的顏色，屋內沒有任何玩具，隻有一個已經發黴的小熊玩偶，始終抱在小童的懷裏。
看著這些痕跡，可以判斷出，應該布置的有些年頭了。
“你是巫師姐姐嗎？”小童把門從裏麵反鎖後，走到床邊，小心謹慎的開口問道。
“是你在電話裏麵聯係我的？”烏曼上下打量著小童，似乎對這孩子說的話也有些質疑。
“嗯嗯，你們可算來了，還好剛剛媽媽去哄那個娃娃睡了，要不然我還不能見到你們呢。”小童皺眉說道。
“娃娃？你說的娃娃是什麽娃娃？”烏曼挑了挑眉。
我也對小童在電話裏說過的“恐怖的娃娃”有些興趣，不知道到底有多“恐怖”？
“噓，你們要小心一些，我媽媽如果聽到聲音，就會說是你們吵醒了弟弟，會發瘋的！”小童示意烏曼要再小聲一些。
對這小孩子的謹慎程度，我覺得有些誇張。
“那個娃娃就在我媽媽的房間裏，這個時間他在午睡，媽媽也要陪著他一起午睡，等到太陽下山，那個娃娃才會醒過來。”小童說的很是認真的樣子，讓我有種錯覺，覺得她說的娃娃就像是她媽媽養的另一個孩子。
“你媽媽平時發瘋的時候都會怎麽做？”烏曼輕聲問道。
“她會砸東西，白天的時候會罵我，不給我東西吃，把我關在房間裏麵，然後就在外麵自言自語的，一會兒哄著那個娃娃，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還會跟那個娃娃不停的道歉。”小童皺著眉頭回憶起她媽媽平時的狀態。
“那你平時吃飯怎麽辦？”我小聲的開口問道，這麽小的孩子，被關在房間裏，不吃東西怎麽活著的？
“隻要到了晚上，媽媽就看不見我了，我會在半夜偷偷跑到廚房偷吃東西，有的時候就把偷來的東西帶回房間藏起來，等到了白天餓的時候再吃。”
“那你媽媽有打你嗎？”我上下看了看，見她身上好像沒有什麽淤青的痕跡。
“我隻有在最開始的時候，被打到過。”小童搖了搖頭。
“被打到過？”我抓到了小童話裏的重點，有些不理解這是什麽意思。
就在我和烏曼想問的再清楚一些的時候，客廳突然傳來“砰！”的一聲！
是小童的媽媽！
小童嚇的小臉慘白，趕忙躲進了床底下。
烏曼和我對視一眼，朝我使了個眼色，然後一起輕聲躲進了厚重的窗簾後。
剛剛躲好，就聽到臥室門被人從外麵大力拍打的聲音！
“砰！砰砰！”
幾下大力的砸門聲落下，停頓了一下以後，就聽又一聲巨大的聲響！
“梆！”是小童的媽媽用腳踹門的聲音，然後就聽門外的腳步聲走開了。
不知道小童的媽媽還會不會回來，猶豫著這時候該不該出去。
還沒等我決定，就聽門口又傳來了鑰匙插進鎖孔，在鎖孔中轉動的聲音。
一圈，兩圈……
“哢噠！”門被人從外麵打開了。
女人緩緩走進了屋內，隻聽“噠，噠，噠……”的腳步聲，從門口走向了床邊。
小童還藏在床底下呢！要是被發現了怎麽辦？
不過我的擔心有點多餘了，女人的腳步聲很快就從床邊朝著窗簾的方向走來。
隔著厚重的窗簾，連女人的呼吸聲都能夠聽的一清二楚。
女人伸手搭上了窗簾，馬上就要一把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