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注視深淵
手掌沾上了點鮮血，讓陳夜微微皺眉，扯過四長老的衣角將手上的血擦拭幹淨。
這一巴掌，應該是足以讓四長老稍稍明白一下現在的狀況。
但陳夜還是高看了四長老，被陳夜如此一掌之後，四長老的第一反應竟然是暴怒。
他瘋狂地掙紮，還以要吃人的表情看向陳夜。
“陳夜，你找死！”
陳夜平靜的看著他道：“四長老，我想你還沒搞清楚狀況。需要我先廢掉你的丹田後，咱們再開始談嗎？”
說著，陳夜的手掌已經按住了四長老的丹田處。
對於武者來說，你說要破他的丹田，基本跟要幫他“去勢”沒什麽分別。
“等等，等等！”
四長老立馬軟了。
他知道陳夜真不是跟他玩虛的，這個小子出了名的說得出做得到。
“陳夜，你到底想幹什麽？你贏了，你已經贏了。陳五那幾個蠢貨，徹底被你騙過去了。家族的商隊也歸你了，你勢力大漲，你還想要什麽？”
陳夜見四長老終於有了點妥協的樣子，笑道：“贏？這才剛開始而已。四長老，最多再過一日，車隊就要到黑雲澗了。我需要你把人騙出來，包括馬頭與李神官！”
四長老連連搖頭道：“做不到，我做不到！”
陳夜頓時又伸出了手，四長老咬牙快速道：“李神官我指揮不動。人家也不可能聽我令行事。最多，我隻能幫你把馬頭叫出來。”
陳夜繼續道：“馬頭手下的所有山匪，全部調離。沒問題吧！”
四長老深呼吸一口氣，而後低聲道：“能抓到馬頭的話，那就沒問題。”
陳夜明白的點頭，四長老看著陳夜，還是忍不住的嘲諷道：“陳夜，就算你搞定了我，搞定了車隊內部。你還是打不過李神官。隻要你敢去，你必死！”
陳夜回道：“這不就遂你心願了嗎？不挺好？”
四長老咬牙道：“我知道你小子的脾氣。你要死了，肯定是把我也拉去陪葬。我不想死，我想活。我現在有把柄在你手上了，我可以選擇跟你合作。陳夜，那陳五等人不可信。這次整個車隊的貨，你聽我的，全部交給馬頭賣掉。咱們三七分賬如何？”
“哦？這麽好？我才三？”
陳夜輕笑道。
四長老道：“是我三，你七。不行，八二總可以了吧。難道九一？罷了，罷了，好處都給你。我隻求活命總可以吧。賣掉陳五他們。我幫你去跟李神官說情。隻要你以後不再找我的麻煩，我甚至可以去說服大長老。咱們以後一家人和睦相處。你當你的世子，我們繼續當長老，把家族壯大，不好嗎？”
陳夜實在聽不下去了，一把捏住四長老的脖頸道：“你把我當什麽人了？人渣？”
陳夜甩手又是一巴掌，將四長老剩餘的牙齒直接打掉了一半。
這些牙齒，有一部分還是他剛剛找醫師補上的，現在又直接沒了。
四長老嘴角淌著血，低聲道：“陳夜，你到底想幹什麽？難道毀了陳家，才是你的目的？”
陳夜抓住四長老的頭發道：“不是我毀了陳家，是你們。告訴我，我爹到底是怎麽死的。誰下的毒？又是因為什麽？”
四長老聽到陳夜問這個問題，臉色頓時變了又變。
陳夜卻沒空跟四長老繼續廢話了，他直接手掌上元氣亮起，一字一頓的道：“在車廂外麵，商隊的幾十號人，親眼看著你自行離去。如是我現在殺了你，把你就地埋在這官道附近，我保證，幾百年也不會有人找到你。四長老，你現在生死在我一念之間。想好了再回答！”
四長老看著陳夜的眼眸，忽地輕笑一聲道：“哦，陳夜。你不會以為是我下的毒吧。嗬嗬嗬，我何德何能，可以殺死家主陳虎！”
“那就是大長老？”
陳夜厲聲道。
四長老搖頭笑道：“大長老也沒這個本事。陳虎他是自己作死，沒有人能救得了他。我們能做的，隻有放棄他，看著他死，就這麽簡單！”
陳夜瞪眼看著四長老道：“你在說什麽？什麽意思？”
四長老笑得更加燦爛了，他以戲謔的表情看向陳夜道：“陳夜，你真以為是家族內部的人殺了他？你錯了，錯得離譜。我們為什麽要殺他，你父親陳虎在的時候，家族蒸蒸日上。柳家與白家，都要被我們力壓一籌。是你父親自己作死，他引來了他無法麵對的勢力。人家給了他一瓶毒，逼著他喝下，我們能做的，隻有看著。否則，陳家就將被滅門，就這麽簡單。”
“誰？什麽勢力？”
陳夜怒吼著問道。
四長老搖搖頭道：“不可說，說不得。念他的名，他便會知曉，說他的事，他便會知道。陳夜，你不是很厲害麽，你自己去查啊。哈哈哈，我把能告訴你的，都告訴你了。你自己慢慢查啊！你去問大長老，去找那個人，哈哈哈。陳夜，你可知這天下，是真有神靈的！”
四長老說到最後，整個人似乎都有幾分癲狂。
而就在此時，四長老突然神色驟變，身上的皮肉開始以奇快的速度腐爛。
“來了，報應來了。我不該說的，啊，我不該說的！”
四長老全身瘋狂地抖動，潰爛的皮肉從手臂一直到臉頰。
足足是蔓延了半張臉，方才停下。四長老口吐白沫，血水與白沫混雜，流滿地麵。然後白眼一翻，整個人抽搐了過去。
陳夜一直震撼的看著這一幕。
這絕不是四長老中了什麽毒，或是自己用了什麽特殊的功法。
他看的很清楚，這就是突然出現的病症，好似真有一位神靈，注視到了四長老。
在他說完不該說的話後，便立即發病。隻是因為沒有誦念出真名，所以四長老僥幸保住了一條命。
“神靈！”
陳夜不敢多說話了，咬著牙，捏緊拳頭。
似乎真相比他想象的更加複雜，也更加可怕。
再聯想到父親給他留下的這些東西，陳夜忽然感覺到自己置身黑暗，正在一個天坑的邊緣。
深不見底的深坑，好似通往無盡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