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親的傻瓜

傻瓜王爺睿智王妃

北汀,建國兩百餘年,民風淳樸國富民強,在這片七國爭霸的大陸上算的上是一個大國,為什麽要說算的上了。因為沒有小國給它每年進攻,而它無需去討好比之更大的國家,獨立且孤傲的站在這片大陸上無人敢侵犯。

北汀兩百三十九年,五月,某一天。

舉國同慶,帝都源城更是熱鬧非凡,大街上到處擁擠著熱潮的人群,大家都等著看一場好戲,一個擁有極高貴族身份的傻子將騎著白馬穿過這條主幹道的大街去迎接他的新娘,一個被稱為仙女的女人,兩人的身份堪稱天作之合。一個北汀王朝最得寵的三皇子,一個是被譽為仙女的宰相三千金。

可是,在旁邊看戲的臉孔卻都帶著惋惜的神情。

是啊,誰人不知道三皇子賀蘭瑛佑是一個傻子,智商連六歲孩童都不如。而蕭家宰相的三千金蕭夏可是遠近聞名第一才女第一美女,那個男人見了不心動,那個女人見了不慚愧,可是卻要和一個傻子成親。

鑼鼓喧天的隊伍出現,白馬上穿著紅色喜服的男子顯眼,他左右搖晃著腦袋不明所以的審視著周圍圍觀的人群,然後笑容燦爛的回應周圍無數個不同的顏色的臉孔。因為父皇說過,這是對於臣民基本的禮貌。

沒有人回應這個笑臉,大家鄙視這位傻子的同時也嫉妒和厭惡起這個傻子的福氣。皇帝皇後隆寵有加,太子賀蘭瑛澧更是親手將有可能成為自己太子妃的第一美人拱手送給他,所有人都把她捧在了天上,為他沾沾自喜不是人心所向,以為天經地義。

迎親的隊伍穿過擁堵的大街在宰相蕭史家的大門停下,門口兩旁接架的家奴忽然的開始慌張,有一個靈活的更是以極快的速度的奔跑進了內堂。

此時蕭宰相正皺著眉頭在房間左右來回走動,臉上寫滿了擔心。

“老爺老爺,不好了三皇子帶著迎親的隊伍已經在門口了,這下該如何是好啊。”家奴慌張的回報。

“吩咐下去,迎三皇子進前廳,盡量拖住。我去看看小姐那邊怎麽樣了。”蕭史鎮定,他無奈看到這樣的結果。本來是一件天大的好事,自己不爭氣的女兒卻死活不嫁給一個傻子,而就今天一大早丫鬟打開房門就看到一個血淋淋的場麵,不過幸好施救及時沒有生命危險,可是到現在都沒有醒來。

現在也隻能先拖住三皇子了,不能欺君犯上的罪名他蕭家可是擔當不起啊。

蕭史快步的來到蕭夏的房間,室內氣氛壓抑,躺在床上的人兒臉色慘白,還未有一絲要醒來的征兆。

“還沒醒嗎?大夫你怎麽看?”蕭史不耐煩的語氣夾雜著怒火,就因為這個女兒的任性有可能讓宰相府的幾百個人賠上性命,他蕭史怎麽會養出這麽大逆不道的女兒啊。

旁邊待命的大夫拱起手,禮貌的參拜,預說話時卻已經被人搶了先。

“老爺,我,我,們苦命的女兒啊,就放過她的吧。”蕭夫人忍不住的哭泣,她兩隻核桃的眼睛布滿紅絲。她是個典型的良家婦女,見女兒這般受罪心裏不好受,認為嫁不嫁皇族都無所謂,隻要女兒有個好的歸宿就好。

“婦人之見,你以為今天這親事是說退就能退的嗎?朝堂上每天都有人等著抓老夫的辮子,一個不留神我們可是要賠上全家的性命,夏兒不懂事就算了,難道你也要來參合其中。”怒吼後,蕭史蹂躪著太陽穴,憂愁滿麵。

“老爺,我~!嗚嗚~!”蕭夫人已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心中隻歎,女兒生的過於優秀難道也是一種錯嗎?

“咳咳~!”房間內一聲妙音的輕咳,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轉移到了床上的人兒身上,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寄托了無限的希望。可是接下來的話也讓所有人陷入無望。

“你們,是誰。”虛弱的聲音帶著好奇,無力的雙眼寫滿陌生,全然把周圍所有擔心當成莫名其妙。

“啊~!嗚嗚。”蕭夫人隻道被蕭夏的反應嚇了一跳,以為女兒撞出了個什麽後遺症,眼淚又是一把一把的掉。

錯愣中蕭史馬上就感覺到了不對經,他抓住旁邊的大夫上前。“大夫快快看,夏兒這是怎麽了。”

大夫上前診治了半天,又仔細觀察了病床上的憔悴的少女,兩人簡單聊了幾句。隨後大夫搖了搖頭,帶著感歎。“千金這一撞,恐怕是把腦子給撞壞了,得了失憶症。”

“什麽,失憶症。”蕭史對上女兒陌生的眼眸,老臉終究再也扛不住了委屈和心疼,老淚在眼眶打轉卻死死的不讓流出來。

何時令人敬畏的北汀宰相蕭史會有這般感性真情的一麵流露。不過,這也是一瞬間的事情,他收回自己的真情,馬上便又回到了朝堂上那個精於算計的宰相大人。淡道。“人沒事就好。”全家人的命算是保住了。

“啊,嗚嗚,我的女兒啊。你怎麽這麽苦命啊。”蕭夫人趴在蕭夏的床上哭的更加的傷心欲絕。

床上的蕭夏在經過幾分鍾的錯愣之後,像是明白了什麽事情一樣,她無力的微笑,拍著母親的頭安慰道。“我沒事,隻是忘記了一些事情,以後會慢慢想起來的。”

蕭史見女兒失憶後還這麽懂得體貼人,雖忍不住心生愧疚,但在皇權的麵前他怎能抵抗,現在不是他這個做父親的有多薄情,隻是她蕭夏今天必須為蕭家犧牲。“夏兒,今天是你的大喜之日,三皇子已經在門外等了很久了,你該讓丫鬟們梳洗打扮了。”蕭史盡量讓自己的表現的慈祥,不給她看出自己慈愛下的私心。

蕭夏愣愣的好久,眼睛由半圓變成滿月,然後一句話也沒有,嚇的周圍人都紛紛緊張。不過幸好這種狀態沒有維持多久,她嘴角帶著不在乎的笑容,臉上浮現大無畏的成全。“好,女兒這就起來。”

隨著蕭夏醒來,蕭家上下緊張的氛圍逐漸驅散,喜氣再次開始洋溢在了宰相府,一場有驚無險的大事就這樣化為煙雨,蒸發在五月的當空。

正值晌午,蕭夏被父親牽著出門,並排的母親依舊留著不舍的眼淚,一家人開始話別,說一大堆出嫁從夫的大道理,囉理八唆像是裹腳布一樣的長而無趣。

“嘿嘿,娶娘子咯,我終於有娘子咯。”一聲尖銳打破了氣氛,明明是一個成人的聲音,卻開心的像是兒童一般。

賀蘭瑛佑蹦躂的站在蕭夏的麵前,左右上下各種動作的打量,想要偷看紅蓋頭下麵的新娘,引來在宰相府圍觀的群眾紛紛大笑。

宰相蕭史老臉透著尷尬的紅暈,不多說,趕緊將自己的女兒交給了媒婆牽入紅轎中。

浩浩蕩蕩,迎親的隊伍開始啟程,圍觀的群眾也跟在這位傻瓜王爺的身後繼續看著好戲。