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家族危機
翌日，清晨。
風雪大降，街上行人稀少，冷冷清清。
陳夜回到了陳家，這一次陳家歸來，再沒有人敢擋住他的去路。
無論是守門的家丁，還是路上遇到的陳家子弟，現在看到陳夜，都遠遠的恭敬行禮。
“陳夜哥！”
“夜哥早！”
“見過世子！”
恭敬，還有畏懼，陳夜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不過不管怎麽樣，再也沒有人敢在陳夜麵前露出任何譏諷與倨傲之色。
一路往正堂走，新年的第一天，按家族規矩來說，諸位長老應該是正在研究去年一年的收入，以製定新一年家族要做哪些事情，以及要達成什麽樣的成果。
果然，剛走到正堂門前，就看到諸位長老已然坐齊。
陳夜一到，他們便紛紛停下了動作，都目不轉睛的看向陳夜。
而陳夜也沒有半分不好意思，徑直走了進去。
在四位長老的注視下，陳夜走到了最前方。看了一眼大長老，便輕輕招手，讓旁邊的陳家子弟給他也搬一張椅子來。
那位陳家子弟顯然是沒見過這般架勢，一時間有點懵，不由得轉頭看向大長老。
而大長老見此狀，也隻輕輕擺手，讓他去搬。
很快，一張椅子搬來，陳夜施施然坐下，就坐在大長老旁邊，並排而坐，不分高下。
眾人一陣沉默，還是大長老率先出聲道：“陳夜，你來了。怎麽今日有興趣來聽家族事宜了。”
大長老顯得很淡定，嘴角甚至還帶著淡淡的笑容。
仿佛昨夜的憤怒與生氣都是假的，陳家內部還是一片和和氣氣，沒有半點撕裂，一切都還有規矩。
陳夜緩緩回道：“現在我是世子了，自然要參與一下家族事務。以後整個家族都得我說了算，現在就得學啊。否則到時候什麽都不懂，豈不是誤了家族。”
大長老笑著回道：“陳夜世子有心，那就最好。你想聽什麽，我可以現在跟你念叨念叨。”
說著大長老還真的做出一副打算跟陳夜匯報的架勢。
陳夜抬起手道：“別的先不說了。大長老昨夜答應過我的，關於我父親的資料……”
話還未說完，大長老便笑道：“哦，早就準備好了。本來打算派人給你送去呢，現在你來了，那就直接給你。你慢慢看，不著急。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麽陰暗，但也確實有些麻煩。”
大長老伸出手，旁邊的四長老立即便拿出一疊紙張遞給陳夜。
陳夜接過這些，卻也沒看一眼，便卷了起來，塞進了袖子裏。
他不是不想看，隻是沒必要現在看。況且，對於上麵寫的是什麽，陳夜其實並不信任多少。他的目光，從頭到尾也隻落在大長老與四長老兩人身上而已。
見陳夜看都沒看，便直接收起。大長老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似乎是沒有想到陳夜如此淡定。
不過也不要緊，立即，大長老繼續道：“好了，大家繼續匯報吧。世子在旁，大家說的盡量明白一點。”
“是！”
三長老率先拿出了賬冊，開始道：“去年礦上的收益很差。招的奴仆鬧了三次，死了十幾號人。靠著給許鎮守打點，才壓下來。進度整整慢了三個月，出去的貨，還在紅葉山後被劫了兩次。總的來說，幾乎沒有賺到錢。今年打算要麽是換一批奴仆，要麽就換條路走。再被劫幾次的話，咱們就要有虧空了。”
三長老說完，二長老跟著道：“城內的商鋪生意倒是還可以，茶鋪，米鋪，鹽鋪，鐵匠鋪，還有絲綢鋪，收入比之去年都漲了一成。但去年年中和年尾的時候，被柳家與白家鬧兩次，損失不少，但也沒什麽辦法。還有便是東城的菜場，陳武他們實在是太弱了。柳家幾次三番來鬧事，陳武即壓不下，也搞不定。再這麽下去，菜場肯定要丟。等柳家一統了東西兩城的菜場。以後咱們的日子就更難過了。”
陳夜在旁聽的皺眉，他還從來不知道，家族的生意居然都到了這般地步，聽起來岌岌可危的樣子。
四長老輕哼一聲道：“我手下走鏢，跑貨的生意就更別提了。大家都知道的，柳家，白家已經幾乎把能走的官道生意都占了，根本不打算給咱們留口飯吃。大長老，我看咱們找個機會，要擺個場子了。柳家白家太過分了。”
大長老嗯了一聲道：“場子是要擺的。原來一直說不是時候，那是咱們家族無力。實在是打不過柳家白家。今年麽，情況不一樣了。我本來就打算讓陳無涯替家族擺場，跟白家柳家，好好講講數。現在麽……”
說到這，大長老與諸位長老都齊齊看向陳夜。
瞬間，陳夜也聽懂大長老的意思了。
左右觀瞧，陳夜平靜的道：“諸位長老的意思是，我去跟他們講講數？”
大長老不說話，二長老點頭道：“陳夜啊。也不是我們為難你。隻是家族現在的情況，確實需要有人敢打敢拚。你之前，我們都以為你水平不夠。所以從來也沒跟你說過這些事。按照大長老的想法，也該是陳無涯做這些事的。現在也隻有你出去辦事比較妥當了。否則的話，讓我們這幫老家夥出去，那就不是講數，就是直接三大家族開戰了。”
大長老接口道：“陳夜，你要覺得不行。那就算了，我再找找別人，不著急。反正幾年也這麽過來了，無非是再告訴家族子弟，再等一兩年而已。”
大長老笑眯眯的道。
他此言看似好心，但陳夜已經聽懂他的話外之意。
這是打算告訴陳家子弟，他陳夜就算是當了世子，也不會為陳家出頭是嗎？
陳夜微微一笑道：“無礙，此事交給我便是。”
一聽這話，大長老連聲道：“好，果然是世子，有魄力。陳夜，那你打算什麽去？這樣吧，我幫你約個時間，你跟柳家主，白家主他們吃個飯，看看能講多少。”
陳夜抬手道：“沒這麽麻煩，我現在就去找他們，順便給他們拜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