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方仲身死，步凝雨邀戰
“嗖！”
洶湧的血氣凝聚成一條條毒蛇，殺氣凜然，衝方淩張開了血盆大口！
“方公子小心！”洛傾城驚呼道。
方仲神色猙獰，怨毒地大吼道：“方淩，去死吧！”
所有人看見這一幕，都驚呆了。
方仲在遭受如此重創之後，居然還有餘力發起反撲！
董凱離方淩最近，腳步微挪，下意識就想要幫方淩擋下這一招。
然而大長老方鶴卻是不約而同地上前一步，剛好卡住了董凱的位置。
“方鶴，何必做得如此決絕？”董凱無奈地問道。
大長老方鶴臉色陰沉，喃喃道：“此乃我方家之事，城主考慮清楚，方仲可是中州大族看中的人！”
董凱聞言，神情微怔，有些無奈地停下。
中州大族……他得罪不起。
兩人這番對話看似很長，實則不過短短的幾秒鍾。
無數的血紅毒蛇距離方淩不過咫尺，即便離得這麽遠，周遭的人也感受到了那強烈的殺意。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方淩卻是連頭也沒回，抬手輕飄飄地一揮。
相比較之前的爆裂力量，這一擊顯得無足輕重，宛如一道清風拂過。
然而方仲卻是瞬間瞪大了眼睛。
他從這股清風中，感受到了鋒銳如金鐵的劍意！
這家夥，是劍修！
但……那又如何？
我有中州大族秘法！你打不破我的防禦！
方仲低吼一聲，渾身金光彌漫，一股強悍的意味流轉。
“方淩，你攻不破我，給我去死吧！”
然而，方淩卻是冷笑一聲，繼續揮劍。
哧啦！
血光迸濺，方仲難以置信地站在原地，怔怔地看著前方。
脖頸處，一道狹長的裂痕浮現。
他用力握著脖子，鮮血潺潺地從指縫中流出，根本不相信這一切。
“怎，怎麽可能……我有中州大族的秘法……”
“秘法？”方淩身軀一陣，渾身再度爆發出洶湧的金光，又取出一個鬥笠戴在頭上。
這一刻，方仲明白了。
“竟然是你……那人，原來是你！”
一切都是假的！
中州大族是假的！
秘法也是假的！
自己……終究還是個失敗者……
“方淩……想知道你爹怎麽出事的嗎？”忽然，方仲露出怨毒的笑容，“那是一個極其強大的家族……如果你想報仇，就去找軒轅家吧……”
方淩眼眸一縮，一把抓住對方：“你知道些什麽？”
“嘿嘿……去吧，去找他們……你會比我死得更慘！他們的強大……遠不是你能招惹的存在。”
方仲冷笑著倒在地上，目光卻始終沒有離開。
他知曉，當初重傷方仲父親的人，來自何方。
那是一個強大到，連提都不敢提起的家族。
他要看著，看著方淩最終，到底是如何慘死！
整個擂台周圍寂靜一片，落針可聞。
董凱眉頭微皺，隨即又舒展開來。
方淩已經叛門，自己也不用擔心他會回歸方家了。
“死，死了？”
方鶴雙眸中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晃晃悠悠地走到坑邊，“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雙手顫抖，麵色灰敗。
被他給予厚望，能夠帶領方家崛起的天選之子，就這樣死了？
尤其是當他看見，方淩戴上鬥笠後的模樣，與那位貴客一模一樣，頓時明白了。
自己上當了！
不僅拱手送出方家百年積蓄，還害死了天選之人！
刹那間，方鶴宛如瞬間蒼老了數十歲，原本烏黑的短發中瞬間湧出大片大片的白色，整個人的精氣神都徹底衰敗。
一場本該激動人心的宗族大比，居然是以這樣慘烈的方式落下帷幕，著實有些出乎人意料之外。
董凱歎了口氣，邁步走到台上，朗聲道：“既然如此，那本城主再次宣布，方淩獲得本次宗族大比第一！”
“厲害啊！”
“方淩太強了！”
周遭的觀眾頓時發出了歡呼聲，方淩今日的表現，值得他們的喝彩。
然而最應該高興的方家子弟，此時卻個個麵如死灰，如喪考妣。
誇的是他們方家人，但是與方家，卻又已經沒有了關係。
“呼……”
方淩長出了一口氣，感受著體內血紅小劍有些暗淡的光華，忍不住露出了一抹苦笑。
自己施展那一劍，幾乎耗盡了體內的劍氣。
現在的他，用油盡燈枯來形容也不過分。
就在此時，步凝雨忽然縱身一躍，站在了方淩麵前。
她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目光狂熱:“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嗎？一月之後，再比一場。”
方淩無奈地點了點頭:“等我休息一下，先說好，剛才那一劍我是斬不出來了，所以別指著再看。”
開玩笑，生死鬥自己拚命，切磋還那麽拚命做什麽？
步凝雨顯然也明白這個道理，伸手示意方淩調整狀態。
嘶！
擂台周圍，所有人齊齊倒吸了一口冷氣，難以置信地看著這一幕。
燕國最年輕的宗師，要挑戰方淩？
就算方淩現在表現出了超出眾人想象的實力，也沒那個資格啊！
體內劍氣運轉數個周天以後，丹田內的血紅小劍重新煥發出光彩。
方淩起身，看向步凝雨：“來吧。”
唰！
話音剛落，長刀已然到了身前。
方淩正準備調動劍氣，忽然察覺到步凝雨的刀上沒有刀氣，隻是一記極為精妙的刀法。
他頓時反應過來，步凝雨是想看他剛才那一招劍法。
明白他不想白費力氣，所以隻有招式與刀意，而無真氣。
以劍法，看劍意。
方淩反手抽出長劍，心神微沉，進入了臨戰如水的狀態，
當他再度睜開雙目時，眼中再無他物，唯有一劍。
劍出如風，直取要害！
不留後路，同樣也不給敵人留後路！
非生，即死！
步凝雨眼中爆發出讚賞的光彩，手中刀尖一轉，竟然是硬生生地劈在了方淩的劍尖之上。
鐺！
一道金鐵聲回**在空中。
方淩直接被震得連退數步，一股胸悶之意湧起，憋得他眼前發黑。
步凝雨長刀本來要順勢落下，然而卻硬生生地停在了半空中。
她咽下三寸處，一截鋒銳的劍尖正等候在那兒。
但凡想要砍下這一刀，都會被劍尖刺中，最終不過是兩敗俱傷的局麵。
“非生即死，不錯，不錯。”步凝雨收回長刀，讚許地點頭，“搏殺之間唯有生死，這種劍意，我還隻在書上見過，若你日後成為大劍修，隻怕要一劍驚世人了。”
方淩眼眸中那股決然的神色緩緩退去，長劍回鞘：“冒犯了。”
步凝雨擺了擺手，扔出去一塊令牌：“皇庭書院那幫老不死不會收普通人，但我在八荒書院還有幾分麵子，這塊令牌算是舉薦令，你妹妹的病或許在那兒能找到答案。”
方淩借助令牌，聞言頓時神色微動，感激地抱拳道：“多謝步姑娘！”
“劍修之路艱險無比，別死了。”步凝雨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日後你修為趕上來，希望我們能夠再度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