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當然

我沒有立刻回答,思索了一下問道:“苗普的行動,你一直都看在眼裏?”

“是!祖姑奶奶信他,我可不信他。”

“那就是說,你知道苗普和我中了移生令。”

大東頓了一下,點點頭:“是的。”

“那你為什麽不救我們?”

既然大東知道苗普在搞鬼,為什麽不救我和苗忠,哪怕是提醒一下,也不會這麽被動。

“因為……沒有這個必要。”

看到我一副不明白的樣。

他笑了:“對我來說,隻要祖姑奶奶可以輪回,是不是苗普,不重要。”

這個回答很冷血。

但我卻無法反駁。

“所以,現在隻要你們離開這間屋子,我可以當做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

說完一切後,大東說出了最終目的。

既然苗普死有餘辜,你們幹嘛還要救他呢!

伍三丁回頭看了看我,他想征求我的意見。

還沒等我回答,大東又加了一重籌碼。

“我還可以給你們一些金銀珠寶。”

“金銀珠寶,有多少?”伍三丁眼珠亮了。

“那要看你們識趣不識趣了。”

大東的口氣有些玩味。

“騾子,要不咱走吧!”

這時伍三丁有些想撤了。

一來苗普這人不值得我們去救。

二來,錢啊!

清酒紅人麵,財帛暖人心。

我們現在缺的就是錢。

我笑了:“你覺得,我們還能走得了嗎?”

“當然可以。”

大東急忙點頭:“隻要出了這間屋子,我絕對不阻攔你們。我們陀嚕國的人,最講誠信,最重諾言。”

“那屋外的那些人呢?”我問道。

大東閃過一絲疑惑,一時沒明白我的話。

我回頭看了看一直沒有說話的長舌女,笑道:“如果我沒猜錯,趁著這個功夫,你已經通知手下了吧!”

長舌女坐在床前,不斷地撫摸著苗普的臉頰。

最後咯咯地笑了起來:“同樣都是死,糊塗點不好嗎,為什麽要這麽聰明呢!”

“祖姑奶奶。”

大東想要說點什麽。

“你給我閉嘴。”

後者臉色一變罵道:“我是可以輪回,但我那些姐妹還沒有,如果讓人知道這個秘密,她們還有機會嗎?”

大東愣住了,沒天有說話,然後轉身關上了房門。

摸摸索索,從身後取出一根大腿粗細的木棒。

“幹他!”

事到如今還有什麽可說的,隻能拚命。

長舌女不好對付,要先幹掉大東這個活人。

但我們還是想錯了,大東不好對付。

不但皮糙肉厚,還力大如牛。

兩把鋒利的西瓜刀,在他麵前居然占不到半點便宜。

與此同時,身後的長舌女有了動作,伸手一甩,一匹紅綢卷了上來。

伍三丁一刀劈落紅綢,扭頭喊道:“你去對付她,這裏我來應付。”

說完,一個猛撲,抱著大東撞破門板,滾了出去,聽聲音,好像滾到了二樓。

“留不得你。”

還未等我站定,一條長舌卷了上來。

‘哼!’

我回頭就是一口黑氣。

後者吃痛,把舌頭縮了回去,臉上露出驚愕的表情,似乎想起了什麽。

反手卷起一座梳妝台砸了過來。

我急忙躲過。

就聽到身後一陣破風,長舌女劈頭打了上來。

沒猶豫,轉身就是一刀,正好砍到她的頭上。

此刻,刀已經沒入頭顱,她卻像個沒事人一樣,頂著我不斷後退。

我抬頭剛想再次動用青光嗅。

她一巴掌扇了過來,硬生生把我的黑氣給憋了回去。

這黑氣雖然厲害,卻有個致命缺陷,那就是技能前搖太長,需要時間蓄力。

她看透這個缺陷,快速進攻,隻要我剛想深吸一口氣,就會被她的巴掌打散。

“你就這點本事嗎?”

她雙手一甩,長出利爪,狠狠地刺了過來。

我急忙揮刀抵擋,卻隻逼退一隻爪子。

右臂傳來一陣刺痛,利爪貫穿而入。

“什麽東西?”

殊不知,正好刺到了魚頭紋。

魚頭紋化作黑氣,盤旋而上,瞬間就布滿了她整個胳膊。

上一刻還白皙的手,下一刻就黑成的焦炭。

“卑鄙!”

她也是個狠人,硬生生扯斷手臂,張嘴,紅舌化作利劍,直直向我刺來。

‘噗!’

說時遲,那時快。

我猛地張口,吐出一團泡沫。

這口泡沫中含著荊棘粉,對鬼魂有著很強的腐蝕作用。

臨行前,我將它打包,藏在舌底,等的就是這一刻。

沾了荊棘粉的長舌,瞬間枯萎起來,並在不住地向裏蔓延。

她一口咬斷長舌,舉著另一隻爪子刺過來。

但她錯了,我的殺招並不是荊棘粉。

‘哼!’

一口黑氣噴薄而出,正好打在她臉上。

霎時間,她的頭顱好像開了鍋一樣,冒出許多惡心的水泡。反手掀起一張桌子將我逼退,然後迅速向門口退去。

她的速度很快,我想追卻完全來不及。

“很好,老子現在就剁了苗普,沒有合巹,看你怎麽投胎。”

非常之時,行非常之事。

我舉起西瓜刀,衝著昏迷的苗普砍去。

“不要!”

下一刻,去而複返的長舌女,不要命的撲了過來,想要保護自己的官人。

我等的就是這個,深吸一口氣,轉頭就是一口黑氣。

‘哼!’

這口氣,噴得結結實實。

任她如何厲害,也挨不過我的兩次殺招。

果然,受了兩口黑氣的她,再也支撐不住,癱軟地倒在地上。

不住地看著**的苗普,艱難地向著他爬行。

“你已經廢了,魂頭受到嚴重的損傷。如果能找個地方躲起來修養,或許可以免去魂飛魄散的。”

我這麽做的目的是不想讓她再出去害人,並沒想趕盡殺絕。

但是,她如果任由身上的黑氣蔓延,是撐不了多久的。

“嘿!”

她笑了:“養多久,一百年,還是兩百年。他接了我的白玉瞳,就是我的官人,你願意和自己的另一半分開那麽久嗎?”

我看著她,搖搖頭:“他並不愛你,隻是你一廂情願罷了!”

“不!他會愛我的,接了我的白玉瞳,怎麽可能不愛我呢!”

白玉瞳!

又是白玉瞳。

這白玉瞳在陀嚕國女性的眼裏,真的那麽重要嗎?

坦白點講,我沒想到她真的會不顧生死地回來救苗普。

隻是個冥婚而已,又不是非他不嫁。

隻要留個全身,找誰不是找,何苦非要在一棵樹上吊死呢?

“當然!”

女人笑了:“白玉瞳就是約定,就是承諾,還有什麽比承諾更重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