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三月之約
大長老咬的牙齒咯咯作響。他真的想現在就一巴掌拍死陳夜。
可在場的柳家主，白家主，完全就是蓄勢待發的樣子。
他若真的出手，柳家主與白家主定然會保陳夜。那樣的話，陳家不僅是輸了麵子，還會成為偌大的笑柄。
陳夜不僅不會有事，怕是立即轉投柳白兩家……
一瞬間，大長老想到了許多。
後麵四長老已然看不下去了，上前怒喝道：“陳夜，你要瘋是嗎？”
陳夜對著四長老也是一聲怒吼道：“是又如何？當長老的如此行徑，我便要看陳家到底還有沒有規矩。”
四長老從旁邊拔出一把大劍，指著陳夜道：“規矩，你也配說規矩！”
陳夜蔑視的看著四長老道：“怎麽，四長老，打算動手？你想跟我死鬥嗎？”
森然的殺氣，讓四長老也停下了腳步。
陳夜的話猶如一桶涼水澆在了四長老的臉上。讓他明白過來，現在的陳夜，實力可不是隻有氣遊境。
明氣境的水平，再加上剛剛的劍氣，還真有資格跟他對拚了。他也不過是明氣境的武者而已。
“好了，夠了！”
大長老抬起手，示意四長老不要再吵，也讓旁邊一直沒說話的二長老，三長老都退後。
輕笑一聲，大長老整理了一下衣衫，看著陳夜道：“厲害啊，陳夜。早知如此就不該給你這三年。你厲害！隱而不發，直到今日。藏身於淵，待時飛升，好氣魄，好手段！”
陳夜從大長老的話中聽出了別的意味，眼中有寒芒閃過。
大長老抱拳拱手，此時居然還真的陳夜躬身。
“陳夜，我陳錦有眼無珠，誤判世子，險些給陳家帶來不公之舉。今日我鄭重向你道歉！”
陳夜沒說話，看著大長老連續鞠躬三次。
旋即，大長老再整理衣衫後道：“今日世子宴就此取消。陳夜，你證明了你也有奪世子之位的實力。按家族規矩，你可以與陳無涯公平爭奪世子之位。”
陳無涯聞言一臉懵，正要說話，大長老又接口道：“但不是現在。今日這般亂局，已然讓其他人看笑話了。三月之後，年關祭祖之時。你們二人，在祖先靈位前決勝負，爭世子之位。於情於理，都合規矩。陳夜，沒問題吧！”
陳夜擰眉道：“我如是拒絕呢？”
大長老回道：“你拒絕也好，不拒絕也罷，都是這般。你今天縱然是打死了陳無涯，你也得不到世子之位。隻會讓你自己被逐出陳家，被鎮守大人抓走。你想贏，就老老實實等三個月。一樣的，陳無涯，你要想當上世子，三個月後，你得迎戰陳夜，不可推脫。”
陳無涯躬身道：“是，一切全憑長老安排。”
陳夜目光掃了一圈，輕笑道：“好，三個月，就三個月。”
大長老嗯了一聲，然後拽住陳無涯往後走，邊走邊道：“恢複陳夜一切待遇。閑雜人等三個月內，不許叨擾陳夜。按規矩，藏書樓三層從今日起對陳夜開放。四長老，你招待一下大家，今日到此為止。”
話說的很快，不喜不悲的聲音。
大長老帶著陳無涯迅速消失在眾人眼前。四長老深深地看了陳夜一眼，卻也沒辦法，甩手將劍丟下，然後來到柳家主等人身邊。
“抱歉了，諸位。讓你們看了笑話。今日宴席隻能到此了，諸位吃好喝好以後，還請回了。請恕陳家今日招待不周。”
“沒事，沒事。這不看了一場絕好的戲麽。比吃喝強多了！”
“是啊，是啊。看戲是主要的，吃喝不值一提了。”
柳家主與白家主緩緩舉杯，兩人再飲一杯酒，接著起身離去。
鎮守大人以及諸位城官也沒多留，跟著一並走人。
很快宴席便散，隻剩下陳家諸位。
陳夜倒是大大方方的找了張桌子桌下，開始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猛地，陳夜想到了什麽，一聲叫喊道：“陳元海，過來！”
人群之中的陳元海全身一震，趕緊上前，哆嗦著道：“夜哥，您找我。”
陳夜瞥了陳元海一眼道：“現在又叫哥了？嗬嗬，給我倒酒！”
陳元海哆哆嗦嗦給陳夜倒上一杯酒後，連聲道：“哥，我錯了。我不是人，我是王八蛋。您放過我行嗎？”
陳夜笑道：“放過你，我也沒把你怎樣啊。”
目光掃了一圈其他的陳家子弟，陳夜朗聲道：“見風使舵，落井下石，很有意思吧。諸位，開心嗎？”
這些陳家子弟個個麵如土灰，不敢說話。
陳夜當著他們的麵，扯下一根雞腿，大聲道：“烏合之眾！”
甩手一巴掌打在陳元海的後腦勺上，陳夜再度大聲道：“夾菜，倒酒！”
……
陳家後院，大長老將陳無涯帶到了自己的書房。
關上房門，大長老便再也無法壓製住自己的脾氣。拿起書房內的幾本書，直接撕成了碎片，甩手砸爛了書桌上所有的東西。
陳無涯也不敢說話，隻能是在門口站著，沉默不語。
大長老快把牙齒咬出了血道：“恥辱，天大的恥辱。我堂堂陳錦，居然給陳夜這等小子鞠躬道歉，恥辱啊！”
陳無涯低著頭，還是不敢言語。
大長老轉過頭，指著陳無涯道：“就因為你，還有你那不爭氣的爹娘。他倆死活不聽我勸，死在了外麵。家主之位拱手讓給了那陳虎。好不容易把陳虎弄死了，現在你還是當不上世子，你個沒用的東西，你為什麽還沒有到明氣境！”
陳無涯也咬著牙道：“爺爺，再給我兩個月，我保證進明氣境。神官師傅也到了，陳夜不會是我的對手。”
聽到這話，大長老臉色才稍微好看了一點。
“果真快了？”
“是的，即將突破。”
“好，到了明氣境，再掌握幾分神力，區區陳夜算個屁。”
大長老緩緩坐下，閉上眼睛道：“等下你就去找你神官師傅。對了，銀票帶上，多給點。人家好這個！”
“是！”
陳無涯躬身應是，忽地又像是想到了什麽，輕聲問道：“爺爺，那陳夜今日如此發難。不會是已經讓他查到什麽了吧？”
大長老猛地睜開眼，思索了一番後，平靜的道：“不可能，他查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