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棋子見靖

第一百七十四章 棋子見靖

是什麽,在那一刻碎裂?

望著他決絕離開卻有些搖晃的背影,棋子眼中很快盈滿了淚水,她想喊但喉嚨卻像被卡住了一樣怎麽也發不出聲音,拚了命的追在他身後,心裏某一處正在慢慢傾塌。

一路上,宮女們見了臉色陰沉的暗影紛紛嚇得閃到二邊,失聲尖叫。

棋子尾隨在後,風吹亂了她的發絲卻吹不幹她眼中的淚,心裏的痛。手一次次伸出來卻觸摸不到他黑色的衣角。眼瞧著他走出了西域的城門時一直狂奔的腳才才驀然停住,棋子站在城樓之上看著他漸行漸遠。

眼淚,流下。

早就料到會有這一天,可為什麽還是會這麽難過?

在西域,一個男子如若接連救了女子三次,那麽這便是上天安排的緣分。可他與她的緣分便是分離麽?

“公主,那個人走了,要不要派人去追?”宮女在她身邊小心問道。

棋子無聲淚流,聲音輕的風一吹便消逝了:“不必。派個人跟著他看他是否安好便行了。”他的身體至從在大漠曆經龍卷風後便變的很差,加上今天才醒便離開,半路上肯定會出現暈厥等現像。

“公主,難道你真的要這麽讓他走麽?你們可是上天注定的姻緣呢!”宮女不明白。

“嗬嗬。”棋子苦笑,滿腔無法發泄的憂傷情緒,輕聲道:“既是上天注定,該在一起的一定會在一起,不該在一起的如何強求都不行。”

她一直以為自己愛的是白尺,直到今天看到他轉身背對自己離開的背影時才明白這個沉默寡言,冷酷不笑的男子不知何時早已入了她的心,生根發芽。

宮女見風慢慢大了,為她披上披風關心道:“公主,起風了,你快回去吧。”

“馬上命人為我準備馬車。”棋子吩咐道,說完便匆匆朝城樓下快步走去,已經發生的錯誤她無法挽回,現在她隻能前去邊關問清戰事的來龍去脈,也好負荊請罪得到中原皇上的原諒,至於那些被鞭屍的人她定十倍償還他們的痛!!!

夜黑月明,層層雲朵從月亮邊浮過,遮住皎潔光暈。

荒蕪的大地寸草不生,蒼涼寂寞。除了來回巡邏的士兵之外便隻有河水流動,像是大地的眼淚一樣,在這樣的夜一個人默默傷心。

城頂處的一座閣樓內,燭火昏黃。

舒靖坐在方桌前手捧著一本書閱覽,烏黑的發懶懶綰在腦後有幾縷垂在臉頰邊,五官精致,一雙細長的狐狸眸深如古井,漾著幾絲旖旎的光。

不言不語,已是萬種風情。

“出其東門,有女如雲,雖則如雲,匪我思存。”當讀到此處時他輕輕念出聲,修長如玉的手指在字上輕撫過,心裏溢出柔情萬千。

即使世間女子千千萬萬,我仍鍾情於你。

桃色的薄唇勾起一抹明豔的笑,舒靖闔目想她,也不知她現在過的怎麽樣了?想起她眉半蹙半舒,別樣風韻。手正拿起茶杯準備喝時門突然“嘭”的一聲被撞開,恰巧此時指尖一滑,整個茶杯摔碎在地。

撲通,心跳加快。

舒靖細長的狐狸眸中旖旎盡失化為冷靜,看著眼前驚慌失措的士兵:“何事。”他心裏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與她有關的預感,但願不是,可是……

“稟,稟告七王爺!剛從青城收到來信說舒夫人昏迷不醒,好像是因為聽到了舒院士與李斯如二人的曖昧之事,傳言李斯如已經有三月身孕了,在此之前舒院士天天去找她,惹得整個青城內盡是流言蜚語。”

望著地上粉碎的白瓷杯,有幾塊在燭下閃爍熠熠的光,刺得他不得不皺起眉,盡量壓下語氣中的關心,啞聲問:“還有什麽?”

“還有便是就在舒院士與李斯如二人欲說還休的事傳遍青城時,突然又傳出一直行善好施的民間活菩薩蘇七郎的真實身份正是舒少夫人!這幾日前去報恩的人幾乎踏破了舒府的門。連皇上都親自去看望舒夫人了。”

靜靜聽著士兵因著急而有些語無倫次的話,舒靖眼眸漸漸眯起,若有所思。輕輕揮手士兵便識趣離開。

才短短幾天便發生了這麽多事。

“李斯如懷孕看來是事先有計劃的,小七不像是這麽不謹慎的人,突然間曝光自己是蘇七郎定是為了防止華辰的心猿意馬。怎料弄巧成拙……”他喃喃道,細致的眉飛斜入鬢角,疏狂不羈。

本想落一個她與舒晏乃天生一對的才子佳人的好聲名,現在落的卻是舒晏婚後不檢,勾上自己的嬸嬸,擁護她的人定是吵著要舒晏離開她,此舉正中華辰下懷!!!

現在的她深陷水深火熱中。

舒靖努力克製的心緒一時煩燥不堪,起身在屋內走來走去,深紫色的衣衫泛出紫光映在俊秀的臉上,一片邪魅。

回去。可這樣便違抗了聖旨。華辰隨便定他一個罪他便在也無法管小七的事,可謂得不償失!

不回。小七如今昏迷就算醒來也沒有一個能幫她的人,華辰與李斯如隻會步步逼得她與舒晏分離,到那時在趁人之危。

二種利害關係相互權衡。

正在他冥思苦想到底該怎樣決擇時門外響起一個腳步聲,還沒有聽見士兵的通報聲便聽到一個女子謙卑有禮的聲音:“參見七王爺。”

“你是……”舒靖凝眉望去,話還沒說完便愣住,眼前女子亦愣住看著他,二個人就這麽看著對方臉上閃過詫異,愕然,驚訝等情緒。

門外的士兵就在此刻合上門,輕微的聲響打斷二人腦中紛亂的思緒。

棋子呆呆看著眼前日思夜想,夢中反複出現的那一張臉,心如鹿撞,張著嘴巴字句不清:“你是白尺……”明明是問句說出來卻是肯定句!!!

舒靖心知瞞不過去也不打算瞞,就在剛剛看到她的那一刻他想到一計。遂慵懶笑笑,就在身後椅子便坐了下去,整個人的身體像是沒有骨頭一樣,手支著下巴笑意盈盈看著她,言語輕挑卻不輕浮:“美人,我們又見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