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借壽
幸虧我反應的快，在他的視線轉過來之前，拉著烏曼躲在了一旁的草堆裏。
這大晚上的，也看不太清楚。
捂著鼻子，等了一會兒，聽到那邊傳來“吱呀！——”一聲，大門打開又合上的聲音，這才大口呼吸，喘了口氣。
嚇死我了！差一點就被發現了！
“現在怎麽辦？”
“我們從邊上過去，輕一點，應該不會被他發現。”烏曼看了一下周圍，指著壽衣店東邊的窗邊說道。
“好。”我點了點頭。
我一邊留意著四周，一邊放輕腳步跟在她身後朝著床邊走去。
就在我們離窗前不遠時，突然，壽衣店內的燈熄滅了。
和烏曼對視一眼，不知道裏麵是什麽情況？
可沒等我們想出對策時，又見裏麵亮起了蠟燭，瞬間屋內的景象被燭光的倒影照在了緊閉的窗簾上。
隻見一道人影站在屋內，從他的身後緩緩走出一個紙紮人？
那紙紮人雙手舉起一把刀狀的東西，就要朝著前麵的人影砍去！
就在紙紮人準備揮刀的瞬間，我的腦子還沒等做出反應，手裏就拿起地上的一塊石頭朝著壽衣店的窗戶砸了過去！
“咣當！——”隻聽一聲巨響，嚇的裏麵的紙紮人瞬間倒了下去，在它前麵的人影也哆嗦著倒下。
烏曼反應及時，在裏麵的人還沒追出來的時候，拉著我就朝一個胡同跑了進去，胡亂的左拐右拐，找了一戶人家，翻牆跳了進去。
“我們還得回去救那個村長呢！”想起那個李大根還在壽衣店，我轉身就要翻牆出去。
“等等，不用去了。”烏曼抓住我翻牆的腿，攔住了我。
“那個老頭兒今天的術法已經破了，不管用了，等到明天早上，我們再去救人就行了。”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
“這一下，那老頭兒魂體被嚇到，還得花費一點時間聚魂，正好我們趁著這時候，去好好研究一下他是怎麽控魂的，好想辦法對付他。”
從那家翻牆出來，烏曼在前麵帶路，去找剛剛被我們藏在路邊的雜草堆。
把那個紙人帶回了村長家，烏曼找來一把剪刀，把紙人從中間剪開。
從紙人的身體裏麵，找到了一些灰色的粉末？
“這是什麽東西？”見烏曼用手沾著那些粉末放在鼻子下麵聞了一下，有些好奇道。
“好像是骨灰？”烏曼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骨……骨灰？！”我驚訝道。
猜測可能是什麽符紙灰，或者香灰之類的，可怎麽也沒想到，這紙人的身體裏裝的竟然是骨灰？
“你確定嗎？”我看著烏曼皺著眉頭的樣子，想著或許是她聞錯了。
“我之前聽祖太爺說起過，有一種邪術，是可以將人的魂魄附在紙紮或者是動物身上，通過不斷吸收能量，從而來達到某種修煉的目的。”烏曼回憶道。
“把魂魄附在紙紮裏？”
“可這樣能達成什麽目的呢？他為什麽要這麽做啊？”我怎麽想，也想不到這邪術到底有什麽修煉的效果？
“多數修煉邪術的人，十有八九是為了長生。”
“長生？就這樣殺人就能長生？”我驚詫道。
“你可能不知道，在陰陽術法中，有一種方式叫做——借壽。”烏曼坐下以後，用手撚著紙紮內的骨灰道。
“我猜這個老頭兒，應該是通過活人借壽的方式，來把這些人的壽命轉移到自己的身上。”
“借壽？”
倒是聽老太太說過一些，在東北，的確是有堂口，弟馬有能力的，可過陰去地府幫人買壽。
可這其中也是有講究，有規矩的。
不是什麽人的壽都能買的！
那必須得是自家子孫後人的壽數，有本人親口所說，親自點頭，然後將這後人與過壽之人的八字交給弟馬。
再由弟馬過陰下到地府去，前到閻羅殿，將兩人的生辰八字交與閻王爺手下的判官，再由城隍或土地神去核實這兩人是否知曉願意借壽之事，才可按兩人的意願，過多少載的壽數。
若是有一方不願，按照陰陽兩界的規矩，這可是犯了大忌的，後果不堪設想。
“這可是壞了陰陽兩界的規矩，就沒人管嗎！”想起那些被害死的人，我忍不住的氣憤道。
“肯定是有人管的，隻是天地因果之事，我們也說不清楚，隻能說是報應的時候未到。”烏曼對我安慰道。
“那他為什麽要讓那些人穿上壽衣，把屍體扔到河邊呢？”聽完烏曼的分析，我冷靜下來，跟她分析著事情的疑點。
“明天，我們去河邊看看就知道了。”烏曼將紙紮人扔到一旁，便回屋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沒等我們去要人，就見村長李大根從外麵回來了。
問了他才知道，說是早上醒了發現自己睡在了路邊。
我想應該是陳老漢害怕李大根白天醒在他的壽衣店，事情敗露，才悄悄的把人給送了出來。
見李大根沒事兒，我和烏曼也放心了一些，趕忙去了河邊，找找看有什麽新線索。
繞著河邊走了一圈，跟附近的人問了一下，說是每次發現屍體的地方，都不一樣。
找了一上午，我們什麽線索也沒有發現。
到了下午，烏曼從附近的村民家裏借了兩個抄網和魚竿。
“小姑奶奶，我們不是來找東西的嗎？”這丫頭難道中午沒吃飽？怎麽還跑這釣上魚了？
“你趕緊過來，坐下。”烏曼興奮的朝我招了招手。
“等一下，隻要釣到活魚，就放了，釣到不是魚的東西，一律撈起來。”烏曼小聲對我說道。
“你是說，我們要找的線索在水裏？”跟烏曼相處的時間長了，感覺自己的思維也跟著靈敏了起來，這次沒用她解釋，我就多少猜到了她這麽做的用意。
“聰明啊。”烏曼調皮的用肩膀撞了我一下，對我誇獎道。
無奈的搖搖頭，留下她在樹下釣“魚”，我拿起抄網順著水池邊開始撈著“線索”。
這一下午，烏曼倒是釣了不少的魚，線索倒是一點也沒有。
等到太陽快要下山的時候，我突然感覺手下的抄網好像撞到了什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