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血祭一路

忽然,周白雨大叫一聲,順著腳印離開了小路鑽入了旁邊的草叢中。

我愣了一下,也跟上去。

跑著跑著,漸漸明白她為什麽會這麽著急了。

即便是我現在也能從地上看出來有兩排腳印,其中一個是路彤,而另外一個鞋碼很大,且吃土很深,是個男人。

從覆蓋角度來看,路彤跑在前麵,那個男人則緊緊地跟在後麵。

忽然,疾步中的周白雨停了下來,鼻子嗅了一下說:“有血氣,是人血。”

現在我們身處於一片廣袤的草地之中,且風很大,就算是我的青光嗅能聞到的東西也很有限。

但她卻能從空氣中聞出人血的味道,可見其業務水平有多麽的過硬。

最終,她向前走了幾步,在一處草叢裏發現了血跡。

伸手一摸,然後放在鼻子前聞了聞,又舔了一口,眼神再次大變:“A型血,是小彤的沒錯。”

坦白地說,我對眼前這個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姐妹佩服的五體投地,僅僅靠鼻子和舌頭就能判斷出血型來,這已經不能用技術可以解釋的了了。

但,她卻沒有給我稱讚的機會,以極快的速度向前跑去。

她的身體素質出奇的好,漸漸地把我甩在身後。

這個時候,前麵出現一片不算很大的樹林,周白雨順著血氣一頭紮了進去,我想出聲阻攔已經來不及了。

等我鑽進樹林後,已經完全看不到她了。

不過,卻在不遠處發現打鬥過的痕跡,還有血跡。

從痕跡來判斷,比較激烈,但是沒有持續太長時間就轉移了地點。

“住手!”

就在這時,兩點鍾方向傳來周白雨的大喊,緊接著是一陣打鬥聲。

我急忙順著聲音追了上去,漸漸地前麵出現一片空地。

路彤斜靠在一棵大樹旁,捂著滲血的右臂,十分虛弱。

“彤姐,怎麽回事?”

我急忙過去將他扶住,再看,其右臂已被利刃劃傷,傷口深可見骨,血流不止。

“別管我,快去幫白雨。”說完這句話腦袋一歪,暈了過去。

我撕下一截衣袖,用力地將她的傷口紮住,阻止血液流出。

抬頭再看,遠處周白雨正和一個黑衣人打得有來有回。

黑衣人有一把匕首,而她的手裏則拿著一把手術刀。

坦白地說,周白雨的身手相當可以,占據著身高體重優勢的黑衣人一時半會兒居然拿她不下。

不過,他也同時注意到了我的存在,知道如果再加上一個男人的話,必敗無疑。

“嗨!”

一個硬抗,黑衣人硬生生地將周白雨擊退,反手用匕首在自己的胳膊上狠狠地劃了一刀。

‘哞……’

與此同時,他仰天長叫,口中發出一種類似牛叫的聲音。

這一切說來慢,發生卻在一瞬間。

周白雨覺得不對勁,沒有給他喘息的機會,手術刀一反刺了上去。

奇怪的是,這次黑衣人沒有躲閃,任由她刺了過來。

‘叮!’

就在手術刀刺入其胸膛的那一刻,忽然發出一聲金屬相擊特有的響聲。

抽回刀來的周白雨傻眼了,鋒利異常的手術刀居然卷刃了。

這不可能,雖然手術刀的優點並不在韌性,但也非肉身可以抗衡的。

她不信這個邪,轉身又是幾刀。

小腹、咽喉、太陽穴,全是人身要害,卻始終不能刺入,這一刻,那男人就好像忽然刀槍不入一樣。

這時,黑衣人動了,隻一個照麵就把她打得倒飛回來,摔倒在地上。

“跑!快帶小彤跑……”

地上的周白雨不明白怎麽回事,但我知道僅憑我們是殺不了他的。

“今天你們誰也走不了。”

一招得手,黑衣人得意地抓著匕首走了過來,就要刺向周白雨。

“放肆!”

一陣助跑,我高高跳起,將黑衣人踹得倒退七八步。

奶奶的!好硬。

那感覺就好像踢到了一塊鐵板,震得雙腳發麻。

“走啊!現在不是逞英雄的時候,快走。”

身後的周白雨不住地大叫。

我卻沒有理她,扭了扭不適的腳腕,死死地看著黑衣人笑了:“兄弟,好手段。”

我的這份鎮定,使得他心生戒備,一指身後的周白雨冷冷的哼了一句:“小子,一怒為紅顏,是條漢子,你可以帶她走。”

“多謝,那路彤呢?”

“她不能走,她必須死。”

“為什麽?”

“廢話那麽多,走不走,不走的話,今天就都給我留下。”

我笑了:“憑什麽,就憑你那種祭血的邪法?”

雖然我不知道他這招是什麽名堂,但肯定和剛才劃破胳膊的血有關。

以血而祭,引邪護體,這是邪路子。

雖然霸道異常,卻持續不了太久,因為他沒有那麽多的血可以獻祭。

“少給我來這套。”

路數被我揭穿,他不再猶豫,匕首一舉殺來。

‘哼!’

與此同時,早已醞釀多時的擤氣,噴薄而出。

他萬萬沒有料到,我居然也懂玄術,被打得向後退了十幾步,才勉強站住身形。

“這是什麽妖法,居然……居然可以破我的……”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身體在不住的顫抖著,胳膊上的血流得更快了,但是,卻沒有滴到地上,而是在半空中詭異的消失了。

我心中大定。

擤氣對凡人的作用並不大,但對邪祟,或者身懷異術的人有奇效。

因為擤氣打的不是肉體,而是運行在身體裏的氣息。

現在,他身上的氣息已被擤氣打亂,變得很不穩定,所以才需要更多的血來獻祭。

“兄弟!”

我看著他說:“看在剛才你肯讓我走的份上,我也說一句,現在要走,還來得及。”

不想,他卻不領情,冷笑一聲:“憑什麽,就憑剛才那招,你認為真的可以靠它把我殺了。”

我搖搖頭:“當然不是,你還有很多血可以獻祭,我沒那個時間磨蹭。”

說完,我張開雙手擺出祭巫術裏的殺法姿態。

隨著吟唱,音浪以我為圓心擴散開來,腳下的草叢開始一層一層地向外倒去。

黑衣人越看越心驚,因為他能夠感覺出來,我接下來的殺招不同凡響。

“小子,有一套,看你能保她多久。”

說完,一個翻身,快速向樹林外麵逃去,生怕跑慢了,被我的絕招波及。

“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