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王蟒

坦白地說,這個女人很漂亮。

如果說夏沫沫是一分,她就是十分。

簡直比那電影明星,還要漂亮幾分。

“烏……烏塗公主!”

我和伍三丁急忙站起來。

“李落?”

她看著我,上下打量一番,笑道:“餘開甲的外孫?”

我還沒來得及回答,寒守義上前一步說道:“也是李驚山的孫子。”

烏塗愣了一下,隨即點點頭說:“可也是他的朋友。”

他!

自然指的是苗忠。

烏塗示意我們坐下,張口便挑明了此次的來意。

很簡單,她愛苗普,早在十年前就愛上了。

這是她死了四百多年以來,第一次對一個男人動心。

所以,希望得到我們的祝福,而不是搗亂。

“我完全可以把你們殺了,但我不想這麽做,因為如果這麽做了,他一定會恨我的。所以,懇請你們能給我祝福。”

她的話裏充滿威脅,以及乞求。

“你愛他嗎?”我猛然問道。

“當然。”

“我覺得你不愛。”

“為什麽?”

“因為愛一個人,不會希望他死。”

說完,我抬起頭來死死地看著她的眼睛。

這一刻,我能看出她的眼睛裏閃過一絲猶豫。

不過,馬上就變成了堅定。

然後,起身走出了屋子,最後側頭說了一句:“愛情……本來就是自私的。”

門再次關上,依然沒有放我們的意思。

“騾子,你傻呀!先答應她,再想辦法不好嗎?”

伍三丁氣得直跺腳。

我笑了,說你覺得我這麽輕易地答應她,人家會信嗎?

兩個曆盡千辛萬苦闖入這裏救人的朋友,被人家三言兩句就勸得放棄了。

是人家太厲害,還是我們太弱智。

聽到這裏,伍三丁似乎明白了,一拍大腿笑道:“你是說讓她多找咱們幾回,再答應?”

“至少也要三顧茅廬才像點樣子吧!最好再吃點苦頭,方顯得真實。”

我為自己的計劃,感到沾沾自喜。

不過,有一點剛才烏塗公主說明白了。

當年不是她們不想出去。

而是內部出了叛徒,在眾人的酒裏下了毒。

叛徒本也被衛士拚死一擊。

至此,地下宮殿的人,全部身亡。

那三個將軍等事件平息後進入這裏,想迎接公主複國,卻發現一切已難以挽回。

就世世代代地守在這裏,做了守陵人。

一守就是四百年。

“也不知道下一次,她來什麽時候來,別是人家急眼了,不理咱,可就沒戲唱嘍!”

伍三丁順手抓起一個點心,打向角落的老鼠。

頓時,一哄而散。

我笑了:“在那之前,還要向個梁上君子打聲招呼。”

“梁上君子?”

他急忙站起來,向上看,說難道這個地方還藏著第三個人。

我忽然彎腰,一把抓住椅子下的灰皮老鼠,哈哈大笑:“你小子偷聽了這麽久,也該現身說說話了吧!”

此時我伍三丁,像看傻子一樣地看著我。

他不明白,我怎麽衝著一隻老鼠說話。

“放手,給我放手,你捏到我**了。”

就在這時,老鼠忽然口吐人言,發出一陣痛叫。

“媽呀!耗子成精了。”

伍三丁抄起桌上的酒壺,衝著老鼠腦袋‘咣咣’就是兩下。

隻把他打得暈頭轉向,哭爹喊娘。

“哎呀!別打了,疼疼疼,你個死胖子,再打我翻臉了。”

伍三丁管他那個,提著酒壺繼續敲打。

“朋友,再不現出原形,我可就把你燉了啊!”

我笑著搖晃著手中的老鼠。

伍三丁愣了,說什麽原形,難道這耗子不是他的本體。

“當然不是,小爺我是人,貨真價實的人。”

耗子一聽差點把鼻子都氣歪了。

“喂!李落是吧!快把我放了,你的手上有東西,捏著我,恢複不了。”

原來如此!

看來右臂上的魚頭紋,對著家夥有克製。

撒開手後,老鼠在地上滾了一滾。

然後開始漲大。

最後‘哢’的一聲,鼠皮開裂。

咕嚕嚕鑽出一個強壯的大活人了。

“還說不是耗子成精,拿命來。”

伍三丁哪裏見過這場麵,吐出一顆鐵珠,就要給他一彈弓。

“我去你的。”

男人幾步上前,一拳將他打倒。

末了,揉著腦袋上的包,指著我問:“這混蛋,你從哪兒找的,大驚小怪,大呼小叫的。

我沒回答他,看了眼其手中的老鼠皮,笑了:“蒙皮術!”

男人一驚,脫口叫道:“你是誰,怎麽會知道我的獨家仙術。”

我笑了,說書上記載過一個小眾的偏術。

修習的人可以通過常年鍛煉,再配合獨家符咒,鑽入動物的毛皮中,產生神奇的化形效果。

“不錯,這就是我們王家獨一無二的蒙皮術,怕了吧!”

男人聽我說完,大板牙一揚,得意極了。

我說你先別急著笑,這蒙皮術雖然好,卻有很多弊端。

一旦蒙上皮,九層的氣力會施展不出來。

而且,如果被相克的動物給吃掉,就算徹底玩完了。

實則是一個不到萬不得已,不能動用的逃生術。

“胡說八道。”

他被我說急了,就要來打。

我趕忙攔住他說,現在咱們在什麽地方,你應該也知道吧!

真要打起來,驚動了外麵的盔甲守衛,會有什麽後果,不用我說。

“嗨!”

他氣得直跺腳,啐了一口唾沫罵道:早知道這麽危險,就不進來了。

這人一看腦子就不太靈光,我很好奇他為什麽會到這裏來。

男人自我介紹起來:“我叫王蟒,大王的王,蟒蛇的蟒,給人平事兒的。”

“等等!”

醒來後的伍三丁一伸手,叫道:“你說你叫什麽玩意兒?”

“王蟒啊!怎麽了?”

後者樂了:“人不咋的,名兒起的挺衝,憋著謀朝篡位呢!”

“啥意思?”

他不知道‘王莽篡漢’的典故,所以不明白伍三丁在說什麽。

我說你別打岔,人家的‘蟒’是蟒蛇的‘蟒’,根本不是同一個字。

然後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王蟒說自己家往上倒三輩是降妖捉怪的‘平事人’。

但到他父親這一代就斷了。

後來爺爺死的時候,將一本‘蒙皮術’交給了他,希望王蟒可以繼承衣缽,不要使這一脈斷絕。

但王蟒從小神經大條,屬於那種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人。

初中沒畢業就輟學在家,整日與人打架鬥毆,無所事事。

後來,父母也懶得管他,任其自生自滅。

學曆不高的他,對爺爺留下的蒙皮術一知半解,琢磨了很久隻能鑽一張老鼠皮。

倒是這身體越發健壯,用一句力大如牛來講,不算誇張。

於是,就憑著這身半桶水能耐,當起了所謂的平事人,勉強混口飯吃。

大約在三天前,他給一戶人家平了件小事,掙了幾百塊錢,然後去鎮上的飯館吃飯。

卻在這時聽到隔壁包間有人竊竊私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