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露一手
聲似長劍，斬斷喧嘩。
身如煙鬼，笑容邪魅。
“來了！”
“居然還真來了！”
“還是打進來的，與傳言不太一樣啊！”
人群乍分，走出煙塵之人正是陳夜。
陳無涯瞳孔一陣收縮。雖然他知道陳夜可能真的會來，但真的看到陳夜出現，他還是免不了心生無限怒火。
“陳夜！”
咬牙切齒，陳無涯憤怒起身。看他的模樣，就是打算衝過去當場打死陳夜。
大長老一把拽住了陳無涯的手臂，雖然大長老也確定了今日陳夜必死。但他並不想讓陳無涯手染鮮血。
畢竟是以後要當世子的人，有些事下麵的人就可以做，有些人，沒必要親自出手的。
大長老稍微一使眼色，四長老便立馬上前道：“陳夜，你又來放肆！”
四長老一揮手，便看到幾名陳家的家丁舉起了棍棒，似乎作勢要把陳夜亂棍打出去的模樣。
陳夜彈了彈身上的塵土，走上前道：“諸位長老。你們剛剛問的，有沒有人不服。我答不服，所以便要把我打服？”
四長老厲聲道：“輪到誰，也輪不到你不服。你個隻有遊氣一重的小子，世家大會上給陳家丟人獻醜，現在你跑出來搗亂什麽？給我打出去！”
言畢，幾名家丁便將陳夜圍住。
他們手上的棍棒剛剛舉起，卻下一刻，看到陳夜的身影隻動了一下。
旋即，圍住他的四名家丁便齊齊飛出。帶著慘嚎聲，落在了旁邊的桌椅上，砸的湯水滿地。
“嗯？”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
陳夜一招稍稍一露，倒是引得在場的柳家主，白家主微微側目。
尤其是柳家主，見狀輕笑道：“陳夜這小子，我還以為真的廢了呢。”
白家主接口道：“有好戲看了。”
一招破四人，陳夜再上前一步。氣勢絲毫不弱，對著四長老不亢不卑的道：“世家大會上的石柱，有毛病！該照的照不出來，不該照的，照出個禍害。”
陳夜依然在笑，四長老氣急敗壞，抬手居然想親自出手打陳夜的耳光。
可他的巴掌還未落下，陳夜便一手抓住了他的胳膊，微微用力，四長老臉色頓時化為豬肝色。
陳夜單手背負，一字一頓的朗聲道：“世子大會，有問題。陳無涯當世子，我更是不服。陳家不是有規矩嗎？今日當著全城人的麵，怎麽突然就不講規矩了？”
說到最後，陳夜再度加力。所有人頓時聽到一股令人牙酸的聲音，似乎是四長老的手臂都要被陳夜哢哢擰斷。
眼看著四長老身上元氣光芒就要亮起，大長老也知道不能再這麽繼續下去了。
上前一步，大長老拽回四長老，再低頭一看，四長老的手臂上，已然被按出五個深深的指頭印。
大長老見狀輕哼了一聲，似乎是自覺看出了什麽。
他抬眼看著陳夜道：“陳夜，你不服，又如何？”
陳夜淡然回道：“我要按家族規矩來，誰要當世子，得接受挑戰！”
大長老哦了一聲，而後道：“你的意思是，讓無涯跟你戰鬥是嗎？”
陳夜輕輕點頭，陳無涯此時也捏著拳頭道：“陳夜，你既然找死。那今日，我就打爛你的臉。”
大長老抬手一揮，製止了陳無涯。
他輕聲一聲，微微抬頭，以居高臨下的鄙視姿態看向陳夜道：“想跟世子單挑，你也配！”
陳夜臉上的笑容消失。
大長老再上前一步，抵住陳夜的臉道：“世子大會上，你遊氣一重的實力，整個家族都看在眼裏。你說不是就不是？還什麽石柱有毛病，我看有毛病的人是你吧。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元氣沒了，但還剩下拳腳功夫，靠著當初打下的底子，外加一些亂七八糟的功法。把你的力量練的不錯，所以你就敢今日前來猖狂了。讓我猜猜，你是不是發現自己突破無望，所以把元氣都以旁門左道之法換了肉體強度。戰鬥力是保留了幾分，但那又如何，你是個沒有前途可言的人！“
大長老食指向前，指著陳夜的臉罵道：“不修元氣，不漲德行。妄圖以邪道聚力之法來搞事，你陳夜簡直丟盡了你父親的臉麵。你以為你肉身強度還可以，可能保留了遊氣六七重的戰力，就厲害了？你可知你這一輩子就將停留此境。愚蠢，墮落，無恥，卑鄙！”
高喊唾罵，擲地有聲。
四周其他陳家子弟聞言，頓時皆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原來是這樣！”
“我說一個遊氣一重，怎麽還有這麽強的戰鬥力。”
“感情是用了邪法啊，拿前途換的肉身強度。嘖嘖，真無恥啊！”
“哼，肉體是會隨著年紀老去的，他這輩子隻會越來越弱。”
“陳夜，你搞這些小手段，真不嫌丟人嗎？”
陳家子弟們也紛紛開始罵。遊氣一重丟人，旁門左道自毀前途顯然更丟人。
連陳無涯此刻都發出輕笑聲道：“哦，陳夜，你打的這樣的算盤來跟我玩啊。沒意思，真沒意思。我不與你這樣的卑鄙者玩此遊戲。嗬嗬。”
陳無涯連打死陳夜的興趣一時間都沒有了，他更願意看著陳夜聲名狼藉，然後一步步肉身崩壞死在街頭，那更有趣。
陳夜微微眯起眼睛，看著大長老，然後發出一聲特別意味的笑聲道：“說完了嗎？大長老，你覺得你猜的很對是不是？”
大長老回道：“難道不是嗎？陳夜，你太讓我失望了。簡直讓人痛心疾首。”
陳夜摸著下巴，笑聲不止道：“你這猜測，乍一聽好像還真是那麽回事一樣。但是，你搞清楚沒有你就在說啊。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大長老退後一步，對著陳夜道：“哦？那請陳夜公子給我們露上一手？”
四周頓時哄堂大笑。
“還露一手，他露個蛋還差不多。”
“陳夜，滾吧，你太丟人了。”
“算了，你現在最多也就是露個肌肉了。”
聲聲嘲笑之中，陳夜舒展了一下筋骨。
“那就露一手！”
下一刻，陳夜身上驟然亮起一片元氣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