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原來是林霄
在廠區裏走了大概十幾分鍾的樣子，兩人就來到了一處不起眼的混凝土建築跟前，看外麵豎立的大煙囪能夠猜出來，應該工廠原來的鍋爐房，從設備的老化程度來看，這裏廢棄了也有幾十年了。
駕駛員緩緩地拽開了鍋爐房內的一扇狹小的鐵門，看起來就好像要進入鍋爐一般。
“這裏麵會不會太危險了？”周易輝看著巨大的鍋爐，頓時產生了幽閉恐懼症。
“不進去才是危險的！”駕駛員直接鑽了進去，沒有再說什麽。
周易輝看看身後昏暗的廠區，還有周圍傳過來的嘻嘻索索的聲音，有一層鋼鐵保護也是挺好的，趕緊鑽了進去。
伴隨著一聲沉悶的關門聲，鍋爐裏漆黑一片，隻有手電發出的一道光斑照在鍋爐壁上，清晰地看到無數的水垢殘留下來的痕跡。
鍋爐下方還有一道閥門，打開之後，居然是一個垂直向下的通道，兩人一前一後進入了通道之中。
當這道閥門關上之後，駕駛員打開了通道內的燈光，裏麵的空間並不太大，容納十來個人還是可以的，在通道的盡頭擺放著十幾塊各式各樣的顯示器，上麵有各種的畫麵，周易輝掃了一眼，發現竟然是整個廠區內的景象。
看來這座廢棄廠區內已經遍布各種攝像頭了。
在通道的牆壁上則是貼著各種各樣的報紙剪圖，都是關於記憶轉移方麵的。
這個家夥到底是誰，周易輝剛準備詢問自己的這個救命恩人。
隻見他已經摘下了自己的頭盔，笑眯眯地站在了那裏，看著周易輝笑了幾聲。周易輝看到對方的容貌時，不由的驚詫的失聲喊道：“林霄，怎麽會是你？”
“怎麽可能不是我？”林霄將頭盔放在了一旁，然後伸手把周易輝的頭盔也掛了起來。
這個時候周易輝才發現，這兩個頭盔也是破舊不堪，好在外殼沒有什麽問題，應該是從某個垃圾箱裏撿來的。
再看看周圍的這些東西，大部分都是廢棄物品利用起來的。
“這些都是你從廢品堆裏撿來的？”周易輝明知故問地講道。
林霄笑了一聲，“沒錯，隻有這樣才不會留下任何的痕跡！”
“那你怎麽知道我被追殺？”周易輝有些奇怪的問道。
“因為這個！”林霄將一塊顯示屏轉過來給周易輝看。
上麵正是那個暗網記憶商鋪的地址，上麵抓捕周易輝的懸賞依舊閃亮著，催促著人們為了這個高額的賞金來鋌而走險。
“你怎麽知道這個地址的？”周易輝問道。
“因為這個商鋪是我建立起來的！”林霄找了個地方坐下了，“準確的老說，整個記憶交易所的網絡係統都是我負責組建的，這個商鋪也是我的任務之一，所以當年他們要殺我滅口！”
“原來是這樣，那你為什麽不向警方報案？”
“報案？你有證據嗎？”林霄冷笑一聲，“交易所做事非常的謹慎，不會立下任何的蛛絲馬跡，而且現在的交易所財大氣粗，各種的門路神通廣大，你不也是隻是發現了他們的一點點消息就被懸賞捉拿嗎？”
周易輝沒有再說什麽，他隻是有些奇怪林霄為什麽主動想自己泄露身份。
“你在垃圾處理間的時候，是故意讓我知道你的身份嗎？”周易輝問道。
林霄點點頭：“沒錯，我東躲西藏了這幾年，身體愈發的感覺不行了，恐怕無法對抗記憶交易所，所以我需要找一個幫手，那就是你！”
“我？”周易輝疑惑地問道，“為什麽？”
“因為你的研究方向，讓我感覺不會是願意跟記憶交易所同流合汙的人！”林霄從身旁的箱子裏拿出了一個攝像機一樣的東西放在了周易輝的手中，“你先看看這些！”
周易輝剛想打開，林霄又叮囑了一聲，“這個是一次性的，看完之後就自動銷毀了！”
周易輝知道有這種裝置，原來是間諜是用來傳遞情報的，隻要開啟之後在規定時間內就會徹底銷毀，不知道林霄從什麽地方弄到手的。
裏麵的信息並不多，隻有一小段模糊的畫麵，還是能夠看清楚大概的情形，當周易輝看完之後，驚愕的望著林霄。
“這是從什麽地方拍攝的？”
早就知道周易輝表現的林霄微微搖搖頭：“不知道，這是我當初無意中發現的，就收錄了一些，誰知道這個舉動竟然觸發了交易所的警報係統，隨即我就被安排遭遇意外車禍了！”
“那車禍中的人是誰？”
“我的一個朋友，那天他正好來看我，順手穿著我的衣服，誰知道竟然成為了我的替身！”林霄歎了口氣講道，“交易所秘密藏下的東西太多了，我希望你能夠把整個事情徹底搞清楚！”
“我？”周易輝有些疑惑的望著林霄，“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林霄從一旁的桌子上拿過來一隻瓶子，裏麵裝了不少的藥片，他一口吞下之後，接連喝了半杯水，這才送服下去。
“我當初加入記憶交易所，隻是為了實現人類的偉大夢想，誰知道當你的導師去世之後，他的繼任者就開始暗中研究這些東西，你剛才也看到了，這些東西都是反人類的，一旦讓他們成功的話，整個社會將來要變成什麽，想都不敢想的。”
周易輝點點頭，他也知道這件事情實在是太令人震驚了，隻是他們手中沒有證據，僅憑兩個人的力量，實在是無法完成這個艱巨的任務。
“可是僅憑我們兩個人的力量，實在有些薄弱啊！”沒有證據誰也動不了記憶交易所，這是顯而易見的。
“不！不是我們，而是你自己！”林霄看著周易輝，嘴裏卻說出了這麽一句。
“那你呢？”周易輝立即問道，不過心中卻感覺到了一絲不妙。
林霄解開了自己的衣服扣子，心髒部位出現了一道傷疤，應該是做過手術留下來的。
“這裏麵是一顆人工心髒，是交易所負責安裝的，也是我全力幫助他們建造交易所係統的代價，當我發現你看到的那些東西之後，打算去揭露他們，誰知道這顆人工心髒竟然是監視係統，我耗盡渾身解數才徹底解除了監視，但是人工心髒也受到了損傷！”
“你的意思是......”
“我的心髒堅持不了多長時間了！”
林霄的表情看上去並沒有多大的哀傷，這讓周易輝感到很驚訝，畢竟人到臨故百事哀，這種知道自己所剩無幾的日子之後，一般人都會忍受不住的，特別是林霄這幾年一直被追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