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差點失控的天道塔
“前輩，你怎麽了？”方淩心中驚慌，三兩步便來到神秘男人身旁。
神秘男人勉強睜開，看見是方淩，勉強一笑道：“嘿，小子你進來得倒是快……”
“前輩，難道是剛才外出，讓你受了重傷？”方淩猜測道。
“別廢話，趕緊將你丹田內的小劍祭出……”
方淩二話不說，直接盤膝坐下，雙手放在膝蓋上，運轉劍塚訣，將血紅小劍從丹田中祭出。
血紅小劍一出現，就像是被什麽吸引似的，瞬間飛掠到神秘男人麵前。
神秘男人單手一指方淩，氣若遊絲道：“借你體內劍氣一用！”
話音落下，方淩頓時感覺自己體內的劍氣，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抽離了出去。
短短數息時間，經脈中的劍氣便**然無存，那股熟悉的虛弱感再度襲來。
這些劍氣瘋狂湧入神秘男人體內，他的身軀也隨之凝實。
隻見他握住神秘小劍，閉目凝神，口中念念有詞。
天道塔晃動得越來越厲害，甚至隱約能看見第一層的入口處，有一道身影正在緩緩浮現。
“放肆，滾回去！”
神秘男人忽然猛地睜開眼，血紅小劍朝前一指。
洶湧的劍意宛如海洋一般湧出，在空中凝結成無數道血紅色的絲線，籠罩了整座天道塔。
刹那間，天道塔瞬間停止了震顫。
出現在入口處的那個身影，也再度消失在黑暗中。
方淩看著這一切，隱約從那道身影身上，感受到了一抹不甘的意誌。
“鎮！”
神秘男人低喝一聲，血紅色的絲線落下，覆蓋在天道塔之上。
“還你。”他隨手一彈，血紅小劍便重新飛入方淩丹田內。
方淩愣了愣，茫然道：“……劍氣呢？”
神秘男人頓時氣結，臉色都有些不好了：“你再修煉出來不就好了，瞅你那小家子氣的樣兒！”
方淩：“……”
得，你是劍仙你牛逼。
此時，他才注意到，神秘男人似乎萎靡了不少，身上的氣息幾乎快要感受不到了似的。
方淩沉吟了片刻，衝著神秘男人拱手道：“今日多謝前輩搭救。”
他很清楚，如果神秘男人不出手，就算自己再有天賦，也難逃一死。
事實上，他也做好了和方雨同生共死的準備。
神秘男人擺手道：“你也勉強算是我的弟子，弟子被欺負，師尊怎麽能坐視不理呢？”
方淩聞言，心底有些感動。
神秘男人從這天道塔出去，想來耗費了不少力量，光是從他身上的氣息都能夠判斷出來。
可偏生為了不讓自己擔心，卻還是這樣一幅輕描淡寫的語氣。
再想到自己的那些所謂的族人，曾經雲陽宗內的師兄弟，一股唏噓之感油然而生。
“倒是沒想到啊，你小子居然這麽快就領悟了劍心通明。”神秘男子忽然笑道，“其實你之前在船上的時候，如果沒有領悟劍心通明，我可能還會勸你不要動手。”
方淩好奇道：“為何？”
“劍，兵中君子，個中取直，修劍者不管劍道何等奇詭，但最終都貫徹一個順心意之理。”神秘男人娓娓道來，“你當時想殺人，便殺，若是強行要你忍下心中那口氣，反倒是逆了心氣，心情不爽倒是其次，隻怕是劍心通明都會受影響。”
方淩愣了愣，忽然醒悟過來。
難怪修成劍心通明的人這麽少，作死都作出來吧？
順心意，放眼這世上，有幾人能夠做到這個程度？
除非實力強到沒了邊，在這世界上無所畏懼，說不定就可以。
由此可見，若是修劍，大部分時候都不能順心意，也就修不成劍心通明。
想要劍心通明，不管實力高低，那就得順心意。
順心意是有代價的，實力弱小時想幹嘛就幹嘛，無疑是在找死。
“所以你接下來要更加努力修煉了。”神秘男人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他日你若不能順心意，一次兩次倒也罷了，可次數若是多了，劍心通明崩潰瓦解，劍道同樣也會受影響，這也是世間劍修不多的原因。”
方淩了然。
這劍修簡單說就是要貫徹一個字——爽。
讓自己爽了，那就是順心意了，劍修之路就好走了。
這麽一想，好像劍修的真諦未免有些不夠高大上啊……
“對了，以後再遇到麻煩，我不能再出手幫你了。”神秘男人指了指身後，“今天幫你，天道塔差點崩潰，剛才第一層關的家夥就差幾步路就出來了，幸好你進來得及時，給我補充了消耗，我才重新將天道塔給重新鎮壓下去，要是再出手的話，封印鬆動你就死定了。”
此前方淩曾經聽他說過，這座天道塔內除了他以外，其他人都巴不得自己去死，或者占據自己的身軀。
封印鬆動，後果不堪設想。
方淩默默地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但是方才神秘男子那副樣子，是真的嚇到他了，故而又問道：“前輩，看你方才虛弱至極，不知道可有什麽辦法可以幫助你？”
神秘男人愣了愣，眼底浮現出一抹欣慰：“不必了，隻是力量消耗過多，休整一下便好，關於這劍心通明你有什麽不理解的地方嗎？”
“可我看你真的有點虛……”
“我不虛！”
見對方不想多談，方淩便沒有追問，轉而詢問起相關的知識。
神秘男人自然是知無不言，為他一一講解。
劍心通明乃是劍修的一種玄妙境界，嚴格來說對戰力沒有直接提升，可以看做一種被動技能。
但是劍心通明在身，諸邪不侵，有破幻的效果，此後世間幻象對他無效。
而且能夠輕易看破招式，甚至預判到對方下一步的舉動，同時對各種劍法的掌握也是一學即會。
至於還有更多的效果，就需要方淩自己去體會。
“說這麽多，你和劍侍打一架你就知道了。”
神秘男人講得有些不耐煩了，隨手一揮，數道黑影頓時在四周湧現。
方淩愣了愣：“前輩，我和哪一個劍侍對練？”
“哪一個？全部一起打！”
方淩看了看眼前數十道與自己實力相差無幾的黑影，心中不由得盤算起來。
自己是不是哪裏得罪了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